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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游戏的话

作者:木兮娘 时间:2020-11-07 04:54:21 标签:甜文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无限流

  “我们理解你,理解万岁。”
  高晏:“……谢谢。”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微笑感谢就行了。
  玩家们花了一天时间,利用铁锹将别墅整个草坪都翻了个底儿才把所有尸体给挖出来,随后又搬到客厅来储存着。
  忙到此时,天色已暗,不再适合继续工作。
  于是大伙儿便停下来,围坐在一起吃完晚餐,聊了会儿才各自回房休息。
  忙活整天,若不是游戏场同时提高玩家的体能,估计这会儿都得倒下去。因为太累,所以夜里连婴灵的啼哭声都听不到,一觉无梦到天亮。
  天一亮,吃完饭继续昨天没干完的活。
  乌鸦群又停在了草坪上,但这次找不到任何的尸体,它们绕着别墅盘旋一圈后才不甘心的飞走。
  乌鸦群一飞走,别墅的门窗便立刻打开,玩家们按照高晏的指示将串满尸体的竹竿插|进草坪。
  一共三十六根长竹竿,每根长竹竿上绑着至少三具尸体,好在尸体虽被阴地滋养得还算完好,但重量还是比常人轻了一半,否则这竹竿也立不起来。
  三十六根竹竿,108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被绑在竹竿上竖了起来,圈满整个别墅的草坪,这场景简直蔚为壮观。
  反正是玩家们这辈子都见识不到的壮景就对了。
  短发女收回目光,对高晏说道:“你是想让乌鸦群吃掉这些尸体吧?”
  她记得高晏说过乌鸦群曾经吃过婴尸腐肉,沾染怨气,同婴灵有共情作用,因而对别墅草坪底下的尸体也有着很深的憎恨。
  现下,高晏将草坪底下的尸体都挖出来绑在竹竿上成了串串,于乌鸦群而来就是摆到餐桌上的丰盛美食,还省了它们刨开草坪的步骤。
  但是有一点短发女不太明白,她询问道:“刚才乌鸦群也来了,为什么不把尸体扔出去?”
  “因为它们还没有醒过来。”
  众玩家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高晏:“……诚邀您于死亡的第六天参加盛宴。男主人以玩家的血肉作为食材,替第六天的宴会做准备。第六天的宴会,存活下来的玩家需要躲避在房间里以免被他们盯上。这里的‘他们’指的就是草坪底下埋着的尸体,也就是镇民。镇民是被邀请的客人,于第六天睁开眼睛,从地底下爬出来,为生人的血肉而狂欢。”
  ……艹!太几把恶心了,这群镇民果然是一无是处的垃圾。
  活着的时候祸害无辜的婴灵,死了,因阴地之故成为类似于行尸的东西,便继续控制着男主人替他们攫取生人的血肉,等到第六天醒过来就从地底爬出来享受。
  高晏:“他们在第六天醒过来,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与婴灵有共情作用的乌鸦群吃掉身上的肉,不是更有意思吗?”
  没有意识的被吃掉,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所以还是要活生生被乌鸦群啄食掉身上的血肉,在无尽的恐惧中偿还曾经犯下的罪孽,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闻言,众玩家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在高晏轻飘飘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语气中,感到置身于深海的胆寒。
  眼前名为高晏的青年,表情温和,实则手段狠厉至极,却莫名让他们从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恐惧和快感同时存在,逐渐就让快意压倒了恐惧,他们也开始期待醒过来的镇民发现自己被捆缚于竹竿上,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乌鸦群啄食干净的画面。
  男主人的头颅还有意识,就摆在桌上,正对着能看到草坪的窗户,他‘啊啊’地叫着,觉得眼前这群玩家简直就是疯子、神经病!
  他的身体也被串在了外面,而且是在最显眼的位置,估计到时候会是第一个被吃掉的串串。
  拉胡天神神像已经被搬到客厅处,就摆放在剩下来的尸堆面前,男主人正是慑于神像只敢‘啊啊’乱叫。不过在神像面前,男主人还敢开口,那就说明神像的威力已被符文和阴地压制得所剩无几。
  届时,荫尸全部醒过来,神像不一定压制得住。
  男主人因此而心有凭仗,还兀自在那儿打着小算盘,以为有机会逆风翻盘。
  说他是垃圾中的弱鸡,弱鸡中的弱智,半点儿也不夸张,高晏像是会给敌人留一线生机的人吗?
  不,他不是那种人。
  相反,高晏可能只会选择用手电筒的光线假装是一线生机,给敌人希望又当着面儿掐断,既恶劣又记仇,十分难缠。
  于是高晏当着男主人的面儿,掏出三根佛香祭拜拉胡天神神像。
  那三根佛香还是从观落阴游戏场里面带出来的,于祭鬼、神、妖邪等物皆有妙用。
  拜完之后,高晏对男主人的头颅说道:“我说整死你们,你还当我开玩笑不成?”
  男主人讷讷瞪着高晏,彻底被恐吓得失语。
  三根佛香祭鬼神,神像既在,哪容得了鬼怪妖邪放肆。
  游戏场的第五天,阴雨在五点钟的时候就开始下,比前面四天提前两个钟头。
  夜幕降临,八点钟的时候,婴灵的哭泣便绕着别墅若有似无的响起来,不再出现于玩家的梦境,而是在现实中啼哭。
  起先是猫儿似的音量,随着时间的消逝,啼哭声越来越尖锐恐怖,围绕着别墅自四面八方笼罩住,恨不得破开屏障涌进来的婴灵们,估计就全都在别墅外头徘徊。
  愤怒、哀伤、痛苦和仇恨,啼哭声层层叠叠,如掀起来的海浪逐层堆高,其中挟裹着可怕的负能量也在感染着玩家的情绪。
  玩家们不由自主的感到低沉,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竟然已经开始掉眼泪。
  园丁玩家是个光头男,长相颇为粗犷,放外头就是大哥形象,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形象反差实在太大。
  不过现在没人嘲笑他,因为其他人也不好受,连看着颇为坚强的短发女都用手掌捂着脸痛苦地哭道:“我想起死在前几场的朋友,我们走过三场初级场,结果没能走过第四场,她死在里面……”
  其他玩家也在絮絮叨叨,发泄着心中的压力以及对狗比游戏的不满。
  高晏抗压能力一向比较强,婴灵们的啼哭最多让他觉得有点儿不开心,影响不大。
  褚碎璧神色如常,要不是高晏没打算回房,估计他早就去睡觉了。
  倒是年纪最小,看着也最吃不了苦的宿江,脸上笑嘻嘻的,竟然还能贡献出肩膀给哭得特别伤心的玩家靠。时不时安慰一两句,当个逗哏的,脱口而出一两句笑话提高玩家们的情绪。
  情绪低沉的情况持续两个小时,玩家们逐渐适应并稳定下来,但也不复此前高昂的情绪,而是各自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不说话。
  宿江打了个哈欠,跑到高晏旁边的沙发上窝下来,“我先睡会儿,有情况再喊我。”
  高晏靠坐在宽大的座椅里,闻言便懒散的应了声,随后又见宿江还没睡不由询问:“听到啼哭声,你不难过?”
  宿江睁开眼,迟缓四五秒才回答:“不难过呀。负面情绪而已嘛,我习惯接收和处理负面情绪了。”停顿片刻,他迟疑着询问:“晏哥,你难过啦?负面情绪可大可小,有问题就要及时倾诉——”扭头就冲褚碎璧喊道:“晏哥伤心了,您有空就趁现在赶紧把晏哥抱怀里安慰!”
  言罢,迅速躺下,三秒入睡,以行动表示他真的没空,只能让褚碎璧代劳好好抚慰高晏空寂的内心。
  宿江单薄的背影和倔强的后脑勺,仿佛是在诉说一个为家庭操碎心的儿子的无奈和心酸。
  高晏:“……”倒真是苦了儿子。
  褚碎璧:“抱一抱?”
  高晏:“不了,谢谢。”
  褚碎璧笑了声,摘下一边耳机递给他:“听听。”
  高晏犹豫一瞬,接过耳机塞到耳朵,听到里头悠扬的轻音乐,仿佛是听到春日黄鹂鸣叫,看到露珠自花瓣坠落而晨光于云端洒落的一幕,心情慢慢舒缓,甚至是有了些困意。
  褚碎璧低声说道:“睡会儿吧。”
  高晏抬头看了眼褚碎璧,后者站在他的身旁,因为耳机线的一端在他这儿,所以得倾身弯腰,站久了恐怕就不太舒服,但褚碎璧没有就此说什么话。
  座椅是单人座,但颇为宽敞,于是高晏向旁边挪出个空位来:“坐下来吧。”
  闻言,褚碎璧看向高晏,以他站着的角度瞧不清楚高晏此时的表情,但是看得见微红的耳朵尖儿。
  褚碎璧满足的眯着眼睛,坐了下去。
  座椅虽宽敞,但坐下两个大男人却还是显得拥挤,难免出现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的情况。
  褚碎璧难得不骚,真暂时从良当个人,便就在高晏耳边说道:“先休息会儿,到时间我再喊你。”
  高晏眼睛睁不开,干脆闭上去,听到褚碎璧的话,轻应了声便睡着。
  褚碎璧等他睡得深了些就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拨到自己肩膀上,静静地看着高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地一声,午夜钟声响起,游戏场第六天到来,玩家在一瞬间紧绷神经,警惕地瞪着客厅被绑成粽子的荫尸。
  同一时间,婴灵们和镇民的尸体开始躁动。
  啼哭声更为尖锐,犹如千万根针扎到玻璃上,密集地刺耳的声音不绝如缕,接着就是地上的尸体开始动弹。
  先是手指僵硬的抽动两下,随后就是眼睑在动,从局部到全身,一具尸体爬起来,两具、三具……无数具。
  荫尸爬了起来,意识逐渐回笼,本想一如既往那样先恐吓人类玩家,接着开盛大的宴会,享受新鲜的血肉狂欢。
  结果刚想坐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跟昔日的邻居一起被绑成一串串,而昔日为盘中餐的人类玩家们正端坐一旁,或饶有兴致、或冷笑地盯着他们。
  众荫尸:??今年换新花样玩了吗?
  时间一到,高晏就被褚碎璧叫醒,看到荫尸们:“醒了?”
  “吼——”
  荫尸不会说话,只会发出野兽似的嚎叫,它们冲着高晏和玩家们愤怒地嚎叫,试图挣脱身上的绳子。
  高晏打了个响指:“推过来。”
  园丁男和他的队友们跳起来,嘿嘿笑着将辟邪挡煞的拉胡天神神像推到荫尸面前——
  怒目凶相,恐怖怪诞,名为天神,实为吞吃众小鬼的夜叉,真正的恶鬼之王,天狗抱月之神。
  “吼——鹅!!!”
  嚎叫到一半突然被吓出鹅叫,喉咙像被只大手狠狠扼住一般,吓得瑟瑟发抖压根不敢再乱吼乱叫,趴伏在地板上不敢动弹。
  男主人的头颅满脸生无可恋,他已经被恐吓了一整天,虽说现在已经免疫但也完全失去希望,坦然面对命运。
  别墅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别墅外头被绑在竹竿上的荫尸怒吼以及婴灵们的啼哭如潮水,包围住整栋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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