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蛇追妻录
盛鸣轩想了想,起身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泽禹回答得果决,“我自己去,你有事可以打我的电话。”
撇开众人,泽禹独自走进卫生间,用隐形术把自己的行迹彻底消除,继而循着甄恺的气息来到某间特护病房前。
他看到甄恺身上插满奇奇怪怪的管子,脸上还带着方形的罩,看上去情况并不乐观,但好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泽禹不由觉得现在的医疗水平果真进步了许多,早些时候若是摔成这样,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
他就那样静悄悄地看了一阵,犹豫几番,终归还是跟着查看情况的医生走了进去。
那些身穿白大褂的人围着甄恺小声讨论着什么,不时用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泽禹待他们都走干净,这才靠近病床上的男人。
泽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思,他给甄恺致命一击是为了帮朋友报仇,可为什么现在他竟会觉得后悔?
……罢了。
让那家伙吃点苦头就算,把这么多人逼上绝路并不是他的本意。
泽禹将手覆在甄恺打着石膏的腿上,一片银光渐渐漫溢出来。
*****
谭琛以为邓总的打击并不会持续很久,损失一笔业务固然可惜,但也不会致命,可接下来的几天他发现他想错了。
截止月底,他们除了动物园的业务外再没有拿到新的工作机会,就连以前一直合作的几家公司最近也纷纷换了别的广告商,真真是雪上添霜,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的收入来源。
谭琛和几个手下忙得焦头烂额也没能挽回多少损失,早知道这是个人际社会,可他没料到邓总还真的会为了一个泽滕抹杀他的公司……不,打击自己并不是主要目的,只怕是咽不下那口气吧,毕竟除了泽滕可没人敢这么对待他了。
谭琛的焦虑泽滕全部看在眼里,虽然他嘴上说熬一熬就挺过去了,可泽滕私下问起公司其他员工时,却得知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直到一天谭琛发现他在悄悄打听公司的情况,便立即对泽滕道:“明天开始你不要来上班了。”
“为什么?”泽滕怔住,“我不上班的话要做什么?”
“在家呆着……或者陪你弟弟,做什么都行。”谭琛吁了口气,走过来难得温情地抱了他一下,“不要胡思乱想,公司现在这个情况你来了也是闲着,不如多带泽禹四处走走,他在这没什么朋友,一个人会无聊的。”
“担心他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泽滕语气不悦,“每天那么晚才睡,饭也不好好吃,病倒了怎么办?反正我要陪着你,你别想赶我走。”
谭琛并非真心支开他,毕竟他也想多点时间和泽滕在一起,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邓总针对他的公司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难保不会有人多嘴多舌地告诉泽滕,他如果知道真相肯定会觉得内疚,反正已经不好收拾了,何必再让他平白添堵?
谭琛直直盯了泽滕半晌,目光闪动,最后微微垂下眼睛道:“我昨天帮你看了一份工作,你可以先去试试。”
如果泽滕有事情做的话,就没时间再缠着他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果然泽滕这次没有再反对,他好奇道:“是什么样的工作?”
“时装发布会走秀,本来用的都是著名经济公司的签约模特,不过他们看你条件不错,答应给你个机会。”
泽滕走路的姿势一点都不难看,带着兽类特有的敏捷流畅,四肢运动的节奏也十分协调,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显得挺拔醒目,如果再加以指点,他应该能够胜任——这也是谭琛经过多方考虑,为他选择的最合适的工作。不管能不能成功,尝试一下总比一开始就否认他要来的合适。
泽滕考虑一番,答应了。
“我会去工作的,所以你……你不要太辛苦。”泽滕吻了吻谭琛的耳垂。
“知道。”谭琛脸颊微红,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地滑到了胸前,顿了顿,却没有推开他。
这是二人第一次在谭琛的办公室里亲热,以往谭琛最多给他亲亲抱抱就算极限了——到底是工作的地方,这样胡闹像什么话?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谭琛竟没心思拒绝他的求欢,泽滕惴惴不安地吻着他的眉眼、鼻梁、脸颊、下巴,最后万分珍惜地将他抱在怀中,好似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谭琛被抱起来坐在泽滕腿上,忽然反应过来,不安地推了他一把:“还没锁门……!”
泽滕吻住他的嘴巴将谭琛的抗议全部堵回去,直到谭琛气息不匀才贴着他的唇模糊道:“现在没有人,别怕。”
谭琛躺在沙发上,腰肢悬空,双腿大开。
这个姿势无疑是很羞耻的,何况泽滕此刻正趴在他腿间吞吐着挺立的欲望。谭琛眼神迷茫地看下去,陡然对上泽滕挑起来的眼角,那里面含着三分笑意七分暧昧,谭琛头顶轰地一声,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能烧开一壶水。
不多时,他的喘息声忽地拔高,连忙慌乱地去推泽滕的头,可泽滕却铁了心不松嘴,反而重重一吸,谭琛顿时咬着酸麻的牙关发泄出来。
头望着他,只听咕咚一声,他的喉结动了动,紧接着一丝白浊的液体从端丽的嘴角缓缓溢出。
谭琛登时一阵头晕目眩,别过脸不好意思再看。
泽滕发出两声低笑,沉浸了情欲的声音性感得惊人,那声波仿佛实质一般撞进谭琛的耳膜,谭琛只觉得浑身都微微震动起来。
“……不要太过火,”谭琛按住他的手,“我今晚还有场应酬。”
泽滕埋在他颈间啃咬,“知道了,我会注意。”
第44章
泽滕只做了一次就放过谭琛,他体贴地用湿毛巾将谭琛身上擦干爽,正要帮他穿衣服时,却被爱人红着脸拦住。
“行了,我自己来吧,”谭琛拿过长裤边穿边道,“我晚上不定几点回家,冰箱里还有菜,你们自己解决。”
泽滕默默地看着他,忽然注意到谭琛最近气色十分憔悴,经常时不时地揉眉心,睡眠也浅,他半夜翻个身都会吵醒他。
心里不由得狠狠揪疼起来。
“……小琛,对不起。”他突然抱住谭琛的肩膀,沮丧地蹭了蹭。
谭琛一怔,“你说什么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
“搞外遇?”
“……没有。”
“把我的东西弄坏了?”
“……没有。”
“那就成,”谭琛将他的脑袋推远了些,“别成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早点回家吧。”
穿上衬衫,谭琛将领带一丝不苟地打好,做了个深呼吸。
“泽滕,我走了啊。”
“啊?……哦。”泽滕愣了一下才应他。
谭琛眼中有丝疲惫的笑意,抱怨了句“呆头呆脑”,便离开了办公室。
不多时,泽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大哥,现在行动么?”
“对,”泽滕站起身,表情看上去居然有点上战场前的肃穆,“咱们跟着他!”
谭琛到达应酬地点后又等了近半个小时,约见的几位老板才陆续来了一部分。
还剩两个人没来,看样子是要放他鸽子了。
微微吁了口气,谭琛笑着让服务员先上酒。
“哟,谭总,今天没带你那位秘书?”小周酒量很好,以前在酒桌上经常帮谭琛挡杯,这几位老板见得多了,也有三分印象。
谭琛见他们打趣归打趣,言语之间却多了生疏,便起身帮三人倒酒:“小周的父亲犯了风湿,他回家陪几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亲自上阵了,各位老板可千万给个面子啊。”
说是朋友,可也不过是业务上有过数次往来、同桌吃过饭喝过酒罢了,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因此谭琛对这次饭局的心态十分忐忑,他不觉得一定能挽回些什么,但也不愿自己一手打拼的事业就这么因为一个荒诞的理由止于此处。
酒过三巡后,话题渐渐放开。
刘总平时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到了酒桌上就更管不住嘴巴,一时酒意上了头,搭住谭琛的肩膀就大着舌头道:“我说小谭,那男模长得再俊,也不能跟你的公司比啊不是?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可毕竟邓总他在这地头跺跺脚都要震三下,谁会和他过不去?你们年轻人就是把情啊爱啊看的太重,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都他妈是狗屁玩意儿!哪里比得上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谭琛喝了杯酒,目光深深。
右手边的齐总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谁没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倒挺佩服小谭敢作敢为,只是运气不够好罢了,邓总弄不到手的人势必不会罢休,恐怕你还得困难一段时间。”
搞建材生意的林总道:“我看小谭也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了,那人吧在一起玩玩就算了,正经成家还不是要找个女人?我堂妹刚大学毕业,人挺漂亮还能干,不然我介绍你们见个面?”
谭琛囧得要死,明明是他找这几个人帮忙,怎么结果却变成相亲大会?而且他喜欢男人又怎么地?咋就变成了别人教育他的理由?
这事儿可得斟酌着回绝,一句话说不对人家还以为你是眼界高看不上他林家闺女,那生意还不立马黄了?
谭琛思索片刻,刚开口打算表示自己现在状况不稳定,怕耽误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孩,结果话还没说,就听见几声敲门声,随即走进一个身形清瘦的小酷哥。
“……”谭琛默默地抓狂了,这不是泽禹么!他怎么穿着服务生的衣服!?
“您好,桂花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