都市祭灵师
“好,这事交给我。”
夏凌歌起身就跑了出去,留下黑楚文和祁宏两个人做准备。
黑楚文先是在床的四周用血画下了一个阵法,随后就把祁宏抱到了床上靠在自己的怀里,还握紧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语:“别怕,你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真的?”
“真的,你会觉得很困,睡着的时候就是我施术成功了,等你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祁宏一点不觉得开心,他回了头仔仔细细的看着黑楚文。那双重瞳,那个鼻子,那张嘴巴,那个表情,祁宏想要把这张脸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记忆中。然,黑楚文却避开了他的凝视,说:“把眼睛闭上。”
“我想再好好看看你。”
黑楚文咬牙忍着,没有告诉他:再怎么看也会忘记的。
没有再让祁宏闭上眼睛,黑楚文释放灵力把俩个人包裹起来,就像是蚕茧一样。在里面,黑楚文将魂魄中最最精纯的那一缕灵气释放,开始在这个蚕茧里画着不规则的符文,红色的蚕茧,白色的灵气,这个神奇的空间让祁宏更加不舍闭上眼睛。他看着黑楚文恢复了平静的脸,恋恋不舍。
渐渐的,祁宏开始觉得困倦,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听见黑楚文说:“不要抗拒我,放松。”
不是要抗拒你,而是想再看看你。黑子,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到了现在谁都没有给对方一句承诺,我不想忘记你,尽管我们相识不久,我真的不想忘记你。
祁宏的手有些无力的抚上了黑楚文的脸颊,在弥留之际他虚弱的说:“黑子,答应我一件事。”
温柔的手就在脸上,黑楚文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他深吸着一口气,道:“说吧。”
祁宏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翻了身,嘴唇在靠近嘴唇的时候说:“来找我,答应我,不要让我们就此结束。”
灼心的痛让黑楚文紧抱着他深吻,而那一刻也是他沉睡的时候。
夏凌歌施术挡住了外面那些警察,正在焦急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回头看去,黑楚文抱着沉睡中的祁宏,慢慢走过来。
“从后门走,那边没人。”夏凌歌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几句,到头来还是说了最现实的事。
三个人从后面的小门离开,上了夏凌歌的车,车内,黑楚文紧紧抱着祁宏。夏凌歌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说:“你们之间的缘分不会断,别这么悲伤。“
“凌歌,他吞了我的阳血。”
“啊?”夏凌歌大叫了一声,紧跟着就说:“这下子你们更是断不了了。哈!他吞了你的阳血,真是,以后够倒霉的。只要在你身边就会出事,估计大事是没有,被狗咬啊,被洗脚水淋啊这种事是断不了,谁让您老那阳血里有恶咒呢。”
黑楚文不在乎这个,他只是说:“没关系,只要我们能签订契约,他就不会倒霉。”
“别开玩笑啊,跟你们祭灵师签订契约,那不等于是签了一辈子的卖身契,他能答应?”
黑楚文看着人怀里的人,心里暗暗发誓:我会让他答应,因为我答应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欢呼,前传完结了!
咳咳,我不大会写虐文,这两人诀别(?)的时候本人觉得还是没写到位啊,抱歉抱歉。
稍后,会开始更新正传!
黑 家 01
夏季的夜晚较比安静,在酒店房间里的大床上酣睡着两个人,柔和的灯光从外面的客厅斜照进卧室,散落在地面上的衣物清晰可见。
豪华大床的旁边是造型精美的小柜子,上面有一篮子上等的草莓和半瓶最高级的香槟,晶莹剔透的酒杯旁边一部电话已经嗡嗡的震动了很久,一只白皙的手臂打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拿起了电话。
“是我......明早再说。”
祁宏挂断电话以后本想继续睡的,身边的人突然抱过来依着他,突然间一种厌倦感和无趣感让睡意都消失不见了。打开了床头灯,看着睡在身边的这个俊美少年,祁宏一秒钟都不想继续留在床上。
起了身披上浴衣,走出去的第一步险些被地上的裤子绊了一跤,他不由得皱紧眉头,一脚踢开那条裤子走出了卧室。
套房的客厅内,祁宏点燃了一支香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冬日夜景。脑子里有点乱,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反复无常的心情,也不知道该不该深思这个问题,只是厌恶自己在四个小时前放纵的行为。
那个俊美的少年是几个月前认识的,俩人很快就滚上了床单。起初,祁宏还是很宠爱那少年的,可当激情过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难以忍受。少年到底哪里不好?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格都是自己喜欢的,就是留在身边长期交往都可以,看祁宏就是越看他越不顺眼,想想该找个机会分手吧了。算算,这是第几个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滥情的人?
“见鬼!”
祁宏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最近他经常责备自己,他知道自己很反常,这些反常的行为都源自一年前一段记忆的消失。是的,他无缘无故忘了十几天的事情,周围的人都说他该知道的,可他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听别人说,火飞帮垮了,笑面佛和他的老兄弟贾武是罪魁祸首。然后......
头好晕,只要每次尝试想起点什么,头就会昏沉沉的,结果都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甩甩晕沉的脑袋,祁宏的思绪又回到了“然后”上。然后他就变了,变的不愿一个人独处,变得想要找人陪伴。一个又一个的俊美少年上了他的床,又下了他的床,结果呢,他的心依旧空荡着。
翌日上午,祁宏在办公室接到了三义会一位长老的电话,其子因为街头斗殴被抓进了警察局的反黑组,拜托祁宏前去赎人。祁宏也知道这是自己份内的事,可心情到底还是烦躁的。
两个保镖一个司机跟着祁宏到了警察局,不想做事过于张扬的祁宏只带了司机上去。
反黑组内,没费多少口舌就交了罚金把人领出来,这种事他办的多了,压根就没费多少心思。让司机先把少爷小子带出去以后,他留在反黑组办理手续。
放下签完字的笔,祁宏看也不看面前的警察转身就走,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迎面就看见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人!
那人也见到了祁宏,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打招呼:“祁律师,又见面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好事。”说话的时候,祁宏不止停下了脚步,甚至还后退了几步。没办法,他觉得只要遇到这个人自己肯定就能发生特别倒霉的事!
起先,祁宏还没发觉这一点,可是......
祁宏不情愿地回想起了跟这个人的几次见面情景。
第一次,在警察局,不过就是在电梯里擦身而过,他就被出了故障的电梯关了一整天。
第二次,在三义会公司,反黑组来了三个人,自己不过是看了他一眼,就踩到了地面上唯一的一点水迹,摔了四脚朝天。
第三次,在马路上,巧遇本来就很寻常,可满大街就那么一份粉刷店面的,那一桶油漆全都扣自己脑袋上了!
这大半年以来,诸如此类的事不下十几次之多!祁宏早就对这个人是避而远之,见了他半点好脸都没有。甚至在心里已经给他又起了一个名字叫扫把星,完全忽略了此人的真实姓名——黑楚文。
“祁律师,昨天晚上您没在家住吗?”扫把星没头没脑的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这跟你没关系,你别过来!”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祁宏立刻紧张了。
黑楚文笑着,说:“你不让我过去,我怎么进门?”
“你靠边站,等我走了你再进来。”祁宏像是面对敌人的战士,阴沉着脸喝令扫把星。
看着他全身戒备的样子,黑楚文让出门口的路,眼睛一直笑眯眯的望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于是,有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早上洗没洗澡啊?”
祁宏就纳闷了,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每次见面都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斜着眼睛瞪他,祁宏加快脚步要离开。眼看着差几步就能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祁宏就听见“啊”的一声,紧跟着自己就变成了落汤鸡!
妈的,又倒霉了。祁宏已经学会在气愤中淡定了,他看着头顶上方,原来是自动灭火器闹鬼,突然喷了水。他面前的扫把星懊恼地说:“如果我没停下来,被淋湿的就不是你了。”
“黑警官!你就是地地道道的扫把星,每次遇见你我都倒霉!见鬼,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吗?以后离我远点!”祁宏发了火抬起腿就走,也顾不上自己身子滴滴答答的水了。
看着他气呼呼离去的背影,黑楚文无力的叹息,一个人嘀咕着:“你要沾染多少人的味道才甘心?”
下了班的黑楚文搭计程车到了夏凌歌远在郊外的家,远远的就看见夏凌歌站在主屋的房顶上不知在搞什么东西。黑楚文悠闲地走过去进了院子,就对他喊道:“下来。”
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夏凌歌还是一口都没喝呢,他光顾着观察今天的黑楚文了,有点毫不避讳地直瞪着老友看,像是能看出另外一个人似的。
黑楚文抿着茶,半闭着眼睛专心与手中的书,冷不防地问了句:“看够了没有?”
“我说黑子,你今天是不是见过祁宏了?”
“你有了通天眼?”
“没有没有,自打你抹掉他的记忆以后,每次见他不是特别高兴就是特别古怪,我估计,你今天肯定见过他了。”
黑楚文抬头看着夏凌歌,似笑非笑的脸上搞不懂他是生气还是无动于衷,若不是认识他很久,夏凌歌必定会因为他此刻的表情而觉得这人属于——生人勿近的类型。
放下了手中的凉茶,夏凌歌半埋怨似地说:“祁宏是不是有点玩过火了?这阵子又勾搭上一个小子,你也真是能沉得住气,这都一年了,还不去找他。“
黑楚文照旧不语,低下头看他的书。
“我跟你说话呢,你不能总是这样吧?下了班就往我这跑,到了半夜才走。亏着我聪明点,要不然肯定以为你暗恋我呢。”
不管夏凌歌说什么,黑楚文就是半点态度没有,到头来把夏凌歌憋得够呛,干脆不理他自己拿起计算器打算狠敲一笔现在的委托人。没过多一会的功夫,就听见黑楚文的电话响起来没完,而电话的主人像是聋了,不闻不问。
“你电话响了,不愿意接就关机。”夏凌歌发着牢骚。
黑楚文总算是愿意放下手里的书了,他拿起电话看都不看,就说:“付局,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