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走逃婚小伯爵[星际]
他听到自己的脑海中传来了一声呼唤。
“我尊敬的主人,欢迎回家。”
那机甲就像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缓缓睁开了机械的双眼。沉睡多年的神兽,终于在今日,苏醒了过来。
“朱雀。”谢朗轻轻呼唤着。大脑发胀,随着他意识的流动,机甲身上由前一任主人留下的伤痕都消失不见。如同凤凰,浴火涅磐。他变得崭新,充满了生命力。
易赛亚大笑出声,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谢朗,和我去救你的母亲吧。”他说,“她被困在弗洛特,他们利用着她的能力,维持着即将消失的洞口。”
原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漏洞竟然有缩小的趋势。也正是因此,颓物才安稳消失了一段时间——实在是实验素材不够。可他们居然从未放弃。
谢朗看着易赛亚,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的身后,朱雀屹立着。
——
“王,你醒了。”野犬和孔雀看着躺在冰封的石床上的雪狼化为人形,缓缓睁开眼。他们下跪,拇指扣上眉心,垂头敬礼。
凯因疼痛地忍受着大脑中爆炸的信息。
四位神明。
朱雀,青龙,白虎,玄武。
地球意志诞生出的,拥有了超脱普通人能力的存在。
而他们每一位,传承的办法都不同。
朱雀依靠血脉,浴火重生。
青龙凭借原石的转移,寻找着命定的归宿。也正是如此,青龙拥有着最为远古的,传承下来的记忆。
青龙的第一忍继承者在离开地球后受不了人类,来到了凡尔修,从此,有了一切。
在凡尔修,所有人对国王无比尊重,除了因为他的实力,还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民族的信仰。
玄武因为个人特质,获得了永生的能力。
白虎,分散成了整个世界——他使得这个世界上的人第一次拥有了超常的精神力。随着不断地衍生发展,出现了精神力等级划分一说。而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信奉着白虎教。
凯因的脑袋痛到爆炸。他撑着冰封石床,骤紧眉头。因为长久失去水的滋润,开口时他的喉咙有种撕裂的痛,声音沙哑至极。
他问,“谢朗呢?”
“王……”
“告诉我,谢朗呢!”凯因勉强止住了疼痛,他看着孔雀,要求他说出一切,“你究竟知道什么?”
孔雀苦笑,“王。当年第一任就已经定下规矩,凡尔修绝不参与到人类战争中。”
凯因冷笑,“从你们给我定下一个人类未婚妻开始,凡尔修就已经,挣脱不了了。”他再次凝视朱雀,“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更何况,我在意的不是人类。”
“我只在乎我老婆。”
野犬受不了,啊啊大叫了声,“死孔雀,你那么固执干嘛,直接告诉王不就好了。反正你的情报系统那么发达……”
孔雀狠狠瞪他,妈的,猪队友。
——
银刃军团的战斗飞船行驶在太空中,他们派兵列阵。他们的前方,就是一颗云雾缭绕的星球。
越靠近,谢朗就越感知到母亲的存在。
他攥紧了拳头。
易赛亚指给他看,“就在那。”
“我知道了。”谢朗看着易赛亚指的方向,“既然你从来都知道她在哪里,为什么你不行动呢?”
易赛亚苦笑,“因为那里有我绝不能打败的人。还有,谢朗。我是易赛亚。你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吗?我绝不能背叛联邦。”
“你放不下你的荣耀吗?”谢朗问。
易赛亚没有说话,半响后,他拍了拍谢朗的肩膀,“去吧,孩子。你的母亲在等着你。”
谢朗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分钟后,等红色的机甲从飞船里弹射出,朝着那云雾飞出去后。
“开始警戒。”易赛亚下达了命令。他按动自己个人通讯器上一个隐秘的号码。
“他来了吗?”
“他来了。”易赛亚咳嗽了下,他忍着疼痛,“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呢?”
电话那头,那声音轻笑,“放心吧,伟大的上将易赛亚,帝国之光。我会让你活下去的。说起来,没想到白虎教的神官,居然也会得这种病呢。”
“亨伯特!”易赛亚有些发怒,“还有梅。”他说,“你答应把事情结束后,把她还给我。”
“你觉得如果她知道,是你把她的儿子带给我的。她会怎么看你?”
易赛亚砰地锤了下操控台,“亨伯特!!”
“她不会知道的。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亨伯特看着面前被管道支配着大脑的女人。他露出病态的笑容,他喘着粗气,指尖隔着玻璃描摹着她身体的线条。
“冷静,冷静。当然,我们说好的。”
他挂断电话,把手掌整个贴上玻璃,喃喃自语。
“他可真好骗。白虎果然,是最愚蠢的。”
“他真以为,你的后代来了,你还活得了吗?”
亨伯特大笑出声,手插在白大褂里,离开。
女人的睫毛似乎颤动着。她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连接着检测她生命状态的仪器上的数据,缓缓朝着坏的方向波动。
——
“报告上将!后方战舰发现有敌军来袭!”
“具体情况!哪个部队?”
“报,报告上将,是,是,凡尔修——”
易赛亚愣住了。
他怎么,把这家伙给忘记了?
凯因·希德。
谢朗的未婚夫。
凡尔修的,国王。
“立刻调整阵型!联络联邦最近的驻扎部队请求支援!守死这里,不要让人靠近!”
“是!”
——
“加勒!别睡了!出发作战了!”
有人把加勒锤醒。
加勒慌慌张张跟着一群人坐上小型作战机,往外面一看,忍不住报了句粗。
我操,他只是实习啊?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怎么外面全部都是敌军啊?
还有那个现在喊话的人,那机甲,我的天,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想清楚了,如果现在你们对我们开战,那就是与全联邦为敌。”易赛亚摁下通报器。
凯因操控着青龙机甲,哼笑一声,“易赛亚上将,你或许搞错了。”
“是你们人类先劫掠我们凡尔修未来王后在先。”他说,“把他完好无损地还回来,不然。”他精神力凝聚,机甲也跟着做出动作,一个炮轰,一架飞船爆炸开。“这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加勒,加勒,冷静,别出去!还没有命令!”
“冷静你麻痹!那是老子哥们!”加勒刷地飞了出去。凯因和他身后的团队本来都已经把武器瞄准他了,加勒急急散躲,用飞行器的尾巴划出一个符号。那是他和凯因的暗号。“老哥,是我啊老哥!别打我!千万别打我!”
好在凯因把他认了出来。
两人立刻联通通讯。
“加勒?你怎么在这?”
加勒心想:我他妈还想问你啊!你怎么摇身一变变成国王了!!
“谢朗呢?”凯因忙不迭地问。
加勒指了指云雾里面,“我看他一个人蹿了进去。也不知道——哎哎哎,你怎么也一个人窜进去了!”
易赛亚见到凯因飞出去的那一霎,瞳孔紧缩。
那居然是,消失多年的,青龙。
他怎么没有想到呢,青龙没被找到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不属于人类了啊!!
“拦住他!”他大喊!
“尊敬的将军。”孔雀轻笑着侵入了银刃的通讯,“现在,你的对手,是我们。”
——
谢朗几乎是毫无阻挡地驾驶着机甲进入到了云雾深处。
一切都太顺利了。
谢朗想。
就好像是铺好了路,要他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欢迎来到,永生之国。”
谢朗看着面前的陡然出现的黑色机甲,那刻着玄武的符号。舱门打开,出现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他温和地笑着,彬彬有礼,“我亲爱的朱雀,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了。”
“亨伯特?”谢朗认出他,易赛亚和他讲过。
“噢,可爱的小奥休斯。”亨伯特咯咯笑,“你是来寻找你的母亲的吗?多么可怜的小孩啊。你想要见见你的母亲吗?”
玄武机甲的壳打开了,里面居然赫然是一个插满电线般导管的营养舱,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正躺在里面。舱壁是黑暗的,石头般的东西,却又有着雾一般的质感,叫人直生诡异的感觉。
那个营养舱,如同是这大块头机甲的心脏内核。
亨伯特大笑,“我早就想到了,有人会把她夺走。我怎么会把她放在离我遥远的地方呢?如何,谢·奥休斯。你的母亲,可是睡得很香甜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哈哈!居然有人问我为什么!”亨伯特有些癫狂,他面目狰狞,缓缓又变得慈祥,“我能永生。我就是上帝。上帝必须要为他的子民谋求福利。一小部分人的牺牲又如何?他们应该感到庆幸!他们为了人类的进步做出了贡献!他们是荣耀的!到时候,他们将被载入历史!”
“至于那些漂浮着的小东西。我可怜的奥休斯,难道你会同情他们吗?他们不就是像牲畜一样的存在。他们没有什么意思。他们只是无价值的。”
“不是这样的……”谢朗坐在机甲中,听到一阵虚弱的女声,“我的孩子,去听听他们的声音。你就能理解我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了。”
这一道女声,仿佛打开了谢朗大脑的阀门。
现在,他的四周都充盈着死亡般凄厉的叫声,无数人的哭泣求饶,憎恨谩骂,不舍分离。
原来漂浮者,也会发出声音。
他们也有思想。
只是从来,没有人听见。
“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差别呢?”梅利用着残存着的意思对着自己的孩子说,“我们都不过是恒星的孩子。我们必须也要面对恒星的命运。消亡和新生,周而复始。”
“妈妈……”
“小朗。我是爱你的。”
“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只有我的离开,你才能彻底拥有朱雀的力量,才能够去永久地封闭那漏洞。”
“妈,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担心,这是我们一族永恒的生命。”梅轻轻笑着,“我啊,就是怀着这样的勇气,看着你一天天在我的肚子里长大的。”
谢朗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喊,摇头,“妈!”
“打败他,然后结束这一切。”女人最后说,“记得告诉你的爸爸,月亮啊,真的是又大又圆。”
轻轻的叹息之后,是那营养舱里的女人,永久闭上眼的模样。
“凤凰涅槃,以死换生。哈哈哈哈哈!”亨伯特双手颤抖着,他舔着自己的牙齿,“很好。很好。一切都如我所愿。”
“现在,只要抓住你这只刚刚蜕化的鸟,我就能完成上帝的职责了!”
谢朗大喊一声,他的浑身几乎出现了无形的火焰。那机甲也活了起来,手中的巨剑朝着亨伯特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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