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道
有点疼。
九皇伸手扶住迹延的侧脸,让迹延侧过头注视着他,男人的眼里的湿意,混合着雨水,让九皇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别回去了。”九皇果断低语,就在迹延想要转回头的瞬间,他伸手用力捏紧了男人的下巴,轻轻地侧着头覆上了男人那湿润的双唇。
迹延立刻就从鼻腔里哼出一句不满,低低的,弱弱的,却是那么撩拨人心的,使人心中升起了无限的遐想。
“不要走了,我不让你走,我要把你绑回去。”九皇含了几下迹延的唇,有点死气的表示,“你过得不好,这不是你要的生活,你为何愿意被那两个人玩弄,也不愿意跟我走?”他说完,堵住了迹延的双唇,把迹延拖回去了灵堂前。
迹延没有力气,仿佛全身力量都被抽空了,他的心刺痛,他比九皇还无力,九皇把他半抱,半拽的把他拖到了里面……
那里有一口崭新的棺材,迹延侧着头看他,九皇看了迹延一眼,轻轻地啄了一下迹延的唇:“我这些日子都睡这口棺木。”
这里阴气逼人,让迹延冷得颤抖。
这室内,只有一口棺木,墙上贴满了符文,阴森森的恐怖,九皇让迹延靠在棺木边,他的双手撑着棺木将浑身湿透的迹延困在双臂间……
两人靠得很近,身体贴合着,由于两人都淋了雨,衣服都能拧出一把水来,九皇一边问迹延愿不愿意,一边伸手解下了迹延的腰带。
迹延之前那一摔,摔得浑身都疼,他的腿现在还站不稳,若不是九皇半搂着他,他早就滑坐在地上了,迹延难受得失去了力气,加上他两日来的高温烘烤,与前些日子他风寒未愈,再加上之前那一摔,与九皇心里冲撞,在淋雨之后,迹延变得无力、疲乏、狼狈……
迹延的身体很热。
导致迹延的头脑有些不清醒,他愣愣盯着自己的衣衫落地:“很冷……”他神志不清,意味不明的低声咕噜了一句。
“待会儿就热了。”九皇解下衣袍,搂紧了迹延,“想要多热,有多热。”他贴在迹延的耳边,吻着他的耳轮。
热气呼入了迹延的耳中,迹延轻轻地颤抖,轻微“嗯唔”了一声,迹延被九皇指示着躺入棺木内,迹延他“指导”着。
缓慢地……
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爬入了棺材里,迹延轻轻地甩了甩头,眼前的景物有些发昏,他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他觉得很累……
很想睡觉……
棺木里很柔软,很宽大,但他觉得有点凉,他额头发烫的侧着头,“坦荡荡”的躺在棺木里,直到一个温热的胸膛压住了他的胸口。
对方没穿衣服。
他也没穿。
他闻到淡淡的雪莲香味,他意识虽然模糊,但还是隐约听到九皇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刺着他痒痒地,迹延难得发出动物般的呜咽声,他的唇,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身体,无一不炙热滚烫,他被人轻轻地摇晃着……
他的身体随着某种动率,缓缓地,慢慢地,柔柔地,暧昧的上下的晃动,他的身体热得滚烫,唇边吐出的气息也能灼伤别人。
渐渐地那节奏似乎变快。
迹延被一阵略显急促的晃动,摇醒了,他缓缓地睁开朦胧的双眸,看着九皇正垂着头注视着他,下一秒,男人的双唇被对方封住了。
在这透不过气的深吻中,迹延又再度晕了过去,这次怎么摇,怎么晃都弄不醒来了,幽暗的灵堂里,那诺大的棺材内发出“吱嘎吱嘎”的诡异的响声。
迹延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九皇安静的睡颜,九皇的双臂紧紧地搂着他,迹延本能伸手去抓被子。
却什么都没抓到。
这才发现两人不是躺在客栈,而是躺在北效义庄的一具棺木之中,棺木很深,棺木的顶盖是打开的,能够清楚的看到屋檐上的灵印。
迹延缓缓地坐起身,他有腰有些酸,腿也发软,他看了九皇一眼,有点无可奈何,该发生的似乎都发生了。
此时。
义庄外依旧下着大雨,只是夜幕已经完全的笼罩了凡间,迹延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棺木底座很柔软,柔柔的真丝被褥垫着,金色棺身,顶盖也写满了经文,很安静,不像是死人睡的,想必是九皇特意请人定做的。
迹延看向九皇,发现九皇已醒了,缓慢地坐起身,那头白发垂在了迹延的身上,九皇揉了揉眉心,缓缓地抬眼看向迹延:“三日之内,九仙镇会封城,到时若是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
九皇知道迹延需要点时间,回去处理些事情,他不应该逼男人,逼得太紧,看到迹延不说话,他伸手搂住了迹延的腰……
迹延整个人都贴产丰他,九皇不避讳的给了他一吻:“明日子时,我去迹府后门接你,带好细软随我私奔。”
他暧昧的吻着迹延的唇……
一道急促的闪电划破了夜空,随即一个炸雷劈下,震得迹延心脏直跳的同时,外面那翻倒在地的棺材下虚掩的缝隙间,传来恐怖的喘气声……
正文 第205章
迹延的头很晕。
听到外面传来诡异的喘息声,他立刻就变得警惕起来,他立刻伸手去拍九皇,九皇却顺着抓住他的手吻了一下。
“正经点。”迹延有点头痛,看了九皇一眼,“外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九皇懒懒地应了一声,他知晓男人头痛,伸手替迹延揉了揉太阳穴,迹延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声音消失了。
“你刚才没听见?”迹延疑惑的问他。
九皇有些疲乏的看了迹延一眼:“听是听见了,不过不碍事,这里经常会有僵尸出没,早就习惯了。”他淡淡的直言,没有丝毫的避讳。
僵尸……
迹延身体抖了一下,向来冷静的他,如今心里很没底,九皇竟然一点都不畏惧,若是有灵力还好,如今迹延没有灵力,而九皇估计也使不出力量来,若是有脏东西,那可不好办了。
迹延捡起棺木旁边的桃木枝,将两人的衣衫从地上挑了过来,九皇缓缓地压着他,不想让他起来,但迹延的手却抓住了衣衫……
“衣衫都湿了,如何穿?”九皇瞄了几眼衣衫,缓缓地从迹延手中拿了过来,扔在一旁,“这些不能穿了,旁边那小棺木里有干净的衣衫,你出去拿。”他拍了拍迹延的背,迹延微微的避开他,男人逃避的动作,让他觉得好笑。
因为男人竟然害羞了。
“嗯。”迹延就只能这样出去拿衣服,九皇那双眸子一直都静静地盯着他,让他全身上下都无所遁形,迹延有点想遮掩,但是又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畏畏缩缩,遮遮掩掩的有点奇怪,去澡堂不也都是男人看男人吗?
迹延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迈出棺木,去拿了两件干净的衣衫来,旁边那暗影中的棺材,里面堆放了一些九皇要用的衣物。
都是九皇的衣衫,而且都很华美。
九皇让迹延穿上,迹延就站在外面一件一件的穿上,当然必须要接受着九皇的注视,九皇慵懒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直到他穿好为止,他再让迹延替他穿衣衫,九皇没什么力气才要麻烦男人,就算是他这个样子,他也想带迹延走。
九皇不再问迹延了,因为他已经决定好了,也告知了迹延时间地点,若是再问,也没意思了。如今外面的雨势大,迹延也走不了。
迹延安静地坐回了棺材里,九皇有些疲惫,他半躺在棺材里休息,这是一口很大的三人棺,完全可以容纳下两人。
“我不太习惯这样。”沉默了一会儿,迹延平静地开口,他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他穿的是九皇的衣衫,不但华美,而且还充满了贵气。
这衣衫的布料很好,想必要不少银子,迹延穿在身上小心翼翼的,就连衣角碰到了棺木边,他也要伸手拍一拍衣袖,担心衣衫被弄脏。
“你受了风寒,额头好烫,身体也很烫,你府上那两个人没给你熬药喝?”九皇半眯着眸子静静地盯着迹延。
发现迹延眼帘轻轻抖动了一下,九皇便不说话了。
“喝了药的。”迹延低声表示,向来都很平静的迹延,意识到之前在外面的失态,他抱歉的表示,“之前我有些失态,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哭。
他摔在雨里。
他拒绝九皇。
他的“无情”,他的“决绝”……
这一切都太狼狈了,不是他应该做的,迹延静静地坐着,他看着昏昏欲睡的九皇,一直一直坐着,两人都平静了下来,轻声的交谈。
只是,没人知晓两人在谈些什么。
但是……
九皇嘴里偶尔会传出暧昧的笑声,每当这个时候,迹延眼下都会浮现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红云……
淅淅沥沥的大雨冲刷万物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让整个九仙镇炙热的空气驱散得无影无终,夜风吹来透着丝丝的凉爽……
迹延好像跟九皇说,他走不了,他们并不是说想走就能走,末桐与佛降法力高强,迹延也知道若是自己提出要走,那两个人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昨夜的大雨并未将热流赶走,反而大有来势汹汹之势,昨日迹延从北效义庄回来的时候,末桐就冷阴阴地盯着他看。
那时候迹延打翻了好几杯茶,他觉得末桐似乎是知晓了什么,但是末桐却一字未提,也没问迹延去了何处。
末桐那眼神就仿佛是丈夫在审视红杏出墙的娘子,虽然这么说,迹延有点不高兴,但迹延也没有摆脸色给末桐看。
末桐问他可否有用晚膳之时,他还是温柔的点点头,昨晚迹延回来的时候,佛降穿着袈裟坐在大堂的主人位。
看到迹延回来,佛降也只是点点头,喝了几口下人端来的茶,他轻笑了几声把已经吃过饭的男人抱到他的腿上。
每次佛降做类似举动的时候,迹延都不喜欢,都会拍掉佛降搂着他腰的手,昨晚佛降有问他到底去了何处。
这一点佛降与末桐很不同,末桐则是问不问都无所谓,等男人自己说,而佛降就不一样了,他就爱刨根问底。
还好迹延昨晚从义庄回来的时候,到布庄去买了一套素衣,要不然他穿着九皇的衣衫回来肯定穿帮,而还好,他昨晚回府之后,还去了一趟木府。
木府在九仙镇威望很高,他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木凡芳,但迹延从木老爷的口中得知,木凡芳去了庄府与他表姐表姐夫去酒楼了。
迹延去木府并不是找木凡芳,他去是因为想问问木老爷关于天气异常之事,迹延从木老爷口中得知,有妖魔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