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有点挤呢，而且我还有很长的阴寿要过，有点特权省得被欺负。】
　　【地府公务员旱涝保收！还是个保护伞！最近听说地府公务员编制有惊人的新福利，能够辅助修炼，必须考！我很快就要去了，考完回来和主播你说说。】
　　偶尔经过的一个黑子，看着已经快要清空的直播间屏幕，正得意地要再带一波节奏骂一波节，忽然就听到顾重锦来了这么一句，心中莫名地一咯噔。


第32章
　　涯天论坛里, 和娱乐圈直播圈相关的分栏里, 忽然有一个诡异的帖子上了HOT。
　　论坛帖子名就叫：【有人注意到晋江直播平台上，ID为1491441的那个主播顾重锦吗？好吓人啊……】
　　楼主：“这个直播间天天一个活人都没有，主播却老是在对着空白屏幕自言自语, 还有来有往般说说笑笑，好像和谁聊天似地, 这个主播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啊？”
　　主播的帖子本就透着一点古怪的气息，而下面的回帖就更加古怪了。
　　“主播有精神病并不可怕，因为他不可能隔着屏幕来砍你, 可怕的是, 楼主不知道这个主播……最开始是个灵异主播。”
　　“卧槽，灵异主播？不是音乐主播吗！？等等, 那直播间那怪怪的阴冷气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现身说法, 我是一开始就订阅主播的粉丝，见证了主播一到晚上就暴涨流量的过程, 你们不知道, 之前主播自己好像也是拒绝的, 每逢流量暴涨就会一脸一言难尽地下线, 但是后来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发现这样也不错，就emmmmm……前段时间因为暴涨的流量，有其他主播的粉来带节奏，我和一些人骂不过就不怎么吭声了, 但是主播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目光总是在屏幕上转，就算不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发亮，仿佛在看什么滚动的弹幕一样。我感觉到不对，悄悄窥屏，之后主播可能觉得直播间没什么活人了，言语间也没那么注意了……啧，这感觉倍爽倍刺激！”
　　“楼上别走！真的假的，这么刺激的吗？”
　　“真的！好像混入了什么神秘组织一下，后来我和一些粉暗暗算了一下主播的真实粉丝，大概两三万左右，但是你们看到主播的订阅数没有，三十多万！那其他二十多万都是什么东西？想找刺激的都可以来暗暗窥下屏啊，记得要装死装不存在，不要打扰了……他们。”
　　“卧槽？”
　　“卧槽！！”
　　一堆卧槽的跟楼后，大量找刺激的人疯狂涌入了顾重锦的直播间，一时之间，顾重锦的直播间订阅人数疯狂上章。
　　这些新来的粉丝都很规矩地没有说什么话，那边正在直播的顾重锦也没有在意，还以为又是什么新的鬼粉丝。
　　眼看着顾重锦的订阅亮飞速地过了40万，再看看论坛上的这个帖子，主播泰哥气得挥手将键盘砸了出去，大骂道：“这群人是脑残吗！？这样都能洗，洗你妈啊，什么年代了还能不能有点脑子！！？竟然还会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明明是刷子，硬是有人无脑洗，结果还真的有那么多蠢货信了，我X他X，草！”
　　泰哥骂了一连串脏话，开小号在帖子后面跳脚了几句：“什么鬼，不就是个刷子吗？订阅人数30万，每晚他开播人气飙升到100多万，直播间却一个人都没有，他这是尴尬疯了吧自己和自己想象中的粉丝说话。”
　　“竟然还有人信，你们是从小吃猪脑子长大的吧！”
　　终于消气了点，泰哥指着小助理道：“继续给我找水军去带节奏，骂这些帖子里的脑残，就说他们都是顾重锦请的水军，宣扬封建迷信。还有你整理的平台举报资料提交了没？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旁边的小助手见泰哥平静下来，赶忙应和道：“泰哥别生气，举报资料已经提交了，很快绝对封了他，顺便我再让那边的水军再加把劲。”
　　泰哥也是今年刚来平台的新主播，虽然他骂顾重锦骂得凶，但是看他水军操作那么溜，就知道他也是靠刷起家的。
　　泰哥已经混到中档主播的程度，人气远超顾重锦，按说顾重锦现在是碍不到他的，但是顾重锦现在势头太胜，还是个新人，泰哥很担心顾重锦这个势头劲猛的新人，会和他角逐年底的平台新人王大奖，那可是有一个月的平台各渠道推广的奖项，利益大着呢。
　　之前泰哥已经用同样的手段掐熄火了好几个看起来有潜力的小主播，本以为安枕无忧了，没想到转头就遇到顾重锦这么一个比他还能刷的，草，让他怎能不气！
　　泰哥正要调整下心情也开直播去见见粉丝，顺便带带节奏骂一骂现在不认真干事业尽想着刷的新主播，忽然看到自己的电脑上，自动打出了几个英文字母“sssssss……”
　　“嗯？”泰哥去找自己的键盘，还以为是刚刚键盘摔地上砸到哪个键了，结果一捡键盘才发现，刚刚摔的那一下，把键盘连在电脑上的插头都给崩掉了，也不知道没了键盘s是从哪里打出来的。
　　泰哥将键盘接上，按了几下s键想试试能不能止住，结果没用，屏幕上还是不停地打着“sssssss”。
　　“小王，你过来看看我电脑，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泰哥刚说完，按键盘的手就被刺了一下，“嘶，键盘电我，怎么回事键盘还带漏电的。”
　　泰哥又想骂人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肚子气的他更加迁怒顾重锦，指着小王道：“算了，这点小事先不用管了，你和之前找的水军联系一下。”
　　小王连忙打电话，不过很快，他嘴角抽搐的挂断了，一言难尽地道：“泰哥，我们找的那家水军，好像不想继续合作了，说顾重锦那直播间……邪门。”
　　泰哥愣了一下，再次勃然大怒放声咆哮：“邪门？我邪他奶奶的门！哪家水军这么不称职，还想不想做生意了！不就是装个精神病么，难不成他们也被吓到以为有鬼？鬼呢！你叫他们弄一个鬼来给我看看！”
　　“嗞啦”
　　泰哥话刚说话，他屋里的灯光莫名闪了一下，只剩下电脑屏幕还亮着，只是屏幕上还在不停地打着“sssssssss”……
　　泰哥一顿，这时候也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了，好像有点莫名的冷？
　　泰哥的屏幕上，顾重锦唱完一首歌，似乎又在和什么不存在的人互动了，古怪地说着什么“下面这么难混的吗？”“骨灰盒和筒子楼一样挤？”，顾重锦那张在夜里俊美到发光的脸，不时像是被逗笑一般诡异地“呵呵”两声，配着泰哥突然黑下来的屋子和那不停打着的“ssssssss”……
　　卧槽卧槽卧槽！
　　小王站在一边脸都绿了，像是能体会到突然撤单的水军心情一样，连忙道：“泰泰哥，我再出去给你连联系其他的水军，你忙着我先走了。”
　　泰哥反应过来赶紧想要叫住他，但是小王好像后头有鬼追一样头也不回。
　　电脑屏幕前的泰哥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个新主播，不会是真的有点……邪门吧？
　　·
　　盯上顾重锦的主播并不只有泰哥一个人，但是无独有偶，只要亲身带了节奏或找人骂了顾重锦的的，慢慢的都遇到了一点诡异之事，稍微有点消停下来。
　　没了这些总是来带节奏的人，新加入的活粉也都地下党一样只在小论坛交流并不在直播间说话，搞得顾重锦觉得自己越来越凉了，不过因为直播间里的鬼粉们太过热情亲切，顾重锦倒是有点喜欢上了这种练歌的方式。
　　去找小伙伴吹了几天牛逼的赵无极，还是从论坛的帖子上发现了顾重锦直播间出的问题，立刻眼冒金光地回来了。
　　赵无极一见顾重锦，就八卦道：“锦哥，你火了！你新增的30万粉丝，不会都是鬼吧？”
　　顾重锦有些诧异：“你从哪知道的？”
　　不过他对赵无极所说的火了很不以为然，毕竟他的粉丝都是鬼粉啊，现在平台上可能都以为他是个大刷子，活粉全都走光了，还上哪火去。
　　赵无极大惊：“卧槽，还真的是啊！锦哥你牛逼，这是要火遍阴阳两界的节奏啊！为什么我能看到你鬼粉丝的订阅，却看不到你鬼粉丝的留言呢？他们都和你说什么？”
　　这个问题顾重锦也问了地府客服，能不能将鬼粉的订阅流量和活粉分开统计，各显示各的，那边说这个共同统计功能，是出钱造这个app软件的殷珩，为了支持妻子在人间的事业特地搞上的，现在已经无法更改。
　　因为阴间法律规定，不能阴阳互通以防扰乱阳间秩序，所以留言不能互通，甚至顾重锦的很多鬼粉们，还以为顾重锦也是个鬼，是一个鬼平台上的第一位主播。
　　顾重锦：……
　　顾重锦将脑子里的殷珩扔出去，对赵无极道：“他们最近就在说考地府公务员的事，不知道怎么突然考公务员这么热了。”
　　听到这个，赵无极眼冒精光，建议道：“锦哥，直播间的观众暴涨，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去探个灵什么的？”
　　顾重锦被赵无极的积极主动惊住了：“你不怕鬼了？”
　　之前才遇到车镰鬼域的事，没想到这才两天，赵无极就缓过来了。
　　“这不是有锦哥你吗？而且我这也是为以后做好打算，你说我天天跟着你打下手做好事，也许到下面会被当做履历呢，到时候考地府公务员，说不定会容易很多。”赵无极想得很开，就算锦哥找不到门路，人也早晚都是会死的，地府公务员也是早晚都可以考的，人间有酒人间浪，浪完再去阴间续杯。
　　适应得竟然比他还好。
　　顾重锦嘀咕着，觉得自己不能输给赵无极，就算是为了暴打殷珩，也得努力起来：“去，你说去哪里吧。”
　　赵无极招招手让保镖拿东西过来：“我直播间里的一个水友，说是做梦很奇怪，经常晚上做梦梦到有很多人从窗户外挤进来，而且他老婆说有时候半夜醒来，会看到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因为这个吓得要和他离婚……”


第33章
　　赵无极挑选的这位水友离得也不是很远, 就在西京居住, 赵无极招呼一声，很快弄了两辆面包车过来，叫上一堆人就出发了。
　　顾重锦本来还想着搞个探灵直播而已, 用不用叫上那么多保镖，结果到了地方后, 一下车，就看到另外一个面包车上刷地‘扛’出了一堆赵无极准备的道具，光摄像机就有两台, 还有视频编码器、三脚架、稳定器、跟焦器, 连打光灯打光板都一应俱全，赵无极的保镖简直是身兼数职！
　　这搞得和导演开录什么综艺节目一个配置。
　　还不是那种穷剧组, 一看就是有钱的。
　　顾重锦很是吃惊：“你这是打算进军娱乐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