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天师
凌灏渊回想起迟鹰扬穿过的金丝勾边大红袍,点头:“像!”
太后又低声道:“是呀,多好看,太卜署挑了日子没有?”
凌灏渊回道:“皇祖母,今日是入赘选拔第一日,刚刚比武结束,还有斗词骑射等等,之后才会结束,请太卜署挑日子。”
太后低叹:“你都选定人了,就让太卜署先挑日子。”
“这么快?”凌灏渊猜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可他却笑容不变,半点不害羞的说道:“会有的,皇祖母,还会有小曾孙儿等着给皇祖母表演骑射呢……皇祖母,先生今日当了比武擂主!武艺可厉害了,我们生的孩子,武艺肯定不差。”
太后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可想得真远。”
说着,太后笑眯眯的瞄了正在比划布匹的迟鹰扬一眼,见他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太后赶紧教育自家双儿孙儿:“别这么豪放!吓跑人家小公子,你上哪找个这么美的。”
凌灏渊连忙点头称是。
太后又问道:“今儿的入赘选手里,有没有和迟公子能比美的?”
凌灏渊赶紧摇头,得瑟道:“哪能有呢?先生美得发光,我只看到了先生,其他人我都没注意上。皇祖母,最美的被我早早挑走了,先生擂台比武获胜的时候,多少诰命夫人都羡慕我,嘿嘿~!”
太后愿望落空,叹了一口气,随即欣赏了几眼迟鹰扬的美貌,满意的笑道:“就你得瑟。”
……
当那淡青色的布料在迟鹰扬身上比划的时候,一直围观的安南王老王妃,可终于把迟鹰扬给认出来了!
这位,不就是指点她寻回儿子,辛苦许久,才得了区区五两银子当酬金的落魄公子吗!
但此时太后和凌灏渊都在,老王妃只好努力插话,赞迟鹰扬眼光好,挑的布料都是从何处上供上来的精美布料,穿在迟鹰扬身上一定很好看,云云。又恭喜凌灏渊寻得佳偶,盛赞迟鹰扬相貌好,人品好,还不抠小节,为人大方热情有善心。
凌灏渊还挺喜欢听的,听到后面,问道:“先生有善心?”
安南王老王妃抹泪道:“回王爷,太后娘娘也知道的,我家小王爷失踪许久,经过先生指点,才知道他被毒哑了,替了犯人,受着劳役。多得先生上门指教,我们才终于把小王爷找回来。要是先生没上门来,他现在还在服着苦役,受着鞭打,幸亏有先生呀!”
太后有点好奇了:“原来小迟就是你说的那位,只收了五两就救了小王爷的恩人?年纪轻轻的,厉害呀。”
凌灏渊听了,瞬间扭头,两道“你坑了我的人!”的冰冷视线向着老王妃怼过去,看得老王妃心虚极了,都不敢抬头。
其实凌灏渊自己也有点心虚的,他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抠门而坑了迟鹰扬的人呀!
不过他后来补了金子,将来还要以身相许,没有欠先生的——
不对,想想更不对了,他这么粗糙的身体,深色的皮肤,和别的细腻双儿完全不一样的强健的体魄,去给俊美至极的先生以身相许,甚至还不知廉耻的拐骗先生的亲吻,勾引先生抱着他睡,怎么看,都是他占便宜了!
凌灏渊一心虚起来,盯着老王妃的冰冷视线就更加装腔作势了起来。
迟鹰扬扯了扯凌灏渊的袖子,轻描淡写道:“也得老王妃信我,去找了,才能找到人。那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我给算了卦,也收了相应的卦金,无需多谢。”
老王妃一听,就更加惊恐了。
迟鹰扬一提起那五两卦金的事,老王妃可太羞耻了。
对寻回小王爷的大恩人,怎么可以只给区区五两!?
虽然这是迟鹰扬自己要求的,但她当时也明知这要求不合理,是她变相占了便宜,坑了人家。
她进宫探望太后,没带多少贵重的东西,只得连忙把手上的玉镯给扯了下来,赶紧递给迟鹰扬,补充道:“先生有所不知,在小王爷失踪的时间里,有不下三十位道士、和尚、镖师等,找上门来,表示可以寻人,但他们都没寻到,都是来骗吃骗喝的。当日多有怠慢,还请先生谅解。进宫没带多少东西,请先生收下。”
迟鹰扬风轻云淡道:“不用,当时交易你情我愿。而且,你的玉镯,是得你多年温养的宝物,你就继续戴着吧,是会护你性命的好东西。”
听迟鹰扬这位金口神算这么说,老王妃有点不舍得把玉镯送人了,只好改口道:“那,还没恭喜大将军觅得良缘,老身也算大将军的长辈,今日进宫没带多少东西,改日把见面礼送到先生手里。”
这个改了理由的补偿,听起来也很合情合理,迟鹰扬便应了。
老王妃的事只是插曲,迟鹰扬看了太后几眼,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
迟鹰扬把瓷瓶打开,醒神清香的舒适气味,缭缭钻入鼻孔。
太后闻到,精神为之一振,连身体都顿觉清爽不少,瞬间两眼放光的看着迟鹰扬的小瓷瓶:“这是——?”
凌灏渊一脸懵逼地看着忽然精神了许多的太后,他是闻到了小瓷瓶的香味,只觉得清新,感觉没有太后的强烈。
迟鹰扬把瓷瓶里青色香膏给太后看,说道:“这是之前我炼丹失败,从药炉里刮下来的药膏。练的是养生培元膏,温养身子,固本培元。太后体寒,初夏温补效果最好。请问太后闻了,是不是顿觉精神爽利了许多?”
太后点头:“是呀!这药膏是用来闻的还是吃的?”
宫女听了,不敢把瓷瓶里的不明药膏给太后吃,正想阻拦,却见迟鹰扬把瓷瓶收回袖中。
太后:“???”
迟鹰扬笑道:“这是为我自己炼丹却失败的药膏,药性较烈,每个人体质不同,这瓶却不适合太后食用。太后若是觉得好闻,那我为太后开个较为温和的温养药膏方子,请太医署过目后再行熬制。”
宫女听了,松了一口气。
经过太医署过目的方子,比不明药膏要令人放心,算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凌灏渊好奇地跟过去,想看迟鹰扬写方子,却听迟鹰扬低声道:“将军,我说方子,你帮我写。”
忽然凑得那么近,凌灏渊摸了摸发热的耳朵,捡起毛笔,呆呆地“哦”了一声,没问为什么,恭敬道:“先生请说。”
迟鹰扬自动解释了一下:“嗯,我还没学会所有字,麻烦你了。”
原来先生真的不识字?
怪不得不会作词儿了!
先生那么厉害,凌灏渊总是默认他什么都会,竟然听到了先生有不会的东西,凌灏渊总算觉得自己有点用了,立即道:“没问题的,我会就行,我不会嫌弃你的。”
嘴上说不嫌弃,凌灏渊觉得还不够好,得用行动表明自己不会嫌弃才行!
凌灏渊瞄了一眼还拖走没离开的安南王老王妃,也顾不上别的人的,没有握着毛笔的左手捧起迟鹰扬的白皙柔嫩的手,放到唇边,轻轻柔柔的亲了一下。
亲眼见到她家孙儿是怎么拐骗男人的太后:“……”
目睹了秀恩爱全程的老王妃:“……”
老王妃心中哀叹了一声她生命里从未出现过的恩爱,想起她家老王爷因为找小妾弄得肾虚,又哀叹一声,可脸上却对太后强颜欢笑着,赞美道:“好一对璧人,太后娘娘您盼着三王爷成家幸福,看他们多粘腻,见缝插针的亲热,感情真好,恭喜太后呀!”
凌灏渊耳力甚好,心虚地把迟鹰扬的手放了下来。
哎,他就是忍不住,又占先生便宜了。
虽然挺心虚的,但凌灏渊还是坚强道:“先生,来吧,我会写字就行。”
迟鹰扬握住凌灏渊刚刚捧起他的手,摸着上面粗糙的掌纹,把适合太后体质的养生培元膏的药材、用量、熬制方法,都一一念了出来,顺便观赏凌灏渊的字。
字如其人,凌厉中锋芒毕现,可他一笔一划认真写的姿态,又是如此温柔,好像生怕太医院的看不懂,特意不写连笔,一笔一划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很快,这份方子,就送到太医署去。
送来之时,太医署掌院的亲传徒弟韩太医撩了撩眼皮,叹道:“又有乱七八糟的方子送过来了,这又是谁送的,从哪寻来的?”
跑腿的宫女道:“这是镇国大将军的心意。”
镇国大将军带回来的男人,经大将军亲手写的方子,四舍五入,就是大将军的心意了!
韩太医听了,打了个哈欠,长年半夜起夜为贵人看病体,弄得他身心疲累。正打算随便看几眼,可只看了几行,韩太医深吸了一口气,一身疲累瞬间醒了过来:“妙啊妙啊!”
宫女疑惑道:“这回不是乱七八糟的方子了?”
“大将军是从何处寻的高人?一定要代为引见一番!”韩太医狂热道:“方子正好适合太后娘娘的身体,但熬练药膏与煮药稍有不同,药膏的粘稠度不易掌握,要请那位高人指点一番,方可把药效发挥到最好。”
说着,韩太医把方子放在一旁,怀着激动的心情手抄了一份,决定马上就把方子给掌院师父送过去!
章节目录 第45章骚不过
从太后宫里出来, 迟鹰扬和凌灏渊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队伍, 都是太后送的礼。
那么长的一串, 要塞进番坊住处提供房间里, 也得三四个房间才塞得下。
迟鹰扬便对凌灏渊说道:“太后送的礼都放你那, 番坊放不下。”
凌灏渊喜滋滋的应了一声:“哦, 好。”
很明显,先生不把他当外人看啊!先生明明很爱银子的, 太后送那么长的一串见面礼, 竟然直接放他那儿了!
想到这儿,凌灏渊喜滋滋地说道:“先生的东西都放我哪儿, 给先生的几箱酬金, 先生也没带走, 先生真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