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天师
耳力聪敏的迟鹰扬听了,微微一笑,抬眸看上去,小声道:“我也喜欢儿。”
凌灏渊同样耳力聪敏。
他听到迟鹰扬的话,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视线落到高台之下、站在第一排中间的迟鹰扬脸上,撞入迟鹰扬那双桃花眼的一汪深潭里,沉溺……
老皇帝听不到,只看到凌灏渊那看向迟鹰扬的、痴痴的眼神儿,对于太后托付之事,老皇帝的内心,只能摇头。
何必强求填满位置,送一堆渊儿都看不上的男人过去碍他的眼?
宁国儿郎都是他的子民,他也得为千里迢迢来参选入赘的儿郎们的安全着想。
老皇帝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德行,之前,凡是敢来提亲的男人,凌灏渊都派手下的亲兵去和他们比试一番。揍不过凌灏渊亲兵的,被亲兵打得满地爪牙,也没脸去见凌灏渊了。
老皇帝看着迟鹰扬那张俊美清透的脸,禁不住想,这位迟公子,看上去修长却瘦弱,究竟是怎么揍赢凌灏渊的强悍亲兵的?
这么想着,老皇帝宣布第一轮比试开始。
是比武。
因为太后最想看的是才艺,比文斗诗,不敢看比武的血`腥,而此时太后病重,因此,才艺展示的环节押后了,等太后有精神看,再开始。
而老皇帝,也想把才艺展示留到最后,留给太后解闷儿。
六艺中的礼仪,只要进宫里,都随时随地在考核。
而比武,则需考核身体素质,不过关的、太弱鸡的,都得涮掉,是必须要经过的环节。
此时,长得身强力壮的入赘选手们,都一副取笑的姿态,看着被镇国大将军凌灏渊当众示爱的迟鹰扬。
这身板,能打得过他们?
但事实上,无论迟鹰扬的实力,还是赛制,都不如他们所想!
来到京城的老王妃、王妃、诰命夫人们和文武高官,都早早地坐在演武场边上等着看戏,高台上的老皇帝的位置,是最好的观众席位置,高高在上地看着殿外比武人员。
那些王妃、诰命夫人、文武高官,都借此机会,挑看为儿女夫婿!
观众多了许多人,而比武的选手,也不限于入赘选手。
就如凌灏渊所说的,入赘选手们从宁国全国挑选出来、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而凌灏渊却心有所属,得组织一次大型相看的现场,胜者赐婚。
民间高手与军中小将一起下场,看相看亲事的观众们,都期待了起来。
迟鹰扬随入赘选手们到一边儿等着去,徐沼紧张地跟上,在迟鹰扬身边纠结道:“我该一早请先生给我画一张平安符!今天明明应该开始表演才艺的,可惜却押后了。我武艺一般,那边那些长得孔武有力的,都是军中高手吧!天呐,我不想第一天就被揍得眼青鼻肿!”
迟鹰扬安慰了他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之前画好的平安符。
而徐沼盯着迟鹰扬的脸,也喋喋不休的担忧道:“先生您长得这么俊,待会儿别人的拳头全向您脸上招呼,那该怎么办?”
迟鹰扬笑:“那揍他呀。”
而凌灏渊则是轻松地向迟鹰扬招了招手。
豆腐先生长得天仙一样俊,他都不舍得重重的碰,怎么舍得让别人打他?
章节目录 第41章吃瓜
“哎。”
迟鹰扬自己算了过卦, 知道不用出力, 将军会帮他作弊,可没想过, 作弊是这样作的。
宣告比武开始的时候, 凌灏渊在众目睽睽之下, 端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走到迟鹰扬面前, 邀请他到座位边上坐着去。
迟鹰扬有点迟疑:“这好像不合规矩?”
凌灏渊理直气壮:“我选夫婿, 我就是规矩。我得先把你挑走,剩下的他们自己挑。你容貌如此出色, 他们很容易不小心就挑中了你, 看不到其他男人, 对其他男人不公平。”
迟鹰扬叹一口气,回道:“好吧。”
随凌灏渊走到看台上, 迟鹰扬对老皇帝含羞带怯的低头一笑。
把凌灏渊拐成这样, 迟鹰扬有点不好意思。
老皇帝却觉得, 这是一位多懂礼貌、多羞涩多娇嫩的年轻公子啊!他的双儿儿子凌灏渊粗鲁又善武,还习惯了对军中男人发号施令, 瞧上了人家公子的美色, 就把人家公子强行绑过来,人家公子半点都不敢反抗, 哎, 真是作孽!
可谁让强抢美男的, 就是他儿子呢!
老皇帝和颜悦色的温和道:“既然渊儿挑了你, 那么你就是朕的家人了,不必紧张。小迟从山中来,京城可住得习惯?”
迟鹰扬瞟了凌灏渊一眼,甜蜜道:“谢谢陛下关心,将军十分细心,吃食穿着都是合口味的,将军待我极好。”
老皇帝闻言,不着痕迹地瞪了凌灏渊一眼。
之前听闻手下来报,凌灏渊曾夜宿男人房中不归家,当时老皇帝还觉得那是看错了,如今——
早就该料到了,这等美色,他这儿子早就瞄上献殷勤去了!
看把人家娇嫩的小公子害羞的,都不知道他儿子怎么糟蹋人家小公子了。
想到这里,老皇帝更加和颜悦色了,问道:“据悉,小迟是修道的,道观是哪家?师长可同意小迟婚事?”
无论同不同意,他都得给道观送金子。
迟鹰扬轻叹一声,低眉道:“师长登仙之后,道观就倒闭了。”
登仙时动静太大,山都被震塌了。
迟鹰扬后来重修道观,招了几位道士,可惜没有师父师兄们在,道观没有当年的味道。
把观主的位置传了下去,迟鹰扬便开始云游四海。
都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回想起来,有些唏嘘。
老皇帝更加怜惜,赏了迟鹰扬好些东西。凌灏渊见他面色不好,也岔开话题道:“吃松子吗?来碗松子豆腐怎么样?”
松子豆腐,迟鹰扬没听过,便点头说好。
于是,没一会儿,迟鹰扬和凌灏渊他们一边吃松子豆腐,一边看着场上比武的选手们挥洒热汗,简直优哉游哉!
入赘选手们见到,心里则是十分微妙。
他们是猜对了,传闻镇国大将军英武悍勇,手下英武的男儿兵将无数,但粗糙健壮孔武有力的,镇国大将军全都没看上;他们又猜对了,将军就是喜欢相貌俊美的。
可他们没想到,将军表面上如此神武,传闻中也翘勇善战,然而,将军内里,实际上,挑选夫婿的时候,竟然是如此肤浅?!
只要脸长得天仙一样好看,就赶紧挑了放到身边,好像免得被别人挑了去一样!
只是在场这么多贵人们,包括皇帝妃嫔,包括文武高官,包括诰命夫人,都出席了,很明显,不止是为大将军相看夫婿,也为他们自己。
与榜下捉婿类似,看哪位比试比得好、有前途的,就抓回家去。
选手们见虽然将军已经挑好人了,可他们还有别的机会,因此,都按下微妙的心情,得在京城贵人们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输貌也不能输气势!
至于其他贵人们,有些不知道已经有内定人选的,见镇国大将军十分直接的挑了最好看的一位,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镇国大将军战功显赫,是宁国的功臣,又是当今三王爷,很得皇帝看重。凌灏渊看上的男人,无论多好看,他们都不敢夺人所好。而剩下的才俊们,将军没有挑中,那他们可以放心的各凭本事争取了!
不过,总有人不长眼睛,觉得别的选手都在挥洒热汗,就迟鹰扬因为长得俊美,被凌灏渊挑到身边吃松子豆腐花,实在太过于气人。
有位曾经求娶过凌灏渊的、结果被凌灏渊的亲兵揍得可惨、当今二皇子的舅舅的长子田大公子,便再气不过。
为什么别人能被请到看台上吃吃喝喝的,而他没有!
在选手们正在激烈比武的时刻,他站了出来,行礼过后对着凌灏渊质问道:“臣亲耳听到过,大将军对未来夫君的要求,得让未来夫君至少打败大将军的亲兵。敢问,这位公子,真的打败过了吗?若是有一战之力,何必躲在看台之上,做那缩着脑袋的——”
凌灏渊挑着眉问道:“放肆!你是谁,是本王的父皇,还是本王的皇祖母,还是本王的太子大哥?本王如何挑选夫婿,轮得到你说话?”
一句诛心!
二皇子尊称一句田大公子是表哥,也只是看在田妃份上。田妃都不敢管凌灏渊的事,田大公子再大的胆子,还想管到凌灏渊头上?
老皇帝十几个儿女,除了给嫡长子封了太子,给立下救国大功的凌灏渊封王,其他皇子王子,没凌灏渊那么大的功劳,都没加封过!
田妃怕外甥连累她儿子,连忙赔礼道:“三王爷请息怒,兄长教子无方,今日开始一定严加管教,绝无越矩冒犯的意思。”
说罢,田妃对外甥肃容道:“还不自己掌嘴!”
田大公子低下脑袋,含着怒容,不得不自打嘴巴,却听见,看台上有一把清越动听的声音传来:“田公子,你在花枝巷三街丙戌户、隔壁四街丙卯户,都养了外室,是吧?一位养了六年,另一位养了四年,对外以夫妻相称。当年,你养着外室还求娶将军,是有多大的胆子?”
无论将军有没有战功,都是皇家子女,哪能容忍夫婿尚未婚娶就有外室?
就是婚后的妾和姨娘,除非皇家子女自己愿意,否则,也是不能容忍的。
田大公子身子矮了下去。
这位迟公子什么来头,专门查过他?!他做得隐秘,怎么可能被知道得如此清楚!
除非,掌管京畿军务的大将军,亲口和迟公子说。
而迟公子这么一嚷嚷,连老皇帝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别人都知道他养两外室,那京中贵女,但凡要脸的,谁会乐意嫁他!
包括他那些尚未娶妻的兄弟们,都要被怀疑上了!
田大公子埋头下去,自打嘴巴认错只是小事,认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