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我靠种男友发家[种田]
李银秀将所有饭菜利索的放到柜子里,夹出一块腊肉塞到小宝嘴里,关好柜门,嘱咐小宝,“你在家看着午饭,别让人偷了,也别偷吃,等你爸妈回来一起吃。”
“哎!”小宝脆生生应下,嚼着嘴里咸香的腊肉眉开眼笑。
李银秀转身带着许鲸出门,梁国晴家住在生活区另一边,走路得走十多分钟。
梁国晴家门口站满了人,走进去一看,他家空荡荡的,四面墙壁上挂着些许蜘蛛网,还有霉点,屋里没什么家具,仅有的几张条凳上坐满了人,简单拼凑的桌子上堆满东西。
许鲸跟着进去,里面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大人,杂七杂八地交谈。
他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这是要处理梁国晴的母亲蔡霞英的身后事,请什么人抬棺,什么时候上山,白事回礼等都要提前商量清楚。
李银秀一进去就被人拉走了,许鲸在一个角落里呆呆地站着,不敢乱跑。
站了一会儿,他去蔡霞英生前住的房间看她。
蔡霞英房间里没人,她被放在床上,脸色灰败,嘴唇发紫,紧闭的双眼里似乎有黑水溢出,在眼角处挂着不详的黑色印记。
从外表上不怎么看得出来她受到了W射线的危害,她看起来只是中年模样,脸上没什么皱纹,身材很消瘦,也很矮小,并不像自然死亡应有的年龄。
许鲸没去管跳得有些快的心脏,走近了一点,这是他才发现蔡霞英的腹部有些鼓,似乎有积水。
“守望号,隐藏模式,扫描当前死者信息。”开启隐藏模式后,守望号的一切信息只有许鲸能看见、听见。
“是,隐藏模式开启。死者性别女,骨龄六十三岁,大约五小时三十分钟前死亡,死亡原因为W射线导致的全身□□官衰竭。”
蔡霞英家里穷,她为让孙子孙女多吃几口饭,自己没吃,去野外找些野菜、野果吃,没吃几次,就得上W射线综合症状,在极短的时间内病发死亡。
许鲸打个寒颤,如果他没有守望号,去野外随便找些食物填饱肚子的话,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哎,你是哪家的?进来这里干嘛?这么不懂事!”有人推门进来,见到许鲸吓了一大跳,满脸怒容道:“这不是小孩能进来玩的地方,快出去!”
许鲸赶忙出去,好几个女人拿着寿衣进来,咣当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外头唢呐声响起,悲凉高亢的调子一出,铜锣与鼓声也随着响起来。没一会,女人们抓着一床褥子的四个角,把蔡霞英抬出来到门口的薄棺材里。
许鲸望天空,太阳还没到正中。
棺材叮叮当当被钉起来,屋里突然传出凄厉哭声。
许鲸望过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哭得满脸通红,挣扎着要往棺木上扑,旁边有女人抱紧她,不让她靠近棺木。
她旁边另一个小一点的男孩也嚎啕大哭,涕泪俱下,同样有名中年女人抱着他,不让他出门。
梁国晴在外面给棺木上钉子,一边钉一边流泪。屋内外不少人红了眼眶,无声地抹泪。
悲凉的乐声还在,棺材用粗绳套好后,几个男人拿着粗木杠子抬棺材。
梁国晴一家三口穿着赶制出来的白色孝衣,捧着纸钱跟在后面边走边扬起。
一行人慢慢走远,跟在后面送行的人也很多。
许鲸没看到李银秀,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身后有人大力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回去。
李银秀低声训斥,“你乱跑什么?”
许鲸望了眼外面送行的队伍,又看看屋内剩余的三五几个人,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会说话。
李银秀把他拎回屋内安置在一张矮木凳上,又给他一大把空心菜让他择,“把菜摘好,我们留在这里做饭。”
许鲸安安静静地择起菜来,屋内其他人也没闲着,洗米洗菜。
屋外有人提进来一大桶磨好的豆浆,煮好豆浆后用纱布把豆渣隔出来,放到米里面去蒸,做豆渣饭。
豆浆加入明矾,放到大缸里,等筷子插进去不倒之时,把已经变成豆腐花的豆浆舀出来,放到豆腐架里,用纱布包好,一层叠一层。上面放了一块大石头压着,让豆腐里面的水尽快渗出来。
渐渐地,满屋子萦绕着饭菜香味。
四处借来的桌凳碗筷洗干净摆开,一样样菜上桌。炒空心菜,炒茄子,炒冬瓜,炒辣椒,腊肉炒豆腐,豆腐乳,六个菜,盘子很大,菜量也很多。
抗棺的人们回来,鞋侧边带着厚厚的泥土。有人招呼吃饭,众人也不拘,自己盛饭,找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吃饭。
李银秀给许鲸盛饭,第一次给他盛了冒尖的一碗,低声嘱咐他,“自己夹菜吃,吃饱一点,晚上就不吃饭了。”
许鲸小手一顿,拿着又长又沉的老木筷子,夹起菜来。
这一顿他吃得很撑,同桌的人也吃得很撑。
下午太阳正烈的时候,一屋子的人慢慢散去,各人都有农活要做,耽误大半天,下午还得去田里忙活。
几个中老年妇女留下来洗碗擦桌子,并将剩下的饭菜分掉。
李银秀嫌晦气,没有要,其他人很高兴地端着碗盘回去。
许鲸一天都跟着她,没什么机会离开。晚饭时,许鲸也坐在屋檐下,看着家里其他人吃晚饭。
李银秀中午吃得很饱,晚上不吃,也没给许鲸盛。其他人吃饭,李银秀就在旁边用稻杆搓着绳子,顺便说着今天在葬礼上听来的消息。
“现在国晴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以后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李银秀叹一声,“可怜两个孩子,年纪还小,先没妈,又没奶奶,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过。”
梁国涛开口,“挨一挨,日子总过得下去。”
“唉,你说得轻松!”李银秀面露惆怅,“今天有人给国晴出主意,叫他给他家阿青定个人家,送去人家家里养,他也轻松一点,他没同意。”
“这么早怎么能定人家?”郭英贞吃惊,“他家阿青还不到十二岁是吧?”
“先定着,又没那么快结婚。”
郭英贞不赞同,“说是不结婚,谁知道送到的那户人家会怎么想?遇上缺德的,十三四就敢叫人怀孕。”
李银秀随口说:“他这不是没同意嘛,十四岁就能立户,要真结婚也不算早。要我说,就不该送阿青去上学,上学多费钱。阿青要是不读书,国晴他家粮食够吃,霞英也不至于吃那些东西活活吃死。”
梁国涛眉头微皱,“妈,别人家的事你别管那么多。”
李银秀不乐意地撇撇嘴,“也就是在家里聊天,对外我又不说。”
一家人吃完晚饭,洗完碗早早去睡觉。许鲸等到天色完全暗了,照例溜出来,在梁国涛和郭英贞房前听了会儿。
他一般只听夫妻俩的闲话,遇到少儿不宜的内容,他会早早走开。短短几天,许鲸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等到天彻底黑了,许鲸照例开启守望号,而后悄悄溜出去。
梁国涛家里的橱柜中碗挺多,他先前悄悄摸了一只大瓷碗,还有火柴,盐。其他东西他拿不到,也不想拿。
屋外黑漆漆,许鲸熟门熟路地往外边跑,并很顺利地扫描出可以吃的几根茄子和辣椒。
他今天吃饱了,不打算再加餐,只要找齐云至的份就好。
在田野里走了一圈,许鲸抱着盛着辣椒茄子的碗,抓着一大把干草,走去河边找齐云至。
他拨开芦苇,靠近水边,低声呼唤,“齐大哥,你在么?”
喊完,他把昨天藏好的柴火找出来,一边架柴生火,一边等齐云至出现。
不一会儿,河心一个俊美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浮出来。
☆、5.大鸟
齐云至身上穿着类似睡袍的袍子,袍子到他小腿的位置,他没有穿鞋,就这么从河心走上岸来。
许鲸自认识他起,他都是这样的打扮,身上的袍子不湿不脏不换,许鲸对此已见怪不怪。
许鲸洗完手将茄子、辣椒捏成几段,加河水与盐到碗里,架在柴火上煮,回头见齐云至静静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许鲸不由笑了笑。
他在这里一直很孤独,成人的灵魂困在小孩的躯体里,不仅有别扭感,还无法跟人正常交流。成人的话题他无法插进去,小孩的话题他又不感兴趣,于是在外人面前,他越发显得木讷。
许鲸在齐云至面前很放松,他知道齐云至神志方面多少有点不正常,他不介意。
齐云至救过他,看起来也没有恶意,就算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齐云至会伤害他,许鲸也能接受,就当还那一条命的恩情。
火烧得比较大,碗里的水很快就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接着茄子煮辣椒的清香飘出来。
两人静静地坐在火堆旁,等待食物煮熟。
许鲸看到碗里的食物已经煮烂,他小心地用厚厚的芭蕉叶垫着碗拿下来,放到河水里晾着。
河水很快带走滚烫的热度,过了好一会儿,许鲸用一只手隔着芭蕉叶端着,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摸摸碗壁,感觉已经凉得差不多,才把碗端给齐云至,并把早准备好的简易筷子拿给他。
齐云至看着碗,目光里带着渴望,却没接,声音低沉,“你吃。”
许鲸又往他那个方向推了推,“齐大哥,你吃,我不饿。”
齐云至看了江圭好一会,才把碗接过,端着碗筷吃起碗里的食物来。
他吃得比较急,看起来仍很优雅,仿佛在品尝着什么大餐,而不是只有只有盐巴,一点油星都没有辣椒茄子羹。
等他吃完,许鲸在河水里洗干净碗,扔掉简易筷子,重新回火堆前坐下。
他今天出来的早,守望号显示现在才晚上十点多,他再待两个小时回去睡觉都还来得及。
望着齐云至纤长浓密的眼睫,许鲸问他,“齐大哥,你每天会饿吗?”
反应了一会,齐云至诚实地点点头。
许鲸有些吃惊,他问,“每天都饿?吃饱了还会饿?”
过了一会,齐云至又点点头,他目光很清澈,哪怕面容已经有成年男人的坚毅俊美,单看眼睛,看着还像个少年。
许鲸跟他正好相反,身高一米多一点,眼睛里却有风霜,浑然不像孩童。
望着齐云至的样子,许鲸不禁伸手摸摸他的手,结果下一刻许鲸更为吃惊,他居然摸到了!手下温凉而带着骨感的手掌在他的触摸下显得格外清晰!
许鲸一直以为齐云至是鬼魂!
无论从从哪方面看,齐云至也不像是有实体的样子,透过他那半透明的身躯,许鲸可以看见他身下的石头。
深吸一口气,许鲸决定暂时先不问。
“齐大哥,你吃饱了么?”
齐云至摇摇头,又点点头。
就在许鲸还想进一步追问时,齐云至道:“不饿。”
“不饿,但也没吃饱?”
这次齐云至点头。
许鲸看了眼守望号的时间,站起来问:“时间还早,我们再去野外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怎么样?”
齐云至没有回应,但当许鲸往前走两步时,他静静的跟在许鲸后面。
许鲸拿上他做的简易手杖,继续将守望号调成二级警戒的模式。
野外丢荒多年,到处都是齐腰深的杂草,路很不好走,又没有光源,许鲸要紧绷精神,走到极近的距离才能认出面前的植物到底是食物还是杂草。
两人走走停停,许鲸找到一个可以食用的南瓜,三棵小葱,五个芋头,三十六根辣椒外加一小把豆角。
就在许鲸用衣服兜着这些蔬菜,准备回去的时候,齐云至突然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快步往前走两步,消失在荒草之中。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汉字师
下一篇:高岭之花不好采[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