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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漂移[无限流]

作者:耳朵士 时间:2020-11-07 04:11:16 标签:无限流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升级流

  方里直起身子,回头看去,看到的是今天早上跟着小厮过来的那三个家仆中的一个。
  这是个小姑娘,梳着双丫髻,面容清秀可爱。
  她原本是想过来提醒这两位客人离井远一些的,却没想到这两位客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比先生还要好看一些。
  小姑娘红了脸,提醒的声音也变得细若蚊蝇:“客人,先生说了,除了他旁人是不能离这口井太近的。”
  朱易乘有些纳闷:“为什么?井里难不成还有什么宝贝?”
  在他眼里,只有藏了宝贝的地方才不能让外人轻易瞧见。
  小姑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在桂楼当丫鬟的,主人吩咐的事情,她只管照做,没有权利过问原因。
  方里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腰间系着的铃铛上,趁这个机会,他问道:“我能看看你的铃铛吗?”
  他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语气又很温柔。
  小姑娘点点头,默默将自己的铃铛解下来递了过去。
  这是一颗铜铃,铃铛上刻着古朴的花纹,小巧又别致。
  方里将铃铛翻过来仔细观看,在铃铛圆圆的肚子上看到了两只雕刻出来的眼睛。
  他让朱易乘看了几眼,朱易乘看清铃铛上的图案后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方里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接着面带笑容将铃铛还了回去。
  “谢谢,我们会离井远一点的。”
  提醒的工作做完了,小姑娘难得遇上这么好说话的客人,心满意足地退了下去。
  她的背影刚消失在弯曲的回廊上,方里就抬起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朱易乘,问道:“怎么样?”
  那铃铛一看就不简单,佩戴起来估计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他对这些传统文化了解不深,看朱易乘的反应,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果不其然,朱易乘说道:“是虎头铃铛。”
  方里回想了一下,那铃铛上的图案,刻的确实是个老虎:“有什么作用吗?”
  朱易乘道:“辟邪的。”
  方里唔了一声。
  他记得,这里基本上每个佣人身上都系着这样的铃铛。
  辟邪辟邪,这邪难道就出在这宅子里?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休息一阵,等赵小彤和余佳曦过来,一起去宅子外面转转。
  现在是晚秋,庭院里有棵需要两人环抱的大树,像是步入中年惨遭脱发折磨的大叔,枝头叶子已经脱落了大半。
  阳光洒在院子里,明亮,但是并不温暖。
  方里找过那个小丫鬟,问能不能换床被褥,却被告知在他们来到宅子上之前,这一带阴雨连绵,所有的被子都有些潮。
  方里干脆自食其力,和朱易乘一起,拖了两把椅子出来,将被褥晾在椅子上晒太阳。
  下午的时候,他们几个背上包,跑到了宅子外面。
  在镇上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一会儿后,赵小彤说自己渴了,于是四人拐进了一家茶馆里。
  茶馆老板见他们面生,便主动上来搭了几句话。
  得知他们是被桂先生请到家里的客人后,茶馆老板面上划过了一丝艳羡。
  他站在边上,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真羡慕你们啊,当年谁不想亲耳听一次桂家兄妹的戏文呢。”
  方里心中一动:“桂家兄妹?”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还是头一回知道桂家有一对兄妹。
  佣人们张口闭口只提“先生”,从未有人提起过那位“小姐”。
  茶馆老板有些诧异:“你们不知道桂先生的妹妹?”
  方里被朱易乘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们是以“沉迷桂先生多年,不可自拔”的戏迷身份出现在这里的,于是忙含糊着解释道:“我对桂先生的家庭了解不多,只是比较喜欢听他的戏文。”
  “哦——”茶馆老板像是找到了话头,寻了把椅子过来,在他们桌旁坐下。“这事儿啊,在当年可以说是闹得满城风雨。”
  当年,差不多就是十年前,桂先生那时候才二十二岁,却已经是这一带最红的角儿。
  桂先生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幼妹,名字叫做阿雯,比他小五岁。
  阿雯也是从小就学唱戏,要说登台唱戏这项本领,跟桂先生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只是戏子这一行天生低人一等,桂先生对幼妹十分爱护,渐渐地,便很少阿雯登台了。
  一次两人在台上表演,唱得正是牡丹亭中的幽媾一折,杜丽娘死而复生。
  台下人人都为这场戏拍掌叫好,唯独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在偷偷抹泪。
  阿雯朝那人看去,直直地撞进那人的视线里。
  戏唱完了,观众也散了个干净,书生托小厮给阿雯递了封信,信上附有一段文字,字迹清隽。
  “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这般形现,那般软绵。忑一片撒花心的红影儿吊将来半天,忑一片撒花心的红影儿吊将来半天。敢是咱梦魂儿厮缠。”
  这是牡丹亭里《寻梦》的唱词,杜丽娘情窦初开,在牡丹亭与一书生相爱,醒来后却发现原来是一场梦。
  顺理成章的,阿雯和那书生走到了一起,并且私定了终生。
  然而桂先生并不看好这一对恋人,他阻挠过,阿雯为此和他大吵过一架,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度陷入冰封状态。
  和传统故事中棒打鸳鸯的剧情大致相同,桂先生和这个妹妹冷战,有一次在气愤之下将她锁在了家中的阁楼之上。
  书生托人送了信给阁楼上的阿雯,心中说他要去考取功名,等他回来就八抬大轿迎娶阿雯。
  于是阿雯等啊等,等啊等,可最终心上人没等来,只等来了书生尚书之女成亲的消息。
  阿雯在悲愤之下,换上了和书生初次相见时身上穿着的杜丽娘的戏服,盖着红盖头,用红绫在阁楼上吊自尽。
  茶馆老板说几句便捧起杯子喝一口茶水,故事讲完的时候杯子里的水也见了底。
  他起身算账去了,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朱易乘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赵小彤犹豫道:“这次副本的鬼怪……会不会就是那个上吊死的姑娘?”
  朱易乘点点头:“我觉得可能性还挺大的。”
  这附近的人他们都问过了,有好几个在上个月的时候都去听过桂先生唱戏。
  桂先生是鬼的可能性便小了下去。
  阿雯自杀前特地穿上了杜丽娘的戏服,想来心中对辜负了她的书生多有怨念,死后变成厉鬼也不奇怪。
  话虽如此,方里却总觉得不太对劲。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副本这么轻易地就让他们猜到了谁是鬼怪?
  权衡之下,方里在朱易乘问他觉得怎么样的时候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去后院看看。”
  小厮说桂先生在后院静养,不喜欢被人打扰,让他们尽量不要去后院。
  但是不要去,不是不能去。
  风险与收益总是同步的,往往这种加了限制词的地方,总能找到些线索。
  其他几人点头说好,几人喝完茶便离开了茶馆。
  等他们回到宅子,才发现他们居住的院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死了,双足被利器砍下,规规矩矩地摆在尸体旁。
  最要命的是,尸体自脖子往上的皮肤,全被完整地剥了下来,就挂在光秃的树枝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第74章 后院
  死的人叫戴良,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方里对他印象挺深,这人剃了一个莫西干头,脖子上纹了条青龙。现在那青龙也只剩下了一半儿,整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
  昨天分配房间时,吵得最厉害的就是他。
  跟他住在同一间屋子的姑娘叫小可,此时面对同伴凄惨的死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慌,先把情况告诉我们,”说话的女人叫马芸昭,一看就是成熟稳重的那种,方里怀疑她应该是从原本的三号车厢下来的,“刚刚只有你跟他在院子里,你看到了什么?”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新手小白,知道越快找到线索就能越早离开副本。吃过早饭,众人简单商议了一下便分头找线索去了。
  戴良和小可原本也在找线索,只是女孩子遇上生理期,难免有点突发状况,小可只好央求着戴良陪她回来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他们住的院子里就有茅厕,小可急冲冲地跑进茅厕里,戴良就在外面等候着,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小可拖他后腿,用词不堪入耳。
  小可不敢跟他明面上撕破脸,于是他骂一句,小可便在心中啐他一口。突然,戴良的骂声停了,庭院里半点声音也无。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小可有些不安,她提起裤子,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透过茅厕的窗户往外张望。
  结果,就让她看到极其诡异又骇人的一幕。
  戴良的身体还站在地上,双脚却被硬生生砍断,没了脚,他只是站了几秒钟,便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地上钻出了一双手,那手惨白惨白的,还留着血红的红指甲。
  那指甲锋利无比,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划开戴良的脸皮的时候小可依稀还能听到一种类似于布帛撕裂的声音。
  她拼命捂住嘴巴,将即将破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咽了回去。
  戴良分明早已断气,被剥下脸皮的时候,身子还抽动了几下。
  就这样,一直等到那双手把戴良的脸皮完整地剥下来,再挂到树枝上,小可才颤着腿,从茅厕里跑出来,去到院子外面呼救。
  “你看清楚了吗?就只是一双手?”马芸昭微微蹙起眉,显然是对一双手就有这么大杀伤力有些怀疑,“除了手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小可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说道:“没……没了。”
  其实一定要说她还看到了什么,那只有那双手上戴着的玉镯了。
  小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戴良一死,她得寻找新的同伴,将这一点线索留着可以做交换。
  方里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背包,为下午的探险做准备。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方里坐在床边问道:“你觉得那双手为什么要砍下戴良的脚?”
  剥脸还稍微好理解一些,这个副本可不就是叫画皮么。
  但是砍去人的双足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在什么情况下,人才会想砍去别人的双脚?
  “谁知道呢。”朱易乘随口说了句:“砍脚是为了不让人逃跑吧。”
  话音刚落,方里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不让人逃跑……这个逃跑也许是不让对方离开自己的意思。
  “不会吧……”朱易乘咋舌道:“这得是多偏执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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