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物不好你别骗我
周放眨了眨眼将“超隐”上的小地图关掉,一脸嫌弃道:“到底谁才是行动组的主力部队啊,啧,丢人。”说完,他纵身跃进深渊。
于是,待贺飞章和萧远航赶到这处地表裂缝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正不断冒烟的地缝,以及旁边被一箭穿胸,横七竖八钉在地上的五六只僵尸。
贺飞章干咳一声:“这……看来周哥已经进去了。”说着他蹲在洞边仔细往下看了看,果然深不见底。
贺飞章看着看着,突然得意道:“哈,果然还有另一个出口!”
萧远航无语:都被周哥抢在前面了,那么得意干嘛啊。A05果然让人费解。
贺飞章:“下去吧,赶紧赶紧。”
萧远航冲贺飞章比了个“一会儿见”的手势,率先跳了下去。贺飞章在上面看着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做了一秒钟的心理建设,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也纵身一跃,没入漆黑的裂缝。
好吧,这感觉就跟蹦极差不多,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身上绑绳套的极限运动,而他现在是没有任何安全防护的自杀举动。贺飞章向下掉落的时候,非常突兀地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道如果就这么摔下去的话,他身体里的寄生兽会不会直接被震醒呢?
接着他在空中猛地翻身,在高速下落的同时寻找两旁的借力点。这处地表裂缝的岩壁并不平整,贺飞章便借助突起的岩石,不断卸去重力,最后稳稳地落在了裂缝底部。
萧远航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贺飞章在黑暗中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不大的墓室,看来这道地表裂缝已经延伸到裕尾村的后山墓室里了。他猜测这应该是距离主墓室非常偏的一间墓室,室内面积不大,整整齐齐摆了十口木质棺椁,墓室的角落里还堆着一些瓶瓶罐罐的明器。
此时,摆放在墓室中的棺椁,有七八口已经从内部被破坏了,棺盖摔在地上,碎裂了一半。贺飞章猜测,这些大概就是尸变之后破棺而出,又爬出裂口的那些僵尸干的了。
墓室连接外面通道的石门向外敞开着,多半是周放之前下来的时候,将这道石门弄开了。
萧远航走在他身边,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墓门,进入外间的通道。
门外左右两边都是笔直的通道,远远地延伸向未知的地方。萧远航脸上的表情不太好:“阿飞个头太大了,没有办法再充当前锋。”
这里的墓道只有一人半高,萧远航要是在这里把阿飞放出来,估计它连翅膀都伸不直。
贺飞章蹲在地上,从右侧甬道边捡起一根合金短箭,撇撇嘴道:“没关系,周哥已经帮我们选好路了。”说完,他将那根箭放进背包里,招呼萧远航一起踏进右侧的甬道内。
虽然墓道里没有一丝亮光,但寄生者们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墓道上方是精致繁复的仿木砖雕,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墓顶。而墓道侧面的墙壁上,则绘制有大量线条精美的彩色壁画,贺飞章大概看了几眼,上面仿佛是在讲述一个部族的往事,他料想,这可能是用来记录山下裕尾村曾经的历史和辉煌事迹之类的。
贺飞章边走边耸了耸鼻子,对萧远航道:“我听说一般那种古老的陵墓,因为长期封闭,里面总有一些有毒的气体,尸腐味儿或者腥味儿什么的,再不济也有很重的灰尘味儿吧。奇怪了,这儿竟然这么正常,什么味儿也没有。”
萧远航拿着唐刀,反手用刀鞘的尖端在其中一个墓室门上方轻轻刮过,低声道:“这墓室里似乎有人打扫过。”
贺飞章道:“那应该就是村子里的端公了吧。”
萧远航点点头。
他们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墓道的尽头,贺飞章左右看了看,发现这竟然是条丁字形的三岔路口。这次左右两条路似乎再不像之前一样直来直往,他们将每条路都试着走了十几米,大致检查了一下,发现两条路竟然曲曲折折的,通向了不同的方向。
贺飞章无语:“噫,这不是恐怖片和盗墓小说里常见的戏码吗,这个时候分开走,然后主角走的永远都有一线生机,配角全部必须死翘翘。”
萧远航深以为然:“所以咱们选哪一条?”
贺飞章:“所以我们分开走吧。”
萧远航:“……”不愧是A05,思维和常人如此与众不同。
贺飞章将两只爪刀来回搓了搓,刀刃处发出“嚓嚓”的声响,他笑道:“分开吧,省时间。周哥也不知走的哪条路,咱们一人一条,总有人能和他遇见。”
萧远航无奈,他拿刀指了指左边那条路,道:“那我就选左边好了。”
贺飞章:“OK。一会儿见。”
他在原地跑了几步,然后瞬间提速,消失在右边走道的拐角尽头。
萧远航的目光跟随他消失在拐角里,待完全看不见了才将视线收回来,他慢慢摩挲着手中的刀柄,迈步踏入了左手边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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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章只开头跑了几步,不一会儿就放缓了脚步,慢慢地在墓道里穿行。这里还是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不只没有周放的影子,就连僵尸也是半个都没有。
在墓道里慢慢走了很长时间,贺飞章一个人也没碰上,一直就这么走到了墓道的尽头,他穿过一道半圆形的拱门,来到一座不太一样的大殿中。
这里看起来极为宽敞,整个墓室呈长方形,且墓顶很高,贺飞章大概丈量了一下,估摸着离地应该有十来米。墓室的地面铺着巨大的石砖,不知是用的什么石料,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贺飞章放轻了脚步,慢慢绕着墓室走了一圈。
这座巨大的墓室四周,摆着一堆一堆贺飞章叫不上名字的器具,大殿正中央有一口十几米长的石质棺椁,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整个大殿都给人一种肃穆庄重的感觉,贺飞章莫名的觉得,这应该就是墓室的主殿了。
此时,大殿中央那口棺椁的棺盖倾斜着靠在地上,分明已经被打开。
贺飞章脑子里瞬间飞速闪过各种恐怖小说的桥段,他咽了口口水,喃喃自语:“这……打架我不怕,但是这会不会有点惊悚?这里边不会藏了个什么东西,一会儿我一伸头它就上来给我一下……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往棺椁旁边挪,最后站在棺材盖旁边,小心往里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尸体,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可紧接着他的心就又悬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口棺材兴许并不是真的用来装尸体的。
贺飞章眯着眼朝棺椁里张望,发现这口棺材的底部并没有石砖封底,而是有人造了一条斜斜通向下方的台阶,这大概就是通向地底二层的入口了。
也对,巴侯曾经说过,他们那儿历代族长和大巫都葬在最底下。
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他两手一撑,利落的翻身落进棺内,脚步轻巧地顺着台阶下到了底层。
贺飞章沿着陡峭的台阶来到墓室的地下二层,他在通道口四处闻了闻,发现到了这里,已经开始有一些腐朽的气味儿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脑中有一瞬间的晕眩,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嗤……我闻见了,能量的味道……】
贺飞章一愣。接着他一手扶在墙上,不敢置信道:【蒙多?!】
蒙多嗤笑一声,虚弱地在他脑中叫嚣:【怎么,看见爸爸害怕了吧?不和那个可恶的人类一起对付老子了?】
贺飞章笑了笑:【我可没想过怎么对付你。】
蒙多:【那是因为你打不过老子。】它嘲笑完宿主,又仿佛很虚弱地喘息了两声,道:【喂,崽。往前走,去给我把那几个能量体找出来,爸爸要吃饭。】
贺飞章不明所以:【那几个?】
蒙多:【一堆虫子,一只小鸟还有一根草。】
元齐正的寄生兽正是变种瓶子草,另外的可不就是萧远航的阿飞和逃跑的异种吗。贺飞章听了不禁满头黑线:【你这是敌我不分知道吗,只能吃敌人,懂不?】
蒙多嘲道:【在老子眼里,食物就是食物,哪那么多差别。快些走,我饿死了。】
贺飞章没反驳它,毕竟一个是自然界生存的动物,一个是秩序社会守规则的人类,两者从世界观就不同,没有可讨论性。他只需要时刻防备,不让这只寄生兽再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那么他们之间的主导权,就还在他的手中。
不过有了蒙多在旁边冷嘲热讽,确实比自己一个人要轻松很多。贺飞章这么想着一脚跨出墓道,来到大殿之中。
随即,他的手表毫无预警的震动了起来,这回不止震动三下那么简单,它简直就像个闹钟一样震个不停。
贺飞章把戴着手表的左手抬起,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此时黑色的表盘上,正密密麻麻分布着无数绿色光标,分别在他前后左右不同的方向缓慢移动着,贺飞章只觉得这只手表跟加多了机油似的,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还在不停的震动,光标不断增加,最后不满了整个表盘,把他看得颇有些目瞪口呆。
“这么多,我是跑到异种窝里来了吧?”贺飞章反复查看手表,最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道:“哦,这不会是那只蝉搞的一堆蝉蜕吧。”
贺飞章之前在外面山上的时候,曾在僵尸身上轰下来过一枚蝉蜕,结合现在的情况,这可能就是一只蝉不断在尸体中寄生,然后不断蜕壳,再重新寻找尸体寄生。如此循环往复,形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贺飞章:“……这只异种是个会玩儿的啊!”弄这么多影分身出来,它难道没有一种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吗!
贺飞章看着表盘上的光标,摸了摸下巴:“这样的话倒是有点难度了,我哪知道哪个是真身啊,难道要过去一个一个把它们都打出来?”
蒙多在他耳边冷哼:【渣滓。】
贺飞章不满:【你知不知道宠物都随主人,我渣你也渣。】
蒙多想了想,颇不赞同:【你怎么不随我点儿好的,嗤。】
贺飞章:“……”没法聊天了,辣鸡寄生兽。
蒙多:【不要管它们,走左边第二道门,那里有两只。我闻得到,很近了。】
贺飞章没有太多质疑,直接照它的话进了左边第二道门。反正这些门他一个也不认识,走哪条其实感觉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蒙多与宿主日常二三事#####
某次,贺飞章出任务,前去击杀一只异种。
还没见到任务目标时,他问蒙多:【萌多多,对方是什么品种?】
蒙多闻了闻,答:【一只小鱼仔。】
贺飞章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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