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神棍的日子
“你想让你的父亲活过来?”
陆霆云默然,显然被晏安说中了心中的想法。
感情还是个孝子,晏安叹了口气,“这种有违天理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不然书上不会不留下过程,而是以极简略的文字带过,就是怕后人、尤其是捉鬼天师走上歧路。
“除非你能够一直不停的更换身体,否则一旦身死就是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每换一具身体,下具身体的寿命会对半减少,你父亲应该早就投胎去了。”说到底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陆霆云这才彻底死心,他虽然想要父亲活过来,但是不会拿魂飞魄散去换。
陆霆云能保持理智,不代表所有人在多出将近一倍的生命面前都能无动于衷。否则容器为什么会出现?瘴为什么会出现?
调查这么久,总算有点实质性进展了,幕后凶手应该是个老人,时日不多那种。
晏安想起在来B市的头一天晚上,他利用偷袭的小纸人溯源时看见的画面,也是一张苍老的人脸。
这两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不是鬼节午夜出生,那么对方是打算将他引到B市,然后用瘴对付他?
如果两者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他肯定没有熬过瘴的侵蚀死了,否则就没有他的重生了。
不管如何,现在找到幕后的那个人才是要紧,“现在你肯说姜槐是怎么回事了吗。”
“他暑假出去玩了一个月,半个月前回来,三天后被佣人发现从楼梯上摔下来。”父亲的事到底没能让陆霆云轻易释怀,他情绪有些低沉,简明扼要的说。
“半个月前姜槐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对劲?”晏安奇怪,按理说这人应该早就死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摔下楼梯。
“有。”陆霆云说,“姜槐性格乖戾,从来都是任性妄为的,但是这次回来后却非常听话。”
“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就像一个人偶。”晏安接话道。
陆霆云看了他一眼,点头。
没错了,应该是仆役纸符,特点就是听主人的话。
但是那人大可将尸体私下处理掉,为什么将尸体送回来?晏安又问,“他去了哪。”
“他应该不止去了一个地方,我回去叫人问过之后告诉你。”
“好。”
两人交换了号码,晏安意有所指的说,“虽然瘴被禁锢在姜槐身体里,但是长时间接触依然会受到影响,导致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现在长时间接触的人是谁?不正是姜槐的生母姜婷。
陆霆云了然,“他的尸体会一直保持昏迷状态?”
“如果那人不把瘴收回去的话。”而只要收回去,姜槐的身体会立刻腐烂。
“你不能将它除掉?”
“除掉?”晏安看着陆霆云,对方脸上重新带上浅笑,显得风度翩翩。
他眯了眯眼睛,轻声说,“当然可以啊。”
第36章 诡异之处
如果他脑袋里那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信息没错的话,他确实是可以除掉“瘴”的,尽管麻烦了点。
晏安不确定害死他的是不是制造“瘴”的人,但是这个人肯定与撺掇周御曜不断生“容器”脱不了干系。
清苦的茶香味丝丝缕缕,晏安看着对面的男人,陆霆云低着头,拇指摩挲茶杯杯口,只能看见勾起的唇角。
这么个腹黑的男人,谁招惹谁倒霉,为姜婷默哀三分钟。
“既然如此,就麻烦天师出手除掉吧,好歹兄弟一场,让他死的干净点。想必母亲会很乐意看见我们兄友弟恭的一幕。”陆霆云声音欢快的说。
晏安扬了扬眉毛,“恐怕暂时不行。”
“嗯?”陆霆云抬起头,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价钱不是问题。”
“价钱当然不是问题,你以为我会做白工?”晏安撇了撇嘴,“那东西不是那么好除的,我得准备点东西。”
他还指望着把“瘴”拔除放回去的时候,给它加点料,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主使者。
只是这料他没带,老家外公那里也没见过,只能自己去风水街找。
“不过你放心,即使我不出手,顶多五天你弟弟的身体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就像吹涨的气球一样,”他自然半握的手张开,做了一个烟花散开的手势,“砰的一声,炸开。”
“我觉得你可能会更喜欢这种方式。”
陆霆云看着晏安微笑起来,“知我者,天师也。”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林远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陆霆云,“我跟你说,我家晏儿还小,你少鼓捣他弄些恶心的东西。”
整个身体炸开,想想都恶心的不行。
被点名的陆霆云:......
“还有你,”他转头瞪视晏安。
晏安立刻抬头挺胸,坐的端端正正,昂着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
他这么自觉,徐林远简直又气又无奈,“我就怕你把自己搭进去。”
晏安才进这一行多久?跟那个安先生,也就是他外公相认才一个多月吧,就打晏安从相认起开始学习,也不过一个半月。
他对天师捉鬼什么的不了解,但这件事又是厉鬼又是复活的,一听就知道涉及的层面不简单。
相比起来周御曜拐卖自己儿子那件事,诡异是诡异了点,但好歹对方是人,有警方插手怎么也不至于闹出大事。
他担心晏安心态膨胀,自己玩出火。
晏安现在胆子都大了不少,那可是一个完整的人,说炸开就炸开,轻描淡写的像是炸了一个气球一样。
肯定是被陆霆云带坏了,这人从芯子里就焉坏焉坏的。
徐林远还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与周御曜拐卖案件联系紧密,把晏安的变化全推到了陆霆云身上。
晏安哭笑不得,但是徐林远对他的关心真心实意,他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你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
这是第一次。
对于幕后的人晏安并没有把握,诚如徐林远所担忧的,他接触这一行的时间不长,对动辄十年八年才能熬出头的同行来说,晏安年轻的过分。
他拿的出手的只有远超常人的天赋,或许还要算上像是身体本能一样不时冒出来的信息。
这样的晏安要对上一个钻研玄学不知几十年的老怪物,理性上来说,胜算微乎其微。
但是晏安不可能因此就放弃。
但凡有一丁点关于他死因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晏安神情认真,不像敷衍的样子。
徐林远一想也是,读书的时候也没见晏儿怎么学习,天天玩的比他们几个还潇洒自在,但是考试的时候从来没挂过科。
应该是真的有点把握吧。
他心里的担忧少了点,还是说,“你自己知道分寸就行,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加入的那个特处中心吗?他们同样吃着国家饭,总不能不干活。”
“出国旅游一趟,你怎么越来越老妈子了。”晏安拍着徐林远的肩膀,“快到中午了,我饿了。”
他给陆霆云使了个眼色。
刚刚还被怼过的陆霆云便只好开口,“不管如何,天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理应由我做东。”
徐林远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一顿午饭。
晏安:“好啊。”
叛徒!徐林远目光悲愤的看着他。
晏安无辜的眨了眨眼,他们现在不适合单独相处,有个陆霆云分担注意力也好。
三人结账后从茶楼出来,徐林远和陆霆云都是开了车的,停在医院的地下车库。
晏安站在路边等他们开车出来,无聊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看来有机会他也该去买辆代步车了。
石子咕噜噜朝前滚去,晏安双手揣在裤兜里,低头跟着石子走,石子停下他就再踢一脚。
直到小石子撞到一双黑色的皮鞋上。鞋面纤尘不染,干净的能映出人脸。
“抱歉。”晏安不好意思的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高大俊美,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老气的大背头在他身上却显得成熟稳重。
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几缕头发垂下来搭在额角,看起来有种禁欲的冷淡。
晏安心跳骤时加快了几跳,他瞪大眼,“顾先生?”这男人真是性感的令人犯罪。
“真巧。”顾学琛颔首道,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
如果说刚才的顾学琛是冰封的湖面,那么现在湖面解冻了。
晏安也觉得挺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学琛,他刚要问对方怎么在这里,看见顾学琛肩头盘绕着的阴气,皱起了眉头。
“你刚从医院出来?”这里离安仁医院很近,如果会沾上阴气,经常死人的医院可能性非常大。
晏安在不高兴?顾学琛疑惑,点了点头。对方很在乎他去了哪里?为什么。
跟他猜测的一样。
经常死人的地方阴气重,但没有变成鬼过不了几天就会消散,顾学琛身上的阴气不多,应该是路过时不小心蹭上的。
晏安抬手拂了拂将阴气散了,就像拍了拍顾学琛的肩膀,他没有告诉对方阴气的存在。
就算他不出手,这点阴气晒会太阳就没了,说出来对方说不定反而会多想。
说起来他这几天太忙,跟顾学琛也一直没有联系,一见面才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而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晏安仔细想了想,好像这几天都没有做梦?
是巧合还是什么?他没细想,看着顾学琛空空如也的手腕,“你没戴那串五帝钱啊。”
难怪会沾上阴气。
“对了,物归原主。”被晏安这么一提醒,顾学琛便忽略了对方之前的动作,想起手串还没归还,作势去摸口袋。
咦,顾学琛不会随身携带吧?晏安惊讶的看着对方的动作。随身带着就为了方便还他?处事可以说是非常周到了。
左右摸了摸,两个裤兜都是干瘪的,顾学琛无奈的看着晏安,“应该是昨天换衣服收起来了,忘了带。”
“没事没事,”他赶紧说,“顾先生这么忙,改天我自己去拿就行。”
“嗯。”
“手串放着也是积灰,顾先生方便的话可以佩戴在身上,能防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像之前那点阴气,如果戴了五帝钱阴气都会绕着走。
他记得当初在小浪湾的时候,方以问他要符,他多准备了一份让方以转交给顾学琛。
方以肯定不敢私吞,但是顾学琛看起来也不像戴了符的样子,或许是交给家人了吧。
算了,他改天再多画点好了。
对于晏安的话顾学琛不置可否,而是问,“你到这里来是找人?”他看晏安刚才似乎在等人。
“不是,你忘了我的职业么,”晏安抿着唇笑了笑,“我来工作的。”
陆霆云给钱找他,他工作,没毛病。
顾学琛看了看抿唇笑的晏安,又看向远处写着安仁医院的建筑物,再三考虑,还是说,“我这次来医院是去看望大伯母。”
晏安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你大伯母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确定是不是,”顾学琛说,“但是大伯母最近的行为的确非常奇怪。”
他大伯母是个和善的妇人,出自书香世家,平时虽然注重养生却从不用化妆品。
但是最近却开始热衷于化妆打扮,尤其是上了年代的金簪步摇。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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