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星际)
心绪混乱,气息加快,血辰呆愣在原地,脑海中被种种猜测充满,在这使得他在两个哨兵面前暴露身形,敏锐的二人同时察觉到这第三者的存在。
见两道目光转向自己,血辰意识到不好,慌张调转方向消失在原地,虽然他并不知晓自己为何要跑,但此时的他不想面对这一切,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他心如刀绞,他希望一切能回归到从前,回到那没有封莫云的日子,心中不禁想到要是没有这人该是多好。
而那边的严华淼也放下抓着封莫云衣领的手,转头向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此时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一人,那便是自己的向导,血辰。
☆、谁人所为
十数日后严华淼在屋内走动, 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入眼皆是封莫云的头像,近几日媒体大肆宣言此次联盟的丰伟成果,楼宇间皆是张贴着封莫云的大字报,可怕的信息轰炸充斥在房间周围,让这狭小的一隅宛若城市间的孤岛。
虽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然而严华淼还是越发惶恐不安, 所有的事情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时间让他流于茫然, 看到封莫云频繁的出现在血辰周围,虽竭力阻挡不断地引开他注意, 然终是无以为继。
封莫云不断通过自己的行踪定位血辰, 进而制造机会接近, 这迫使自己只能与血辰保持距离,只是尽管如此,依旧无法阻挡两人的靠近。
更让人绝望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血辰对封莫云报有强烈的兴趣, 他多次询问自己对封莫云的看法,并在私下调查和接触封莫云,除此之外他还和封莫云的向导文音见面,并伴有强烈的有敌对意向。
一声叹息将所有的思绪斩断,严华淼询问身后的布科是否有香烟,布科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今天会想起烟, 过去的十几年从见过他有这种偏好,“那个,要不我下去······。”
布科建议到,然而严华淼却摇头,抬眼看向外面的翻滚的阴云,道“不用了,那个人不在,再好的香烟也失去意义。”他的视线投在远方,外面阴云逐渐集聚,逢此时一道惊雷响起,严华淼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眼中满是忧虑雨下开了。
严华淼召唤光脑拨打通讯,然而铃声久久响起却无人应答,心中越发焦急,天越发不解人意,淅淅沥沥的小雨已变成倾盆而下,按照往常血辰应该回来了,然而几日前开始他的行踪越发诡异,他似乎有什么隐瞒自己,不过也对,自己也一直有东西隐瞒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此时通讯提示音响起,严华淼一喜以为是血辰急于回话,然而通讯另一边却传来冷硬的命令,“严华淼,马上封锁k21区,将所有可疑人员审查一遍,这件事我交由你全权处理。”他的话语冷静而克制,严华淼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出于职责他转头向布科进行一番布置。
数道命令被准确传达,军部宛如一个杰出的机器,以高效率运转开来,直到片刻之后所有事物步入正轨,严华淼才开口询问道“上将,能否告知发生了什么?”这情况实在突然,而且能让上将发动十七军封锁现场恐怕不简单。
那上将看了严华淼几眼,瞳孔中带着审视,开口对严华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你去封锁区域?”严华淼从他的话语听出怒气,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不知是哪里惹到了上将,于是只得低下头中规中矩的回答道“十七军力量雄厚,距离k21区最近,而且是目前中央军队······。”
“够了,严华淼,严少将,我已将此时交由你处理,你究竟还想要我做些什么?”上将怒吼道,然而严华淼却皱紧眉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面对这诘问他除了以茫然和沉默应对,别无他法。
见他如此态度,上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自暴自弃的扶住头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随你去吧赶紧处理伤口,明日我不希望看到你以任何借口请假。”上将刚想终止通讯,严华淼却猛然开口道“上将,我明日不会请假也没受伤,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这话语让上将眼神不悦,停止中断通讯的手,开口道“我将此事交由你,是希望你能将事情做得干净些,给予你补救的机会,希望那些人不会借此抓到你的把柄,我无心因此事追责你,明白吗?”
他开口说道语气越发严厉,然而严华淼却脱下外衣,解开衣领露出脖颈,并拉下袖口将臂膀暴·露出来,上面光洁没有任何伤痕,他抬起头道“我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外面,若您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伤口,明日我可以接受体检,这么短的时间哪怕使用治疗舱,也一定会有药物残留的痕迹。”
话语说的干脆,一时间上将有些糊涂,开口询问道“真不是你干的?”严华淼抖身将衣物穿好,抬眼看向对方说“不知上将认为何事是我所为?”严华淼的反问让那人良久没有答复。
直到片刻后他才面色凝重的开口“封莫云遇刺了,最开始是有组织的伏击,然而将他身旁的守卫隔开后,那些人很快就撤离了,真正让他受重伤的只有一个人,这不像是是为了破坏联盟,而像是私人报复。”毕竟倘若目标是破坏联盟,大可连着他身旁的守卫一并处理,何必这么劳心劳力。
此时帝都距离联邦哪怕最近城市也有无数光年,若真有人不远万里跑来寻仇,那得是多大的仇怨,而此时放眼整个帝都,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严华淼一人,所以他才传讯质问。
“封莫云遇刺?那他现在伤势如何?”严华淼询问道,他听到这消息若说心中不喜悦那有些骗人,但出于基本的职业操守,他决定还是不要表现出幸灾乐祸,然而他的心思怎么能逃过对面的老狐狸,话语带着点嘲讽他挑眼道“你希望他伤势如何?”
严华淼低下头片刻后道“我希望他当场身亡。”话音落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上将过了许久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还算坦诚,你的向导···,那个叫做血辰的,最近对你很是疏远?”
他的话语让严华淼闭上了眼,他开口道“上将,血辰并没有探查过我的记忆,所以······。”所以您无需过多担忧,也不要痛下杀手,因为血辰无论倒向谁对一切都不会产生影响。
听到他的话上将转头看向一遍道“看来情况不佳,不过也无所谓了,将你那向导叫来,我有些话想对他讲。”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不想活,在性命的威胁下所有东西都将黯然失色,何况是那本就虚幻的爱情,倘若严华淼在他心中已失去重量,那么在天平上加上生命的筹码,难道还不能使得他倾向这边。
对于面前这人心中所思,严华淼已有推测,“上将,您心中所想我已明了,只是他终究是我的向导,我有能力保护他不受威胁,更何况您的行为未必会对我有所帮助,反而可能让事情更糟,对于血辰您不够了解,但我却知晓他讨厌威胁,且于他有东西比命重要,强求无益。”
话已说到这里,上将只得转头轻蔑的开口“比命还重要,难道是他与封莫云的爱情吗,可笑。”话语刺在严华淼心上,对于这句他无言反驳,低下头微微闭上眼,外面的风雨声将他包围,孤寂不安,恐惧痛苦,所有情感糅杂在一起。
见他不再言语,上将也转头看向远处说“我对你寄予厚望,严家对你更是依赖,他不过是个向导,何德何能让你自断前程抛下这一切。”声音混杂在雨中,消弭于风里,严华淼对他所言不愿说一句。
那人叹了一口气,片刻后再次开口道“无论你如何说,无论我信与不信,此时众位将军已然知晓,倘若那人和封莫云呆在一处,你知道这对你意味什么,这意味着每一次联邦对帝国战役的成功,你都将被众人怀疑指责。”
不是每个人都勇于承担问责和后果,大部分人会将责任推脱,到那时机密的泄露将成为一个很好的借口,若追问如何泄露,只要回答由于严华淼向导归属联邦导致即可,如此简单哪怕不说,也让众人难免心中不去在意,那怕此事和他没有半点关联。
“上将,我会处理这一切的,请您放心什么都不会出发生。”严华淼抬头看向那人,眼中带着些许脆弱,见他如此开口上将难以继续,只得说道“近日帝都阴雨连绵,你好自为之。”严华淼点头,此处再无此声。
严华淼上前几步看向窗外,只见外面的雨已模糊了一切,哪怕哨兵最为出色的五感,在如此影响下能力也极大受限,自己看不到也感知不到那人的身影,通讯再次呼叫,然而等待他的仍是空讯。
起身拿起雨伞,抬脚穿上雨靴,开门迎来铺面风雨,目光投向远处静默无语,“我该去哪里找你,不知是否冒雨前行,是否被雨水淋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严华淼低喃道,顺势投身于风中。
远处严家主宅,大门微敞,一人正犹疑的看向远处,他看到那里好像有什么人,正跌跌撞撞的前行,严母开口呼喊自家伴侣,片刻后严父走到窗前安慰道这里还有自己,要她不要忧心,然而正当严母指向窗外地面一脚时,严父的视线也扫过此处,只见地面上火焰般的发丝夹着雨水混在泥里,他愣在原地。
☆、一切的开始
顶着风雨前行, 严父冲入雨中,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倒在那雨水浸透的泥土中分明就血辰,因这急促的脚步,地面的积水被踏出浪花,严父来到血辰身边, 抬手想将其扶起, 然而当接触的一刻却察觉到冰冷的体温, 以及沾满手掌覆盖地面的鲜血。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清晰地头脑此时已失去运转的能力, 看着掌心的鲜血和地面一片血迹,严父以指尖轻触他的脖颈,感知到接近消失的脉搏,严父送了一口气,还活着, 于是抬手将他搀扶。
此时严母也举着伞跑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血辰,严母睁大眼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抬头看向自家伴侣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血辰会伤成这个模样,是谁对一个向导下此凶手,难道不怕内心受到谴责吗?
对于伴侣的问话, 严父皱紧眉梢,轻微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无论是谁现在都不是主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查看伤口,在这样的雨天又倒在泥里,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发炎溃烂。”
听到这话严母点了点头,跑过去将家里的医疗舱找出,严父则将血辰带回屋中,对光脑输入控制将室温调高,希望能借此恢复体温,阻止因温度过低造成的昏厥。
看着血辰惨白的脸,严母神情异常忧伤,转头看向一边的伴侣说道“华淼呢,严华淼他在哪里,他应该和血辰在一起的,他也遇到危险了吗?”她有些慌张失措,而一边的严父则想的更多,最近严华淼和血辰的关系很是古怪,可再怎样也应该在他的身边,那怕不在他的身边,出这么大的事他也必须知晓,并给予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严父呼叫严华淼,然而正当此时,血辰猛地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挣扎着睁开双眼开口道“不要告诉他,不要说我再这里,请您替我隐瞒。”声音颤抖着气若游丝,然而手上的力道却让人不可忽视。
听闻请求,严父止住身形有些不解,但最终还是将通讯关闭,转头看向血辰道“为什么?”他十分不解,然而血辰却摇了摇头看向外面的风雨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不可理喻的蠢事,也许恐怕会招致无可回转的后果。”他闭上眼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出这句。
只是面对他的如此言语,严父和严母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沉默良久风雨袭楼,“后悔吗?”严父看向远方,血辰看着他的侧脸回答道“也许会,但不是现在。”一道雷声轰鸣而起,闪电为所有人的脸笼上一层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