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老攻是狼神
“就算还跟在这一大家子后边,半个月之后,我们九成也得不到紫晶,”智囊道,“到头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团长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叹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们只有这个办法。”
“什么办法?”副团长问。
“惹不起还躲不了吗?”团长的口吻很无赖,他道,“这个帝国容不下我,我们可以去别的帝国,把我们珍贵的魔法师都带走!带不走的话就算了,去隔壁别的国家再雇佣也行。”
“好主意!”“好办法!”一桌的团员附和道,齐齐向他们最英明的团长敬酒。
午夜过去不久,酒馆里已经醉倒了一大片,高登也不关门,只是叫了两个店里的伙计,一个把那些不能动弹的酒鬼丢出去,另一个去收拾那些狼藉的桌子。
阿道夫很善良的问道:“要是有人在外面冻生病了怎么办?”
“生病是他们的事,”高登冷漠的道,“个个都壮的跟牛似的,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啊?”
阿道夫哑口无言。
“他这是怕麻烦,”罗伊一眼就看出来了黑精灵的想法,“毕竟这一个个也顾不过来。”
阿道夫迟疑的点了点头,勉强认可了这种说法。
“时间也差不多了,”罗伊喝掉最后一点残酒,“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亲爱的你困吗?”
阿道夫摇摇头。
“看来酒量有稍微见长啊,”罗伊夸了他一句,“我们把安托万拎回他的屋吧,免得这小矮子被其他大个子给埋了去。”
“我!我自己走!”醒来再次喝得七荤八素的安托万倔强道,结果刚一下椅子就东倒西歪,走路不走直线。
罗伊无奈,强行把小矮子给拎了起来。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安托万扑腾得紧,罗伊都想一手刀把他给敲晕了,结果他跟阿道夫刚一出门,就感觉哪里不对……被丢出去的酒鬼最后应该不止这数啊,怎么感觉少了一半?
正巧丢人的伙计路过,罗伊问他,对方挠了挠头:“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
“?”罗伊刚想多问一句,就见到一队穿着铠甲的团体,两人一组,一个抓手臂一个抓脚踝,吭哧吭哧把人给带走了。
罗伊一脸的疑惑:“这……”
“这是帝国的士兵,我们一般叫他们帝国捡尸队,”伙计耸了耸肩,“有些酒鬼被摔清醒了,就自己走了,另一些酒鬼摔不醒,又被捡尸队挑挑拣拣,被带走了。”
“这些人把他们带到哪儿去?”阿道夫问。
“绝大多数人直接被抓去充作帝国海员了吧,”伙计道,“毕竟他们犯了醉酒不醒罪,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嗜酒如命不喝酒要死的人,估计会被送去给炼金术师做试验品吧。”
罗伊和阿道夫:“!!!”
伙计补充道:“酗酒的人都是浪费粮食的人,那些皇室规定的,醉酒不醒罪不可恕……见鬼,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法律!再这样下去的话,酒馆的生意估计会越来越难做了!”
☆、梨子与梨树
酗酒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至于要把人抓去充军,甚至把人抓去做试验品吧?
罗伊真是搞不懂这个所谓的酗酒罪,这简直严重的侵犯了人身自由!他连带着对那些个皇室的印象也变差了。
阿道夫道:“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
“长这么大块头不会连逃跑都不会吧?”罗伊虽然气愤皇室的作为,但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有个记仇的王子已经够麻烦了,要是惹毛了军队,联手搞个全国通缉,那怕是不能好了,“再说你救得了他们今天,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呢?治标不治本。”
阿道夫思考了一番觉得有道理,主要是一群大汉被虏去充军想想真是奇怪,他们个个长得肌肉发达,应该能跑得掉吧?
但罗伊和阿道夫不知道的是,这群人还真跑不掉,试想醉酒醒来一抬头就见到茫茫大海,往哪跑?不过等船只靠岸补给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罗伊阿道夫把小矮子丢回他自个儿那屋,让鹦鹉伊万看好半人,这才慢慢悠悠的回了他们的房间。
一打开门,罗伊就听到一声响亮而稚嫩的嗷呜声,班森已经醒了,此时正踩着透明的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的爹爹爸爸,下一刻他变成了人形,小拳头咚咚咚的捶着罩子,嘴里大喊:“爸!爹!”
班森的情绪激动,小脚丫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熟睡的布莱兹,好在他快速的收回脚,睡梦中的妹妹还来不及反应,后一秒就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阿道夫伸手一抚,透明的结界便消失不见,浑身力道全使在罩子上的班森立马扑倒,直接滚到了床边差点掉下来。
罗伊吓了一跳,没忍住斜了阿道夫一眼,对方哈哈哈的摸摸鼻子转开头,给他睡觉不老实的小女儿盖好被子。
班森扑到罗伊身上,撒娇的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喊饿,罗伊便把带回来的黑面包撕成小块喂给他吃。
相比于烤烤果,这种面包不仅硬还有点酸有点咸,班森没吃过黑面包,但他的牙口好,嚼一嚼吃到那些个果仁还挺惊奇,一口一口就全都吃完了。
罗伊看着班森的表情感觉好笑,吃一口瞅他一眼吃一口瞅他一眼,和阿道夫刚刚在酒馆里被投喂时的吃相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子俩啊。
喂饱了儿子,这小崽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困意又上来了,就趴在床上睡了。
罗伊和阿道夫简单洗漱了一番,换去了充满酒味的衣服,吹灭煤油灯,也躺床上准备合眼。
黑暗中,阿道夫犹豫的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出了森林之后,阿道夫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达海的这一边之后,好像是某个难以完成的目标突然达成了一样,好像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他显得有些迷茫。
“去可以去到的地方,你不想看看那些从未见过的风景吗?”罗伊这样回答道。
事实上他也没有明确的目标,但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找到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毕竟他们的生命如此的漫长,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心仪的住处。
不过阿道夫有这样的疑问,或许是因为他对永生的概念还尚不明确,罗伊想了想道:“亲爱的,你知道你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吗?”
阿道夫迟疑的道:“……我变聪明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罗伊道,“你已经变得比我还要强大了,与我的血液交融之后,你已经不是普通的兽人了,你明白吗?”
阿道夫点点头。
“你有足够的能力带着我和孩子们,在这块大陆上生存,”罗伊鼓励道,“说句夸张的话,你只要想去哪里,没人能阻挡得了你。阿道夫,你只要坚定的往前走就好了,你不用犹豫,因为任何犹豫都不是你的对手。”
阿道夫听了这番话心中有所顿悟,那点对未知的迷茫被驱散了几分——
用不着迟疑,只要往前走就好了,反正好事坏事都不是大事,只要他和罗伊在一起,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阿道夫心头的那根弦放松了下来,他忍不住抱紧罗伊:“罗伊,有你真好。”
罗伊没说什么,只是吻了吻他的嘴角:“乖。”
第二天,他们同安托万挥手告别,踏上了不知道去哪儿的旅程。
刚开始罗伊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他们一家四口就跟野人一样游荡在荒野里。
野外的确适合兽人生存,半大的班森都自己学会猎兔子了,阿道夫便开始教授他一些捕猎技巧,连带着教给儿子女儿几个魔法,没想到孩子们还真挺有天赋,没几天就学会了,央求着要学习更多。
这让怎么也学不会魔法的罗伊有点堵心,但堵着堵着他也就习惯了,一家四口三个会魔法,剩下的一个会不会也没太大关系……好吧,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罗伊一家在捕猎的过程中攒下一张张动物皮毛,他们到了繁华的城镇就将它们出手,大袋的金子携带着不方便,罗伊看着镇上有类似银行的存在,就将其换成了一张特殊材质的小卡片。
阿道夫原本还想着这么张小东西能做什么用,罗伊不会是被骗了吧?等到对方带着他用小卡片买了一只漂亮的牛角帽,他才惊奇的发现这玩意儿真的能用。
罗伊将牛角帽给阿道夫戴上,左看右看非常的满意,有点像凶狠的维京人,但真正的维京人铁帽子上是不镶牛角的,他买这个帽子的原因很随意,只是觉得它有趣,阿道夫也挺喜欢,就买了。
但事实上阿道夫才戴了两天,这帽子就换了主人,儿子班森也看上了这只帽子,又卖萌又死缠烂打的求了两天,终于美滋滋的把牛角帽盖在了脑袋上。
即使帽子沉重,戴上眼睛都露不出来,他也要死死的把住这顶帽子,没多久,这帽子就被这皮孩子折断了牛角,气得阿道夫把班森吊起来打了一顿。
他们走了大概一个月,路过了好些个小城镇小村庄,这才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城市,进城还要每人交一个金币,小孩半个金币。
一个金币抵得上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口粮,这进城费平心而论是贵了,但罗伊他们的金币富裕,区区三个金币也不在话下,就交钱进了城。
刚进去没多久,附近就有一块空地站满了人,大家凑在一起抻着脖子死命伸头,又左右碰头议论纷纷,看起来好不热闹。
罗伊拉了一个路人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库鲁斯子爵要处决他的奴隶!”那人道,他瞧了瞧罗伊一家子的穿着,又看了看他们手里牵着的羊,“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啊,怎么了?”罗伊奇怪道,“那奴隶犯了什么罪?”
“你们可小心一点,库鲁斯子爵第二不待见的就是外地人了,”路人劝道,“你们最后快走。”
“这……”罗伊不明所以还要追问,就听见最前面一阵哗然声,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路人回头倒吸了一口气:“天哪,真砍了吗?这可怜的兽人奴隶。”
听到兽人两个字阿道夫敏感的抬头:“怎么回事?”
路人看了看左右,小声的道:“库鲁斯霸道残暴,喜怒无常,他两年前咬了口梨子,觉得梨子不甜,就扔了,那可怜的兽人奴隶捡起梨子,原本是按主人的吩咐准备扔了,但他的孩子看见了,求着想吃,那奴隶想想这是主人不要的,孩子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偷偷塞给孩子。”
“那孩子把梨子吃的干干净净,他想着要是把梨核找地方种下,或许会长出一颗梨树,就偷偷在奴隶院子里种下了,没想到真的发芽长出了小树苗,今年春天还结了几个小梨子,孩子正高兴着呢,可前两天子爵得了一个叫望远镜的稀罕玩意儿,在庄园里的最高处四处看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就……”
路人叹了口气:“子爵说,他不要的东西也是属于他的,那奴隶犯了偷窃罪,要斩去头颅,孩子也是同罪,念在年纪小的份上,也要割去舌头和耳朵……现在奴隶父亲死了,明天的这个时候,那个孩子也要行刑了。”
路人摇摇头,见没什么可看,就先一步告辞走了。
人死如灯灭,围观的众人纷纷散去,只有罗伊和阿道夫站在原地,刽子手将兽人血淋淋的头颅插在长矛上搁在一边,又牵来了几只野狗,刚准备放手,忽然发现身体不能动弹了。
阿道夫满脸的愤怒,他将野狗和刽子手还有周围的侍卫都揍得鼻青脸肿,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把长着兽耳面色灰白的头颅从长矛上取下,郑重的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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