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弯否?
这一次参加的弟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两百零一人,按照四个人一组比拼的规则,结束后取每一组的第一名,一共会有五十一人进入第二轮淘汰赛。
这五十一个人在第二天开启五人一组的争斗,依旧取每组第一名再轮空一人,所剩下来的十一个人在秘境进行决赛,来争夺最后的冠军。
决赛的赛制很特殊,考武力考谋略等等,反正每年都不一样,今年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创新。
第一天的比赛其实没什么看头,乔没上午去演武场抽了个号码,照例被宋明阳挑衅一顿,这才回了房间。
因着淘汰赛的组号按照顺序排,所以201这个号码刚好就是被轮空进入复赛的那个,刚刚好,乔没伸出自己的手,他抽到的就是这个号码。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下午一点,众人赶往演武场,走之前,乔故看了看还坐在主厅一副悠闲模样的乔没有些疑惑:“你不去?”
“去不去无所谓。”乔没摆摆手,“反正我不用参加都能进决赛,而且淘汰赛没看头,我明天再去吧。”
“啧,这运气真好。”一微眼红地瞅了他一眼,随后便跟着乔故和乔遇安离开了小院。
没办法,他比较苦逼,没有乔没那么好的运气,只能靠实力打进决赛了。
三个人一走,乔没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耐心等了半个小时,待确定乔禅正在发表赛前演讲后快速抓住了封一修的手臂。
“快走!”
封一修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着急,却也很听话地跟着他跑了出去。乔没带他去的地方他不陌生,刚好就是前几天带他来过的荷花池。
“你先等一会,我来摆个阵。要是我没叫你,你千万别动。”乔没把封一修推到一边站着,自己一个人走到河边的石头旁,开始从口袋里掏符纸摆阵。
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在短时间凝聚大量灵气并且保证自己体内有充足的灵气,房间里的书给了他一些帮助,那次晋择也给了他不少的启发,所以他筹备模拟了许久,想出了一个应该能行的方法。而今天,他要确定自己能够一次性成功,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他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没一会符纸和灵石全部就位,乔没扔出一团灵气,阵法飞速运转,站在阵眼处的乔没瞬间被一团白雾包围。
确切来说,这不是普通的白雾,而是灵气高度凝聚成的状态。乔没伸出手,催动自己体内的灵气,开始为这团气塑造形态。
今天比上一次情况好很多,乔没在体内灵气还没有完全干涸的情况下同之前一样,造出了一张灵气符纸。这具现化的符依旧是银白色,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乔没抚了抚符面,心下一狠用灵气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鲜血一瞬间涌了出来,却违背了重力没有落下,反而漂浮在灵符周身。乔没皱了皱眉头,不对啊,怎么只是漂浮着却融不进去?
暗暗使了点力,乔没推挤伤口,鲜血涌动,如同涓涓小溪一般,可很奇异地,这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围绕在符边,纵使是乔没用灵气催动,它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乔没抿了抿唇,忽然眼眸一亮。这灵符是纯灵气凝聚出来的,而他的血虽然也有灵气,却是属于他自己的灵气,融不进去也算正常。
那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媒介帮助这二者相融了。所以,什么样的媒介可以克制纯灵气?或许,只有那个了。
乔没沉了一口气,缓缓移出左手,在确定灵符与静止不动的血都没有异常后,食指朝上伸平,其余四指微微向内弯曲,口中念念有词。
“……天纲之气,入!”
刚才他掐了一个手决,这决名叫天纲决,可以引天纲之气入灵符。天纲之气乃天地之气中威力最强的一种,对比普通的灵符,自然可以克制住。所以,这是一个最完美的媒介。
一缕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气缓缓进入灵符,之前还融不进符的鲜血霎时间充斥了整张符纸,银白色被染成淡红色,看起来莫名有些诡异。
乔没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强压下天纲带来的巨大压力,这才是个开始,不知道能不能进行到最后。在旁边安静站了许久的封一修忍不住握紧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符纸准备就绪,在鲜血的浸润下也成了乔没的东西,但符只是一个载体,符上所绘的图案与咒语才是能决定这张符有多大威力的东西。
一般的道士画符时用的都是黄纸与朱砂,乔没平常也是这样,可今天必然不同。这张符吸收了他的血,他的血含着他的灵气,且更为精纯。那么画符时不能再用其他含有杂质的东西,只能再用他自己的血。
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乔没一狠心又继续割了一个口子,两道伤口一块流血,速度虽然快了些,可这符需要的咒语与图案太过繁琐,他的血有些不太能跟得上了。而只有在阵法威力和灵符灵气散去之前完成绘制,这张符纸才能生效。
不等乔没继续割第三道口子,封一修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前乔没一直背对着他,很顺利地掩饰了自己的不对劲,可终究没有瞒过去。
“乔没,你做这些是不是都是为了让我变成正常人?”封一修沉着声,又气又心疼。
“唔,算是吧。”乔没含糊一句,正准备继续朝自己下手,一上午都跟着乔故和乔遇安的静静终于飞过来了。
“乔乔,你在干什么!”静静扯着破锣嗓子,快要被乔没气死了,“要是我再来晚一步,你是要把自己给千刀万剐了啊!”
“哪有这么严重。”乔没有点头疼地想要揉揉额头,不过他现在根本腾不出手,只能叹息一声,“你怎么来了?师傅发现了?”
“哼,他才没发现!要不是我察觉到你的生命力突然变弱了,我也不会过来。你快住手,你这样救不了他的,他这是天生的命格,你能和天道对抗吗?”
乔没摇摇头:“没试过怎么能知道行不行?所以我今天要亲自试一试。”
静静却不赞同:“你太天真了,我从来都没听过哪个道士能改变一个人的命格,就连你师傅乔故都不行。再说了,就算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成功了,可这种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别做无用功了,快快快,我们快点收手还是来得及的。”
它balabala了一大堆,封一修听不到,乔没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依旧执着于自己手中的符纸。和一人一鸟废了一会话,他的伤口都快要愈合了,不过这种小口子看来也没有太大的用。
咬咬牙,乔没催动灵气,竟是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不管怎么样,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鲜血狂涌,一瞬间溅了出来,更甚至似乎溅到了自己脸上。隔了一段距离的封一修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想象中的黏腻湿润感并没有,他只摸到了一片冰凉。
他不傻,能猜得出来乔没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他真的值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莫名其妙开心,也不知道开心个啥,后来想想可能是在准备新坑吧,我真是开脑洞的时候各种高兴,填坑的时候就各种查资料各种想哭了2333
☆、逆天改命
“乔乔你疯了!”静静激动地破了音,粗噶的嗓子在这片小天地里实力抢镜,“你给我听话,快住手,不然我绝对会破坏的!”
它不说还好,一说乔没就被提醒了。
“对了,为了防止你们俩搞破坏,我暂时困住你们,等结束了就放你们出来。”乔没笑了笑,下一秒身上飞出两张符纸,分别贴到了静静和封一修身上。
同一时间,静静和封一修被定住,再也动弹不了。
这样就好了。乔没松了一口气,控制自己手掌上的鲜血,开始画符。道士画符讲究宁心静气还要斋戒沐浴,乔没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他模拟了很多次,早已做到了当这一切真正来临时可以完全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也完全可以做到闭着眼睛便能画出下一笔来,所以,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
明明只是几分钟,可在静静和封一修看来,竟是漫长的如同几个月几年一般,乔没的每一个动作在他们俩眼里都像是被放慢了许多倍的动作。
“好了,符画好了。”乔没睁开眼睛,面色因着失血过多而显得尤为苍白,“该进行下一步了。”
他脚下的阵法还没散,符纸与石头勤勤恳恳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很快,封一修便感觉自己能动了,他刚想朝乔没跑去,便再一次动不了了。
“抱歉啊阿修,你现在还不能动。”乔没摇摇头,慢慢走到他身边,在离他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终于松开了拿住符纸的那只手。
那符纸依旧不科学地悬浮着,乔没分出一丝丝灵力附上去,符纸便如同有了灵识与方向一般,飞到了封一修身边。
按照乔没的设想,既然符纸能成功制作出来,肯定也能融入封一修体内,帮助他度过这一劫。可有些东西似乎不太对劲,乔没想象的那些画面没有出现,符纸貌似和封一修气场不合,在距离封一修还有几厘米时便再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乔没拧着眉头,不懂哪里出了问题,他明明都是按照步骤来做的啊。
“哼,让你不听我的话。”静静终于开口了,“你想改变他的命可没有那么简单,天命不能改,人的命格更不能改,如果想改命必然要付出完全对等的代价。可惜这种完全和对等太苛刻,普通人很难做到。”
“乔乔你想逆天改命,再跟着我修炼几百年吧,快点快点,趁着天还没有发怒,你赶紧把东西都撤掉。”
试图挑衅天威,是有几率受到惩罚的。
乔没眼眸微闪,忽然道:“静静,我想起来遇安那次遇到的情况是不是也算逆天改命的一种,宣静找到了和锦玉麒命格完全相反但八字高度相符的遇安,在自己的操作下某种程度程度上成功改了锦玉麒的命。”
“额,勉强算是吧。”静静应了一声,“不过那是个巧合,锦玉麒和遇安都很特殊,几百万人里都不一定能挑出来这么一对符合条件的。”
“难不代表不行,就是说明还是有人能成功的。”乔没忽然笑了,“静静,你知道我前段时间还在A市的时候算出来什么东西了吗?”
“什么?”静静顺势问了一句。
“我只是算出来自己的命而已,很奇怪是不是?都说医者不自医,同理,算命的人也算不出来自己的命。可我真的算出来了,而且,我的命和阿修某种程度来说非常相似。”
“阿修父母宫和兄弟宫都很弱,命里桃花浅克妻无子,是天生的孤寡之相。我和他差不多,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妻子和子嗣,不同的是我于相术道法一途有点天分,上天仁慈,让我的命看起来较之旁人好上许多。”
“可这样你又能如何?”静静看了一眼封一修,“他是短命,不仅仅是命不好,就算你让他命好起来,他还是活不长啊。”
“这个问题很简单。”乔没翘了翘唇角,眼底忽地闪过一抹柔色,“我把他的命延长,用我自己的命去换。”
封一修瞳孔微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静静却彻底懵了:“你、你、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命给他?这不行的,不可以的啊!”
“怎么不可以?”乔没抬脚,缓缓朝着封一修走去,“天道讲究公平,我改命确实不对,它可以从我身上拿走我的名箓与功德。我延长阿修的命不对,所以我把自己的命给他。我求的不多,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生命时长而已,无论是六十年还是八十年,从这辈子开始,这辈子不够下辈子再补,总有能补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