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漂移[无限流]
第二天,谢柏沅就驾着车,和方里一起前往了信上的地址。
这封信在老板那里藏了好些年,方里无意偷看别人的隐私,但为了找到收信人的地址,还是拆开来看了几眼。
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是用蓝色钢笔写的,从字迹颜色上来看,信的正文前后换了好几次笔。
信的内容很长,承载着一个女儿在异世界里对家中父母的思念。
写到最后,写信的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姓名,落款那行画了一朵小花。
车子驶进一处偏僻的村庄,照着信上的地址,他们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方里上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顺便将信递了出去。
对方的态度原本还有些狐疑,在看到信上熟悉的字迹后,这份狐疑立刻被打消了。
老妇人自称是女老板的母亲,她拉开门请方里他们进去坐坐,给他们倒了茶,然后才坐下,慢慢地读信,读到一半,便已经泪流满面。
方里一进门就看见了供桌上摆放着的相框,里面镶了张黑白色调的遗照,那张脸正是女老板的。
边上还有张遗照,上面是个跟老妇人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方里这才得知,女老板的名字叫作木槿,难怪她在遗忘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选择留下一朵花。
“木槿失踪后,我跟她爸到处寻人,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爸去年发寻人启事的时候,跟人起了争执,被推到了路中央,被车子撞了。”老妇人用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放心,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不联系我们的……”
也不知道木槿在信中是怎么说的,老妇人读完信,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她的近况,并没有追问方里她的下落。
方里想起那座入夜后就会变化的诡异小镇,简短地回道:“她现在很安全。”
不用再受到鬼怪的攻击,不用提心吊胆地逃生,甚至变相拥有了永恒的生命。
只是她永远都走不出那座小镇,几年来她渐渐地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也许再过几年,她甚至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个人。
返程的路上,方里一直抿着唇不说话。
谢柏沅开着车,突然出声道:“扶手下面有盒糖。”
方里愣了一会儿,才依言掀开盖子,果真看到了一盒奶糖。
他第一次知道谢柏沅车上居然放着糖,这和车主人的性格完全不符,“你要吃吗?”
谢柏沅道:“不用,给你买的。”
方里唔了一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颗奶糖,撕开包装纸丢进嘴里。
等甜牛奶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方里的心情才跟着轻松了一些。
谢柏沅说:“怎么送完信还这么低落?”
方里额头抵着车窗,视线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上。
好半天,他才叹道:“这辆车真的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愿望才存在的吗?”
谢柏沅一时没有答话。
方里自言自语道:“能不能实现愿望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很多人因为它家破人亡。”
想到木槿一家的境况,他便有些害怕。
在天神镇时,如果他当时跑慢了一秒,那他也会像木槿那样,留在镇上做个迷失自我的npc。
再说,躲过了这一次,那以后呢。
他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副本里自己都能够成功脱身。
如果他死在了副本里,他的家人、爱人、朋友又将会如何。死去的人痛苦,活着的也会遭受痛苦。
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些犯愁。
良久的沉默后,谢柏沅将车子靠边停下。
方里正在走神,猝不及防就被他捏住了下巴。
“你在担心什么?”谢柏沅压低了声音问。
感性使然,方里今晚心里特别委屈。
所以他看向谢柏沅,委委屈屈地开口道:“我死了你会难受吗?”
谢柏沅说:“会。”
“那你还是别难受了。”方里皱了皱眉,“你难受我肯定也要难受。”
死都死了还要难受,那得多惨啊,惨上加惨。
谢柏沅被他今晚有些幼稚的发言逗得轻笑出声。
“你别担心。”他知道方里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安抚性地轻轻拨弄着他下颚那一块肌肤。
方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直到谢柏沅的气息靠过来,他才闭上了眼。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他的气息和方里的纠缠在一起,说完这句,他又低头吻了上去,声音有些模糊,语气却十分坚定,“无论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生死相随。
第69章 回家过年
距离年三十儿还有五天的时候,别墅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方里请了家政工人过来,帮着把别墅上下打扫干净。
谢柏沅头一次跟着人回家,思来想去,最后通过朱易乘的家族搞来了两块玉佩作为见面礼。
这种玉佩佩戴起来可保人出入平安,还能够延年益寿,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方里的家庭结构比较特殊,他年幼便丧父丧母,母亲那边也只有二舅这么一个亲戚。
二舅待他视如己出,方里这次带谢柏沅回去,除了见方老太太以外,就是想见见他二舅。
方里从小在方家长大,对自己的这两位长辈格外敬重。
跟谢柏沅在一起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人带回去给长辈们瞧瞧,顺便也能打消方老太太替他张罗相亲的想法。
两人下了飞机后,坐上了方家派来接人的车。
方里原本还在跟谢柏沅详细介绍自己的家庭,结果一拉车门,就看到他二舅坐在车里。
……这见家长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点。
谢柏沅快他一步反应过来,他是见过樊骏一面的,方里刚搬过来那会儿,樊骏直接找上了门。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作为方里的男朋友,自然得拿这个男人当长辈对待。
“二舅好。”谢柏沅这一声叫得无比自然。
樊骏向他点头,随即对表情不太自然的方里说道:“带朋友来玩?”
“嗯……”方里有些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正是他坦白的好机会。他抿了抿唇,索性一股脑地交代道:“不是。”
“他是我男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内容大同小异。
方里看了一眼比他还积极主动的谢柏沅,心里松了口气,傻乎乎地补了句:“他说得对。”
樊骏在商场纵横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两个月不见,小外甥就能领着对象回家这事他还真没见过。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内心却只有一句话:好个屁。
那对小情侣手拉着手坐上了车后座,樊骏手指敲击着扶手,和一旁的助理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心领会神地向下传达命令,详细调查谢柏沅的身世背景。
早在方里搬过去的时候樊骏就调查过,他当时看到的是谢柏沅找人伪造的资料。
资料上说谢柏沅是个大学教授,去年出了场意外之后,就一直在静养。
至于什么意外,上面并没有明确记载。
光是这样看来,谢柏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可凡是见到过他本人的,都能够察觉到,他身上没有半分平凡人的气息。
到达方家的时候,方老太太见了人,对“孙子给他找了个孙子婿”这件事接受得比樊骏还容易。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顿饭,谢柏沅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了出去。
拿到那玉佩后,樊骏看谢柏沅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谢柏沅倒是不在意,吃完饭,两人一同进了方里的房间。
这里到处都是方里成长的痕迹,柜子里的周边、墙壁上的相框。
虽然方里现在不常回来住,但是房间里的摆设还是保持原样。
谢柏沅从书架上抽了本相册,随意地翻着。
方里坐在他旁边,这才想起来问:“你那玉佩哪里来的?”
他不记得谢柏沅在现实生活中有什么收入来源。
更何况,那玉一看就品质不凡,否则他二舅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找朱易乘弄的。”谢柏沅视线落在一张照片上,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姑娘,有一头金色卷发,像个雪娃娃似的漂亮又可爱。他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满目笑意地问方里:“这是你吧?”
方里瞄到那张照片,脸顿时红了一片,下意识伸手去夺相册,却被谢柏沅侧身闪开了。
他有种陈年的黑历史被翻出来的羞耻感,怕谢柏沅对他产生误会,忙解释道:“那是小学的毕业典礼,老师让我们玩反串,全班男生都穿了裙子……”他抿了抿唇,“我没有女装的爱好。”
“有也没关系。”谢柏沅故意这么说,伸手过来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捏,“好看,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
方里:“……”真没看出来你还挺变态。
他不由分说地偏头在谢柏沅手上咬了一口。
闹完了,他才想起来先前的话题。
“朱易乘家不是占卜的吗?”
谢柏沅说:“其实占卜还是副业,他们这个家族,主业是风水师。”
朱家,有名的风水大家。
只不过朱家的秘法,向来是传女不传男。
朱易乘只能算个门外汉,他家里对他还算不错,两个姐姐也会偷偷教他点东西,朱易乘凭借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天赋,好歹混了个占卜师当当。
方里第一次了解到这些,这才知道朱易乘这个绿毛二傻子,居然出身于风水大家。
那这么看来,那两块玉佩肯定不止是品质上乘了,应该还有别的作用。
谢柏沅笑了笑:“怎么,羡慕了?”
方里还没说话,谢柏沅将自己的项链摘了下来,挂到了方里的脖子上,和方里的那条交换。
两条项链看上去其实并无什么区别,只是沾上了谢柏沅的体温,贴在胸前的时候让方里觉得无比安心。
“原本这条项链也不是我的,”谢柏沅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气,“现在只是让它物归原主。”
方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
谢柏沅:“对。”
他坐了回去,继续翻那本相册。
方里摸着项链若有所思。
谢柏沅说这是他的项链,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如果这是他的,他以前做过什么才得到这条项链?
那边翻相册的谢柏沅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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