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弯否?
本来隋翊是想说的,可有封一修这个外人在,加上这种事实在太丢脸,所以他咬咬牙硬是道:“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你。”
“想我了?”乔没听着这话还挺新鲜,只笑笑不说话。以往出了什么事隋翊不想告诉乔没必定会找这种借口,他一听就知道隋翊有事瞒着他,但他也知道封一修在这不好说,就没直接问。
但他们俩心底清楚,封一修不清楚啊,一听隋翊这么直白地说想乔没,而乔没这么自然地接受,给他弄得是一点点都不舒服。
不过他算什么呢?如果说之前还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的大公司总裁,可现在他只是个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命不久矣的大公司总裁,就算喜欢乔没能怎么办?
不说把人给追到手这种不太可能的事,到就说哪天他真的把人给追到手了,没多久他就咽气了,那还是对乔没不负责。
所以,他这辈子估计就只能是个暗恋的命了,越想越心塞的封一修干脆拿起手机坐到沙发上去逃避一会人生。
这边两个人却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停止交流。
“乔乔,你今天再给我算一次命吧。”隋翊犹豫着,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算命?”乔没挺新奇地看着他,“好啊,算什么?用什么算?”
“上次不是用生日算的吗?这次来测个字吧,还是看姻缘。”不同于上一次的些微不好意思,这一次的隋翊说这些话时隐隐有些咬牙,看起来貌似心情不太好。
“额,没问题,吃完就给你算。”两个人加快吃饭的速度,一只烤鸭完美解决,吃完后乔没便去了书房拿了纸笔出来。
把宣纸铺在客厅的茶几上,乔没把研好的墨一块放在上面,随后才把手中的毛笔递给隋翊:“来吧,写个毛笔字,让我来看看你这位中医的字。”
中医和书法没多大直接关系,但隋翊的毛笔字写的挺好,笔锋有力干脆利落,颇有种自成一派的感觉。
“是‘烦’?”乔没诧异地看了隋翊一眼,“认真点啊。”
“我很认真了。”隋翊有些无奈,“我现在只能想出来这个字,其他的完全没想法。”
好吧,乔没不再看他,反而细细地品起了这个烦字:“从这个字我就能看出你现在的心情,很烦,烦意味着你被某件事所困扰。既然你是让我看姻缘,那么必定和姻缘有关了。”
“烦的部首为火,火属五行之一,于方位中为南,代表颜色为红色。我记得你去的那个城市刚好在A市南方,而这个人颜色为红,说明是有正气的人,品性应当不错。”
“呵,这一点乔乔你说错了。”隋翊不禁冷笑几声,“那就是个神经病。”
“好吧,至少你承认了有这么一个人。”乔没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隋翊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
“火克金生土,木生火水克火,阿翊你八字刚好有土、金,看来此人天生克你,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隋翊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怪不得我们这么不对头,看来果然是八字不合。”
“不不,正相反,你们八字很合。”乔没摇摇头,“克有时候并不是只意味不好,有克便有生,这种有直接关联的属性才是最好。”
隋翊抿了抿唇,并不说话。
“再看右半部,页,页为何意?可做量词,也可做名词,名词则为篇、章之意,那么也就是书,书是什么做的?是木头做的啊,所以木生火。”
“啧,他这八字这么好的吗?阿翊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一个人?”
“从垃圾堆里找出来的。”隋翊冷冷地吐槽。
乔没轻轻笑了笑,继续给他解读这个字:“页也有另一方面的解释,从形状来看,为人的拟行,下半部分为贝,贝代表钱财,头上一横遮住了这个钱财不代表财运受阻,反而意味着此人家世显赫身价不菲,又有钱八字又好,是福运深厚的人,和同样福运深厚的阿翊你来说倒是绝配了。”
“不测了不测了,你这明显不准。”隋翊嗤笑一声,随手拿过宣纸把字给扯烂了,“我就是随便写的,别当真。”
说完他便拿着一团破纸回了自己房间,乔没目送他离开,见他进了自己的房门终于笑出声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隋翊这么恼羞成怒的样子,真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他惹到这种地步啊。
“你测的是对的吧?”封一修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实根本不用测。”乔没摆摆手,“我从他脸上就能看出来,他最近桃花越来越旺,估计是真遇到另一半了。”
“说起来我当初还以为阿翊的桃花是你呢。”乔没一说到这个更是乐不可支,“当时还给我吓到了。”
“为什么会吓到?”封一修静静地看着他,是不喜欢觉得厌恶还是……
“就是突然这么一算挺奇怪的。”乔没犹豫着把话说了出来,“毕竟还真没遇到过两个好朋友可能天生一对的情况,不过现在知道弄错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封一修想问,却怕乔没说出来的话扎自己心,只能默默闭嘴心塞。
他还是好好暗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秋衣秋裤真是保暖神器,幸福的想流泪[捂脸]
☆、当你被催婚
隋翊这一次回来得突然,走得也挺突然,就待了一两天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只给乔没留了一张纸条,让他不必担心自己。以他这么好的命格,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乔没也就放心让他一个人离开。
四月中,气温回暖,路从年的古装剧彻底杀青,剧组众人特意给他弄了一个恭贺他杀青的晚宴,也有祝他日后事业蒸蒸日上的意味。
晚宴就定在剧组附近的一家酒店,乔没作为大投资方封一修的好朋友,自然也能出席。这段时间他和路从年联系一直没断,却没见过面,今天这么一见便皱起了眉头。
“从年,你的煞又深了,如果一个月内还找不到那块玉佩,十有八.九会……”乔没这句话没说完,意思却非常明显了。
路从年叹了口气:“宁柏说他不知道把玉佩放在哪里,我最近工作太忙,海哥希望我能借着这段时间的资源上一个台阶。不过我会努力去找的,不然有再多资源也没用。”
“你知道就好。”乔没点点头,路从年是隋翊的学弟兼好朋友,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关系也不差,乔没自然希望他能一直好下去。
这种晚宴挺无聊的,乔没还没待够时间就接到一个电话匆匆回了家。他一走,之前还存在感特弱的宁柏便坐到了路从年身边,垂着眸子轻声道:“我想起来玉佩在哪里了,你去问问武奚,他可能会知道。”
“武奚?”路从年愣了一下,随后便应了下来,“好,我等会回去就问他。”
之前说过,武奚这些年一直是宁柏的贴身助理,只不过前段时间才调来路从年身边。既然是贴身助理,想来宁柏把玉佩给他让他保管也很正常。
宁柏说完这几句话便离开了这里,出了酒店后没忍住回头看了看。
阿年,你可要好好去找啊。
回了酒店房间的路从年很快便把武奚叫到了自己房里,问了问玉佩的问题。
“唔,柏哥确实把一块玉佩放到了我这里,我记得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武奚挠挠头,“不过我看那玉佩太贵重,怕不小心弄丢了,就锁在柏哥名下一栋房子的保险柜里。”
“不然这样吧。”武奚笑了笑,“钥匙还在我手里,路哥你未来几天又暂时没事,就和我一块去拿玉佩好了。我怕自己把玉佩弄丢或者弄坏,这样可不太好。”
路从年嗯了一声,觉得自己去拿玉佩也挺安全。武奚翘了翘嘴角,同他道过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边提前回了家的乔没正在卧室里匆匆收拾东西,静静蹲在一旁的小桌上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出什么事了啊乔乔?”
“C市那边貌似出问题了。”乔没抿了抿唇,手下的动作一直没停,“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晋择,他说让我赶紧过去帮他一个忙,倒没具体说是什么。”
“又是C市?”静静歪了歪头,“前阵子才有个狐狸精,这阵子又不安分?你说也真是奇怪,明明前两年啥动静都没有,去年和今年倒是闹腾的很。”
“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吧。”乔没摇了摇头,“不说了,我赶紧收拾东西,十分钟后我们就出门。”
这个点已经没有飞往C市的飞机,他刚才订了一张高铁票,他们需要快点出发了。因着时间太急加之现在已是深夜,乔没便没有来得及和一微以及封一修说,就这么带着静静去到了C市。
接近凌晨,C市这边有人接乔没,来的人刚好就是晋择本人。
“乔没,这边。”晋择在出口处喊了一声,乔没这才推着行李箱朝他走过去。
“我先带你回我家吧,这边不适合说话。”晋择这么说了一句,便急匆匆地拉着乔没坐上了出租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到真正回了晋择的家,乔没才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事啊。”晋择叹了一口气,这才娓娓道来。
话说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前,C市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是一夜之间妖气和鬼气四起,不到三天,这些诡异的气便把整座城市包了起来。
因着事发突然,C市本地所有的天师、道士、术士全部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件事,可很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出来或者算出来这些气息的源头之处,而且无论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这些气息没办法消除。
妖气与鬼气对人类自然不会有好的影响,而经过小半个月的催化,C市的人全部受到影响。虽然现在大家还只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看起来像是生活与工作压力太大所导致,可又有谁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最后又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呢?
“所以,你就把我叫来了?”乔没站起身走到窗边,随手把窗帘拉到一旁。明明是深夜,可他却依旧能看到层层黑气在整座城市上空飘荡,浮动游离而不肯散去。
“不止。”晋择摇摇头,“玄学界大部分人出动,你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这几天陆陆续续还会有不少人来。”
乔没静静地站在窗边看了一会,随后才道:“行了,我记得你之前说三天后才会正式开始讨论,等那时候再说吧,今天先休息。”
晋择应了一声,把他带到了他的房间。
乔没难得来C市一次,头两天过得还挺清净,晋择带他玩了两天。第三天下午,玄学界大部分人抵达C市,众人在晋择本家的大宅子里开了一次会。
今天来的人很多,至少也有一两百,其中光是南离便到了三十多人。不过这些人虽然同属南离,不同系之间联系不多,故而大家都只粗粗打个招呼,交流并没有多少。
乔没其实都不怎么认识这些人,主要是自他跟着乔故起,一年里顶多回门派一次,而他们这个符系又只有他们师徒二人,故而并没有什么交好的师门兄弟。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他的名声,所以理所应当的,他跟着晋择进入了宅子里的小会议室。一两百人不可能同时开会,不然你一句我一句地肯定会吵起来,所以地位不怎么高的在外面讨论,核心人物都在会议室里开会。
他和晋择来的有点迟,进入会议室后十几个人把目光投向他们,两个人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厚脸皮,根本不在意。
坐在主位的是晋择的父亲晋涛,见乔没来了倒是笑眯眯地同他打了个招呼:“乔没来了啊,挺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师傅云游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