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精
慕江已经上前,拿着凤阁主给他们的大空间装备,瞬间将陨石收入其中。
“退。”东西到手,这里不好久留。
“谢部长,何必急着走。”下一秒,赵四已经携着夫人挡在路前,冷厉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嘲讽,“介绍一下,这是单噩,我相守一生之人。”
当年,就是他,杀了谢灵均的妻子苏蕾,而在那之前,谢灵均抓捕他的途中,炸死了来劝他改邪归正的父亲。
几人一起看向了“单噩”。
看着对面的邵渝平淡如常,只是微微皱眉的模样——还好,小渝没认出来,想到这里,单姜硬着头皮,平静回复众人:“在下单噩,见过诸位。”
第112章 来回试探
单姜说完话, 看似漫不经心, 但目光却紧张地注意着邵渝的表情。 对面的恋人似乎有些困惑, 但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和其它特殊部们的人员一样反应冷漠。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小渝肯定以为他是爷爷过来钓鱼刷经验的。 只要他捂好马甲,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现在开始,他就是单噩, 一定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想通这一点,单姜便对角色扮演半点都不抵触了,一定要演好,躲过这一劫。 他可是能在小渝面前装鱼多年不曾掉马的存在! 肯定没问题的。 他不动声色地保持了距离, 看两边大战一触即发, 皱眉思考要怎么阻止,阻止不了又要站哪边——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选择,当然是站恋人那边,这绵教是爷爷的猎物又不是他的, 管他们要死几个呢? 至于说会不会秋后算账,相信爷爷是可以搞定的,那位本来就是练忘情道的, 和这此猎物再亲密也是迟早要分手的,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给他分手一次也可以算是演练啊。 想通这一点,他心里再没负担, 指尖扣们长剑,就准备在开打时混水摸鱼来波反杀。 而赵四已经动手了。 他的身影瞬间冒出无数黑烟,宛如妖鬼邪魅,带出重重幻影,瞬间飞扑而上,烟雾中无数鬼灵化成鬼面,从黑烟中脱出,又哭又笑,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声。 那声音听得人心浮气躁,本来已经瞄准的阿鹰瞬间觉得眼花,看目标都充满了重影。 对面的各种教众这次没有客气,特殊部和他们交手过无数次,双方不共戴天,两个最大的区别就是特殊部有天时地利各种装备加持,而绵教能坚挺那么久,靠的就是他们的高层层出不穷,一个死了两个顶上。 而现在,他们的数量明显大过对方,不趁机收一波人头难道还能对方回完血反杀么? 再说,那么大块陨石还在他们手里呢。 花汲想了想,看着谢灵均,退开几步,大红花妖并想参与这波打斗,看天看地,装成自己在打酱油,陆曼曼牵着狗坐在花汲身边,看起来十分淡定。 那名苗家服饰的姑娘微微一笑,首先出手,她长臂舒展,上衣拉开,可爱的小肚脐里立时飞出密密麻麻的虫子,仿佛带着翅膀的蜈蚣,长着长长的口器,百足上尤泛蓝光,一看就是剧毒。 一名裹着黑斗篷的青年展开斗篷,斗篷下的纸人落地成兵,仿佛无穷无尽。 脸有经文的光头少年手持禅杖,低声咏唱经文,身边无数符号涌现,在他身边凝聚成巨大佛像,且随着他的咏唱越来越高大。 其它几个像十二生肖的东西和他们一起,围攻阿鹰和凤栖一队。 对面当然也不甘示弱,重周眉心的朱砂越发明亮,这位俊美佛系的青年出手稳重大气,与凤栖一攻一守配合的天衣无缝。 阿鹰虽然眼花,但换了连发模式的枪械总能精确无误地打散纸兵,慕江更是能在关键时刻把郝医生带到安全所在,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剩下一只有头颅的骷髅头飘在空中,它脸上带着腐肉与黑水,快脱框的眼珠,左右看了一眼,扑向看起来最弱鸡没有武器的邵渝。 邵渝神色冷漠,只是轻轻一句:“真言:和谐。” 这种东西,传播血腥恐怖,太不和谐了,根本不应该存在,放哪里都是被删除的命。 “你做不到,我是客观存在的,你……”对面的骷髅头似乎也感觉到不安,大声叫嚣道,“你们这种邪术大夸张了,你觉得我不存在,我就会不——” 它沙哑难听的声音嘎然而止,整个骷髅头仿佛在虚空中被什么东西搽去,从头顶到眼框,一点一点消失不见……那种毁灭的方式让整个战场都安静了几秒,念剑已经扣在指尖的姜鱼更是僵在原地,什么舍身相救的想法都不翼而飞。 拜托啊,才几天啊,他家渝怎么就进化的这么bug了? 意念干涉现实的术法不是没有,但都要有个度啊,为什么他可以这么逆天? 邵渝平静道:“不用看我,这种术法本身就是本身修为挂钩。” 在观测了功德气运对姜鱼的作用,将半小时鱼变成全天鱼之后,他就仔细推演过这种东西的存在理由和影响,在他看来,这种东西是世界分享给守护者的一种特殊力量,对邪秽有非常强大的克制做用,如果说邪秽怨恨是一种为负面的灵魂波动,这种力量就就是平息的正面力量。 他推测世界如果有本源力量,那功德气运的就是一种本源之力,是世界对帮助过它的人所加持的守护。 那么,如果可以将这种东西,用于战斗,想来能发挥非常强大的作用。 而这个骷髅头,一看就是邪秽中的邪秽,不知耗费多少性命,不掩饰地冒出头都会被天打雷霹那种,他用自己的术法换取气运来消灭一个邪秽,加上这里又有黄泉之地的地利加持,虽是第一次用,但效果还是很拔群的。 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我方士气可以说大震了。 郝医生甚至有空教训阿鹰:“看到没有,邵渝多用功,哪像你,就知道吃老本,没有足够灵蕴根基,你连个鬼音都挡不住。” 阿鹰委屈,他一个普通人天天和你们这些bug混在一起已经很拼命努力了好吧? 在战斗中,谢灵均算是最淡定的一人,因为他并没出手,赵四就已经被单姜拦住——别人不知道邵渝和谢灵均的关系,单姜能不知道么,尤其是现在自己还顶着一个白莲花的人设呢,总要做点好事回头才好邀功呢。
但是他的行为显然激怒了赵四。
在他选择阻挡的一瞬间,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一下。 “你让开!”赵四声音阴冷,看谢灵均的眼眸带着惨绿,“其它人我都可以放过,只他不行。”
“不可,他气运绵长,功德无量,若伤他有伤天和,有损阴德,将来,必不得好死!”单姜随口胡诌,反正以后的事都是爷爷收拾——老头可以拖自己下水,他为什么不能劝人从良?
特殊部众人一时被搞的不清不楚,邵渝微微挑眉,神色玩味,绵教众则兴灾乐祸,单护法虽然喜欢作,但作的总是有理由能说服他们就是,这次理由牵强了一点。 “让开!”赵四的声音越发冰冷,冰冷冷的杀意蔓延看来,仿佛随时被远古洪荒的凶兽咬破喉咙。
单姜平静地摇头。
赵四走的越发近了,几乎贴到他脸上:“我再说一次,让开!”
单姜摇头。
下一瞬,他被对方按头吻住!
邵渝瞬间握拳,却见姜鱼已经飞快闪开。
虽然单姜闪避的非常快,被亲的只是一个残影,依然引起同教的一串口哨,而他也在对方声东击西的手段下让开位置。
一掌如云,山海皆平。
谢灵均只是微微一笑,他可不是围观群众,这一点时间里,周围的空间似乎虚幻许多,所有的距离、力度、时间都变得不可确定起来。
赵四的一掌被他轻飘飘接下,几乎同时,巨大的掌力落到旁边正在围攻小队成员的苗衣女子身上。
女子瑟瑟发抖的在地上一滚,就被打成一滩人肉饼子,然后迅速变成一只虫子饼。
“赵四,你要不要那么蠢!”远处一只虫子飞快变成苗衣女子,气急骂道,“脑子呢?谢灵均的欺骗领域要远离啊!?”
单姜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去帮忙,却心中一紧。
小渝礼貌地挡住他,神色看不出情绪:“单护法,你的对手是我。”
单姜微笑着现出手上的白莲印记,神念联系道:“我只是为子孙计,前来绵教卧底,孙婿你不必担心。”
邵渝几乎想呵呵了,却温柔道:“辛苦了。”
“一家人,不必客气。”单姜本能想少说两句,“你不担心亲家吗?”
“他有他的打算,”见这位如此入戏,邵渝心中越加不悦,面上却温和道:“倒是您辛苦了,不知您潜伏多少时候了。”
姜鱼见糊弄过去,安心下来:“不多,月余罢了。”
“那教主如此无礼,怕是不好应付,”邵渝眼眸微垂,一脸平静,让外人看着他们像对持,“我太清还不须您如此舍身。”
“不必,这本就是吾之道,本应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水逆……又结石复发住院了……
第113章 一错再错
看他装的样子, 邵渝几乎都真要以为他是单噩了。
但他的姜鱼终究是嫩了些, 学不来单噩那种不滞无物无动于心的境界, 远的不说,那位妖精绝对不可能去关心什么“亲家”, 以邵渝对忘情道的了解, 除非他是想泡自己父亲, 否则这点八杆子外的关系,实在是不值得他一顾的。
姜鱼亏在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 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是渣男世家的继续人了,所以自己为的天衣无缝其实是何等漏洞百出。
只是现在的局面有点不好处理,邵渝准备待会再收拾他,目光一转, 便回到了战场。
他第一次看到谢灵均出手, 但由战果来看,他并不输给有第一人之称的凤阁主。
天地相争的关头,按太清说法,每一次世界动荡的关头, 世界会本能地自救,无数惊材绝艳的主角会从命运中诞生,给予人无穷的机会。
而谢灵均的领域里, 对手的一切感知都是虚幻, 你知道是假也无用——因为你感受不到真的,只能在对方的欺骗下把自己人当了敌人。
赵四似乎也感觉到不对,他本能地远离, 想要离开对方控制的领域,用远程术法来杀敌。
然而他并不能远离,因为他“远离”的感知也是错误的,得到的结果只能是在对方的所在转圈,甚至在他封闭感官横冲直撞时,依然脱离不了这个怪圈。
甚至周围的苗女已经碎碎念道以前这家伙的力量没有这么强啊,现在怎么能过分到这种程度。
“没文化真可怕,闭了眼睛撞出来的路才是圆啊。”阿鹰还秀了一下。
没文化几字似乎戳到了这位教主的g点,原本冷厉的赵四教主瞬间怒道:“花汲!你该干什么?”
大红花妖戳了下陆曼曼:“你去帮忙!”
陆曼曼不情不愿,戳了下狗子:“你去。”
狗子摇头:“不去。”
陆曼曼无奈地道:“他不去。”
“真是讨债鬼。”花汲这才懒懒地起身,周围的地面瞬间钻出无数根系。
这些根系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威能,只能是给教主一个传递真的感知。
然而这就够了。
有了这些坐标的指引,他已经可以对比出敌人的领域对他感知做出的改变,从而推算出正确答案,这样一来,谢灵均反而险像环生。
邵渝神色一冷,真言术法就要准备给在场诸位加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湿冷的草皮,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高手过招,一点细节也不会放过,打归打,也都加深了警戒。
但这里的危险,根本不是警戒可以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