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制爱情(兽人)
“这样比较安全。”索克尔说。
程远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安全,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顺着族人们开凿好的一条阶
梯下去,继续他的工作。
他那个时候并不会想到,自己将会经历多么惊心动魄的冬天,而他更不会想到,他在那个冬天,有多么庆幸这个洞穴的高度。
虽然有学生们的帮忙,程远还是在外面足足晒了一个星期,纵使是他这种不爱晒黑的皮肤也还是暗了一个度,唯一一个怎么晒都晒不黑而且好像还有越晒越白趋势的,就是耶伦。
耶伦和凌柔站在一起站着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用班里最老实的孩子的话说,这俩人的性别弄反了,耶伦应该是雌性,凌柔才是个兽人。不过最开始他说这话的时候,耶伦只是冷哼一声,后来他再说这么说,迎来的则是耶伦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凌柔终于被晒成正宗的小麦,年轻的躯体在秋日的照耀下闪着微亮的光,配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哪怕一句话不说,就站在那里,都好像可以成为画家笔下的一幅画。
自打凌柔通过跃升节后,来找他说话搭讪的兽人不减反多,这大大出乎了凌父凌母的预料。而通过和凌柔的接触增多,大家才发现他的是一个很爽快的人,兽人们觉得这个雌性一点都不矫揉造作,更不会和他们别别扭扭的保持距离,雌性们则觉得他痛快利落,有时甚至还会照顾他们,更加喜欢和他在一起。一时间凌柔不仅受兽人们欢迎,居然连雌性们也对他颇有好感。
看凌柔又和一群兽人们挥手道别,同道去程远家准备听第一节 “语文课”的耶伦不耐烦的撇撇嘴,“愚蠢的兽人们。”
凌柔斜眼扫了他一眼,“你不是兽人?”
“但我是智慧的、用头脑思考的兽人,而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
凌柔嗤笑一声,“你不用下半身?那你总找程远干嘛。”
耶伦一时语塞,眼神飘忽,“我那是热爱学习。”
凌柔不理他这种口不由心的话,径直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本来是想着重笔墨写秋收的,但我突然发现我没什么好写的,因为我自己除了曾经帮外祖母家收过玉米以外,基本没有农活常识。为了不发生类似于“从地里挖出香蕉”“摘下树上结的西瓜”之类的蠢事,我还是这样处理了一下。秋收是个比较重要的情节,不能略过。虽然原计划有变,但我还是继续码下去,在遵从大体方向的情况下想到哪里写哪里,倒也蛮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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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补课
程远早早在家里等了学生,还不忘备上笔墨。
索克尔见他这么积极热情,心下有点不满。程远教自己的时候,可没这么热火朝天的忙活。
“等下我准备就留他们两个在这里吃饭了,你去准备晚饭好不好?”
索克尔不满归不满,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真的不高兴,立刻开始准备晚饭。
院子的篱笆门没锁,两个学生一边走进来一边喊,“老师,我们来了。”
“进来进来。”程远听到动静,忙打开门把两人迎进来。
“家长都知道你们过来吧。”程远一面把水果推到两人面前一边说。
“知道的。”凌柔道。
“通过了跃升节,我们就都是成年兽人…和雌性,不是小孩子了。”耶伦不满。
“你年纪才有我一半大,就算成年,也还是孩子。”
三人说完闲话没说太久,为了赶在还有阳光的时候,程远抓紧时间开始了今天的“补课”。
“想给你们两个补习的,是写字。”
“写字?”两人感觉莫名其妙。
“老师,我们字写的挺好的。”耶伦道。
凌柔也很不明白,写字认字在学校老师都讲了,没道理再讲一遍。
“你们学的是各个部落的通用字,我要教你们的,是另外一种。”
程远拿过纸,提笔写下两个大字。
“这是什么?”耶伦瞧瞧纸上黑色字迹问道。
凌柔也抻长了脖子看,只觉得纸上的字没来由的潇洒飘逸,好看的像幅画似的。
来这儿这么久,字没白练,程远看了看,也觉得比较满意。
“这个叫汉字。这种字,是我从我的家乡学来的,这里没有人认识,普遍性太差,没办法在学校教。姑且就教教你们两个,就当是个游戏吧。”
耶伦一听这话连忙问道,“你只教过我们俩?”
程远闻言笑了下,“还有索克尔。”
“呿。”耶伦撇撇嘴。
“我们今天学这个?”凌柔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光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嗯,不过在这之前先学拼音。”程远把纸晾在一边又重新拿出一张,上面已经写好了声母韵母表。
“拼音很重要的,通过拼音,你们就能拼读出一个字,这对于你们以后学汉字很有帮助。”
一大堆带着小尾巴的字符趴在纸上,这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显然引起了两人的兴趣。不过最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程远先简单的读了几个声母和韵母,然后示范了一下怎样把他们连读起来,变成另外一个字的字音。
“哎?好神奇。”凌柔的求知欲再次完全点燃。“所有的字都能读出来么?”
“是的,都能。”程远点点头。
在现代已经很少有人认识到汉语拼音的伟大,这种幼儿园小孩才会学的东西被人们视为再简单不过的知识,却很少有人认真的想过,创造出他的人有多么的智慧。
两个十五六的人还跟着他读“啊喔呃”,而且还很认真的听他说帮助记忆的口诀诸如“张大嘴巴就是啊”,这种奇妙的场景,让程远好几次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们说的不对么?”凌柔看程远一脸想笑的样子,以为是自己闹了笑话。
“没,你们说的很对。”程远摇摇头,“抱歉,是我不礼貌了。主要是因为这种基础的知识在我们那里是四五岁的小孩子才学的,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学生听拼音课,觉得很好玩。”
耶伦听了努努嘴,“你就是那我们寻开心。”
“不是的,”事关教训素质,程远难得严肃的解释,“上课时很神圣的事情,我不会那这种事寻开心。”
耶伦也只是被他笑的有点羞窘,嘴上一说,并不是真的这样以为,见程远这么认真,连声道,“好了,我就随口一说。”
程远正了正神色,这才接着讲下去。
教年纪大的学生有教年纪大的学生的好处,尤其是聪明的学生。程远原本以为声母韵母表就要教一天,结果两人跟着他顺了几遍就记了个差不多。
“下面可以认汉字了么?”凌柔显然对汉字更感兴趣。
程远看看外面的天色,两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此刻太阳有西斜的意思,程远算了算时间,“嗯,可以学汉字了。不过今天时间不够,学不了太多,就先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吧”
程远抽出一张纸,工工整整的写下三个人的名字。“猜猜看,能不能把这三个和咱们三个人名字对应上。”
汉字是有□□和灵性的,虽然传承演变了几千年,已经被简化了很多,但还是带着象形的特点。
凌柔观察得认真。耶伦两个字不好猜,但远和脚还有路有关,凌柔见最下面那个字的一部分拐了好几下,觉得应该是远,而柔字写来就带了三分旖旎,剩下一个一排除便知。
运气也好,直觉也好,分析也好,凌柔还真的猜对了,程远刚想赞同,耶伦先插了嘴。
“想不到这汉字也长得像人似的,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
“嗯?”程远觉得他这话说的有趣,“那你说说,这三个名字,哪个最好看?”
最好看的人要配最好看的名字,耶伦想也没想就点了第一个,“这个最好看。是你?”
程远带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凌柔,“不,这个是凌柔。”
三分之一的霉运都能撞上,耶伦讪讪收回手,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和本人相差有点多。”
“话里带刺,你的名字倒是和你本人很般配。”凌柔冷冷反击。
“你!”耶伦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都还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名字。
“凌柔猜的是对的。”程远被这两人闹别扭的样子逗笑。凌柔的形容还真的蛮贴切,耶伦两个字,耶字右耳刀用了悬针竖,伦字的竖弯钩也带尖,倒也算是“话里带刺”。
“那你们接下来就先写写看这六个字。”程远吩咐完,出门去看索克尔的晚饭准备的如何。
房间里一时就剩下刚拌完嘴架的耶伦和凌柔。耶伦自知是自己先出言不逊,闭嘴不吭声,凌柔懒得计较,只认认真真的练字。
耶伦本来觉着自己应该显示一下风度,可凌柔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自己在一边自讨没趣了一会儿,别扭着开始写字。
等程远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写了半篇纸。凌柔写的老老实实,把三个人的名字都写了几遍,但到了耶伦这边,情况就不一样了。
“耶伦,你怎么没写凌柔的名字?”程远见纸上密密麻麻的“耶伦程远”问道。
“写他名字干什么,我以后又用不着。”耶伦耳朵尖有点红,嘴上去不饶人。
“用得上的。”程远纠正他的错误,“这两个字都是常用字,比如凌字可以组成‘凌空’‘冰凌’,柔字就更多了,‘温柔’‘柔和’中都是这个字。”
一天连打了两次脸,耶伦自觉尴尬,忙问,“那我的名字呢?”
“你的名字……”程远想了一会儿才说,“伦字生活中不太常用,‘伦理’的伦是它。耶字的话……”这里没有耶稣也没有基督教,程远一时间也想不出能组成什么词。
场面变得更尴尬,耶伦别扭的眼神乱飘。他正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凌柔突然开了口。
“椰树的椰,是它么?”
“不是,”程远摇摇头,提笔又写了个“椰树”下去。“要多加一个木字旁。”
“‘木字旁’?什么意思。”凌柔问。
话题很快被扯到偏旁部首上去,‘耶’字无词可组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人去纠结。耶伦嘴上跟着应和,不时问两个问题,眼睛不时偷偷飘向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