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何司明话刚问出来, 就听到秦安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声音不小，周围人都听见了。
　　秦安刚吃完饭, 不太可能是是肚子饿。饱着肚子还有响声，何司明脸色一变，道：“不会坏肚子了吧？”
　　秦安揉揉肚子, 摇头道：“应该不是, 没那么大感觉。”
　　坏肚子什么感觉秦安清楚，现在肚子里虽说翻腾, 但感觉还挺舒服的, 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小孙这个兽医还挺管事的，走上前两步, 给秦安检查一下。
　　“张嘴。”小孙道。
　　秦安张开嘴, 刚好一团气顺着食道通过喉管顶上来, 秦安顺势打了个嗝。
　　小孙愣了一秒，下一秒一转身，直接吐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小孙胃里翻腾，吐出来一口不明物体咳了两声。秋玲忙过去问怎么了，小孙一张脸皱到了一起：“臭死了。”
　　秋玲回头看秦安，脸上满是奇怪的问道：“你多久没刷牙了？”
　　秦安脸一红，捂住嘴道：“我这几天天天刷！司明可以证明。”
　　司明靠近，确实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臭气。一阵风吹过，这股子臭味散了不少，不过显然，这股子臭味来源于秦安刚刚打个隔。
　　司明想起来刚刚秦安肚子里的声音，了然道：“是不是消化出了问题？”
　　如果是消化问题形成的气体，要么打嗝要么放屁，味道很重也说得通。
　　小孙喝了口水，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臭的。”
　　秦安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此时听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脸上发热的厉害：“有那么恐怖吗？”
　　尤其是刚刚小孙一转身就吐了，对他打击太大了。
　　何司明还是很贴心的安慰了一下：“没事，现在没什么味了。应该是之前吃的比较单一，这两天一下丰富起来肠胃适应不了，没事了。”
　　只是一些气体，没有拉肚子，这问题就不大。人体本身自我调节的能力就很强，所以也不必太在意。
　　秦安脸红的像猴屁股，何司明也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没事，这也正常。谁都有消化不好的时候。”
　　秦安干笑两声，努力用手挡着闻一闻嘴里的味道，是挺臭的。
　　这回丢人丢姥姥家去了。天知道秦安这辈子也没这么丢人过。
　　“我去刷个牙。”秦安转身要去清理一下个人卫生。
　　“行了吧，消化道的事情跟刷牙没关系。”秋玲道。
　　安空道：“我有漱口水，等一下我给你拿。”
　　几个人面面相窥，气氛有些尴尬，很快安空下楼，手里拿了一瓶蓝绿色的东西。
　　东西还是没开包装的，安空撕下包装拧开盖子倒一点给秦安，秦安说了谢谢，一仰头将漱口水倒进嘴里。
　　“嗯！”倒进嘴里的一瞬间，秦安脸都绿了。
　　何司明拿过漱口水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再看看那脸都扭曲乐的秦安，有点同情。
　　“怎么了？”天鬼问。
　　“冰蓝。”何司明晃晃手里的漱口水。漱口水界的一朵奇葩，用习惯的不会觉得什么，没用过的忽然用一回，这酸爽让人同情。
　　秦安舌头都木了，强忍着辣味坚持将口腔里每一处都漱到，等吐出来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怎么这么辣！”
　　安空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喜欢用这个，平时家里放的比较多。不过这个挺管用的，用完只要不吃东西，几个小时嘴里味道都挺好的。”
　　这么说秦安好歹接受了些：“真的？”
　　安空点头：“不信你试试。”
　　秦安对着手掌吐口气闻闻，确实没有臭味了。
　　何司明凑到近前：“我闻闻。是挺好闻的。”
　　“谢了。”秦安将盖子递回去。
　　“这个你拿着吧，漱口水不能混着用。”安空将扣子扣上。
　　“行了，口也漱了，没别的了吧！走了！”天鬼道。
　　其实按照正常纪律，临出发前任何事情都不能耽搁。可秦安终究不是军人，加上这事确实够丢人的，也给秦安这个时间找回一点面子。
　　小孙刚吐完舒服了些，可一看见秦安就脑袋疼，刚刚一瞬间她被熏得够呛。
　　秦安看看漱口水，无奈道：“先放着吧，一会儿还得回来。”
　　这玩意确实让他又爱又恨。那口感让人崩溃，可效果还是不错的。满嘴薄荷味，总比满嘴恶臭好得多。鬼知道为什么他打个隔会那么臭，胃胀气？
　　等人保持队形走过去了，包新宇屁颠颠到了队伍后面，对小孙道：“刚才你反应吓我一跳。”
　　小孙看他一眼没说话。小孙本身话少，包新宇也不在乎，他想想又道：“我刚才站的挺远的都闻到那味了，消化不好真能有那么大味吗？你当时里那么近闻得最清楚。”
　　秋玲拎着包新宇的脖领子将他移开，道：“真好奇就去找秦安再打一个嗝。”
　　前面的秦安回头，刚好跟包新宇对视一眼，包新宇对着秦安呲牙，秦安一回头没理他。
　　包新宇跑上前两步到了秦安的身边，推了推秦安：“秦哥，你别多想，我纯粹是好奇，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这还不如不说话。
　　秦安还不至于跟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行了，你要是想试试，明儿你也胡吃海塞一通就知道了。”
　　包新宇看出来秦安没生气，这才放下心来：“其实也正常。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个邻居，家里孩子因为太宠了，从小天天吃甜的。后来牙齿都烂了，一张嘴两米外都能闻见味。当时我听说，上学孩子们都躲着他。其实孩子自己本身一点错都没有。后来换牙了，烂牙自己掉了，就没事了。”
　　秦安推了一下包新宇，让他回自己位置：“知道了，谢谢你安慰了，回去吧，留点力气，监狱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村子里的路因为村里人的修缮，路上没什么杂草走起来很顺畅，可出了村口上了高速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就有些头疼了。
　　路边没什么大树，最多是一点杂草和矮树丛，再远点甚至还有没有树木的地方。显然这里的条件不太适合植物生长。
　　银狐在前面引路，同时介绍一下前面的情况。
　　“左面那边我们之前听到过不少狗叫声，应该是一家小型狗场，但我们走那边的时候没有受到攻击，应该不算太危险，往右走是一片荒地，大片大片的荒草，还没看见多少绿植，穿过去以后就离监狱不远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银狐道。
　　银狐这人别看平时笑嘻嘻的，其实办起事来挺靠谱，单纯的看天鬼的这只特战队，他算得上是二把手的位置。
　　何司明听着银狐的汇报，皱皱眉头道：“咱们走过去没问题，就算监狱被打下来了，村里人一路走过去，危险挺多的。”
　　毕竟是一群老人。其实就算不走这条路，一群战斗力有限的人，在哪里都挺危险的。
　　“那也是他们的选择。”秦安道。
　　这话有道理，何司明用手里的棍子拨开了前面高入膝盖的草，继续往前走。
　　自打从山上下来，这几天就没走过草地。草地里不光是难走消耗体力的问题，还有可能隐藏变异动物。老鼠还好些，要是毒蛇那就要命了。当初秦安被咬一口，仗着变异才勉强挺过去，若是普通人被咬一口，这时候找不到血清，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打草惊蛇了。
　　走公路也能到大目标地点，但那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的路程。而走草地虽说麻烦，但来回路程大大缩减了。
　　走公路也能到大目标地点，但那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的路程。而走草地虽说麻烦，但来回路程大大缩减了。
　　穿过了草地，又走过一片田地。地里头还有一些青稞草的根茎，倒是没看见其他的杂草。
　　秦安低头摸了摸青稞草的根：“这倒是没变异。”
　　“也许是死透了。”何司明道。
　　“那杂草都没长？”
　　“可能打药打死了。”这也是何司明瞎猜的。
　　“甭管怎么说，这边好走多了。”
　　“前面是矮树丛，而且都变异过。有些难走。我跟黑牛过去的时候尝试踩出来一条路，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走……”银狐话还没说完，一条毒蛇忽然毫无预兆直奔银狐的脖子而来。
　　银狐注意到的时候，那毒蛇已经到了近前。
　　眼瞧着定格在自己前方不到十厘米处的毒蛇，那一瞬间银狐浑身都在冒冷汗。
　　抓住蛇的是天鬼。
　　天鬼抓住了毒蛇的七寸，进而抓住蛇头，直接用力捏碎。
　　“这条蛇身形没变大，但速度和弹跳快了几倍。”天鬼看了看蛇身，再看看银狐。
　　这条路银狐之前走过，加上注意力全在给其他人介绍情况上面，根本没注意这边。如果不是天鬼反应迅速，那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
　　“注意四周。”天鬼将蛇扔了，目光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况。
　　天蒙蒙亮的时候银狐走过这条路，那时候可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秦安手里的棍子打着青稞根，割草后剩下的一段不高，但足够掩盖地面。随即又听到了响声，秦安低头一看，一条土灰色的蛇滑动着身子走远了。这是一条还有理智的蛇。
　　黑牛奇怪道：“早上的时候根本没遇到过蛇，怎么会这样？”
　　何司明对比了一下时间，道：“这很正常，蛇是冷血动物。早上的时候温度还很冷，蛇的动作很迟缓，很少会主动攻击。太阳升起温度上升以后，蛇晒过了太阳恢复了活力，所以才开始活跃起来攻击人。如果咱们也是早晨还冷的时候过来，就没事了。”
　　即将入冬，天气愈发寒冷，蛇本身就是冬眠的动物，这时候都已经减少行动了。
　　其实蛇是冷血动物也是常识，只是所有人都没往那个方向想。
　　“加倍小心！都别说话了。再往前推进一段距离，如果毒蛇密集，立刻返回！”天鬼决定道。
　　如果毒蛇真的多到一定程度，那么这条路完全可以放弃了。本身走这边是为了抄近路，不能为了方便而送命。再说，若是他们都没办法应对毒蛇，那么那群普通人更没办法应对。
　　秦安跟何司明都将耳朵进化，仔细听着附近的声音，哪里有异动，先一步变异双手过去查看。有二人保驾护航，一行人步伐加快，很快进入了矮树丛。
　　其实这边矮树不多，但通过变异延绵甚广，有的地方满是矮树，几乎寸步难行。
　　先前银狐几人踩出来的一条路，现在大部分都已经长回去很多了。好在还看得出痕迹，能够指明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