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听游戏的话
宿江此时已经醒过来,在旁听着他们的讨论没有开口,当高晏和褚碎璧两人都在讨论无脸男的时候不由好奇问出来:“为什么?”
高晏回头,将身份证递过去:“本地人。”
身份证上面都是泰国文字,宿江根本认不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看出无脸男曾经是本地人,后来才死去成为鬼怪。
“看上面的数字,登记日期和有效日期。”
数字是阿拉伯数字,宿江念出来:“2486年03月06日到2505年03月06日?”他还是一脸懵。
高晏:“泰国用的是佛历,比公历早543年,换算一下就是公历1943年登记的身份证,那时刚好是第一代的身份证。看上面的黑白照,当时无脸男应该成年,他差不多是上个世纪的人。”
换句话说,无脸男在别墅没有闹鬼前就已经被杀死并扔进池塘里,尸体被池塘里的鱼吃干净,最后变成这种东西。
宿江似懂非懂:“这样的吗?”
高晏还在无脸男另一边的口袋里搜到一张白纸,摊开来,纸上用泰文写着几个字,还有一串数字。
在场三人都不懂泰文,所以不清楚白纸记录着什么。
宿江疑惑地询问:“它生前被抛尸池塘,至今几十年,口袋里的白纸到现在还没有化?字迹也没有模糊?”
话音刚落,高晏和褚碎璧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宿江吓了一跳:“我说错话了?”
高晏和褚碎璧对视一眼后,笑着说道:“没有,你倒是提醒了我。”
宿江:“??提醒啥了?”
高晏:“五天后……也就是第六天的宴会,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宴请的客人。男主人不止一次提醒过小心别得罪别墅里的东西吗?”
男主人警告玩家不准到草坪、不准去小木屋,说是怕打扰‘他们’,他还警告玩家最好保持安静,不要惹怒‘他们’。
‘他们’是谁?在哪里?跟任务中‘宝宝’的‘朋友’有什么关系?
高晏:“池塘、草坪和小木屋都得去一趟,比较麻烦的就是不懂泰文。”
碰到国外游戏场最麻烦的一点就是语言不通,上次是岛国语言,比较幸运的就是没有遇到需要文字解密的情况。
宿江指着无脸男:“那怎么解决它?扔池塘里?”
“扔池塘里浪费了。”高晏居高临下望着无脸男,将白纸和身份证都收好放进口袋里。接着说道:“先放着吧,过段时间再拿来用。”
褚碎璧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单手撑下巴静静凝望着高晏。
高晏:“宿江,你确定昨晚的梦境里是婴儿啼哭吗?”
宿江:“非常确定。”
高晏:“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
“行的。”宿江对那个梦可清晰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背脊发寒:“我眼睛一闭上,刚睡着,我觉得我意识清醒但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像躺在一个非常狭窄的地方,手脚连伸展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折叠起来,非常痛苦。”
宿江实在厌恶那种无力的感觉,他的背脊弯下去,脑袋折叠在胸口上,双手双脚只能尽量的蜷缩起来,仿佛是被困在狭窄的柜子里。
“然后四面八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层层叠叠,一阵又一阵的压过来,那声音还越来越近。我特别烦躁,很想大吼,一开始喊不出声来,后面太吵了,真的吵得我受不了,眼泪、冷汗全都不受控制地流出来,终于能喊出声来,发现我的声音竟然也是婴儿啼哭声!”
正是那个时候,宿江被吓醒了。
宿江郁闷的说道:“我不知道干嘛找上我,我没骗过女孩子,没有堕过胎,那些小孩子干嘛找上我?”
高晏:“因为你睡眠好。”
宿江:“……哥,别开玩笑。”高晏面无表情,宿江慢慢面露惊悚之色:“卧槽,你昨晚没跟我开玩笑?你说真的?我睡眠好就缠上我?没这个道理吧。”
高晏分析:“阴雨天就能听到啼哭声,上半夜的时候下了雨,婴灵作祟,作祟的方式是入梦。刚好你睡着了,而我跟褚先生都没睡,所以没事。下半夜雨停了,婴灵不能作祟,所以不再做噩梦。”
宿江此刻特别憋屈。
高晏喃喃说道:“阴雨天跟婴灵作祟有什么关联?”
褚碎璧忽然起身说道:“我上来就是喊你们过去吃早餐的,下去吧。”
高晏回神,颔首道:“那就先去吃饭。”
宿江还没洗漱,高晏两人便先下楼来到餐厅,餐厅其他玩家已经到齐,包括三名作为厨师的玩家,他们只负责第六天宴会的晚餐,所以其他时间都由别墅里的佣人准备餐点。
高晏注意到玩家中有人精神不济,不停地打哈欠,有人则如平常一般没有事。
男主人依旧出现在上首,脸色比起昨晚来说更为阴沉不悦。
褚碎璧递给高晏一罐开封的牛奶和面包,高晏垂眸,自然的接了过来。
旁侧有人见状,不屑地嗤了声:“死基佬。”
高晏蹙眉,冷眼瞟向那人。他记得是个扮演园丁的玩家,华夏人。
该名玩家见高晏看过来,立刻壮大声势地挑衅:“看什么?我说错话了?浑身带病的死基佬。”
餐桌上,玩家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包括男主人。
男主人阴沉的表情之下,透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高晏冷冷地睨着挑衅的玩家,没有开口,好像是在忍耐。褚碎璧见状,嘴角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也冷了下来。
挑衅的玩家还不自知,不断出言侮辱挑衅。
褚碎璧伸手,刚触及桌上的刀叉,便见眼前虚影一晃,下一刻就听见挑衅的玩家惊恐的尖叫声。
乒哩乓啷乱象之后,再定睛一看,却见挑衅的玩家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钉着一根刀叉。
高晏站在一旁,看了眼,讥诮着说道:“怪不得看不惯别人谈恋爱,原来那么短。”
闻言,众人低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挑衅的玩家□□上钉的那把刀叉的距离很微妙,非常的靠近某个部位。按照正常的大小,此时应该受伤,但该名玩家只是受到惊吓,并没有受伤。
确实好短。
如此一想,众人再看挑衅的玩家时,那目光就颇为微妙了。
挑衅的玩家脸色涨得通红,恼恨不已。
这时,褚碎璧噗嗤笑出声:“抱歉抱歉,我家的小朋友脾气不太好,技艺也不太行,吓到你不好意思。”
那名挑衅的玩家见总算还有人识相给他台阶下,冷哼两声就要爬起来再放狠话,可是刚起身,脑门上就拄着银光瓦亮、颇为锋利的刀子。
缓慢抬头,正见到他以为不敢惹事、总算识相的孬种的男人面带笑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手中的刀子把他脑门划伤,一滴血流了下来。
嗡——地一声,恐惧在脑海中如炸-弹炸开。
挑衅的玩家不敢动,更不敢躲,因为他从眼前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气。
他毫不怀疑,一旦躲开,那把刀子就直接穿透脑门,把他死死地钉在地板上。
褚碎璧轻声说道:“换成是我,你连惊吓的机会也没有。所以刚才不是我出手,你高不高兴?”
“高、高兴。”玩家惊恐地吞咽口水,一动也不敢动。
褚碎璧笑了笑,慢吞吞收回手中不知何时、又从何地拿来的小刀子。
玩家刚松了口气,眼角余光忽见一抹寒芒一闪而过,下意识便将目光追随过去,茫茫然地望着手背上插着的小刀子,鲜血流了下来。
尖锐的疼痛经由有些迟缓的神经传达到脑子里,下一瞬,猛然爆裂开来——
“啊啊啊啊——”
玩家捧着手满地痛嚎,他的同伴连忙过来扶起他,其中一名短发女性同伴尽量压抑着愤怒并责问:“大家都是玩家,本来就应该站在同一阵线,何必自相残杀?我朋友嘴贱,你们也吓回来,算两不相干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出手伤人?”
高晏敲了敲桌,轻声回应:“不是你们先试探的吗?”
短发女玩家闻言,义愤填膺的表情立刻僵硬,瞪着高晏讷讷回了句话当否认。
高晏:“你们昨晚没有睡?听到动静了?”
睡眠不太好的人都知道,晚睡反而第二天精神状态不错,相反睡眠质量好的人突然被打扰到睡眠,第二天精神状态会很差。
高晏刚才就注意到这三名玩家虽不围坐在一块儿,但精神状态还好,说明他们晚睡,那么应该听到夜里无脸男尖叫的动静。
短发女玩家假装听不懂,僵硬着脸扶起同伴:“算、算了,不跟你们计较。”
高晏轻笑了声,充满嘲讽。
这三人应该是夜里没睡,听到无脸男在走廊行动的动静,不敢出来看,后来听到无脸男被他们抓住而闹出来的动静,害怕高晏他们先找到线索就想来试探。
仗着男主人和其他玩家都在,以为高晏他们会有所顾忌。
现在男主人没反应,而其他玩家也确实对高晏他们起了防备之心。
一看就是武力值不低而且心狠手辣的人,必须得防着,不能让他们抢先通关。
接下来,所有人都在安静的吃早餐。
宿江下来的时候,食物已经被收走,好在高晏特地给他留了点儿。男主人在大厅门口吩咐两个园丁身份的玩家好好看着草坪,不能让草坪有一丝踩踏。
高晏也在门口,放眼望过去,草是干的,连草坪也是干的。
“不对劲儿。”
宿江:“哪儿不对?”
“昨晚从天黑的时候就开始下雨,大概到半夜两点钟,下了□□个小时的雨,怎么天一亮就全干了?草上没露珠就算了,怎么连土壤也是干的?”
这样说来,确实是古怪。
宿江:“等男主人一走,我们去挖点土来看看。”
高晏同意,他们正要走出门,忽然便有粗嘎难听的鸟鸣声拔地而起,抬头远眺,正见到乌泱泱一片几乎笼罩住半个天空的乌鸦犹如行云般飘过来,明明刚才还远在天边,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成群的乌鸦目标是空旷的草坪,它们落在草坪上,意图破坏草坪。
男主人惊怒大吼:“园丁!园丁在哪里?!赶走它们,赶走这群该死的乌鸦!!”
两名作为园丁的玩家赶紧走出来,他们看着草坪上成千上万只乌鸦,头皮有些发麻,但是被男主人用极为阴沉怨毒的目光盯着并驱赶,不得已各自拿了竹竿去驱赶乌鸦。
男主人不断地跳脚,而乌鸦被驱赶飞到天空盘旋一圈又落下来,根本赶不走。
两名玩家很烦躁,其中一个玩家眼见一只乌鸦被打伤翅膀踉跄着要飞起来,脸上一阵戾气闪过,举起竹竿,高高落下——‘砰’地一声,肠子和鸦羽混在一起,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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