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漂移[无限流]
门铃响的时候谢柏沅正在用高压锅熬小米粥,粥的香气飘到客厅,勾得刚从副本里出来的朱易乘恨不得原地打滚。
“朱易乘,去开门。”门铃持续在响,谢柏沅蹙了蹙眉,又唤了一声:“朱易乘。”
结果一转身,他就看到朱易乘坐在厨房前,一副下一秒就要饿晕过去的虚弱模样。
“沅哥……我不行了,我饿死了,我走不动道了。”
他在七号车厢的副本里饿了整整两天,现在看什么都想塞进嘴里。
谢柏沅:“……”他解开围裙,在朱易乘头上按了按,警告道:“我去开门,你把粥盛出来用水晾晾。要是敢偷吃,我打断你的腿。”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朱易乘头缩得跟只鹌鹑似的:“……呜呜呜好。”
谢柏沅将围裙丢在他怀里,朝大门走去。
门铃声响个不停,听着让人心生烦躁,尤其家里还有个在睡觉的,谢柏沅在心里想着,如果方里被吵醒了,他是不是该将按门铃的人拖进来打一顿再丢出去。
门一打开,谢柏沅看到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
男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并不是附近的住户,他跟谢柏沅打了声招呼:“您好,打扰了。”
谢柏沅神色漠然:“有事吗?”
对方丝毫不受他冷淡的反应影响,依旧微笑道:“我家先生有些事想找您。”
他侧过身子,谢柏沅看向他的身后,看到自家门前停了一辆黑色豪车。
司机下车给后座的人打开车门,一个男人下车后,朝他们走过来。
男人年纪不过五十来岁,西装革履,步伐坚定,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谢柏沅静静地立在原地,等人走近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找谁?”
对方面上笑呵呵的,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我来找我那不听话的小外甥。”
谢柏沅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朱易乘在厨房里等了半天,饿得受不了了出来催促道:“沅哥,什么时候叫方里下来开饭啊,我饿得不行了……”
他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
“谁啊?”朱易乘面色不善,有如被放出门的哈士奇。
“朱易乘,”谢柏沅出声道,“去楼上,把方里叫下来。”
十分钟后,方里穿戴整齐地端坐在沙发上,活脱脱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模样。
男人和管家坐在他对面,气氛沉闷严肃。
朱易乘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内心想跑路又想留下来凑热闹。
谢柏沅则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一条腿,动作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里的报纸。
朱易乘悄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整得跟见家长似的。”
“说吧,”男人笑眯眯的,“怎么又辞职?”
方里两眼望着天花板,含糊道:“工作累了,想放个假。”
对方明显不信他这套说辞:“当初大家一起劝你放弃,你愣是不听劝,阿里,你当二舅好唬?”
方里继续抬头望天。
男人换了个话题:“你要不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定位隔三差五地会失踪?”
方里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二舅樊骏,顿时投降服软:“二舅。”
“叫二舅没用。”樊骏敲了敲桌子,“我看你是想把方姨吓死。”
听到奶奶的名号,方里立刻乖乖坐好,一动也不敢动。
方里的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双双逝世,家里家大业大,偏偏只留下方里一根独苗。
方里在他父母去世那年,也生了场重病,从阎王爷门前走了一遭回来,脑子倒是没坏,只是将十岁前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他奶奶将他当作失而复得的宝贝,从他小时候起就惯着他,任由这一根独苗在肥沃的土壤里随风生长。
不过长到二十岁,方里一拍桌子要学设计,并且倔强地跑出来为白手起家而奋斗。
虽然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也没少接受二舅的接济。
二舅看着严厉,其实人相当好说话。
在方里保证自己这周就回去见奶奶之后,樊骏丢下一张卡,带着人走了。
朱易乘看到卡,顿时狗腿子附身,送樊骏出门的时候态度积极地就差叫一声“二舅慢走”了。
“方里,”朱易乘捏着那张卡,感觉柠檬包围了自己,“问问咱二舅,还缺侄子吗?”
方里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头:“你直接去问他吧。”
“你什么时候走?”谢柏沅突然出声问道。
方里愣了愣,“啊,后天吧。”
谢柏沅眉头微蹙,一脸严肃地叮嘱道:“行,记得早点回来,车一般会在一周后过来。”
方里也知道上车的事马虎不得,于是当下订好了往返老家的机票,发誓自己会在三天内回来。
一天后,方里坐在灯光明亮的包厢里,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
他该知道的,奶奶这么积极地让他回来,无非是相亲的事安排上了。
实际上以方里的外貌性格,再加上身家背景,从上初中起,他就不断地收到情书。
但奈何他性子过于耿直,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也不相信别人口中那句“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骄傲地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
他不急老人急,干脆亲身上阵,为方里选了个长相水灵,性格又温和的女生,张罗着为两人安排相亲。
方里在等人的过程中,无聊地玩起了手机。
谢柏沅这几天一直跟他用微信保持联系,不过两人聊得不多,基本都是“吃了吗”、“睡了吗”这种话题。
朱易乘路过沙发,看见谢柏沅难得笨拙地摆弄前几天刚买来的手机,忍不住吐槽道:“沅哥,你真的是头一回用智能机吗?”
谢柏沅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朱易乘惊了,“那你前面几十年都用的啥啊?”
谢柏沅动作顿住了,他陷入了回想,但脑袋仿佛一团浆糊,思绪拧巴在一起,使完全无法思考这个问题。
他知道自己时而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仿佛脑子里有一段记忆被幕布盖住了,只有当他通过列车进入副本后,思绪才会前所未有地清晰。
朱易乘以为他是懒得回答自己,就小声哔哔了一句:“不容易啊。”
谢柏沅给他丢了一记眼刀,朱易乘缩起脖子,乖乖闭上嘴走到一边。
方里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扫雷游戏,上方弹出谢柏沅的消息:在做什么?
方里:等开饭。
他想了想,补了句:等相亲对象过来才能开饭。
谢柏沅捧着手机,眉头紧皱。他打字速度偏慢,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相亲对象?
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上一个副本里方里的同事确实说过相亲一事。
方里:嗯,不说了,人来了。
他放下手机,包厢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长发妹子,妹子笑容温柔可亲,跟在母亲身后对方里他们问好。
方里也向她问好,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并无过多交流,他对妹子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
饭局结束前,方老太太犹不死心,催着方里带人家姑娘下去走走。
方里架不住,只好起身尽起绅士礼仪,准备带妹子在楼下散散步。
两人刚进电梯,妹子就收起了温柔可亲的笑容,前后变化之快,令方里有些猝不及防。
“你是学设计的?”妹子问。
“是的。”方里道。
“哇,那基因不错啊。”妹子赞叹了一句。
方里:“?”学设计跟基因有什么关系?
妹子望着他的头顶说道:“学了这么多年设计,发际线依旧如此优越,看来基因是可靠的。”
方里:“……”这个妹子让他隐隐想起了一个人。
正胡思乱想着,妹子接了个电话,一边说着“我妹要见见你”,一边朝某个方向挥手:“这里——”
一个短头发女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叉着腰道:“姐,你这地儿也忒难找……”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方里跟短发女生大眼瞪小眼,对脸懵逼。
“赵小彤??”
“方里??”
“……”
“哇,你俩认识啊?”跟方里相亲的妹子也懵了。
被问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最后,方里先开了口:“之前见过。”
赵小彤已经消化完了这个事实:“原来跟我姐相亲的方家少爷就是你啊。”她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对,你不是都已经有谢柏沅了吗,你出来相亲他知道吗?”
方里一头雾水:“他知道啊……不对,什么叫我有谢柏沅了?”
赵小彤却已经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沅哥惨啊,为爱甘愿戴绿帽……”
方里:“……”他觉得自己是解释不清楚了,但为了自己的名声,他又不得不解释。
之后就是花费了好一番精力,方里才将事情说清楚,不仅是他,赵小彤她姐也是被迫过来相亲的。
于是两人一合计,乐呵呵地回了包厢,等回了家再各自坦白:对方有对象了,我俩不合适。
相亲的问题暂时应付过去,方里又陪了老太太一天,隔天下午,就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
等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方里接到谢柏沅的电话,问他吃不吃夜宵。
方里连声答应,于是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一家路边烧烤摊前。
晚风吹拂着,方里的心情都飘了起来,出来吃烧烤的快乐让他暂时将列车的事抛到脑后。
烤串上桌后,方里撸着串,总觉得吃饭的时候少了点什么。
朱易乘抢食的身影突然跳出了他的脑海。
“……”方里开了罐啤酒,他问:“朱易乘呢?”
谢柏沅一会儿得负责开车,所以他只开了瓶可乐,“他在别墅里。”
方里哦了一声,他是好奇吃夜宵这种场合朱易乘这个吃货居然不在,谢柏沅却会错了意,他道:“朱易乘今天算了我们这次的副本任务。”
方里:“是什么?”
谢柏沅缓缓吐出几个数字:“207。”
方里思索道:“这听上去像是房间号。”
谢柏沅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有朱易乘在,他们总是比别人要提前掌握一点信息的。
七日画展的副本如果不是由朱易乘,他们想知道通关条件也得多花一番力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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