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忘带抑制剂了[星际]
然后转身就准备逃跑。
78 第七十八章
兰瑟眼疾手快, 这一次没去拽他,而是直接伸手从他身前捞了一把。
直接圈进了怀里。
“松手!”
被抱了许久, 严雪迟才像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开始挣扎。
然而无论如何扭动, 都像是一条脱离池水的鱼, 再怎么乱动都是徒劳。
“我让你松手!”
以往健壮的肌肉不复存在。
只有硌人的骨头。
说是瘦骨嶙峋都不足为过。
一时间兰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分别这么久……对方过的根本不好。
一点都不好。
被圈禁着的人挣扎的更加厉害。
见着反抗不过,干脆直接去掰兰瑟的手指。
这点力道已经对兰瑟基本没有影响了。
除了会让他将手臂愈发收紧。
不会有别的效果。
两个人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兰瑟先开的口, 只是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说了句八百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话,“橘子它…很想你……”
严雪迟没说话。
却也没有急着再逃。
“然后安京星那边, 也已经平稳。我拿到了执政权,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还有你的母亲。”
“我们找到她了。”
兰瑟有些语塞, 原本在脑海里演练了很多次的话语,开口的时候又似乎回到了年少最初见面的时候。
话都说不囫囵。
“……什么意思?”严雪迟开口的声音很冷淡, 几乎已经放弃了反抗。
“和我——”
严雪迟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冷冷的打断道:“和你回去被你关着?像对待动物一样?”
不难听出语气里有些讥讽, 完全没有耐心听兰瑟说话。
“还是说作为发泄工具?”
“或者实验对象?”
“哦,不过先恭喜你杀兄弑父得到继承权。联邦的事务很忙吧?百忙之中真是难为您千里迢迢来到这儿, 建议您尽快回去。”
“辞职信就在我的办公桌上,自己去找就行。”
兰瑟听到这儿一时间有些着急,“你听我——”
“所以能请您将手松开吗?”
“有那么多Omega会向您撒娇, 高抬贵手, 放过我这个经不起折腾的行吗?”
“严雪迟——”
“松手。”严雪迟依旧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 一见到这个人,原本如止水一般的心境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
但出口的只有极尽讽刺的语言。
“我让你松手!”
三番四复的打断和怒吼,兰瑟虽然没有恼怒,但也知道进退有度。
强行前进后果对谁都不好。
刚准备把手放下来的时候,无意间向下扫了一下。
兰瑟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和别处的硌手的感觉不同。
已经能感觉到有些凸.起,哪怕隔着厚重的衣服,也明显能察觉的到异常。
几乎是一瞬间,兰瑟就反应过来了什么。
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但唯有小腹是微微隆起的。
也几乎是同时,严雪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整个人显得十分无力,就这么背对着兰瑟站着。
“你……”原本阔别重逢,很多话就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一时间兰瑟也有些懵,说不上是心疼或是什么,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本紧附在他身上的手也不禁放了下来。
缓了好半晌,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才敢去询问去确认,“难道你——”
严雪迟没有转身去看他,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
但肩膀已经有了几分微微颤抖的趋势。
这么多个月都是这么挺过来的。
从刚一开始多次逃亡,多次摔倒,但最后还是被教会的医生救回来了。
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严雪迟也从一开始想方设法的把这个小生命送走,到渐渐地接受他的存在,甚至最近已经能偶尔感受到他在动。
当然,这些事情,这个“罪魁祸首”一点点都不知道。
自始至终承担的人都只有他一个。
“想装作现在才知道?你不就是为了他来的吗?”严雪迟这才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兰瑟,“想把他投入到培养皿里供你使用?我要是不愿意是不是打算杀了我?”
明明是怒吼,但吼到最后,眼梢却是已经先一步不争气的红了。
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甲都掐白了。
却还是克制不住颤抖。
“我就在这儿,朝我开槍啊!”
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吼叫,卑微且落魄。
只要和他一讲话,心中就莫名泛酸,喉咙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一样。
情绪根本不受控制。
兰瑟没有为这些失礼的行为而生气。
只是想伸手去抱抱他,和以前一样,去好言好语哄着,去尽心疼爱。
不敢想象分别期间,对方经历了多少事情。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手伸到一半,却是眼睁睁看着他躲开了,后半句话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像受惊吓的猫儿一样。
“先别激动,对身体不好。”
“抱歉…以前那段时间没能陪在你身边。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从来都没有。”
严雪迟没有接话,只是底下头。
攥着衣角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眉目也蹙着。
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歉就妄想抚平所有的伤痛。
“是我不对,未曾预料到这种情况,应该早就来找你的。”
“别再自己撑着了。”
“和我回去好吗?至少先把身体养好。要真是烦我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你现在需要被照顾。”
严雪迟还是没接话,只是将头垂的更低。
这个角度,兰瑟正好能透过宽大的袍子。
看见他衣领之内似乎挂着什么配饰。
是一枚戒指。
原本耀眼的石头已经黯淡无光,还缺了角。
划痕磕碰很多。
和当初送出去时候的精美完全不像同一个东西。
“说着让我走,让我杀了你,甚至用不相见,可戒指你还留着。”兰瑟平静的点破了眼前的事实。
严雪迟下意识腾出手,拽了拽衣领。
想掩饰什么。
只能欲盖弥彰。
“不仅留着,而且还贴身带着。”
严雪迟咬了咬牙。
倏地,毫无预兆直接朝着兰瑟凑近。
双手攥着他的衣襟,猛地朝自己的方向拽来。
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
严雪迟的呼吸也一直有蹿升的趋势。
四目相对了几秒,严雪迟直接迎了上去,狠狠地咬向了那双淡色的双唇。
一下子血腥味就窜了上来。
但严雪迟并没有就此松口。
甚至咬得更重。
兰瑟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只能尽量护着他,忍痛的同时还要保证对方不能磕着碰着。
持续性的报复停留了很久。
严雪迟才松了口。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唇边都多了一抹殷红。
触目惊心。
兰瑟刚想说些什么。
却是正好看见面前的人,双手紧抓在自己衣襟前,整个人隐隐颤抖着,眼眶里也有什么东西在打转。
即将满溢。
兰瑟没再急着开口。
只是先一步凑上去,尽可能轻柔地,舔舐着眼梢溢出的泪水。
动作缓慢,却无比虔诚。
很快,又转到了附满血渍的唇上,也是先一一舔舐干净。
再撬开,向里探索。
同时将他整个揽入怀中,不断地的在背脊上安抚着。
久别重逢的吻,算不上热烈。
甚至没有任何的占有意味。
但却是绵长,比三月的春风都柔上几分。
配合着背后的神像和油画,以及透过玫瑰窗倾洒下来的日光,更像是赎罪和倾诉。
或者说是一篇,冗长的叙情诗。
从一开始的逐嬉到由浅而深,兰瑟见他双目紧闭,手依旧是紧攥着,但僵硬的躯体似乎放松了不少。
不安的颤抖也渐渐止住了。
两个人贴的很近。
大抵是因为刚才情绪过分激进的原因,哪怕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得到另外一个小生命若有若无的跳动。
稍微分开的时候,两个人抵着额头,兰瑟又一次问道,“所以…这是愿意和我回去吗?”
严雪迟没有回答。
又一次毫无预兆的迎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没有亲吻,只是一路推搡着,将兰瑟压在了离管风琴不远的祭台上。
这个位置能很好的俯瞰整个教堂的全景。
头上的神像正好注视着这个位置。
如果底下有人,目光也会正好焦聚于此。
就连透过窗棂的天光也正好照射在这个祭台上,照射在两个人交叠着的身躯上。
上一篇:我的夫君是只鸟
下一篇:我怀了那朵小白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