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妻男当
班煜:“看着床上两人的安全。”
说完眼一闭,一凝神,整个人抱着凤扬的身体消失在书房里。
出了书房就看到一地衣物的燕留:“……”
居然敢打断他家仙君的好事,这是谁啊?疯了吗?!
燕留把地上的脏衣物一件件拾起来了,看到暗红色的,染了血的广袖长袍,不禁面带疑惑。
而这时长袍的主人已经气得快要烧起来了。灵体的状态都是脱离身体时的样子,也就是说凤扬现在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光溜溜的。他不得已在到召唤地点前燃起了九天玄火,以此来围住自己的身体。但这却要耗费大量灵气!
“是谁开启的召唤门?”凤扬眼珠腥红地瞪着眼前一群人问。这伙人倒是会找地方,居然找了个渺无人烟的山头!还在召唤门一圈设了结界!外面明明已经大暗,这里却亮如白昼!
“凤扬,若你还想继续活着便把玄冰牢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凤宇炎看着凤扬,眼底是沉积了数日的怨恨。
“哪来的父子之情?”凤扬“哼”一声,“你断我灵根除我神籍,还好意思提父子之情?”
“那便不提父子之情。你别忘了,你想重回神界必须由我的首肯。若你执迷不悟,以后休想再回凤台山!”
“大殿下,您还是跟王服个软吧?”秦黎族长说,“若仙后还在,必定不愿看到您这样啊。”
“如果只是服个软就有用,我就不会被逼到今天这步田地了。仙珏草我不会交出来,玄冰牢也一样不会。若是有本事,你们便来取好了,我倒要看看,我不想拿出来的东西,谁能得到!”凤扬这话一说完,他周身的火焰便被喷了油似的迅速暴涨,“各位族伯族叔,我被断了灵根,如今用的可大都是玄冰牢里吸来的灵气,若你们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吸干了这玄冰牢,直接毁了它!”
“给我拦下他!”凤宇炎大喝一声,直奔着凤扬飞了过去。他手握冰棘鞭,扬鞭一震,“啪”的一声,周围比电线杆子还粗的大树一连震断了三根。
凤扬看到鞭子上密密麻麻的冰刺,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是眼底的火却烧得越来越旺。
当时凤宇炎就是用了这条鞭子抽断了他的灵根,如今他刚有点复原的迹象,难道这人还要再断他一次灵根不成?!
已然除了神籍了,若灵根再无法恢复,他便真的与神界无缘,更不可能跟班煜在一起。
休想!
凤扬用力拔掉甩在他肩上的冰刺,嘴边露出阴狠的笑容,一双淬了火的眼睛如恶狼一样死死盯住凤宇炎。他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烧尽这世间一切肮脏绝不罢休的烈火。
凤宇炎在凤扬来之前便让族长们布了结界,他不担心凤扬会逃走,但是这一刻凤扬的笑容却然他全身发冷,好像又回到了在玄冰牢里的时候,凤扬一头飞扬的红发,张狂的笑声……
“凤扬,你要做什么?!”凤宇炎感觉到了异常,不由大喊一声。
“你不是惦记着你的野鸡继室跟杂种儿子么?别急,我这就让你们团聚。”凤扬右手伸平,像在班煜的房间里做的那样,用心念叫着玄冰牢。他今天也要让凤宇炎知道,什么是酸爽。
凤宇炎看到凤扬找出玄冰牢,立刻在心里算计抢夺的时机。没想到玄冰牢只堪堪露了一个边,他就听到了常思婉和凤希凄厉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父王!父王救我……!”
“凤王,救我啊啊啊啊啊……!”
“你个孽障!还不快放了他们!”凤宇炎这才知道,凤扬居然让仙珏草疯狂吸收玄冰牢的灵气。玄冰牢禁不住如此“压榨”,在凤扬的手心极尽扭曲,眼看着就要变成一堆废品,可想而知里面的人会是什么情形。
凤宇炎气怒之下奋力一挥,冰棘鞭狠狠抽向凤扬的身体。凤扬在结界内无法完全躲避,脸上被抽出三条冷灰色的印记。然而他只是脸被抽得偏了一下,身体动都未动。倒是玄冰牢在他手里像被抽干了空气的气球一样,越来越扁了。
“父王,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
“凤王!凤王你在哪儿?放我们出去……”
常思婉和凤希的声音越来越惊慌,透着恐惧和绝望。
凤宇炎急得青筋都绷起来了。他用瞪视几世仇人的目光瞪着凤扬:“凤扬!你吸干了玄冰牢里的灵气,你也不会有好下场!难道你打算弄个鱼死网破吗!”
凤扬自然知道吸到最后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但是他走又走不了,难道就任由凤宇炎摆弄?那自然不可能。他将五指逐渐收拢,加速让仙珏草吸收玄冰牢里的灵气,听着常思婉和凤希在里头鬼哭狼嚎似的,笑说:“他们说出来之后要活剥了我的皮,我就想看看他们怎么剥。”
常思婉和凤希的叫声越发尖锐了,到最后都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动静,凤宇炎听得眉心直跳,再说出来的话就跟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凤扬,你说,你到底怎么才肯把玄冰牢交出来!”
凤扬说:“恢复我的神籍,还有灵根,让我离开这儿。”
凤宇炎想都不想地说:“这不可能!”
凤扬猛地收紧了手心:“那你就替他们收尸好了!”
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住玄冰牢,而凤宇炎见如此,眦目欲裂地看着凤扬,同时挥起冰棘鞭。但这次他并不是把鞭子挥向凤扬,而是让它们无限延伸,缠绕住了凤扬周围的那些树木。鞭子一圈圈圈住数十棵大树,将凤扬牢牢困在其中。
原本已经被春意染了新绿的大树突然开始变换颜色,它们就像被冰化了一样,从挨上鞭子的位置开始迅速变成冰柱,并且在枝叶上长出了无数根细长的冰刺。
泰黎族长看到,不由齐声大喊:“大王!这可使不得啊!”
玄湛:“大王!大殿下只是想回到神界而已,您为什么不……”
“给我住嘴!”凤宇炎大喝一声,阴沉地看着凤扬:“凤扬,若你再执迷不悟,这一次,我便要你神魂俱散!我最后问你一次,玄冰牢,交,还是不交!”
“不交!”凤扬笑,“反正你也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儿子,要恨,便恨好了。正好我也看看,是玄冰牢更牢靠,还是你的冰棘鞭更盛一筹!”
火势突然变得更为凶猛,原本族长等人还能看到凤扬的头和四肢,但是现在却连这些都看不到了。凤扬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火球,如果不是里头还时不时传来常思婉和凤希的惨叫声,他们甚至要怀疑这就是林子里着了一场大火。
凤宇炎一看这玄冰牢凤扬是绝不会主动交出来了,狠狠一震手中的鞭柄,那些生出冰刺的枝枝叶叶如万箭齐发,扑天盖地似的刺向凤扬。
滔天的火势为凤扬提供了遮挡。然而凤扬忘了,玄冰牢本就是冰系法器,他抽用这法器中的灵气转为九天玄火,灵气本来就大打折扣,更何况用打了折的玄火护盾来抵御天生的克星冰棘鞭!
只有不到六成的冰刺被火势阻拦,余下的全向凤扬的灵体射了过来!
凤扬旋身躲避,却仍是有数十枚冰针刺进他的灵体。它们明明没有半点实体,却仿佛比任何一种针都要锋利,并且刺破的不是他的肉体,而是灵魂。
凤宇炎看到火球渐渐势弱,嘴边一丝冷笑,鞭柄再次一震,比上一次更多的冰刺悉数飞向凤扬!凤扬用力握住玄冰牢,却没有躲过,背部顷刻间就刺得千疮百孔!
玄湛族长见状,死死按住凤宇炎的手腕:“够了!”
凤宇炎却是不把凤扬弄死就不罢休的架势。他用力甩开玄湛,再次扬鞭!
啪!
被冰棘鞭震断的粗壮枝干连同那些细小的冰刺一起向凤扬刺了过去。
凤扬眼一闭,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跟班煜在一起。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班煜,但是此情此景,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就是班煜。
那个蛇精病,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他的心里,他这么毫无预警地突然消失,会不会生气?
眼底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凤扬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却不是班煜又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凤扬发现那些冰刺全都被班煜挡在一尺开外,火焰也消失了。而他的灵体也回到了身体里面。班煜用长长的袍子连同他一起裹住,眼底是十足的怒气。
“要不是因为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我早来了!”班煜看到袍下被伤得与肉身无法完全合一的灵体,心疼得都要滴血了。他转头,恶狠狠瞪着凤宇炎:“狗东西,我连一根指头都不舍得动他,你倒好,竟把他伤成这样!”
“你是什么人?”凤宇炎一脸防备。这人居然能挡住他的冰棘鞭,而且还闯进他们设的结界!
“谁告诉你我是人?”班煜的眸子里透出淡金色的灵光,他的手在虚空中画了个圆,那些将他和凤扬围得密密麻麻的冰针便一股脑地朝着干瘪的玄冰牢飞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常思婉尖叫的声音顿时要刺破人耳膜一般重新响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凤宇炎感觉到一阵压迫感,但是他真的想不起来眼前这是哪位!
“墨、墨庭仙君?!”泰黎族长看了半天,突然道。他在场年纪最长,他隐约觉得飘起来这位,跟他以前有幸见过的一位金龙仙君长得有些像……不过那时的仙君还是位小仙君,跟现在不太一样。
“哦?你认识我?”班煜倒也没藏着掖着,一边帮凤扬治疗伤势,一边说:“既然认识,那你倒是给本仙君说说,为什么把我的宝贝扬扬伤成这样?”
“回、回仙君,凤扬乃是我神凤族大太子,他……我王想要他手中的玄冰牢,因王后和二太子这会儿被关在牢里,所以……就……”泰黎族长说得战战兢兢,有点语无伦次,主要是“我的宝贝扬扬”什么的,让人有点震惊!
“这一任的凤王后不是故去多年么?你们哪来的王后?”班煜指指凤扬手里的玄冰牢:“那笼子里不是只有两只杂交的野鸡?”
凤宇炎:“!!!”
族长们:“……”
那清冷的声音怪好听,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凤宇炎沉着脸:“仙君,此乃我神凤一族的家事,您还是莫要过问了吧!”
班煜带着凤扬缓缓飘落于地,冷笑着看向凤宇炎:“你的家事?”他将右手勾成爪状,微一用力便将冰棘鞭吸到自己手里,银色的雷电从腕处向鞭体延伸,噼!啪!数百米长的鞭子带着巨大的崩断声被震成了数截!班煜大喊:“你把我的未婚妻重伤至此,让我莫要过问?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