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老攻是狼神
“晚上太冷了,我体温比你高,给你暖一暖,”阿道夫说的义正言辞,他一双狗狗眼与罗伊对视,又亲了亲他的发旋,“别去了,扔地上就可以了,我不嫌弃你脏。”
阿道夫总觉得罗伊冷,想温暖他。虽然被初拥了,可他的体温还是比罗伊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你这家伙,”罗伊真是对阿道夫气不起来,他干脆坐起身,把手心那点剥剩下的地瓜皮扔在了窗外的院子里,打算等到明天早上再清理,又用窗台的积雪仔细的擦去指尖的碳黑,“下次别想着再让我带着你在床上吃东西,幸好没弄脏被子。”
“嗯。”一躺回去,阿道夫的下巴轻轻的倚在他的头顶上,一点沾黏的气音从鼻子里发出。
他又开始撒娇了,罗伊想,但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从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心软的人,对方一撒娇,他就不由自主的如他所愿,像是被什么操纵,着了魔似的。
纵容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它仿佛标志着一种溺爱的开始。
罗伊这样想着,听着头顶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眼皮子也开始撑不住的打架,感受着身后胸口的起伏,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可说是溺爱,究竟是谁溺在谁的爱里边呢。
窗外的风雪渐渐小了,第二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在门口铲雪的罗伊敏锐的发现积雪变少了一些,明明昨晚是下了雪的,可堆积在两侧的雪堆却肉眼可见的比前两天要小一些。
“春天快要来了。”阿道夫这样说着。
罗伊叼着一块奶酪,他看着天空中高挂的太阳,感受着奶味在嘴里淡开,忽然道:“我要去一趟特瑞西那里,你去不去?”
阿道夫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坚定的道:“去。”
到熊鱼蛇三人组家里的时候,一声声清脆的叮叮当当声由远而近的传入耳中,罗伊好奇的沿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却发现是昆顿在光着膀子在后院打铁。
“你居然会打铁?”罗伊问。
“我为什么不会打铁?”昆顿用脖子上的兽袍擦擦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熊族的雄性都会打铁,你们部落的九成的铁具都是从我们那里买的。”
罗伊这时才发觉自己的粗心大意,部落里明明生态原始,到底哪里来的铁具,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就跟罗伊第一次在圣殿发现那些破旧的书籍一样的神奇,他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以物换物的部落居然会有书、有文字?
当然,还有让他意想不到的一点,阿道夫居然认字,而且认得很全。
当得知自己的雌性不认识那些文字的时候,阿道夫兴高采烈的提出要教罗伊,好面子的罗伊一口拒绝了,这让阿道夫失落了好久。
罗伊背地里暗搓搓的钻研自学了好久,结果实在是搞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他偷偷去圣殿蹭课的事情被阿道夫发现了,对方强烈要求要教罗伊,罗伊挣扎了半天,想来想去终于屈服了,他跟着阿道夫学了足足有两三个月,才勉强把那些蚯蚓般奇怪文字的含义记住。
“特瑞西呢?”终于想起正事的罗伊问,“他不在家里吗?”
“还在睡懒觉呢,”昆顿撇了撇嘴道,“大卫正试图叫醒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冬眠型兽人都比他醒的早,他居然好意思睡到这个时候?”
罗伊闻言挑了挑眉,和阿道夫一起进了里屋,就看见特瑞西盖着被子睡得正香,大卫正团成蚊香似的盘在被子上,还正儿八经的脑袋搁在特瑞西的枕头上一起酣睡,哪里有什么叫醒人的举动。
“原来蛇是这样睡觉的啊……”阿道夫恍然大悟的出声,惊醒了睡得正香的大卫,他先抬头看了看特瑞西,确定对方没有被吵醒,才转头嘶嘶警告,情绪激动的口水沫子都要溅出来了。
罗伊听不懂兽语,正想着这到底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就听到阿道夫在耳边悄声道:“他说他只是被冻困了,不小心又睡着了,让我们不要想太多。”
“你不用解释了,”阿道夫翻译完又站直了身板,直视着嘶嘶嘶还在嘶的大卫,语出惊人,“你就是喜欢特瑞西,正常人哪会多解释那么多啊。”
大卫立马就紧紧合上了嘴,不敢再嘶了。
罗伊:“……”忽然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被吵醒的特瑞西:“……??”
特瑞西刚睡醒一时脑子短路,他坐起身,懵逼的看着面前的众人:“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谁喜欢我?”
大卫默默游走下床,甚至往床底的方向爬去,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
特瑞西可不会忽略这么明显的动静,他抓住了大卫的尾巴把对方给硬生生的拖了回来,他看了看手里的蛇,又看了看面前欲言又止的罗伊夫夫俩:“你该不会是说……这蛇喜欢我吧?”
罗伊犹豫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
特瑞西一呆,吓得把整只大卫都抛出了窗外。
大卫被迫抛物状飞行,还让窗框给绊了一下,滋溜掉到了雪地上:“……”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蓝悬投喂的地雷~感谢不爱吃白萝卜的白兔子投喂的地雷~么么扎=333=~爱你们~
☆、蛇与鱼
窗外忽然没了什么动静,罗伊往外一看,并没有看见什么蛇,这时,坐在床上的特瑞西看着门外忽然睁大了眼睛,眼中藏不住的厌恶:“我的兽神!怎么会是你?!”
罗伊和阿道夫的视线齐齐转向门口,只见一个身材壮硕却肤色苍白的青年走了进来,他裹着不知哪里扯来兽袍,低垂着的脑袋,一头齐肩的黑色卷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再抬起头时,露出了覆着黑色鳞片的半张脸,看上去有些狰狞,那一双墨色的眼睛注视着特瑞西:“我……对不起,你放心,已经没事了。”
“你弟弟害得我还不够惨吗?”特瑞西嘲讽道,“我真不知道倒了多少血霉招惹了你们兄弟俩!”
那人不说话,只是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伊看着这两人,斟酌着开了口。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告诉你了我的遭遇吗?”特瑞西抿着唇忽然道,“那天迪克,也就是他,约我出来,可来的却是他弟弟……你知道的,他没有得手,但抢走了我重要的命牌……那是个非常重要的物件,是预备祭司的证明,没有它我甚至回不去……”
“尼贝尔已经死了,”大卫也就是迪克,开口打断他道,“我杀死了他,逃出了部落……你的命牌。”
他说着从兽袍里掏出了一块儿鹅卵石大小的椭圆形木牌,递给特瑞西。
特瑞西一下子夺过命牌握在手心里,反复确认之后安下心来,他看着迪克的脸心情复杂,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此沉默下来。
迪克是蛇族族长的私生子,因为外貌和身份自小被周围人歧视和欺负,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尼贝尔尤其讨厌他,经常做一些嘲笑他虐待他的事。
迪克人比较耿直但嘴很笨,常常说错话被人围殴,所以就越来越沉默寡言,被欺凌了也不说话,根本不会向忽略他的父亲请求帮助,他一直处于蛇族的边缘。
特瑞西认识迪克也有三年了,他交朋友不看出身,第一次见迪克的时候也是见他一个人和十几个人打架,被揍的实在是太惨了,他就挺身而出了,也因此成了不错的朋友。
但是尼贝尔见不得他的私生子哥哥有什么朋友,他这个人本身也很反社会,小时候经常虐待动物,又很喜欢血腥暴力的东西,他看得出来迪克喜欢这个冬去夏来的鱼人,就很想报复他哥哥——夺走迪克喜欢的东西,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尼贝尔随便找了个人把特瑞西约出来,又通过一些特殊手段给他下了药,特瑞西忽然感觉到全身软弱无力,才发现哪里不对,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大概是反派都死于话多,尼贝尔边准备强上特瑞西,边把迪克喜欢他的事抖露了出来,还瞎几把讲了很久,力图全面丑化迪克在特瑞西心里的形象。
但这个傻子没有基本常识,强上人还不知道鱼人的生理结构和蛇人雄性是一样的,叉叉和欧欧都在前面,他还以为鱼人应该是跟雌性一样在后面,反而用小刀挑翻了特瑞西后面不少的鱼鳞,流了不少血也没找到地方……不过可能是被特殊颜色的血给刺激到了,尼贝尔还觉得这样虐待鱼人还挺好玩。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没力气的特瑞西会忽然反击,尾巴一甩狠狠扇懵了他,噗通一声跳进了罗得湖里。
尼贝尔正因为计划失败而恼怒不已,又遇到了不知怎么得到消息寻了过来的迪克,顿时胡言乱语真假参半的开嘲讽。迪克看到地上那摊蓝色的血,这个人都疯了,双方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迪克反手夺过小刀捅死了尼贝尔。
迪克捡起那张掉在地上的命牌,他那半张布满黑鳞的脸上沾着点点鲜血,他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狼藉,最后纵身一跃,也跳进了罗得湖。
看着这一蛇一鱼核对完真相之后彼此无言,阿道夫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等等,那个什么命牌,你在变成大蛇的时候藏在了哪里?”
特瑞西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铁青,大概是有了不好的联想。
“没有!”迪克立刻摇头否认,阿道夫还没想明白他们打什么哑谜,又听面前的蛇人道,“我平时都藏在舌根下面,拿出来的时候又洗了一下,你不要瞎想。”
特瑞西听到这个回答脸色也没好上多少,原本珍爱的放在手心里的命牌顿时被扔在了床上:“先不管这个,你……你骗了我整整一个冬天!”
“我……对不起。”迪克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害怕特瑞西的拒绝,他怕他们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罗伊本来是想来问特瑞西一些问题的,却没想到听了这么一个狗血的故事,他叹了口气,拉着阿道夫离开,这个气氛太尴尬了,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吧。
走之前,罗伊还特意嘱咐屋外打铁的昆顿给特瑞西迪克留一个空间,不要打扰他们,把对方搞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啊,”走在路上的罗伊突然感慨道,“这世界上的倒霉孩子真多。”
“???”阿道夫不解的看着他的雌性,“他们不倒霉啊,不仅活着还又遇到了,我觉得这是兽神的恩赐。”
“或许吧。”罗伊闻言耸耸肩,忽然想到之前兽神降下的惩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兽神的惩罚真的会是那么简单的么,别是布下了其他陷阱等着他跳吧?
这个说不定……从神殿对他的排斥程度来看,兽神可一点都不喜欢他呢。
转眼间好几天又过去了,一连数日的暖阳高照,厚厚的雪层都变薄了许多……看样子冬天真的快要过去了。
“那块疤已经完全没有了,”罗伊摸摸阿道夫的脸,微笑道,“这下安心了吧?”
“疤是没了……可安迪说我又变白了,真的吗?”阿道夫照着水盆瞅了老半天,有些纳闷的道,“我这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自己总是看不出来的,你得相信你弟弟的话,”罗伊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转向自己,亲了亲他的嘴角,“变白了不好吗?”
“白了看起来不够帅气,看起来就很雌性……”阿道夫对自己的脸很是担忧,“像迪克那样的看起来就很雌性,感觉看上去白得好难受啊,不过他脸上有挺酷的黑色鳞片,看起来就不那么难受了……不过还是深色皮肤看起来更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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