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下岗再就业
“后来又一天,我和我女朋友发生了点事情,女朋友以为我和一个女同学有点什么事,怎么说都不听,要闹分手。我当时气头上说‘分手就分手’,说完以后去篮球馆打球发泄了。”
“打到晚上,篮球馆也没什么人了,我离开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大美女,怀里抱着个篮球。你们知道的,男人嘛,我就上去搭讪了。”
此时旁边发出了“切”得一声。
球衣男拍了耳钉男一下,接着说:“结果刚说了两句,那大美女说:‘你有女朋友,那我怎么办?’,那我肯定说已经分手了啊,然后那个大美女竟然说:‘既然这样,我和你女朋友一人一半吧’。”
“我刚开始还一喜,以为遇到了哪位女菩萨,只是高兴没多久,突然看见墙壁上那位学长的照片,一个激灵,想起了学长的结局。再一看,大美女的怀里抱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篮球,而是一个人头!”
“我当时人都傻了。”
“还好后来我女朋友跑来篮球场找我,把我给救出去了,从此我对女朋友一心一意,就是偶尔在晚上听见门外传来拍篮球的声音。”
啪啪啪——
像是在符合着他的话,门口传来了一阵拍球声。
球衣男吹灭了蜡烛。
三个人都说完了,只剩下了沈冬青一个人,他们扭头盯着沈冬青,异口同声地说:“轮到你了。”
沈冬青迷茫地睁开了眼睛:“啊?轮到我了吗?”
这鬼故事讲的太无聊了,他差点要睡着了。
三个人的脸都藏在黑暗里面,阴恻恻地说:“你不害怕吗?”
沈冬青揉了揉眼睛:“好无聊哦。”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生来就不害怕什么神啦鬼啊的。
“为什么?”在黑暗中,寸板男的声音有些变形。
沈冬青奇怪地说:“不是你说的吗?要相信科学!”他还握了握拳。
寸板男:……
球衣男和耳钉男对视了一眼:“轮到你了。”
“好吧,那我也来说一个我亲身经历过的鬼故事吧。”
“我遇到了一个鬼,然后……”沈冬青打了个哈欠,“我把鬼揍了一顿。”
其他人:……
等了一会儿,他们没等到结局,问:“然后呢?”
沈冬青摊手:“然后鬼跑了。”
其他人:这算什么鬼故事啊?!
沈冬青不管,他已经说完了,就把面前的烛火给吹灭了。
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寝室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有个起身要去开灯,可还没摸到开关,寝室里面亮起了一个光源。
在小桌子的一角处又燃起了一根蜡烛,幽幽的光芒晃动,可以看见那里坐着一个人影。
他岣嵝着脊背缩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头发披了下来遮住了五官,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轮到我了——”那个人影的声音沙哑,说得很慢,“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
所有人都僵住了。
寝室里面总共四个人,怎么多了一个?
耳钉男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我知道了,‘鬼故事’说到最后,会召出一个鬼,等鬼讲完故事,我们都要死!”
他爬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门口,想要打开门出去,可能是太慌张了,怎么都打不开门,最后瘫坐在了地上。
球衣男更是被吓得动也动不了了,手脚并用地退到了角落里。
那个多出来的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故事:“从前,有个寝室里的人因为无聊,开始讲起了鬼故事,每说完一个鬼故事,就吹灭一根蜡烛,可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招灵游戏,会招来鬼怪。”
“他们说了教学楼里自杀的学姐,自习室里被砸死的学长,被分尸的篮球队队员……他们听得十分投入,都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哦不,鬼……”
“只要那个鬼说完了故事,吹灭了蜡烛,所有人都会凄惨的死去,我的故事说完了……”
三个人瑟瑟发抖地抱在了一起。
耳钉男绝望地说:“他说的是我们!”
球衣男:“啊啊——我不想死!”
寸板男还记得沈冬青:“还有个人呢?”
他们睁开一条缝隙看了过去,发现沈冬青还坐在那里,听着那个鬼在讲故事。
寸板男连忙说:“冬青!快过来!他是鬼啊!”
沈冬青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鬼啊。”
寸板男都快要哭了:“快过来啊!”
沈冬青终于站了起来,只是他没有跑,而是直接扑了过去,把那个鬼按在了地上,右手握拳,一拳砸了下去。
刚刚还在吓得人瑟瑟发抖的人影被揍得鬼哭狼嚎了起来。
其他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发生了错误:……等等,这么猛的吗?
沈冬青制住了要逃跑的人影,又是一拳下去。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样做准没错!
第79章 实验体异常
沈冬青渐入佳境。
他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面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按着那个突然多出来的人狠狠揍了一顿。
三个室友站在一旁,刚开始还害怕, 可等围观了一会儿, 听着那个人求饶的声音实在耳熟,对视了一眼后,摸索着打开了灯。
啪——
白炽灯闪烁, 整个寝室都亮了起来。
寸板男连忙喊道:“停、停一下!”
那个躺在地上抱头求饶的并非是鬼,而是个带着假发的男生,脸上青青紫紫的,还可以看出熟悉的轮廓。
是隔壁寝室的人。
沈冬青停下了手。
球衣男一把把地上的兄弟拉了起来,用力拍了他一下:“好啊, 原来是你这个崽种!”
那个人疼得呲牙咧嘴:“我不就听你们在讲鬼故事,偷偷溜进来想要吓你们一条, 没想到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下手可真狠的。”
沈冬青动了动手指,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你不是鬼?”
那个人“哎哎”叫唤:“我可是活生生的人,不信你摸摸?”
他伸出了一截又白又胖的手腕,一看就不可能是鬼怪。
沈冬青盯着看了一会儿, 道了声歉,就跃过众人走到了厕所里面。
其余三个室友把那个人团团围住。
“你就是活该, 想这种馊点子。”
“我们可是被你吓得够惨啊!”
“回头你得请我们吃顿饭压压惊。”
闹了一阵后, 那个挨了一顿打的人回了隔壁寝室,其他三个人也纷纷上了床。
水龙头被扭开,水哗哗流下。
沈冬青掬起一捧自来水扑到了脸上, 他仰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倒影。
点点水珠从额头滑落。
他一手撑着洗漱台,缓缓靠近镜子里面的自己,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他突然回头,一声喝道:“谁?!”
身后空无一人。
沈冬青抹了一把脸,洗漱完毕后走了出去,在厕所门即将关拢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东西在暗中窥视,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沈冬青爬上了床铺,没有躺下,而是抱着被子坐在了那里。
其他人都已经上床躺好了,寸板男从被子里面探出了头,看向了沈冬青:“冬青,你是不是被吓惨了?”
沈冬青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被那个人给吓到了,而是因为其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寸板男将信将疑:“你要是真被吓到了,可要告诉我们,回头讹那小子一顿。”
沈冬青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寸板男嘀咕了一声:“奇怪。”也躺了下去。
深夜,万籁寂静。
沈冬青抱着疑惑睡了过去,伴随着舒缓的呼吸声,虚空处闪烁了一下,传出了一板一眼的机械声:
【实验体0431号情绪稳定,暂无异常】
【实验体0432号情绪稳定,暂无异常】
【实验体0433号情绪稳定……】
【……】
沈冬青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对此一无所知。
*
第二日闹钟声如约响起。
沈冬青轻车熟路地按掉了闹钟,爬起来穿衣服洗漱。
寸板男迷迷糊糊地瞥了他一眼,怪道:“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平时不是闹钟不响个十分钟不会起床吗?”
沈冬青正在刷牙,没时间回答。
寸板男嘀嘀咕咕:“我怎么觉得沈冬青越来越奇怪了?”
球衣男:“哈哈,凭你的第六感?”
耳钉男挠了挠头:“我也觉得他很奇怪。”
奇怪归奇怪,不管怎么样课还是要去上的。
今天上午也是一节大课,学生比昨天的还要多,前排的位置都被占满了,清一色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呃……还有男生。
寸板男趿拉着拖鞋:“怎么这么热闹?”
球衣男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寸板男翻了一下手机,看到今天是星期几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今天系草要来啊,难怪这么热闹。”
耳钉男白了一眼:“什么系草?”
寸板男嘿嘿一笑:“就算你不服气,就凭你这样也比不了系草啊。”
耳钉男又翻了一个白眼:“不是系草,是老公!”
寸板男:“……”
那么闹哄哄的,沈冬青一点也没听进去,低头一直在手机上戳戳戳。
过了一会儿,寸板男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系草来了!”
沈冬青抬头,茫然地看了过去,显然不知道系草是什么意思。
教室里面的人都自发的降低了数个分贝,小声交谈着。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他逆着光,看不清容貌,只能见腿长肩宽,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一股锐气,锋利如无鞘之刀,根本不像是学生。待走近了以后,发现他不过是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只是袖口挽起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胸口的扣子随意的解开,又有一种散漫的气质。
这两种不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并不显矛盾,反而更为吸引人。
耳钉男兴奋地说:“看到了吗?我老公!”
“是我老公。”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耳钉男并不在意,反而喜滋滋地说:“大家的,大家的老公,平分就完事了,大家一起当好姐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