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道
他也知晓,佛降说过的那些话,也不会再对他说第二次,佛降那身傲骨不容许他低声下气,佛降的自尊心很强。
迹延也不逼他。
事实上,他们之间根本就淡不上原谅不原谅……
但是那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暖昧,更加的奇怪,让迹延甚至觉得,每次佛降来,都像是在偷情……
因为佛降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与末桐谈事之余,私下找迹延“聊聊”,虽然开始的时候迹延拒绝了很多次,但是消磨到最后始终都是抗拒不了……
而末桐从佛降来那日开始便不与他说话了,而且还时常往外跑,迹延也不知晓他去了何处,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过问,他就整日在茶铺里做事,往往也免不了与佛降之间的纠缠。
因为要打理生意,迹延也很少回府,外面的老板时常都有人请他去夜宴,起初迹延不太参加,但是时间长了,人脉会断,他也就不得不去。
这些日子佛降时常在张府出入,但迹延并不介意,因为佛降大多数都是来找末桐,很少单独与他相处,而末桐虽然不跟他说话,但总是会从外面带一些珍奇的药材回来给迹延吃,让迹延体内的灵气慢慢的恢复……
只是基本上没效果而已。
而且佛降抱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恩爱到最后,迹延都觉得力气都没了,而末桐又时常出去,除了拿回来的时候会跟他说两句,其余时间基本上两人不说话,自己做什么事情,还是迹延主动找他说话,他才消了一点气。
由于佛降最后越来越喜欢在他腿上留下吻印,使得末桐抱迹延的时候,迹延都不许他点蜡烛。
这日末桐正准备搂着迹延进房。
迹延被他抵在院子里的木门上,夜凉如水,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凉意,末桐的双手滑入了迹延的衣衫,他霸道的将男人抵在门上,不让男人逃避。
就在这院子里……
两人四周簇拥的梨花已压满了枝头,满满载载的露水从那粉蝶般起舞的花瓣上滑落,悬吊在花叶间,轻轻的摇曳……
末桐压紧了试图挣扎的男人,男人刚从茶铺回来,身上带着淡淡茶香味道,由于院子外面时常有下人经过,迹延有点担心这么不雅的面画被府里的人看到,他劝了末桐好一会儿,可惜末桐不太愿意听。
“为何不让我脱你衣服?”
“还没天黑。”迹延支支吾吾。
“那为何不让我点蜡烛?”末桐卡着男人,不让男人走,他的手在男人的峰上捏来揉去的,“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没有。”迹延立刻否认。
末桐吻着他,把他搂进了房。
没有点灯。
没有脱男人的衣服。
大门也不关。
“叫我。”末桐的手指挑开他的裤头,占据了男人炙热的身体。
他要迹延叫他名字……
很奇怪。
末桐最近总是喜欢这样,喜欢在这个时候,让迹延不停喊他的名字,当然只要不点蜡烛,迹延倒是愿意配合。
末桐每次抱完他,都会坐在旁边喝酒。
迹延偶尔会陪他喝上几杯,只是他和佛降的事,也不知末桐到底知不知道。
这日末桐刚抱完男人,就突然问了一句关于柳风的事:“你徒弟柳风绝学是什么?”
“……”迹延疑惑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末桐搂着他,送了一口酒在他嘴里。
男人接受这个吻,但是没有告诉末桐:“这是门派的禁忌,我不能随便说。”他不能说,因为他最近多少也听说了。
佛降似乎等不急了,要柳风交出岩云。
末桐若有所思地搂着迹延,他黑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疲惫的眼眸:“那只需要你告诉我,柳风会不会积云观至高的绝学,惊雷泣鬼术?”
迹延摇头。
柳风不会。
这个迹延比谁都清楚。
末桐皱起了眉头,没有在说话,他搂着男人,抱着男人,疼爱了男人整整一夜,男人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腰酸腿软。
末桐则是趴在床上睡觉,他的黑发垂在身后,掩住了那白皙的背上墨色字印的降魔经,迹延替他拉了拉被子,却被他拉住了手。
“我要去茶铺了。”迹延笑着看他。
他睡意浓浓地微眯着那迷人的黑眸对男人说:“把炖的药喝了,再去。”那是他好不容易从鬼地赤河,妖林鬼庙那些地方弄来的复灵花,是给他恢复灵气用的。
迹延点点头,喝完了药才去茶铺。
迹延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前些日子佛降到府上来,末桐说的那些气话,他都没有话在心上,他知晓那是佛降故意激怒末桐,末桐才会说那些话,他也不生气,而对付佛降的做法,迹延心中虽然有异议,但也气不起来。
做都做了。
他也不想假装清高。
他自己有几两重,还是分得清楚。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喜欢挑得太明,他可以继续不理会佛降,可以继续回避,继续不见佛降,但是换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比现在好过,他只是不想做得太绝,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知道佛降的能力……
佛降大可拿周边的人威胁他,他不想逼佛降走到那一步,他也知道佛降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俗,佛降也不想俗套的用那种方式对待他。
最近佛降也时常的来找他,他们之前仿佛就回到了从前,之前那些隔阂,仿佛自然的化解了,没有人提,没有人追问,没有人执意的去追究,迹延也并非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只是不会三个人一起做那种事,但却仿佛约好似的在时间上总是巧合的错开来。
他眼前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他的心思都放在茶铺上,天气越来越冷,府里的下人都穿上了棉衣。
转眼秋去冬来,时光匆匆过了三个月。
迹延时常会到道观去上香,偶尔也会听到一些消息,南山道观的几位高人派了一些弟子去南方降妖,但是南方的妖患有增无减,而且积云观的弟子好多都受了伤,他从南方回来的道人口中得知,南方那边的情况不太好,而且积云寺最近也不太平。
邪帝宫屡次找麻烦,闹得是不可开交。
迹延从道观回来之后,刚到书房就看到佛降和末桐正在里面谈事,两人看到他回来,就不说话了,迹延知晓他们在谈事,他也不方便询问,他什么都没说,便放下账本,坐在书桌前喝茶,也没有打算离去,因为这是他的书房。
“你们若是有事情要谈,就去后院谈,书房我现下要用。”迹延根本就不抬眼看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翻阅核对账目。
迹延被账目烦得头痛,而且还得从头学,他缓缓地解下厚重的披风,整齐地挂在木架上,并将屋中精致火炉里的木材慢慢的引燃,这大冬天里空气刺骨的寒冷,他穿着精致的棉衣,那贴身的布料显现出身形的线条。
男人既不纤细也不粗狂犷,那结实饱满的身形与那线条凸显他的男人魅力,从小习武的人身材与普通中年男人要饱满许多。
末桐的目光落在迹延的身上,他抿着唇,那墨色眼眸危险地盯着迹延:“有外人在,你穿得这么暴露,想做什么?”
“我穿了衣服。”迹延如实回了他一句,他明明就穿了很多,末桐还如此挑剔,他有些哭笑不得,抬起眼看向一脸不悦的末桐,补充了一句,“我穿了两件厚棉衣。”
末桐脸色铁青。
“你们不是有事要谈吗?”迹延的语气很清淡……
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旁边养神的佛降开口了:“没什么特别的事。”他坐在红木椅上,闭着双眸,安静的凝神养息。
银发黑衫如静止不动一般安静……
佛降在调息。
需要安静。
末桐看了佛降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绕到了迹延身后,一把抱住了正在核对账目的迹延,迹延被他吓得浑身一抖。
末桐正想吻迹延。
可此时。
“姑爷。”书房外传来老管家的喊声,似乎很着急,“姑爷,外面有人找,你快出来瞧瞧。”
“我马上出来。”迹延避开了末桐的唇,末桐正要发火,迹延侧过头想对末桐说书房让给他们用,但是刚转过头,就碰到末桐再度袭来的吻……
唔……
男人被末桐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
正文 第239章
迹延立刻就屏住呼吸,连“嗯”都不能“嗯”一声,因为他担心惊动了佛降,他刚想挣扎就被末桐抱紧了,吻自然也加深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迹延轻轻地推了推末桐,示意末桐别在继续了,可是末桐似乎故意的还将手深入了男人的衣衫内,寒冷的天气里,那带着凉气的手,贴上了男人的温热的皮肤,使得男人没忍住,鼻腔里发出压抑的低哼声……
佛降的眼帘轻轻的动了动……
但佛降却未睁开眼,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迹延也不确定他听到没有,刚松了一口气,末桐就压低了身子,固定住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又深又急的深吻……
迹延的唇被他轻吮得发麻,交织,抵触,缠绕,磨擦……
末桐的吻来得强势具掠夺性,让迹延透不过气,他霸道吻得男人只能仰起头,他俯下身,把迹延困在椅子里,他一只手摁住椅子的扶手,一只手摊入了男人的衣衫,肆意的抚弄着男人,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就仿佛要把迹延吞了一般。
到最后,他还故意吻出了暧昧的声音,这一下就让迹延心头打颤……
当佛降睁开眼时,末桐早已离开了迹延的双唇,末桐站着关窗门,而迹延则是衣领微敞着,嘴唇有些泛红,他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
迹延没有忘记外面有客人来拜访,他系上厚厚的羊毛披风就出去了,他刚走到大堂,看到大堂内那矗立的修长身影,他便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
大堂内。
一位红衫飞扬的男子矗立在中央,大风灌入了屋檐,吹得男人衣袍翻滚,衣摆飞扬,那一头青丝随风飞扬……
那人一头柔滑的长发用精美血玉冠竖起,那清秀的容颜上没有多余的神情,那火焰般撩人的红衫衬得他白皙如完璧般精致,那细嫩得宛如初生的婴孩般,他眉宇的清丽之气挥散不去,那深邃的眼眸透着几分深沉笃定的妖魅之气……
那人身上裹着一件火红色的赤狐皮袄,那艳色的细腻又光滑的皮毛在随着风凌乱的舞动,那张清秀的脸在这华美衣着的衬托下,也变得几分迷人的妖异,这凡间能有这许貌似仙容的人,也找不出几个来,那略显妖异的眸子看一眼,便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