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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交尾事故

作者:月半丁 时间:2020-11-04 03:45:30 标签:ABO 父子 兽人

  褚楚顺从地爬下来,蜷缩在床头,抱着膝盖,只露出一对眼睛,看着小皿为父亲处理伤口。他的肚子叫了两声,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褚晁将处理的工具拿到自己手上,向小皿下达另外的指令:“先给他弄点吃的。”
  小皿担心地看了看褚楚,去楼下端事先准备好的热粥。
  褚楚又出声:“剩下的让我来帮爸爸……”
  褚晁看也不看他,只说:“我自己就可以了。”
  褚楚收紧手臂:“爸爸……是不是怪我了?”
  他没有得到褚晁的回答,一赌气,就想要释放信息素,勾动Alpha的反应。然而他身体的自动保护机制已经重新起了作用,他没有放出半点东西,一时之间,心中更加低落。
  他唯一能帮得上爸爸的地方就是信息素……但现在爸爸醒了,不想要了,甚至连包扎伤口也不让他动手,那他还能做什么呢?


第二十三章
  褚晁再回头时,小Omega的泪水已经溢出眼眶,默不作声,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呼吸都停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伤到了褚楚。褚晁声音艰涩,开口道:“不要哭,我没有怪你。”
  “但是……但是爸爸不理我了,”褚楚哽咽着说,“对不起爸爸,是我太自作主张了……是我没有考虑爸爸的心情……”
  褚晁看见他哭,什么原则都没了。他把手中的药水和纱布放到桌上,坐近了褚楚,从床上抽了纸巾,为褚楚擦眼泪。小Omega的猫耳朵也冒了出来,可怜巴巴地耷拉着,小脸都被泪水濡湿,仰着,泪水不断顺着脸庞往下滚,眼睛努力地看向爸爸,表达自己的歉意。
  薄柔的纸巾吸走泪水,却又有新的涌出来。他自己主动往褚晁的手那儿凑,方便爸爸为他擦拭,又很卑微地牵住褚晁的衣角,不肯放。
  褚楚每流一滴眼泪,就像从褚晁心上抽一滴血。
  整张纸巾都被沾湿了,变得沉甸甸的,褚晁要再另外抽,褚楚却用力地哭着摇头,抱住他的脖子。两滴泪水落到他的颈间,滚烫无比,仿佛连他的皮肤都要灼伤。
  褚楚就像是他的克星,无论他再怎样强大,只要对上褚楚,他马上就会变成最软弱无力的男人。
  褚晁闭上眼睛,尽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但他的耳边全是儿子的呜咽声,那两滴泪水还在顺着他的皮肤向下爬,一寸一厘,触感明晰。
  他艰难地说:“小楚,你先放开……”
  褚楚一下子哭得更厉害,把泪水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又满带乞求地卷了过来,卷住他垂着的手腕。
  褚晁的血液像是燃油,而褚楚的所有动作全是火星,这儿溅上一点,那儿溅上一点,四处点火,誓要让他燃烧得失去理智。褚晁光是要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都费尽了所有心力了,他全身的皮肤都热了起来,信息素不知不觉地分泌,散入空气。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努力:“小楚,我没有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褚楚啜泣着说:“爸爸……没有错……”
  褚晁疲惫地摇摇头。
  褚楚抓紧他的衣服,抽泣着说:“爸爸抱抱我好吗……”
  猫形混种少年的尾巴卷他手腕卷得更紧,拼命想将它提起来,让它落到自己的背上,或者腰上,总之是必须抱一抱自己。但褚晁的手很是坚决,一动不动,任由尾巴再怎么讨好地磨蹭也不起作用。
  褚楚顿时难堪无比,连抬起脸来的勇气都没了。
  褚晁的呼吸都快要平成一条直线,像是丝毫不动情。褚楚把嘴唇咬破,没有勇气抬头,只能够伏在爸爸肩上啜泣,不放弃地请求:“爸爸抱一下我……”
  Alpha对信息素仍然渴求。一个没有Omega信息素的环境,对他来说无异于沙漠,或是冰原。Omega的撩拨更是让他疯狂,神经已然被拉扯到了极点,再添一把火,他可能就会约过那条边界线,再次犯下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只能靠着控制自己不起反应来克制,情绪狂躁得像是要被烧裂了,身体却必须维持平静。
  他用自己最后的理智,抬起了手,弓下身,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儿子抱下来。
  被这样拒绝,褚楚的心凉了一大半。他放弃了,垂着头,几乎要将自己埋到被子里。
  褚晁尽力显得毫无异常:“小楚,你身体的情况,你不是不明白,不要再糟蹋自己。”他嗓音低哑,“这次的意外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和我都需要好好冷静……”
  褚楚哽咽:“冷静之后呢?”
  “……”褚晁说,“另外找一个解决方法。我绝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揉了揉眉心,转身向外走。
  褚楚并不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他精神恍惚,直到褚晁要关上门了,才忽然叫道:“爸爸不要走!”
  Alpha回头看他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
  褚楚泪眼蒙眬地望着他。
  “小楚,我现在没法面对你。”他的爸爸摇了摇头,眼神悲哀。
  褚楚并不是不能领会到他的意思,心里像被一只大手抓得死紧,难以呼吸。这让他除了看着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门还是轻轻掩上,将那道他想要抓紧的身影关在了门外。
  褚楚的眼泪就像流不完,一滴滴地落在被子上。
  他想到那个另外的办法,他又不敢想了。


第二十四章
  科研院为褚晁留下了数支抑制素针剂。他的手环上配备有监控仪,可实时监测抑制素存量,为他提醒他的精神状态。
  父子二人的房间只隔着一堵墙,隔音效果极好,但褚晁仍然觉得自己能够隐隐听见儿子的啜泣声。他像是犯了罪的在逃犯人一般,无论看着什么听着什么,都能够联想到扎自己心的事情。他甚至换到了客房中去居住,父子同居一个屋檐下,却见不上面。
  他躲着褚楚,而褚楚身体尚需疗养,不方便下床。
  小皿在两个主人之间转来转去。褚晁关在房间之内,一天也不踏出一步,脸部肌肉像是麻痹了一样,半点表情都做不出来。有时候小皿没掌握好进门的时机,一开门,机身的温度调控没做好,险些被烧得系统短路。
  客房内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褚晁将自己关在其中,独自忍耐,无异于自我折磨。
  小皿察言观色地向他汇报褚楚的情况,有时候见他脸色难看,中断了谈话,又会被主人命令接着说下去。
  褚楚第一天哭到几乎没力气,小皿端着粥碗围着他转,怎么劝他也不吃,直接哭到晕厥,之后再被饿醒。他饥肠辘辘,但又食欲不振,情绪消沉,见到小皿时,一半的话都是在问爸爸究竟怎么样了。
  他前些日子都是靠着与Alpha的亲密接触来支撑自己的,褚晁乍一离开,他完全无法适应,如同病症患者离开了自己的药物,整个人都出现戒断反应。
  褚晁勉强没有说话,小皿离开后,他默不作声地将半张桌子砸得粉碎,又自己收拾干净。
  抑制素能够抑制他的生理反应,但精神上的焦躁还需他自己调节。
  他在深夜时才会走出房门。褚晁睡得很多,他就到褚楚房间去,为昏睡的小Omega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静坐许久,给予他一点儿属于自己的信息素。信息素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精神补品,小Omega皱紧的眉头渐渐松下来了,他才会抽身走开。
  父子之间僵持了三天。褚楚总算平静了下来,也像是接受了现实,食欲仍然不佳,但却会逼着自己多吃一些了。
  第四天夜里,小皿正处在待机模式时,褚楚偷偷溜出了房门。他关掉了小皿的AI开关,又将医药槽调了出来。
  褚晁的信息素尚且剩余四支。他全部拿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的卫生间内,把它们全部砸破,淡蓝色药液混着清水,流进下水管道内。他也没有心思掩盖自己做的坏事,碎裂的针剂容器直接丢在房间垃圾桶内,自己咬着嘴唇缩在被子里。
  他没有打开小皿的AI,爸爸迟早要再来找他的。
  褚楚睡眠时间长,但其实并不深。褚晁的深夜安抚,他全部都能感受到。
  只不过他不敢睁开眼睛——他的爸爸肯定会逃走。
  关心与温柔是真的,愧疚与逃避也是真的。
  他只想要前者,不想要多余的后者。
  褚楚拿着自己的终端,走着神刷新各类娱乐消息,每隔半分钟就要看看时间,等待褚晁什么时候来敲响自己的门。他多眠,现在却睡不着了,他期待甚至是渴望父亲的主动接近,这让他心焦意乱。
  他何尝不想再去缠着爸爸。但褚晁给他的拒绝让他一时退缩了,也有点儿赌气了。
  没有了抑制素,爸爸一定会失去控制的。而他宁愿面对一个狂暴强欲的Alpha,也不愿意让他的Alpha疏远他。
  褚楚度秒如年。窗外的太阳渐渐东升,室内渐渐充满了阳光。他昏昏欲睡,终于听到了属于父亲的脚步声。
  褚晁发现了小皿的异常,重启了它的AI,很快就发现了抑制素消失的事。小皿哇哇大叫,马上锁定犯罪目标,冲进房间,把褚楚从被子里揪出来:“小楚!你做了什么坏事!”
  褚楚嘴硬着说:“不是坏事。”
  他的视线往门外跑,想要捕捉褚晁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失控的炽蛾香从门口溜进来,尽管在空气中含量并不高,但他与Alpha有连结,这一点点儿信息素,对他来说也是计划成功的讯号。
  褚楚向小皿说了好几声对不起,跌跌撞撞下了床。
  褚晁却自己拨通了科研院的终端,说话声音很低。褚楚心中一慌,鞋子也来不及穿,就往门口跑去。
  “郑院士,麻烦你带人过来一趟。”褚晁道,“对,我认为我回到科研院更适合一些……”
  “不可以!”褚楚大喊一声,连嗓音都要破了。
  小Omega没吃早饭,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迅速地往褚晁的方向扑。Alpha要躲开这一袭击轻而易举,微微侧身,将手举高,另一只手捞住了他,不让他摔倒。
  褚楚急得要死,跳起来,蛮不讲理地去够他的手。几番纠缠,还是中断了与科研院的通话。
  他环着爸爸的脖子,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不该砸坏抑制素的,不要走……”
  Alpha的信息素包围在身侧。它们只有浅浅的一层,浓度却高得可怕,是Alpha为了不影响周围过多,强行这样压缩。褚楚抱着他,连皮肤都要被烫伤了,但这种真切的感觉令他罢手不能,反而还固执地抱得更紧。
  褚晁表情有微妙的狰狞,眉峰一下一下抽搐。褚楚简直不怕死,抬着头来看他,又凑过来,要亲他的眉毛:“爸爸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
  “小楚,下去。”褚晁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褚楚拼命摇头,因为他不够高,这样抱着要滑下去了,他还往上又蹭了蹭,故作可怜地说:“不下去,我下去了爸爸就要扔下我了。”
  Alpha基本快疯了,肌肉绷紧,磨牙声越发清晰。
  褚楚抱着他,只要能留下他,什么手段都敢用,开始胡言乱语。他嗓子哽咽,语速很快,却也时不时打个结:“对不起爸爸,是我没有用,我治不好爸爸……但是我没有做错,爸爸也说我没错,我的选择是对的。”他的嘴唇摩擦着褚晁的脸,柔软又湿热,“爸爸只能够跟我连结,只能标记我一个Omega……爸爸不要回去科研院,不要解除和我的标记,不要找别的游妓。”
  他感觉自己不要脸极了,眼眶发红,一下子哭得没法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养了他这么多年,褚晁一定会以为他不是猫混种,而是用水做的,怎么也哭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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