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啧啧,真凶。我瞎说的。”凤与也不当真,“这次算我暂欠你,小豹子知道我去妖界之前找过你,肯定也会迁怒于你,我回天界和管界门的说一声,让他把界门打乱,小豹子要找到你就得费点力气。”
“你有事求我?”也白说,他和凤与相识那么多年,自然了解他不是这么热心的神。
“这个。”凤与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了一团灰球,是一只睡着了的灰兔子,它蜷缩在凤与的掌心里,长长的耳朵乖顺地贴合背部,可爱得不得了。凤与小心又爱不释手地摸了几下,不自觉漾起了满足的笑容,“它是你的侍从吧?送给我吧。”
“它又不是物件。”也白说。
“把它送给我,今后你要是有性命之危,我救你一次。”凤与说。
也白认真想了想,指着熟睡的人说:“救他。”
“成交。”凤与笑道。
“你要是玩腻了,就把它送回来。”也白说。
凤与随意点头,薅着灰兔子,哼着不着调的歌儿化作轻烟消失了。
这个小空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也白想继续刚才的事,刚覆盖下去,身下的人就皱眉,梦呓道:“……别弄了,我要睡觉……”
也白抿唇,眼里的幽怨要溢出来,四周的景物片片剥落,片刻,他睁开眼,回到了现实。
他爬起来熟练地给江适换裤子,嘴里还嘟囔着:“我还一次都没泄呢……”
清晨,江适醒来后,觉得身体沉重异常,这样的感觉他很熟悉,一周最少都会有一次,类似于睡前和也白互相帮助之后的感觉,他记得昨晚做了个梦……应季梦,他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虽然挺尽兴的,但途中又来了另一个人,他没看清是谁,但有预感是凤与,再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考试前他还唾弃自己太荒/淫,考试前不梦见公式古诗就算了,还……
好在考得还算顺利,两天的考试期一晃而过,英语考完之后,高效率的判卷组已经把数学的试卷全部判完。
班上大多数人都拿到了试卷才走,江适也等着,他面上并不算紧张期待,他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事,这次拿个一百三没问题……
“江适,你的。”数科代把卷子发给他,瞥到他的分数小惊了一下,“这是你的吧?”
“名字不写着吗?”江适接过来一看,分数栏上鲜红的97刺痛了他的眼。
九十七?
江适懵了。
他自认不算学霸,但也绝不是学渣,数学还是他最擅长的科目,上高中以来就没下过三位数……他神情恍惚了,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我靠一百二!三年最高纪录!”后面传来了一声喜悦的喊叫,但江适没听见,他沉浸在自己滑铁卢懵逼中。
“阿适我一百二了!牛`逼吧?”
江适的脖子被勒住,眼前拍下了另一张试卷,“徐天纵”三个字下的120又给他带来一次冲击。
“虽然这分数在你面前肯定不够看。”徐天纵笑呵呵道,抽出江适的来瞻仰,“兄弟这次你也……九十七?!”
江适顺手给他一肘子,扯回卷子闷声道:“滚一边去。”
“我日`你发挥失常了?”徐天纵瞪大眼睛。
“算是吧。”江适没想到自己也有拿徐天纵的卷子对答案的时候,一比对,他看出试题的难度是正常的,老师也没有改错,他的选择填空题错了三分之一,大题也只是得了步骤分,多是在细节上出错,但在这张卷子上的典型错误,都顶得上他高三这一年的整合了。
“一次模拟考,问题不大。”徐天纵安慰他。
江适有些沉重地点头,“你的卷子现在要用吗?借我参考一下。”
徐天纵受宠若惊,双手奉上,“你参考吧,我看理综。今晚自习?”
“我把所有错题琢磨透了再回去。”江适说这,给也白发了条晚归的信息。
隔天,其他科的成绩也陆续下来。数学成绩只是打了个头,江适要遭受的打击还没有结束。
语文一百零三,英语一百一十四,理综两百零二……
高三下学期第一次模拟考,江适总排名下滑五十名的结果惨败落幕。
“你考试的时候被下降头了?”徐天纵问,“全科失常就不正常了吧?”
“可能我这个学期浪过头了。”江适揉着额角。
“我觉得也是。”徐天纵点头道,“谈恋爱误事啊。”
江适斜视他一眼。
徐天纵煞有其事道:“陷入温柔乡不可自拔可不行。你看看我,同样是谈恋爱,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你什么时候谈的?”江适冷笑,“我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说这他要站起来。
徐天纵赶忙按住他,“我瞎说的!”
江适开了一句玩笑就没心情了,苦闷道:“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了,我就是按平常复习的来啊。”
“就是次失误,你别想太多。”徐天纵宽慰。
这时学委从外面回来,边走进来边喊道:“江适,何老叫你去趟办公室!”
该来的还是来了,江适叹了口气,站起来。徐天纵拍了拍他的肩,以表鼓励。
“报告。”
“进。”
江适走到了班主任何京面前,“老师。”
“来了。”何京抬头看他,“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江适点头,手背在身后,像个犯错的孩子。
“这次考试发挥失常了?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带病上考场?”
“不是。”江适说。
“那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全军覆没的?”何京温声问。
江适挠了挠头,“我不太仔细,做题的时候匆忙了,出现了很多计算错误,语文作文偏题了,英语有几道完形填岔了,理综审题不认真,所以用错了公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何京看着他拘谨起来,笑着点了点头,“能总结出自己的不足是好事。老师了解你是什么样的学生,相信你这次是偶然性的失常。不过咱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把更多的心放在复习上,以你的水平,一个好的一本绝对没问题。”
“嗯,我知道。”江适乖乖地说。
“有什么不理解的一定要问,要把时间都利用起来,只要没有课,老师们都会在办公室里等候着你们的问题,你也要积极一点。”
“我会的。”江适说。
何京又点拨了他几句复习要领,就让他会教室了。在出办公室前,他无意扫过了俞月的办公室,一片整洁。
今天没来上班?江适对此疑惑了片刻,但很快又不在意了。
这次的教训,让江适对学习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他决定每天放学后都要自习一个小时才回家,反正也白不需要吃东西。
回到家后拒绝也白“一起看《豪门姐妹花》”的邀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真复习。
做完了一套理综卷,江适伸了个懒腰休息一会儿,他拿过手机随手点开了朋友圈,划着划着,突然定住。
俞老师:余生请多指教~
配图是婚礼现场,俞月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脸上是幸福的微笑,她把手放在穿着银色西装男人的手心,他们手指上的戒指闪着光。
怪不得今天没来上班,原来是结婚去了。
江适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心里有种奇妙的感受,与爱情无关,有惊讶,有惆然,但更多的是欣喜和祝福。
他暗恋过的人,成了别人的归宿。
他给俞月发了条微信:新婚快乐,祝你幸福。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谢谢,明天到学校给你吃喜糖。
江适笑了一下,呼出了一口气,又拿起了笔。
也白很不满。
自从那个什么一听就不正经的摸你考后,他的阿适对他进入了冷淡期。到学校不主动联系他了,也不会来接他下班了,很晚回来就算了,回来之后也不和他说话,一吃晚饭就进房间看书,他进去讨个甜蜜,还被赶出来。晚上也不和他做那种事了。
这么一周下来,也白的怨气积蓄到了极致。
第好多次,也白贴上去,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江适拉开了。
“别闹,我要看书。”江适说。
也白抿紧了唇,控诉地看着他,我还没闹呢。
今天他也被赶出房间,但江适洗澡的时候,他想起了《豪门姐妹花》里的姐姐是检查男朋友异常行为的方法。
也白找到了江适的手机,解锁,依次点开最近通话、短信、QQ、微信。
他停在了微信的页面。
江适的联系人不多,都不用往下滑,一览无余。
他看到了一个危险的名字,俞老师。
点开,寥寥几个对话框就让他整个人阴沉了下来。
俞月结婚了,怪不得。
这几天江适对他的异样表现,一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也白由内而外泛起寒气。
在温水下淋浴的江适,突然打了个喷嚏。
第五十六章
江适洗完澡回到房间后,就看到也白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像座冰雕似的,只不过他出现时也白的视线会随着他移动而移动。
江适随意甩了甩还带着水珠的头发,坐到书桌前,抽出一本英语复习资料打算在头发干之前背几个句型。
也白的视线落在他看的书上,瞳孔微缩了一下,这本书的来由他知道,是俞月送的。
江适莫名觉得后背寒森森的,瘆人得很。他转过头,果然对上了也白的眼睛。“我再看会儿书,你先睡。”他说。
也白摇头,以不符合外表的姿态——爬,他爬到江适身后,沉甸甸的脑袋压在江适的肩膀上,无言的靠着他。
江适当他撒娇,揉了一下他顺滑的发顶,然后肩膀往下按,错开了也白的下巴,“睡觉去吧,乖。”
也白皱了皱鼻子,不安不满与愤怒在扩散,他张嘴,一口咬在江适的颈侧上。
“哎哟!”江适喊了一声,敏感的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他知道也白不会伤害他,但这一口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吸血呢?差不多得了,松嘴松嘴……嘶!别用力,疼!”
也白放过了他,留下的牙印没有破皮,但红中发紫,可想而之时间一长会变成何等可怖的印记。
他幽幽地说:“你最近总是拒绝我。”
“我拒绝你什么了?”江适把脖子上的口水往也白身上蹭,然后又捧起书看,“你要灵气我哪次不给你?”
“我想要你,你不给。”也白说。
江适的颜色千变万化,最后化为两个字:“不给!”
也白紧紧皱眉,内唇几乎要被咬破,他的眼里愤懑中藏着哀伤,哀伤中又含着暴虐,一切情绪的深处,都是江适。
“你……你为了俞月,是吗?”也白的声音像易碎的瓷器。
“哈?”江适一脸不知所云。
“我什么都知道了。”也白垂下眼帘,将伤心欲绝彰显得内敛又真切,让人情不自禁为他揪紧了心。
“你知道什么了?”江适虽然云里雾里的,但也白的这副神情还是让他心软了,他转过上身去抬起他的下巴,“你到底怎么了宝贝儿?”
也白偏过脸,闷沉道:“俞月结婚了,是不是?”
“嗯呐,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些天那么努力的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把她夺回来。”也白说,尾音颤抖,将自己的凄然暴露了出来。
“……啊?”江适没想到他居然给自己脑补了这么一出大戏,“你瞎说什么啊?”
“你不理我了,也不关心我,不在乎我,心里没有我了。”也白叹息道。
……等会,这话听着好耳熟,他好像在哪听过。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江适也坐回了床上,和他面对面,双手握着也白的手,“大白宝贝儿,祖宗,你能不要想象力那么夸张吗?我哪里不在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