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前男友回来了
封立屹垂着眼,望着白苻的侧脸,心里酸酸涨涨的,他们已经多久没这么好好站在一起,或者好好说会儿话了。
这十年来,他只有在梦里能梦到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真的能重新见到,上一次停车场他被白苻的话给刺激到,也因为愧疚自责没来得及将人拦住,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怎么挽回或者……只是陪在他身边,就这么远远瞧着也好。
可今晚上的事,尤其是白苻对孙禾源的那段话,只要一想到白苻曾经将孙禾源也同样放在心尖的位置,做过跟他当年同样的事,他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或者,根本无法想象有朝一日,白苻的身边会再次出现一个“孙禾源”,他觉得自己应该会被逼疯。
十年了他都没能忘掉,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他也忘不掉,若是不争取一次,等那一天到来,他怕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封立屹深吸一口气:“我有东西要给你。”
白苻没看他:“扔了吧,不需要。”
“是你的东西,以前的。”封立屹怕他拒绝,继续开口:“我们之前就真的连说句话喝杯茶的功夫都不能吗?还是你怕跟我相处久了……会旧情复燃?”
白苻懒洋洋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封立屹在用激将法,可偏偏……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他朝封立屹笑了笑:“对啊,我就是怕啊,毕竟我长得还跟十七八一样,封总万一动了色心怎么办?”说完,直接挥开封立屹的手臂,径直朝前走。
封立屹没想到他手劲儿这么大,整条手臂都像是麻了,他没管,快走两步:“那我们就在这里谈,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
白苻皱眉瞧着拦住路的男人,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想直接走人,可偏偏这位也不知发什么疯像狗皮膏药一样,他知道怕是不给这十分钟自己别想安宁了,刚想让封立屹说。
只是耳朵动了动,明显察觉到前方住户的门后有响动,他耳朵比一般人灵敏,看来自己这几天是出名到让人惦记了,他不想让人围观,干脆转身重新打开自己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封立屹瞳仁有光闪了下,跟进去,将门关上,攥了攥手,想到西装口袋里的东西,深吸一口气,跟了过去。
白苻往客厅沙发上一坐,指了指对面,封立屹坐过去:“说吧,什么东西?”
过了这么久他其实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他当时是直接离开的,东西都没要,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留下来,毕竟当时因为真的以为他会跟封立屹过一辈子,所以他其实后期并没怎么隐瞒,甚至想过坦白……可后来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封立屹坐直了身体,垂着眼没说话,在白苻的耐心即将告罄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打开,推过去。
白苻看到那东西,脸色很不好看,那是个很陈旧的盒子,因为年代久远瞧着很陈旧,只是里面的东西却跟新的一样,是一枚男式戒指,跟封立屹手上戴的那个一样。
封立屹垂着眼不敢看白苻,他怕跟上次停车场一样看到白苻厌恶的模样,“……我没骗你,当年我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买了这对戒指,还定了花打算跟你求婚的。除了最开始的接近,后来所有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我想娶你也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也是真的。”
可他没想到会被他知道,他只是想气气那两人,那些话只是气他们,可没想到……却成了他后来数年的噩梦开始。
白苻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他听着封立屹说着,等他说完了,才面无表情看过去,“说完了?”
封立屹深吸一口气看过去:“阿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欺骗,什么都不会有。”
白苻看着他,脸上没任何表情,他拿起那枚戒指,“你说这个是我的是不是?”
看到封立屹应了,他古怪笑了笑,在封立屹陡然放大的瞳仁注视下抬起手臂就要将这戒指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只是刚想发力,白苻突然感觉到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体内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纷涌而至。
第25章
白苻觉得自己一定是跟封立屹八字不合, 否则自从遇到他之后似乎一切都不对了。
先是每个月变身提前了,如今竟然连一年一次的发情期也提前了, 他是见识过自己发情时的模样,大概是因为他活得太久,到如今都还没怎么着,所以每次发情期都愈发难以控制。
尤其是随之而来的暴躁与理智全失,让他根本不敢赌。
所以他每年都花一笔不菲的钱养着一个团队, 来替他研制这种特有的药。
那些人不知道是他自己来用的, 只当他是用来做实验养兔子,拿兔子来做实验, 那些团队在国外也没机会见到他,反而更安全也没人怀疑。
白苻已经好几年没感受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仿佛身体所有的毛孔都一瞬间张开,炙热滚烫,四周的一切让他觉得脑子嗡嗡嗡的, 体内的暴躁让他骤然攥紧手里的戒指,手臂一挥, 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封立屹一开始以为白苻是要扔了那枚戒指, 即使猜到这种可能性, 真的见到还是忍不住难受,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阻止,异端徒生。
他看到本来正冷冷睨着他的人突然一张脸溢满了痛色, 低下了头, 露出的半张脸还有肌肤都布满潮红, 那模样就像是发热高烧的人,他吓了一跳:“阿白!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我让医生过来一趟!”
白苻本来就处于这种境遇,封立屹的靠近让这种情绪达到极端,尤其是封立屹看他直接毁掉茶几上的东西,因为上面摆了摆件,他挥过去的时候能感觉到手臂一痛,应该是肿了,可这时候另外一拨情绪纷涌而至。
而随着封立屹担心他握住他的手腕的一瞬间,这种情绪达到鼎盛,他猛地反握住封立屹的手腕,一甩,将他整个人摁在地面上。
垂着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双眼泛红,潮湿的汗顺着他额头的碎发滴落下来,让他那双眼更加猩红可怖,与其说是发怒不如说更像是失控的野兽。
封立屹没想到白苻力气这么大,只是怔愣的功夫就感觉被摁躺在那里,他仰着头,刚想询问白苻的情况,就对上这么一双可怕的双眼,像是要将他整个吞吃入腹。
“你……你怎么了?阿白你到底怎么了?”封立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白怎么会露出这幅模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根本无法自控,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白苻脑子乱糟糟的,只是这是这几天发青的第一天,所以理智还在,他咬着牙控制着。
偏偏封立屹还撩拨他,明明被制服住了还一声声唤他:“闭、嘴!”
白苻能感觉封立屹的声音以及音容相貌像是最烈的药,若是没有封立屹也许他还能暂时用修为压制一二,顶多就是再多变几天兔子。
可如今封立屹就在这里,他根本不能,甚至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随着见到封立屹的模样而越来越失控。
白苻突然抬起手,一圈砸了下去。
只是砸的不是封立屹,而是他脑袋旁的地板。
随着轰隆一声响,封立屹旁边的地板愣是被砸出一个坑。
封立屹也被白苻这一面给看愣了,可随之而来的则是加剧担忧,“阿白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你别怕,我这就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封立屹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情绪,他认识白苻的时候对方没有这一面,那就代表可能是这些年才刚冒出来的。
他这种情况像极了精神不对,封立屹最先想到的就是当年的事刺激到他,莫非……阿白神智其实已经不对了?自责让封立屹差点要自己弄死自己,他上前抱住白苻,想安抚他。
反而怀里的人剧烈挣扎起来。
白苻觉得面前的封立屹就像是一个带着诱人香气的美食,让他飞蛾扑火。
仅剩的理智加上刚刚那一拳的疼痛让他还没完全丧失理智,可就在他跟自己的意志做抵抗的时候,封立屹竟然还抱上来了?
白苻脑袋里的一根弦断了,他猩红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低头咬了下去。
封立屹浑身一僵,却没动弹,只是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没事的阿白,真的没事的,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放心,等见到医生我们好好治病,吃了药就好了……吃了药就好了……”
封立屹几乎是将白苻当成精神病人看待,而随着血腥味充入鼻息间,白苻的理智恢复一些,耳边听到封立屹提起药,突然再次猛地将封立屹推开,猩红着眼低头开始找口袋里的药,对,还有药,还剩下一枚药的。
白苻用最后的理智将他之前放在西装裤口袋里的药拿出来,迅速吞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阿白你乱吃了什么药?”封立屹觉得自己的脖颈像是那一瞬间被咬穿了,用手摸了摸发现其实只是破了皮,流了很少的血,并没有特别严重。
可一抬眼等对上白苻吞着什么吓了一跳,他怕白苻万一是因为自己这情况想到自杀或者别的,赶紧扑过去,可等到了近前,却发现白苻已经将之前的药吞了。
白苻吞下药的一瞬间,所有的力气也就耗尽。
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往后一躺,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弹。
这药效很有用,几乎是刚吃下去就见了效,只是却也模仿了某种之后的特性,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眼底的血意退下去,半垂着眼望着天花板,额头上的白炽灯照得他眼前发晕,他干脆闭上眼。等浑身的所有异样情绪退下,理智复苏,耳边却又声音传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封立屹不知何时正半跪在他身前,低着头望着他,头顶上遮挡了一半的灯光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双眼,里面溢满了担忧。
白苻突然可悲的发现,无论他之前怎么淡定,可刚刚发作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努力早就付诸流水,他还是没忘记面前这人。
他忘不掉第一次动心,第一次为一个人这么在意,甚至不惜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努力让这个人活得更久一些,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些。
他甚至幻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可这些却在十年前化为乌有。他耗尽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掷,甚至想过如果不能跟他白头到老,他就想办法陪他一辈子,之后他们一起埋入墓中,也许下一辈子他们能一起投胎,一起都当人,平平凡凡的再当一对恋人。
可这些随着那些不堪的目的成为一场笑话。
而可悲的是他当年落荒而逃,想着自己早就忘记,连他自己都信了,信了他早就对面前这人没有了任何感情,他在他眼里心里什么都不是,可现实还是打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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