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弯否?
“他家里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没有被乱翻过的痕迹,但就是没区别才很奇怪。”张海一脸担忧,“在谈合作之前我让从年提前收拾东西,因为一旦谈好,当天就要出国拍广告录视频。依照从年不拖拉的性子,家里是不可能和往常一样的。”
“到他家后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第一个没通,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打不通。我又打给他另外的两个经纪人,他们也没从年的消息,最后我又给他助理武奚打了电话,可武奚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一开始我也没往失踪那方面想,只以为他是不是临时有事接不了我的电话,可从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天了,还是没有任何从年的消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事了或者是失踪了。乔没,你能找到从年吗?”
他说的很详细,具体到某一天某一时刻,乔没能看出来他说的都是真的,所以路从年是真不见了!
“你别着急,我算一算。”乔没应了一句,右手掐了好几个手势。
张海握紧拳头,心始终提着。
好一会乔没才摊开手掌摇摇头:“我算不出来他具体的位置,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消息,却足够让张海稍稍放下心来,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那我们到底怎么才能找到他?”
“你就没想过报警?”乔没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按理说这种事应该先报警才对吧,我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警方能给出的帮助必定比我更多。”
“……”张海犹豫地张了张嘴,几秒后沉沉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不敢报警。从年好不容易才从之前的打击中起来。如果报警的消息走漏,媒体的报导肯定满天飞,到时候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流言绝对不是我们能控制。人们会猜测是不是小周的案子又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会不会路从年就是凶手?而且公司方面也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他已经从歌手转成演员了,如果再出事,他还有什么出路?最大可能就是他彻底退出圈子没有翻身之法,我不想看到一个这么有天赋的人被淹没到尘埃里去。”
“现在公司和公众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把消息压到什么时候。但我相信从年,所以我来找你。如果你也没办法的话,那我就只能去报警了。”
其实张海真的把路从年当自己人来看,从一开始他面临被雪藏的危机到现在为他瞒住这么大的事情,着实用心良苦了。
“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全力去找他。”乔没站起身,“我们俩现在先从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去找吧。”
张海点点头,等乔没收拾好东西便一块出了门。
路从年最后出现在哪里张海是不知道的,但他给武奚打了个电话,毕竟他是路从年的贴身助理。两个人匆匆说了几句话,张海收起手机道:“武奚说从年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城南宁柏的房子,那地方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吧。”
乔没点点头,两个人打车朝着那里前进。
上午十一点二十,张海领着乔没进了山水一天,这是宁柏房子所属的小区名称。宁柏的房子比较靠里,待到十一点四十,他们俩才真正进了这个单独的类似于别墅的二层小楼。
“这是宁柏名下的一套房子,他这些年赚的挺多,这套房子市价可不低。”张海一边从鞋柜里拿拖鞋一边道,“这边的地段不错,保密性也很好。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宁柏买了房子装修好从来不住这里,也不让别人来住,就连我也只是来过这里两次,奇奇怪怪。”
买了这么好的房子不住也不怎么让别人来?乔没眯着眼眸打量房子内部。这栋小楼内部的装修主打温馨自然风,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透进来,配合着米色的墙壁与微微飘起的窗帘,颇有种住在海边吹着海风的安逸感。
无论是风水还是摆设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宁柏这是什么想法?单纯的不喜欢?
“你现在客厅这边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去每个房间查一下。”乔没分配好两个人的工作,待张海同意后便抬脚朝着最近的房间走去。
这里的房间似乎都没锁,乔没转动把手便进了门,他选择的这个房间看起来应该是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桌柜,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
一楼类似的房间里并没有有用的线索,乔没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张海还在一楼客厅认真仔细地找着。二楼最有价值的是主卧,乔没走进去,初初一看便隐约觉得不对。
主卧里摆着一张大床,床上放着两个枕头,被子半铺开,似乎同普通的双人床并无区别。
可乔没却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气息有些……熟悉?不过再让他说到底是怎么个熟悉,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只能皱着眉头走进去细细查看。
双人床的枕头只有一个有凹陷下去的痕迹,另一个整整齐齐,似乎这张双人床只有一个人睡过。
不,不对!
乔没眸光一凝,另一个枕头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是有一点痕迹的,所以是不是能稍微推测或许这间房曾有两个人一块睡过?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主人哪天心血来潮突然就想枕另一个枕头的可能。
这个细微的发现说明不了什么,乔没叹了一口气,确定没有其他异状后便出了门。就在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刻,房内光线一变,一瞬后却又恢复寻常。
二楼似乎也没有线索,乔没很快下到一楼,张海坐在沙发上愁着脸:“接下来怎么办?”
“这样,我在A市这边有点人脉,对于找人他们挺在行的,你先回去尽量把从年失踪这件事给遮住,我今天就和那些人联系。你放心,他们很可靠,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如果几天后还是找不到,那就只能……”
“报警,我知道。”张海沉沉叹了一口气,和他又说了两句便出了门。
一个下午张海都在查路从年可能去的地方,乔没没跟着他,只一个人窝在家里,没有一块查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
“乔乔,你不行动吗?”静静对他的不作为很是疑惑,“关在房间里画符就能救路从年啦?”
“你不懂。”乔没神秘地笑了笑,“晚上才是一天生活真正开始的时候,趁着还有点时间,我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把从年给救回来。”
静静歪了歪头,不太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时间在乔没认真画符的时候很快溜走,晚上七点,乔没带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用手机叫了一辆车,去了上午刚去过的山水一天。
“路从年在这里吗?”静静蹲在乔没的肩膀上四处瞅了瞅,“上午没啥不对劲的地方啊,路从年一个大活人能被藏在这里不被我们发现?”
“当然可以。”乔没冷了冷眸子,“毕竟只需要一个遮掩的阵法就行。”
……
八点,山水一天某栋小别墅迎来了它的主人,宁柏压了压自己的帽子,似乎还嫌不够,又把风衣的衣领立了起来。
到家门口、掏钥匙、开门再进去,前后一系列动作只花了不到两分钟,他便顺利地进了门。很快,二层主卧房间的灯亮起,似乎和平常一样。
十分钟后,等候许久的乔没做出了和路从年差不多的动作,从口袋里拿钥匙开门再进门,前后也花了不到两分钟。
“我去,乔乔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的?”静静呆了,不太懂这个操作。
“这有什么难的。”乔没不太在意,“从张海那里随手顺过来的罢了。坐下,别激动。”
静静:……论骚操作,我只服我们家乔乔。
“嘘,接下来别说话,安静看。”乔没低声同静静知会了一句,就这么站在玄关处,从口袋里拿出了乾坤八卦镜。
乾坤八卦镜乃是道家宝物,能看透天地万物正气邪气,也能窥视寻常封闭空间内的一切,乔没刚好可以利用它来偷窥,咳咳,不是,是观察主卧里的情形。
同他猜的差不多,在宁柏进了主卧后,主卧里似乎有某种光芒闪过,大床上竟慢慢显露了一个人的身形。
这个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路从年!
他枕的刚好就是那个轻微凹陷下去的枕头。
静静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睁大小眼睛,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妄想症是病,得治!
主卧内,宁柏脱掉长风衣,随手把衣服丢到地上,慢慢地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抚了抚路从年的脸:“阿年,该醒了。”
他话音刚落,路从年便睁开双眼,但不同于以往的清澈,现在的路从年双眸呆滞无神,似乎如一个提线玩偶一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乖。”宁柏翘了翘唇角,往他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听话的奖励,明天也要继续听话啊。”
路从年依旧呆滞着双眸,好似生了锈的机器一般僵硬地点了点头。宁柏轻笑一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无端透出几分诡异。
正在偷窥的一人一鸟不禁齐齐打了个冷颤,这个宁柏怕不是有病吧,他对路从年做了什么?
主卧内还在继续,宁柏正在给路从年换衣服,看样子似乎要把他身上的外套换成睡衣,他一边换还一边念叨着:“今天张海和你那个朋友乔没都来了,可惜你那个朋友似乎没什么真本事,竟然没发现你。看来他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不过他这么蠢对我来说反而帮了我一个忙。”
“阿年,你说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啊?”宁柏突然停了手,坐在床边期待的看着路从年,“我出去工作拍戏,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回来。我答应你,尽量减少工作量,也不会再和那个恶心的女人再有接触了,我始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们就和以前一样,你同意吗?”
路从年没有说话,只依旧缓缓又僵硬地点了点头。宁柏见状满意地笑了,抱着他轻轻唱起了歌,待到第一小段唱完才道:“其实这首单曲是我写给阿年你的,本来不准备推出去当个人单曲,只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送你做个纪念。没想到阿年你太不乖了,竟然不相信我,害得我们之间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啊阿年?”说到这里,宁柏放开路从年,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倒了颈侧,又从锁骨那里渐渐下移。
眼见着就要发生某些不太好的画面,乔没哪里能忍,一秒钟收起八卦镜抽出赤烟,飞速上了二楼踹开了主卧的门,成功踢翻了这辆还没开的车。
“宁柏,有妄想症就赶快去找医生求他救你,随随便便发了病会让别人很困扰的。”乔没冷着脸,赤烟划过一抹灿红色光芒,“现在,给我把你的手从从年身上拿开!”
“乔没?”宁柏一瞬间很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管我怎么在这里,听不懂我的话吗?”乔没不耐烦和他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宁柏挑了挑眉,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暧昧地抚了抚路从年的脸颊:“你可以试一试,看看你能不能奈何我。”
他这话说的很挑衅也很有自信,乔没凝眸,抬脚朝他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便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让他无法过去。这是……
乔没停下脚步,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面前的空气,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就在他刚要收回手的时候一个透明的像幕布一样的东西突然显露出来。
“谁设的阵法?”乔没提高音量,“宁柏你从哪里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