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漂移[无限流]
这时候,馨馨稚嫩清脆的声音点醒了众人:“还有两个是住在207的哥哥姐姐呀。”
这话对于大家来说犹如醍醐灌顶,方里对剩下两人的印象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是啊,除了在场的十二人,剩下两人是一对兄妹。
方里刚上车时就注意到了他们,因为那两人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妹妹的长相相差无几。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着龙凤胎的事,方里却无意间瞥见监工的脸色僵了一僵,并且和同样表情不自然的老矿工对视了一眼。
这二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才会突然流露出紧张。
方里在心里琢磨,令监工有反应的是房号207还是住在207里的兄妹?
“安静——”监工大声道:“到点了,大家都先去工作,我去看看。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雨,下雨我们就停工。”
于是众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跟在老矿工身后,唉声怨气地往矿井走。
方里和谢柏沅走在最后面,方里低声说道:“好奇怪啊。”
谢柏沅点头表示同意:“是很奇怪。”
明明印象深刻的两人,如果没有馨馨的提示,他居然会忘记那两人的长相,甚至连性别都不记得。
方里近乎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记性明明很好的。”
却没想到,这句话说完,谢柏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方里还在那边苦恼,谢柏沅轻声开导他:“你的记性没问题,是列车在搞鬼。”
方里有些惊讶:“这车还能影响人的记忆?”
谢柏沅微微敛着眸子,长长的眼睫像振臂欲飞的蝴蝶,方里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能听到他轻声说:“能的。”
第28章 交易
不出所料,中午他们刚从矿井里上来没多久,天边乌云密布,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这个天气时常有雷阵雨光临大地,雨势一大,安全起见,矿井是万万不能下了。
因为不能下井,矿工们都坐在食堂里,有说有笑地唠家常。
谢柏沅独自坐在窗边,他皮肤洁白无瑕如美玉,气质又冷冽得像一团冬雪,在一群打着赤膊唠嗑的旷工堆里,显得太过格格不入。
方里端了两杯热茶跟他并排坐着,他也是同样的与众不同,出众的相貌和气质从根本上为他树立了一道屏障,与周遭环境隔开。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林菲菲出事后,谢柏沅的表现过于独特,众人纷纷用看魔鬼的眼神看他,连带着看方里都戴上了一层神秘的滤镜。
然而事实上两个看似神秘的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谢柏沅说:“一会儿我们去敲207的门。”
“啊?”方里迟疑道:“真要敲吗?不会作死吗?”
谢柏沅不答反问:“你相信我吗?”
这个就不光只是简单的信任问题了,这还涉及到了小命保不保得住。
方里一咬牙:“信。”
谢柏沅笑了,手非常自然地按在方里的后脑勺上,一如昨天那样,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真乖。”
这回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身后是一百多个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儿。方里腾地一下,硬是闹了个大红脸。
他想跟谢柏沅说注意一下,却听谢柏沅在他耳边轻声道:“等等,郭翔鸣过来了。”
方里偏过头,果然看见郭翔鸣笑眯眯地在他们对面坐下。
谢柏沅搭在方里肩上的手轻轻用力按了按,方里顿时就接收到了他的脑电波,于是不再挣扎。
“二位兴致真好。”郭翔鸣指了指方里他们身后的百来号人,意思是说他们居然能在求生副本里当着这么多人面卿卿我我。
谢柏沅搭在方里肩上的手改为轻捏他的耳垂,好似听不出郭翔鸣话里的讥讽,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懂,这是情趣。”
他桌子下的腿轻轻碰了碰方里,方里福至心灵,立刻做小鸟依人状,表明自己很享受这种情趣。
虽然是第一次表演,且表演用力过度,显得有些虚假,但他清楚地看到了郭翔鸣被他俩散发出的酸臭味恶心得不行。
郭翔鸣表情扭曲了几秒,放弃了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我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
谢柏沅没说话。
郭翔鸣道:“带我度过这次副本。”
谢柏沅开启了嘲讽技能,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现在连六号车厢的副本都过不去了?”
“……”郭翔鸣语塞,“你就当我智力下降了。”
谢柏沅语气依旧冷淡:“嗯,确实蠢得可以,连挑拨离间都做不好。”
郭翔鸣:“……过分了。”
方里坐在边上乖乖扮演着小鸟依人的形象,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前有什么渊源,但听也能听出来他俩是旧相识,且交情颇深。
“虽然我们互看不爽是事实,但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郭翔鸣打起了感情牌,“而且作为报答,我把这个送给你的小宠物。”
他从脖子上解下来一条项链,推到谢柏沅面前。
方里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那声“小宠物”是在说自己,还没来得及跟这人计较,注意力就被郭翔鸣推过来的那条项链吸引了。
这条项链用红绳串着银质的椭圆形饰品,像个怀表,又像一块鹅卵石,朝上的那一面镂空雕刻出首尾相衔的龙凤,中间好似刻了一个天秤。
最重要的是,这条项链与谢柏沅脖子上那条,别无二致。
谢柏沅眯了眯眼睛,拿起项链在手中把玩,并不直接答应下来,而是问道:“值得吗?”
他目光已经越过了郭翔鸣,方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的是那个跟郭翔鸣做室友的长发姑娘温婉的侧颜。
郭翔鸣语气坚定:“值。”
他看向靠在谢柏沅肩上的方里:“我想你的小宠物也很需要这个,当然,如果你不准备给他的话,还可以等到你一直在找寻的真爱出现再送出去。”
谢柏沅一挑眉,“你变蠢以后,挑拨离间的本事还是毫无长进。”
说完,他朝方里一勾手。
方里心领神会,乖乖把头凑过来。
谢柏沅将项链整个擦拭了一遍,戴到了方里的脖子上,郭翔鸣才松了口气。
谢柏沅敛下眸子,语气很平淡:“我只帮你最后一次。”
郭翔鸣深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没再说话,起身回到了长发姑娘的身边。
人一走,方里立刻从谢柏沅的怀里起身。
谢柏沅砸了咂嘴,似乎还有点遗憾这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没给他和方里多一点表演的机会。
“他跟那个姑娘……”方里欲言又止,他满心的好奇,但又不想八卦别人的秘密。
谢柏沅道:“要听故事吗?”
方里警惕道:“睡前故事?”
谢柏沅嘴角弯了弯:“不是。”他斜了方里一眼,“你原来不爱听我的睡前故事啊。”
方里:“……”如果你不讲鬼故事吓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听一下的。
他的反应彻底逗乐了谢柏沅,谢柏沅收了笑意,正色道:“之前我是在十号车厢遇到他的。”
方里:“十号?他那么厉害?”没看出来啊,郭翔鸣同志看起来明明跟自己是差不多的水平。
“那是之前,”谢柏沅道,“他曾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对逃生类的游戏也很擅长,因此在副本里破解线索时总能得心应手。”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天生痴傻的女人,并且爱上了对方,为了让对方活下来,在一次副本中自愿将智力换给一个痴女。”
“之后他只能在六号到八号车厢之间徘徊苟活,看现在的样子,应该快连六号车厢都撑不住了。就是不知道他还能在七号车厢躲几次。”
七号车厢再好,也只能连续逗留三次,否则列车会强迫性地将两人送往其他车厢。
因此对于郭翔鸣来说,每分每秒都是他人生的倒计时。
方里望着那两人携手的背影,如果谢柏沅不说,他根本想不到郭翔鸣居然是这么深情的人。
他突然想跟着谢柏沅一起感慨一句:值得吗?
“你在想什么?”谢柏沅突然问道。
方里道:“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谢柏沅蹙眉回忆了一番,迟疑道:“似乎是七八年,记不清了。”
方里惊讶道:“这么久?”
谢柏沅道:“忘记告诉你了,正常人只要一直呆在列车上,他们身上的时间就会静止。换句话说,只要你能活命,在车上呆一百年都不是问题。”
方里抿了抿唇,他想问谢柏沅又在车上呆了多久,看他这样子……不会他真呆了一百年了吧。
虽然令人惊讶,但是对于这辆列车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柏沅望着他,笑得很有深意:“你想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方里连忙摇头,生怕谢柏沅看出自己在内心吐槽他会不会已经是自己爷爷辈的事,改口道:“如果换做是你,把智力换出去,你觉得值得吗?”
出乎意料的,谢柏沅认真考虑了三秒这个问题,并且神情坚定地给了他答案:“值,不止是智力,用我的死换他的生也是值当的。”
当谢柏沅说出“用我的死换他的生”的瞬间,他眼底的深情几乎让方里产生了一种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他被这个答案震慑了数秒,正要组织语言时,谢柏沅却突然笑了,刚刚深情坚定的模样一扫而空:“你刚刚演得太油腻了,跟着我学习一下。”
方里:“……”在打人的边缘疯狂试探。
谢柏沅接着说道:“而且效果达到了。以后记住,跟不喜欢的人聊天,你的目的不是说服对方,而是要气死对方。”
方里:“学到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银质的吊坠沾上人的体温后很快就变得温热。
谢柏沅看到他的动作,说道:“项链要一直戴着,虽然最主要的功能已经失效了,但是当个护身符还是不错的。关键时刻会发挥作用,也许能救你一命。”
原来是能保命的东西,方里将项链揣进领口里,有如拿到了一枚复活币,顿时感觉自己的小命多了一重保障。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老矿工被一堆矿工围着,话题聊着聊着就从天气转到了多年前这里发生的一起渗水事故。
那场突发性的渗水事故,井下的煤矿工人挖到了地下河,正好赶上暴雨天气,救援队来不及抢救,工人们差一点就全军覆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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