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堕仙来双修
至于江小蕊,虽然自身有那个实力,但要是有高衍打声招呼,这件事也能更加稳妥。而且 到了城里的红袖坊,要是从普通的绣娘做起,起点未免低了点。
高带子就是打着让高衍为自己的一双儿女打点好前程的主意,所以才对两个孩子千叮咛万 嘱咐,下午高衍应该就到尚沧城了,晚上会来他们家里吃饭。
但是高带子根本没打算跟原主说这件事,甚至还刻意瞒着他。
殊曼华就不明白了,虽然十个指头尚有长短,不能指望做爹娘的对所有孩子都一视同仁, 但是这差别也太大了,感觉就好像原主不是她的孩子一样,别说是捡来的,简直就像仇人的孩
子。
殊曼华也不是没有这个怀疑,但是在原主的记忆中除了打小高带子就对原主不好之外,别 的都看不出来。
到了傍晚,殊曼华还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厨房里的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是还没上桌。
高带子有点着急,她不想让高衍看到江柏,担心江柏犯浑,惹了高衍生气,从而降低对他 们一家子的印象。高衍虽然一两年会回来一次,但回来的时间很短,而且从来不会提前说,每 次都是到了家门口了江母才知道。过去六年都赶巧了,每次过来江松和江小蕊的因为各种情况 不在,这么一算下来舅甥就有六年没见了。这回好不容易高衍回来,还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 正是刷印象的好时候,可不能让江柏给搅黄了。
高带子找到殊曼华,满脸嫌弃地给了他几文钱,让他出去玩儿,买点东西吃。两个时辰内 别回来。
殊曼华掂了两下手里的铜板,揣怀里后继续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高带子也不关心殊曼华在画什么,看都没看,就是生气殊曼华拿了钱竟然还不走。
“你什么意思?娘的话你也不听了?”
原主什么时候听过?
殊曼华目光平静地看着高带子:“娘平日最反感我花钱,还有总是在外面闯祸,今天怎么 会主动给我钱让我出去?该不会是家里做了好吃的,想把我打发走,你们自己好吃独食吧?”
跟自己娘亲说这话是有点混,但是原主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殊曼华这么说江母也没怀疑, 只是气得胸口起伏不断,眼睛瞪得很大。她早知道儿子是个混不吝的,跟她这么说话她也该习 惯了,但今天这什么场合?她不能让这个小杂种把儿子、女儿的前途给毁了!
但高带子也知道,自己的话这个孩子不会听,说多了他还会故意跟你唱反调,你越不让他 做什么他越做。所以高带子只能换个路子。尽量将声音放平和地跟殊曼华说。
“今天你舅舅过来,你不要惹事,老老实实的,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学着 你哥哥姐姐,礼数周全一些。”
高带子也不担心殊曼华抢了江松和江小蕊的风头,因为过去几年高衍来的几次虽然没见过 江松和江小蕊,但是都见过江柏,知道江柏不学无术、惹是生非,对江柏的印象非常差。
那次江柏偷钱买鞋,被高带子用扁担打得皮开肉绽,正好赶上高衍回来,高衍亲眼瞧见了 ,却什么都没表示。高带子说是江柏手脚不干净,偷拿家里的钱,他没什么反应,但明显是对 这个外甥很不满意。而且高衍给外甥、外甥女买东西,虽然一碗水端平,谁都有分,但是意外 在江松的房间看到双份的时候也无动于衷。高带子就认定高衍是讨厌江柏的。
殊曼华没说话,高带子就当他知道了。反正到时候要是这崽子给她整什么幺蛾子,回头就 打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今天江小蕊下工很早,高衍要回来的事情整个文昌县都知道,红袖坊就提前那么一小会让 江小蕊回来。江小蕊走的时候约了两下耳朵后面的头发,端着手,仰着头,走起路来一小步一 小步的,就像那么大家小姐走的莲步一样。有人嫉妒有人羡慕,说江小蕊摊上了个好舅舅,比 那些大家小姐还要幸运。
江小蕊回来的时候高衍已经到了。一只脚埋进厅里,瞧见正跟母亲说话的男子,江小蕊顿 住了,另外一只脚都忘了收进来。
高大英俊,剑眉星目,一对剑眉眉飞入鬓,看面相还很年轻,跟母亲都不像一个辈分的人 ,可给人感觉成熟稳重。男人身上的衣服是她在红袖坊都没见过的料子,但看那玄色的布料光 泽流转,就知道是极品的东西,摸在手里定是顶好的触感。还有上头绣的姚黄,真是好看极了 ,自己一向绣工不错,但绝对绣不到这种程度。
男人的五官非常硬朗,侧面的脸部线条尤其锋利。往那一坐,手随便地搭在椅背上,腿岔 开着,就有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让人远远瞧见就忍不住双腿打颤,甚至有要跪下来的冲动。 男人像一座山,一座刀山,但是那刀山映着日光绚丽夺目,吸引着人哪怕遍体鳞伤也想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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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带子一看女儿回来了,立刻笑眯眯地招手,“小蕊回来了?愣在那干什么呢?快来见你 舅舅!你陪你舅舅说说话,我去叫你哥!你哥也是,都这个时辰了还在屋里看书,也忒用功了 。说来你们兄妹也多年未见舅舅了,一会吃饭的时候可得好好聊聊。”
江小蕊如梦初醒似的,慌忙走了进来,后脚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就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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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男。
高衍点点头,表情淡漠,“小蕊长成大姑娘了。”
江小蕊立刻红了脸,低着头,“多年未见舅舅,舅舅到没什么变化。”
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了,六年的时间可不短,江小蕊原先记性又不太好,根本不记得那么 多年以前的高衍长什么样子,而且那时候她还小,高衍身上的气势很吓人,她都不敢看这位舅 舅,最多就是偷摸瞄了两眼,什么长相估计当时都没看清。
高衍没再说话,他不会哄晚辈,也不会哄女人,江小蕊这两样全占了。
江小蕊没觉得沉默有什么不好,她一时间也想不到要跟舅舅说什么,就坐在一边,偷偷看 着。她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小姑娘了,虽然还是有些畏惧高衍的冷淡和那种沙场上磨练出来的气 势,但至少不再觉得很吓人,相反,这还非常吸引她。
跟她身边的追求者相比,江小蕊觉得她的舅舅更有男子气概,更让人觉得可以依赖。这才 是真正的男人,那些原本她还觉得尚可的富家公子在舅舅面前就跟毛头小孩儿一样。
第408章 安排差事
没一会江松从里面出来,一袭宝蓝色长衫,面带笑容,满满的书卷气。
江松虽然是文人,但是没有那种很突出的文人风骨。尽管他常常嘴上说着自己不屑这个不 屑那个,对那些靠着祖上荫封、家底丰厚的人一再表示看不上,可面对有些人的时候那些圆乎 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一张嘴,上下两张皮,讨人欢心又不显得阿谀奉承的言语掌握得炉火 纯青。
到殊曼华出来的时候江母正好把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子。
江松和江小蕊占据了高衍左右两边的座位,殊曼华就坐在江松和江母之间。
江母把窖藏多年的酒都拿出来了,这酒还是江父在世的时候别人送的,是好酒。江父几次 想喝,江母都不给,说以后要是家里来了大官就要拿这酒招待。结果江父到死都没喝上,今天 就被摆到了高衍面前。
江松给高衍还有自己倒了酒,没理会殊曼华。殊曼华就自己给自己倒。
江母看了脸一黑,压着脾气说道:“柏儿!家里来了客人,你就顾着自己喝,这像什么样 子?”
殊曼华垂着眼眸,“我以为舅舅是自家人,不是客人。”
高衍看了一眼殊曼华,大概是在他以前的印象中,江柏虽然闯祸不听话,但是在面对江母 训斥的时候,还是多以沉默为主,这次居然反驳了,而且还反驳得很有技巧,有点新鲜。
江母被堵得没话说,心里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胸口疼,好一会才说道:“自家人也不能失 了礼数,赶紧敬你舅舅一杯。”
这次殊曼华照做,端着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舅舅,我敬你。”
高衍拿着酒杯的手抬了一下,声音低沉,“坐吧,不用站起来。”
然后殊曼华就坐下了。
江母和江家兄妹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知道江柏没眼色,但是不知道江柏没眼色到了这种 地步。高衍让他坐下那就是场面话,他不应该当真,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站着喝完这杯酒。
然而殊曼华却好像没看到三人的脸色一样,喝了酒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吃饭,眼皮都没抬一 下。高衍似乎也不怎么在意,慢悠悠喝了酒,神情看不出变化。
江松很会来事,敬酒的姿态恭敬有礼,又不显得过分讨好谦卑,态度拿捏得刚刚好。说话 的内容也都是那些能拿得上台面的,不是为官之道就是国计民生,侃侃而谈的样子好像颇有见 识。
江母听不懂江松的话,但却觉得自己越是听不懂越说明儿子讲得东西越厉害,心里头跟着 骄傲,也小心翼翼地暗自打量着高衍的表情,想从高衍那也看出赞赏来。
但是高衍的表情还是那么神秘莫测,说不上来是好是坏,眼睛略显懒散地半阖着,抿成一 条线的薄唇很平,说是面无表情不怡当,就是一种漠然的硬朗,跟脸上戴着一层面具似的,看 久了会让人忍不住想曲起手指敲一敲,看看能不能在这张面具上敲出什么声音来。
殊曼华一边吃一边听着江松的话,觉得挺有意思,能当笑话听。
一个书本知识都没学全的落第秀才在这里大言不惭妄谈国事,本身就是件挺可笑的事。以 为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就什么话都能说了,也是太看得起自己。
说为官之道,他经历过么?除了会讲要尽心竭力为朝廷办事,不能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他还会说什么?
说国计民生,他接触过吗?背着书本里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原话是当高衍没读过书 吗?
洋洋洒洒讲了那么多,都是泛泛之谈,甚至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
殊曼华看得出高衍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江松也想将自己的能力展示出来给高衍看,这想法 没错,能考上秀才也说明他本身有那么点能力。怪只怪他划的范围太广,给自己定的点太高, 选的话题太“大”,自己明明没有那个实力驾驭,却偏偏要说,最糟糕的是还觉得自己讲得很 好,应该得到对方的赏识,毫无自知之明。
江松说了半天,都有些口干舌燥,越说心里越没底,因为高衍一句话都没有回他,他不知
道高衍是怎么想的。
感觉到气氛有点凝滞,江母夹了一块猪脚放到高衍的碗里,“明泽啊,来,吃猪脚,姐姐 记得你以前最爱吃了。”
高衍,字明泽。江母从小就这么叫他,显得亲近些。
高衍看着碗里的一小块猪脚,没有立刻动筷子,“难为姐姐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