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反派成个仙
“师父不在呀。”叶桑进门四下张望,“师弟想要哪些相关书册,站在相应的阵法之中即可。”
胡天心道如此厉害。
不想归彦先他一步跳进了一处阵法中,阵法不动分毫。归彦歪脑袋。
叶桑忙说:“那阵须得手持宗门令牌才能开启。另则,令牌上信点不同,可查阅的书册等级也不同。师弟现下令牌上无信点,我还是去找师父……”
叶桑说着时,胡天去抓归彦。
胡天手甫一进入阵法范围,但见那阵忽而启动,圆阵之内石台骤然突起,快速向上升去。
胡天不防,赶忙松开归彦,自己抱住石台。又单手将归彦往石台中间推。
石台升至两丈高方停下,胡天半身挂在石台外,苦了脸:“师姐……”
叶桑轻咳:“想是师父已经为师弟行了方便。师弟爬上去便是了。”
胡天只好四爪并用往台上扒拉,归彦蹲在一边看热闹。
待到上了台来,胡天大声问:“师姐,怎么什么都不见?”
叶桑喊:“你念一下要翻阅的书册名,或是一些条件,譬如剑法、重剑剑法、古剑剑法。”
胡天便念:“赚灵石的方法。”
四下什么动静也无。
胡天挠头:“各地特产土仪。”
骤然间,四下墙壁微动,一块寸长玉简从墙壁中飞脱而出。玉简停在胡天面前。
胡天用手一点,便见一本书册蛰影出现在自家眼前——《界域地俗考》。
胡天再点一下玉简,那蛰影书便翻了一页。
胡天直道稀奇有趣,又说:“附灵转体之法。”
四下无动静。
胡天想了想:“灵修,仓新界,塑魂材料,寸海钉,灵石,火种……”
胡天一口气念了数个关键词,便是数个玉简从墙体脱落飞来。直把胡天面前一片空间都填满。
末了,胡天偷眼看,见叶桑已站在一处圆柱之上看玉简。胡天便小声说:“妖族,妖族修炼。”
归彦站在胡天脚下,骤然抬起头看他。
却无玉简来。
胡天蹲下,将归彦提起来放在脑袋上。
他在去看面前一排玉简,却有些发愁。这里借阅会不会有册数限制?
便去问叶桑。哪知一片都不可带走。
叶桑道:“部分书籍可用玉简拓印,玉石也行得。”
拓印需要神念或灵力,这点胡天是没法做到的。只好在此处看起来。
胡天活了快有十八年,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泡在图书馆里日夜苦读。
期间胡天还同叶桑去了一次月晦日的宗门集市。胡天很是长了一番见识。
如此日日夜夜,直过了半月有余,胡天也只是粗略做了些功课。却是束脩任务时间有限,不可再耽误。
这天天气好,胡天收拾了一番,辞了叶桑,带着归彦去了首溪峰。一路问去,找到钟离湛的洞府。
首溪峰的洞府比之九溪峰,真是云泥之别。
朱门彩牖,金碧辉煌。
门上金匾:妄清阁。
又有一联,书成篆体,胡天不认得,只看字形便觉非凡。
胡天方进门前,门户自开,钟离湛笑着迎出来:“师弟可算来了。我方还同李师弟说,胡师弟再几日不来,我可要去捉了。”
胡天赶忙施礼:“师兄有客?是我唐突了。”
“师弟莫客气。不是生人,正是那日与师弟‘细妆’的那位,进来一道坐。”
钟离湛便领了胡天进洞府。
洞府内别有天地。进门一道回廊。这回廊凿在山壁上,数道水流从上向下,好似一道瀑布。回廊便在瀑布后,由这一道水帘分了内外。
回廊尽头一处水榭,半嵌在山体上。
那做买卖的李师兄,正在水榭中饮茶,见胡天来此,也是笑着迎来。
两厢见礼,他二人引了胡天进水榭。
水榭之中石桌石凳,石桌上一只青釉茶壶,并数只冰纹杯。另有一只红泥火炉,上坐一壶,其中煮着水,水汽氤氲。
胡天落座,向水榭外看去,另见一处,向来便是钟离湛居所。
钟离湛又斟了一杯茶,推了给胡天:“师弟此来,已是想好束脩内容了吧?”
胡天点头,拿起那茶喝了一口,好似他在乌兰夜渡舟上喝的那茶一般,入腹一股灵气散开。
李小道笑说:“胡师弟有了打算甚好。恰好我今日也是特特将任务令牌送了来。”
胡天赶忙放下茶杯道谢:“真是有劳李师兄。”
“胡师弟不必如此客气。不瞒师弟说。本年新弟子除了你,都已经领了任务令牌离了山门。也是师兄好脾气,才等到今日。”李小道说着拿出一块巴掌大令牌来。
胡天赶忙起身拱手:“多谢钟离师兄包涵。”
钟离湛扶住胡天,笑道:“莫听他如此讲。”
胡天又接过令牌来,细细打量。
令牌铁质,其上写着两个大字:束脩。
背面又有“胡天”二字。
胡天收好令牌,谢过李小道。
李小道起身来:“既然胡师弟已经领了令牌,怕是二位也当启程,我就不多扰了。只是那件事,还请钟离师兄多上心。”
钟离湛笑道:“自然。”
李小道笑着拱手向钟离湛作揖,又向胡天作揖,忽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还有一件事儿,前番见师弟时忘了。”
胡天忙道:“何事?”
“师弟现下已经在九溪峰挑了洞府,因宗门规矩,弟子洞府须报上位置。当然,九溪峰人少,今次只开启一个洞府,位置我已知了。”
李小道笑说,“但册上还是写个洞府名,也是雅致。好似钟离师兄这妄清阁。不知胡师弟那处洞府要叫个什么?”
胡天心道这不是开玩笑么!他会起什么名!
忽地眼珠一转,胡天笑起来:“花果,……不,九溪峰福地,水帘洞洞天,那处就叫‘水帘洞’吧。”
第49章 十一
李小道闻言, 笑说:“这名儿倒有雅趣。我回去便记上,待师弟归来, 记着去我那处领门匾与楹联。”
胡天点头:“有劳师兄。”
胡天又同钟离湛将李小道送至门外。待他走远, 钟离湛转头:“今已领了任务令牌,师弟可是要打点行装,打算何时启程?”
胡天现下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当, 该提前打个招呼才是。
胡天道:“我无甚行装,倒也无妨。师兄什么时候方便了, 咱就什么时候走。”
“如此甚好,修行之人无外物所累, 很是妥当。”钟离湛也爽直,“我也无甚行装,这就启程吧。”
钟离湛说着便将洞府门合上。
如此两人便走了传输阵, 去山门处。
到得山门前,有当日巡防弟子上前来。
那弟子抱拳:“钟离师兄有礼。”
“秦师弟, 今日当值辛苦。这位是九溪峰新来的胡师弟。”钟离湛让出胡天来, 又笑, “胡师弟此番出山门寻束脩, 我是他的监督之人。”
那弟子诧异:“前日黄蒋鲍三位师兄一行人出了山门,我还道当是最后出束脩任务的了。没料想钟离师兄却更晚。”
“那三位一起出山门?想是组队了。不知他们领了哪三位新弟子?”钟离湛边说边拿出自己的玉牌来。
秦姓弟子道:“其中有首溪峰的人, 赵长老名下萧姓的那位。另两位却不是首溪峰的, 那位师妹好似三溪峰的。”
如此一说,胡天便猜出是萧烨华、宋大冶并那个看上归彦的姑娘了。
“他们说要去旁界寻火种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秦姓弟子苦笑, “那三位监督的师兄也不拦着。”
“若是寻地焰火,也是无妨的。”钟离湛笑道。
胡天边听八卦,边拿出自己的玉牌并束脩任务令牌,奉上前去:“秦师兄,在下胡天。”
那弟子点头,双手接过令牌同他二人的名姓玉牌,查看之后交还,又道:“还望钟离师兄同胡师弟勿怪,职责所在,少不得得罪了。”
钟离湛接过自己的玉牌,笑说:“师弟客气了。前次找你,你不在洞府。待我回来,再同师弟手谈。”
“如此甚好。”
钟离湛辞了人,同胡天上了千阶石梯。
此时大衍魂数阵已经关闭,这石梯也只是普通的石梯了。
胡天走着,却是一时感慨丛生,戳了戳归彦:“我那时候居然爬了这么高的楼梯,太牛了。”
钟离湛笑道:“听闻胡师弟走这千阶石梯时很是不凡。可惜我当日未得亲见。”
胡天:“师兄可别提了,现在想想我都跟做梦似的,压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
钟离湛眉头微动。
胡天却问:“师兄,火种很难拿吗?”
钟离湛点头:“很是不易寻。且火种本就危险,取时风险极高。不过若是地焰火,有黄蒋鲍三位师兄看顾,那几位同门师弟师妹当也无事。”
火种是材料,也是要分个上中下品的。除却地焰火,适宜纳入体内的,还有徜雨火、天星火、金乌火。这其中以金乌火为上品,地焰火只能算中下。
此时石阶上又有弟子见了钟离湛,前来见礼,他二人便将此番话揭过不提。
钟离湛在若水部不太一般,认识诸多人,一路行到山麓,不停有人招呼过来。胡天便是走走停停,因着钟离湛引荐,他又上前去见人。甚至还见了几个管事并一二长老。
好容易走到了山脚,身后又追来一个。
“钟离师兄,等上一等。”却是那李小道跑上来。
钟离湛转身见他:“怎地了?”
“唔,提货有个口令,忘记同钟离师兄说了。幸好追到师兄。”李小道看了看胡天。
“师兄,我先去……”胡天自是识趣,及时回避。他环顾四周,恰好看到安置镇德碑的亭子,想起宗门十禁他还没读全。
胡天便说:“我去看看镇德碑投影。”
钟离湛点头:“师弟拿出玉牌,便可进得亭内。”
胡天到得亭前,伸手试了试,果然亭外一层透明水层般结界阻隔。再拿出玉牌来,便进了亭子。
胡天进了亭子,归彦从他脑袋上跳下来,转了一圈,蹲在那投影后昂起脑袋像模像样看。
镇德碑后,蝇头小楷写了一篇胡天看不懂的东西。隐约猜测是在讲道心,到了下面却见“善水宗十禁”。
胡天打点精神认真看。他未听到的另五条宗规禁令便是:
禁擅改宗规。
禁修习魔功。
禁研习妖术。
禁宗门内饲养魔兽。
禁宗门内饲养妖兽。
胡天看完挑眉毛。归彦跳起来撞散了镇德碑投影,霎那投影又成,归彦呲牙,毛竖起来,冲着镇德碑低吼。
胡天却乐了,伸手抓了归彦。归彦一口咬在他手上,胡天甩手。归彦松开胡天,昂首挺胸向外走。
胡天赶忙拉住它尾巴,拖回来:“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个校纪校规么。我跟你说,老子从前在学校……哈哈哈。”
胡天在学校就是破坏校纪校规的好手,没事儿带家长,把胡爹气得跳脚。
胡天心道,归彦若被发现,最多便是他俩不在善水宗呆了。便不把功德碑上的字再往下看。
胡天抓起归彦,把它放在脑袋上:“走走走,天大地大,吃包子糖葫芦的事儿最大。你自己跑了,谁给你买包子,买冰糖葫芦,烤肉串?艾玛,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你赶紧别没事儿就薅我头发,不然我捉条棘棘虫塞你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