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星际)
众人离去,严华淼抬眼看向面前的封莫云,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底细,你也应该清楚我,若你继续以这混沉模样应对,我敢保证不会让你有机会清醒过来,所以拿出认真的态度封少将。”
严华淼的声音如同寒冬的风雪,冷冷的刮在脸上,而面对他的话语封莫云却没有开口哪怕半句,见他如此严华淼抚了一下散乱的发丝轻笑道”随你。”话音落下,发丝飘飞,衣摆随风而起,身形宛若一道闪电,严华淼便先一步发动了进攻,而一旁的封莫云同样不甘示弱,刀剑对在一处,强大的冲击力迫使两人反向弹开,然而只是片刻便稳定身形,再次挥刀向前。
所有的攻击化为一道道残影,被攻击带动的风狠狠的割在两人的皮肤上,鲜血飞溅在空气中,但尚未来得及落下便被挥来的刀刃击碎,空气中飘散着一层浓浓的血雾,场面肃杀一片,声音刺人耳膜,重叠在一处宛若死亡的交响乐。
就像严华淼所说,无论封莫云是否清醒,他是真的想要杀死对方,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至于联邦和帝国的关系,对自己此举的反应,那些复杂的种种,此时的严华淼都不在乎了。
鲜血的味道实在是让人迷乱疯狂,然而战场中的两人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们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也知道沉浸在杀戮中的代价为何,严华淼挥刃擦过封莫云的肩膀,而对方的攻击则刺向自己的胸膛。
转动身形躲过攻击,刀刃横过对方的脖颈,然而同样被翻身躲闪而过,然而攻击还没有结束,严华淼的攻击一道接着一道,强悍的冲击将所到之处尽数劈开来,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毁坏,房间的墙面,地砖,一片狼藉,纷纷破裂。
封莫云试图跳开这攻击,然而严华淼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抬手将刀刃横在胸前,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封莫云退后数步,而一旁的严华淼也被震开。
封莫云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反身将刀刃横切,迫使严华淼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血色的白刃泛着阵阵寒光,武器被用力的下叩,而处于劣势的严华淼却不见一丝惊慌,手腕的青筋一丝丝冒出,封莫云咬紧牙关,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刀刃上。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严华淼抬手一震翻转刀刃,封莫云只觉手中的武器有瞬间的失控,身形也被带着一个不稳,而此时肩膀一冷鲜血喷溅而出,此时刀刃架在脖颈,身形被禁锢,严华淼抬起刀刃,封莫云闭上了眼,而此时死神的镰刀猛地停住。
严华淼放弃了攻击,他感觉的到昊昀的目光正看向此处,于是他缓缓的靠近封莫云道“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并非为人所控,不过无所谓了,就想你想杀死我一样,我同样希望你变成一具尸体。”
面对他的话语,封莫云也抬起头苦笑道“无论你怎么说,现在看来今日你我的愿望恐怕都难以实现了。”话音落下,严华淼放开了架在封莫云上脖颈上的刀刃,而封莫云也顺从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宛若睡着了般。
看到他如此作态,严华淼眼中闪过一道杀光,而一旁的昊昀却上前拦住了他,摇了摇头道“无论怎么说他是联邦的少将,若死在你的手里,恐怕联邦和帝国的边界将再无宁静,希望你忍耐一下,他会有人料理,只不过那人不能,也绝不可以属于帝国。”
严华淼见状握紧拳,而一旁的血辰则用手包住他的拳头,以眼神示意他镇定,缓缓的严华淼放开拳,转头看向一旁的血辰,神情带着些许不甘,血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转头看向一旁的封莫云眼中带着深思。
事情告一段落暂时画上了终结,基地渐渐恢复了控制,而那些失控的士兵也被带回了医院进行救治,然而众人皆知这一切不过是短暂的前奏,真正的混乱还在后面,毕竟帝都这个地方一向离太平这两个字很远,而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所有的事情都在不断地发展,生命的燃烧带动着毁灭的进程。
皇宫内部,一声一声的咳嗽接连不断与这华丽的宫闱格格不入,而皇帝手中的贵重绸缎也沾着丝丝鲜血,医师围绕在两旁全都束手无策,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未来的一切会是如何发展,一种可怕的猜想由内心表露出来,恐怕他们的皇帝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若放在平常人身上,或许只是让人悲伤,但放在皇帝身上却让人恐慌,谁都不知道一旦皇帝逝去,这风雨中的帝国将会走向何方,他们一个个的跪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惶恐,然而没有办法毁灭的进程不会因这恐惧而终止。
“下去吧。”那坐在皇位上的男人开口,而一旁的医生抬眼看了看彼此,眼中皆是迟疑“陛下,您的身体不能离开人半刻,请让我们再为您医治。”一位年轻的医生开口,然而一旁老一些的却拉了一下他的手腕,抬眼看了下皇帝摇了摇头,于是那年轻人也跟着闭嘴,众人起身退后,只留下宣亲王呆在原处。
“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皇帝开口道,而一旁的宣亲王却躬身道“您不要多想,要我看皇兄您身体康健怎么也不会有事。”宣亲王不懂药理,却也知道皇帝此病并非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内心,简单地说他这是心病,然而以自己对皇帝多年的了解,三皇子的死还不足以让他赔上性命,他愧疚却不后悔。
“你是真觉得我不会出事吗?”皇帝开口道,而一旁的宣亲王点了点头,面对他的回答皇帝静默无言,只是开口道“外面传言我快要死了,我也这么认为,我确实要离开了。”离开这帝都回到曾经的地方,去了结当年犯下的过错,唯有如此这心病才能消除,也唯有如此自己在梦中,才能给自己那逝去的孩子一个交代,才能不再被问责那种种过错,是时候起身弥补这一切了。
“我有四个儿子,现在只有三个了,二儿子暴虐荒唐,五儿子心思狠毒狭隘,至于四儿子······”皇帝冷哼一声才继续道“你知道的他绝无可能,那么你认为若我离开了,让谁来管理这个帝国最为妥帖?”
宣亲王跪拜表示不敢妄言,而一旁的皇帝却神色不变,只是自顾自的说“你和我同胞而生,也明白我将什么看的最重,要问这些人中理解我,熟识我,希望我活下去的只有你一个,我意将这个位置给予你,你觉的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总感觉剧情有些松散,调整尝试写紧凑些。
☆、棋局开始
宣亲王经此话跪倒在地, 瞳孔收缩不明皇帝是何种意思,他曾自认没有比自己更了解他的人,然而现在对他的心思却真的越发看不透了,皇宫冰冷的地面隔阂人心,金玉镶嵌的王座划分出无法跨越的等级。
皇帝长叹一口气,看向屋顶闭上了眼“我曾认为你是最理解我的, 毕竟我们一母同胞, 少年时哪怕父亲都说我们脾气秉性实在相似, 但现在来看我们如此不同。”而这不同让人如此心痛。
宣亲王沉默良久,而一旁皇帝却仍沉浸在过去之中, “我记得我不曾伤害你, 也记得我不曾伤害过我任何一个兄弟, 哪怕他们伤我伤的很深,更有置我于死地的意图,而我对他们也恨不得杀之后快,然而我从未将这想法付诸实践,这是善良吗?”他摇了摇头, 他自知这不是什么善良,只是处于理智的考虑,他不能动手,因为外部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安全到没有任何后患。
所有的利益所有的一切没有帝国重要,哪怕他最宠爱的三皇子也不能和之相提并论,所以哪怕他以死逼问, 自己也没有给他答案,因为四皇子的身份一但暴露,帝国将再难安宁,所以他不说一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容忍五皇子,不是无法容忍他利用自己,而是无法容忍他造成的这一切,如果没有他造成的混乱,帝国怎么会处于现在的悬崖之巅。
他承认这冷酷的没有人情,但也正是因为这冷酷,才经营这帝国几十年从未有过差错,除了四皇子的诞生,皇帝只觉喉头一阵腥甜,但闭上眼握紧拳头生生的忍了下去,长叹一口气,心头一片冷凝,再次睁眼眼中透着寒霜。
宣亲王不明白此时的皇兄心中究竟思索着什么,但看着他眸总觉有些发寒,“看来连你也不愿意信我了,算了起来吧有些事我真的累了,所以想将拜托给你,若你也不愿接手,那我真的不知还能指望谁来处理。”刚刚的话语轻飘飘的落于耳畔,但一旁的宣亲王却不敢当做儿戏,只得迎着皇帝的目光恭敬的退到旁边站立。
皇帝闭上了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高高的皇位让他觉得如此痛心,“去找严华淼,去找严家他会帮助你,毕竟他欠你一个人情不是吗?”听到这话宣亲王转身想要解释,但皇帝却摆了摆手“那件事我是知道德尔,你并没有什么过错,我也说过五皇子狠毒狭隘,所以你害怕什么,好了,不说别的你下去吧。”
宣亲王沉默下来,缓缓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皇帝,只见他神色倦怠,于是再次道一声安好,便缓缓退下,慢慢的所有的一切再次回归到一片宁静,皇帝不知在对谁说话“往日我是最喜爱安宁的,只是现在看来是时候动一动了,竟然有人希望混乱,那边乱吧,只是这代价恐怕要用生命偿还。”
从正殿抽身的宣亲王此时正一头雾水,他意识到皇帝接下来恐怕会有所举动,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无从猜测,而此时正见一人于门口左右徘徊,宣亲王看了眼身旁快步上前。
“怎么有什么事吗?”皇兄不是说让你退下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许是看出宣亲王的疑惑,那老太医微微鞠躬开口到“亲王殿下,我请您多陪伴皇帝陛下,好开解开解他。”“怎么?”宣亲王不明白这话是怎么说,难道皇兄的病还危及生命不成,所以现在才需要亲人的安慰陪护。
听到他的话那医生摇了摇头,只是对宣亲王道“陛下并没有性命之忧,然而他却不愿相信我等,更是听信小人的谗言,吃一些来历不明的药物,再这样下去,没有病的人也会病入膏肓啊。”
话语一落而宣亲王神色越发难堪,但转念又一想皇兄并非糊涂之人,他也说很多人想要取他性命,既然如此势必小心,那么怎么会使用不明的药物,所有的一切越发蹊跷。
宣亲王开口再次询问“皇兄的身体真的像外界传的那么糟吗?”他小心的询问,自知这种打听已然涉及到一些秘密,但现在的帝都情况实在是让人忧心。
而一旁的老医师听到这句道“说真的,若是皇帝病入膏肓我一定不会泄露半句,但他表征咳血是心病所致,其余的体弱气虚,起色发白多半是那不明药物的结果,但那药物虽然有损身体,离外界传言的致死却相差甚远,传言绝对是无稽之谈。”
话语斩钉截铁,而一旁的宣亲王则有些困惑,显然不知道该听谁的,皇帝说自己将要离去,然而看面前这老御医的神色,绝不像是撒谎,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宣亲王越发疑惑,此时却正见传令官走了出去,手中好像拿着什么。
“等等,麻烦问一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宣亲王上前一步拦住那人,被猛地阻拦那人本想发怒,然而抬头见是宣亲王,紧忙把那脸上一丝的不悦逼了回去,毕竟面前这人身份贵重远非自己这个小人物可以比拟,他紧忙点头哈腰对着宣亲王道“亲王殿下,我们是受皇帝的命令前往任家主宅,有一封密函要传递给任家家主。”
“任家家主?”宣亲王紧皱眉头,按道理上次的那事,皇兄已经对其彻底失望,这个时间找任家作甚,但由不得宣亲王疑惑,那传令官向宣亲王鞠躬,随后先一步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宣亲王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总觉接下来的帝都恐怕会生灵涂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