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8章打脸张敛
    凌霄不动如山。
    张敛面如黑锅。
    全场屏息，只听凌霄慢吞吞说地问：“老师，你是单纯想教导我呢？还是在以一个武者的身份向我发起挑战呢？”
    好问题！
    许多早就看张敛不顺眼的学生在心里默默为凌霄喝彩。
    如果张敛以老师的身份“教导”凌霄，那他势必要拿出老师的架势来，不好公报私仇，那凌霄的安全至少能得到保障；若是以武者的身份嘛……呵呵……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你张敛还要不要脸了？
    张敛自然也听出来凌霄的言下之意。
    他本来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挖了这么大一口坑等着他！
    此时，张敛越看凌霄，越觉得他的老实木讷都是假象，没看见他眼睛闪过的阴险狡诈吗！
    众人纷纷表示是你自己脑补过度。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之中。
    偏偏这时，凌霄还要火上浇油，“张敛老师——，你想好了吗？马上就要下课了。”
    他故意把这声“老师”拖得很长，听起来就像是嘲讽。
    张敛目光扫去，瞧见许多人脸上尚未来得及收敛的幸灾乐祸，原来这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张敛气量本来就小，一时激愤，脱口而出道：“好！我要向你挑战！”
    凌霄嘴角勾起一缕微不可查的笑意。
    话一出口，张敛立时知道不好，可惜凌霄没给他补救的机会，紧接着说：“好！张敛！你要战，那我便奉陪到底！”
    既然同为对战的双方，凌霄便懒得继续喊这种人老师，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张敛脸色黑中泛青，青里带白，不停变幻，看起来十分精彩。
    凌霄既然打定主意，要凭这一战让张敛知难而退，当即借力翻身，稳稳落在张敛面前。
    眼看凌霄竟是要来真的，教室里“轰”一下翻了天，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全部的目光都被唯二站立的两个人吸引。
    凌霄露出礼貌的假笑，“你是想在这里开始吗？”
    张敛已经骑虎难下。
    他这人极爱面子，此时被各色异样的目光包围，又瞧见凌霄眼底明明白白的轻蔑，头脑发热之下，再次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在这里！”
    话音一落，早有准备的凌霄眼神在一霎那变得凌厉，他脚下步伐变幻，几乎在瞬间，就跨越了自己和张敛之间的距离，同时右肩出力，狠狠撞向还待在原地的对手！
    哐——
    一声闷响，凌霄的右肩被张敛用手肘格挡下来！
    攻击被消解这种情况在凌霄的意料之中。
    他去势不变，极快地转了个身，左手甩出，张敛下意识换手迎上，就在两人再次交汇之前的极短暂时间里，张敛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寒光，心头一突，顾不得姿势怪异，屈身躲过。
    等两人彻底分开，他看清凌霄手上握着的东西时，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把刀，刀身泛着银亮的色泽，一望便知并非凡品。
    若是刚刚自己没有及时收手……
    这个阿吴，太狠了！
    见凌霄下手如此之狠，张敛也抛去顾忌，什么身份统统丢到一边，属于武宗高手的强大气场瞬间笼罩整间教室。
    缩小的白骨妖刀在凌霄指尖一闪而逝，除了和凌霄贴面肉搏的张敛，谁也没发现他的秘密。
    于是，在众人看来，就是张敛毫不顾及自己的武宗兼老师身份，对武师级别的学生凌霄大肆进行打压。
    真不要脸！
    这是大部分人的心声。
    尽管他们实力远远比不上张敛，面对他的跋扈，也选择了忍气吞声，但能看见这种人的笑话，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然而，也就仅止于此了。
    他们打心眼里不认为凌霄能够跨级别打赢张敛，凌霄之所以答应，更多的是出于一时气愤吧。
    事实真的如此吗？
    至少伽耶罗不这么认为。
    他抬起金黄色的兽瞳，静静观战。
    凭他对凌霄的了解，凌霄手里一定有什么杀招，能让他打败——或者至少，狠狠地打张敛的脸。
    不得不说，伽耶罗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成世界上最了解凌霄的人了。
    在先前的授课过程中，为了威慑学生，张敛不止一次出手过，尽管不曾使出全力，却也给了凌霄一个机会。
    一个分析他招式修为的机会。
    现在，凌霄对张敛接下来会出什么招式都了然于胸。
    而相反，张敛对他却近乎一无所知。
    他从来不把修为低于自己的人放在眼里。
    不过很快，凌霄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要小瞧暂时不如你的人！
    出右拳、举左臂、踢脚……实力差距摆在这里，凌霄又受限于“阿吴”这个面具表现出来的实力，无法尽情地施展力量。
    因此，尽管他对张敛的行动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仍然无法全部躲避。
    很快，他就陷入苦战。
    “咔嚓。”
    伽耶罗的爪子将身边的墙壁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尽管知道凌霄有自己的计划，但是见他这样挨打，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很、不、爽、啊！
    正沉浸在痛揍厌恶之人的快感中的张敛，只觉得后脊一凉，有一种大祸临头的不详预感。
    凌霄抓住他的这一丝分神，随着修为的增长而越发精进的凌霄步运用到极致。
    “嚓。”
    又是那道声音！
    张敛一凛，他想起了那把刀！
    再自大，他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单纯凭借肉体正面硬抗刀锋，于是呼吸一滞，步伐稍乱，看样子是打算暂避锋芒。
    正是此刻！
    凌霄的神经紧绷，大脑高速运转，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在伽耶罗模拟出的幻境中，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远比这次危险的局面，一个武宗级的张敛，还不足以令他心神紊乱。
    他趁张敛变动攻势的刹那，假装要拿出白骨妖刀，实际上看出了对手的破绽，手上招式急变，攻向张敛。
    “啪！”
    极为响亮的一声后，偌大的教室里鸦雀无声。
    张敛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凌霄。
    “你打我！”
    打的居然还是脸！
第一卷 第169章张敛报复
    由于太过震惊，张敛捂着脸，停止了攻击。
    凌霄摸了摸肿胀的眼睛。刚才那里被张敛狠狠击中，很快就肿了起来，以至于凌霄现在看眼前的事物都有些模糊。
    他扯了扯嘴角：“老师，你的拳头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很疼啊。”
    这种时候，凌霄再度称张敛为老师，就显得格外讽刺。
    震惊过后，张敛彻底陷入了暴怒之中。
    只见他身上的气势暴涨，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凌霄已经达到今天这一出的目的，若是再继续下去自己只怕危险了，当即喝道：“老师！你还要继续向我挑战吗！”
    他这一声蕴含着内劲，如同金石敲击，直入人心，把陷入魔障的张敛震醒了。
    他身形一震，茫然地左右四顾，看见众人眼中来不及收回的鄙夷和嘲笑，心知自己完了。
    他甚至再没有看凌霄一眼，而是捂着脸，匆匆逃离了教室。
    身上火辣辣得疼，凌霄心情却很好。
    如果不出意外，如果张敛还有最基本的羞耻心，那他就再也不会站在这个讲台上了。
    不论是作为一个武宗，还是一个老师，被境界远低于自己的学生打败，都可谓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张敛又是个爱面子的，所以继续教他们的可能性很低。
    其他人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有性格外放的，甚至当即就忍不住在教室里为凌霄喝起彩来。
    “阿吴！你真是……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这可是越级挑战呢！”
    无论是谁来教他们都好，只要不是张敛。这是教室里一大部分人的心声。
    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不高兴。
    凌霄在返回座位的过程中，就被一道阴沉的声音拦下。
    “阿吴！”
    抬眼望去，叫住他的，正是先前在二次测验中被凌霄坑了一把的络腮胡子，张敛的得意门生，菲尔曼。
    凌霄脚下不变，向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菲尔曼脸色极差，冷冷地拦在凌霄面前。
    凌霄漠然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也要向我发起挑战吗？”
    他的声音死板，可落在菲尔曼耳朵里，就充满了对他的鄙夷。
    虽然是在和菲尔曼说话，凌霄明显没有为了他而停下脚步的意思，眼看两人即将撞到一起，菲尔曼猛然想起，正是这个人，刚刚给了自己的导师一个响亮的巴掌！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蜷起身体，把脸藏在了胳膊底下。
    这是一种示弱的姿势。
    等菲尔曼察觉不对的时候，凌霄已经从他的身边轻松走过，留给他的，是一班同学毫不掩饰的笑声。
    他涨红了脸，像他的导师一样冲出了教室。
    一个令人厌恶的武宗级老师，这是大部分人对于张敛的印象。
    这就意味着，当他出了丑时，很多人会乐意看他的笑话。
    张敛前脚离开教室，后脚，他被一个学生打败的事迹，就迅速在学院里传扬开来，甚至传到了内院。
    张敛躲在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