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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者

作者:折一枚针 时间:2020-11-07 19:05:26 标签:天之骄子 机甲 乔装改扮 相爱相杀

  巷战持续了近一天,以高山云雾旗挂上迎海堂总部大楼告终,高修安装的炸弹被全部拆除,岑琢亲自检查过,没有一颗有引信。
  “小琢!”金刚手远远跑来,舱门打开,吕九所一跃落地,拉着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行,全须全尾的!”
  还是老样子,他的九哥,岑琢笑着搭上他的膀子,默默走了几步才敢问:“大家……怎么样?”
  “戴冲和元贞重伤,转到增长天王号上了,”吕九所的语气还算轻松,“HP室在抢救,别担心。”
  “嗯,”岑琢的心放下来,看向周围,来来往往的骨骼和御者,他忽然蹙眉,“怎么没见着小贝?”
  吕九所随口说:“他忙着呢。”
  岑琢不信:“你和姚黄云都在这儿,他一个小孩儿有什么可忙的?”
  伽蓝堂六个人出关,一路出生入死,金水和高修不在了,元贞重伤,他很怕再失去贾西贝,那样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正忙着收编鲸海堂。”
  “什么?”岑琢愕然。
  “小贝单枪匹马挑掉了窈窕娘,在裳江一战成名。”吕九所说,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岑琢瞠目结舌,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这一路贾西贝给他们制造了太多惊喜,从拆装车间的小工,到日月光的御者,乃至兰城堂的堂主、七芒星的克星,到迎海大战,于绝境中逆袭成名,他让人看到了活生生的奇迹,一颗冉冉升起的星。
  “高修……”吕九所忽然提起这个名字。
  岑琢回神,看到正在被清理装车的黑骰子,这么多年兄弟,他不忍心告诉吕九所真相:“他……是为了保护我。”
  “可惜,”吕九所别过头,没法不伤情,“最难的路都陪你过来了,马上要柳暗花明,他却……”
  前头逐夜凉和吞生刀并肩过来,所有重要资料都接收了,全部战略目标都指认了,焰肩佛交给吕九所,迎海的善后交给姚黄云,四个人错身换位,逐夜凉把岑琢揽进怀里。
  迎着漫天星光,沿着粼粼的江岸,他们步行走向多闻天王号。
  “市里没发现白濡尔。”岑琢说。
  逐夜凉认真想了想:“我不在乎了,”他用一种暧昧的语气问,“你在乎吗?”
  他是那种意思,岑琢踢他:“滚你的。”
  “咱们俩都不在乎,”逐夜凉潇洒地扬着头,“那就无所谓了。”
  天边有飞鸟,一片黑一片白,岑琢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战争终于结束了。”
  “嗯,”逐夜凉亮起炮筒灯,“我们也该好好谈场恋爱了。”
  “说什么呢,”岑琢受不了他,“不打仗了,该重建了,老百姓需要安居乐业。”
  逐夜凉拉住他的手:“喂,我三十多了,拖不起了。”
  岑琢翻个白眼:“你这钢筋铁骨的,根本没有年龄危机好不好。”
  逐夜凉停下脚步,敲了敲自己的金属装甲:“像我这种恋爱困难户,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你,得往死里疼。”
  “我操,”岑琢甩开他,耳朵尖都红了,“逐夜凉我跟你说,咱俩好是好,不能总整这些肉麻的,我受不……”
  逐夜凉一俯身“亲”在他的太阳穴上:“我的恋爱储备能不比红外辐射能少,岑琢,你做好准备。”
  “不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我的目镜焦点已经锁定你。”
  “哎我去!”
  两人打情骂俏回到多闻天王号,刚上舰就有小弟来报告,洛滨不见了,白濡尔在三层的套房,快不行了。
  岑琢神色一变,先逐夜凉一步跑上楼,套房卧室的地板上,白濡尔躺在血泊里,胸腔有重伤,呼吸困难。
  他眨动着独眼,孤零零一声不吭,直到猩红色的狮子面罩出现在眼前,他才叹息似地叫了一声:“叶子……”
  逐夜凉单膝跪下,身上的照明灯有一处算一处,全亮起来。
  白濡尔以为那灯是为他亮的,透明的泪珠凝结在纤长的睫毛上:“叶子,我……是爱你的,很久了,你要……相信我。”
  “白濡尔,”逐夜凉的声音却冷,因为刚刚堪破了一个长达数年的谎言,“曼陀罗这个名字是你告诉我的,可这么多年,我查遍了天涯海角,都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白濡尔目光闪烁:“他们藏得很深……”
  “高修死了,”逐夜凉打断他,不想再看他演戏,“你把我的肉身放在哪儿了?”
  白濡尔的脸色惨白,衬得胸前的血更红了。
  “我二十四岁失去肉身,还有一年,就不能再穿牡丹狮子,我怀疑过这世上的一切,”逐夜凉低吼,“唯独没怀疑你!”
  岑琢怔在那儿,他没想过杀了逐夜凉的肉身、把他装进永不退役的钢铁身躯的,会是白濡尔,为了自己的天下,他竟不惜用青梅竹马献祭。
  白濡尔惊惶着,呕出一口血:“叶子,你听我说……”
  “就为了让我保着你的天下,”逐夜凉不听,他的心已经彻底冷了,“你就狠心剥夺我作为一个人的快乐?”
  白濡尔盯着他,累,也恨,放下了那副虚伪的可怜相:“人有什么快乐……只有脆弱。”
  逐夜凉拽起他的领子:“告诉我,我的肉身在哪儿?”
  “告诉你?”白濡尔嗤笑,“让你找到肉身……好把意识移植回去,和那个不要脸的野小子……逍遥快活吗?”
  “我真的会杀了你。”逐夜凉扼住他的喉咙,岑琢连忙上去,死死拽住他的手。
  这个你侬我侬的样子,白濡尔不堪看,他愤然吐出四个字:“鲜卑利亚,”含着血,他合上发青的眼皮,“鲜卑利亚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有本事,你们就……一寸一寸地找!”
  这是白濡尔的最后一句话,曾经的狮子堂千钧、雄踞天下的霸主,走时,除了一个破碎的梦和一段渐行渐远的感情,一无所有。
  第二天,染社的后续船只陆续到港,贾西贝从增长天王号上下来,被许多人簇拥着进入市内,见到吕九所,他仍和过去一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绵绵地问:“家头,俘虏里有湛西组的吗?”
  吕九所领他进临时办公室:“你找湛西组干什么?”
  贾西贝不大好意思,细声说:“我找我师傅。”
  “师傅?”吕九所头一次听说。
  “嗯,”贾西贝藏不住笑,很雀跃,“在江汉教我使刀的师傅,就是用他教的本事,我才赢了窈窕娘,我想告诉他一声。”
  吕九所想了想,打开隔间的门,把五花大绑的钟情指给他:“这个,湛西组的组长。”
  贾西贝在门口一瞧,呆住了:“……大哥哥?”
  一门之隔,刚才外头的话,钟情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日月光贾西贝,用单刀杀了窈窕娘钟意?”
  一模一样的脸,贾西贝走进屋:“你和大哥哥……是兄弟?”
  钟情面无表情,抬眼问:“你就是是小贝?”
  贾西贝点头,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
  “你不用找了。”钟情告诉他。
  “为什么?”贾西贝颤着声。
  “你已经见到了。”
  “我没见到,”贾西贝急着反驳 “我才到迎海,天天打仗,谁都没见过,我找他就是想告诉他,他没白教我一回,我长进了!”
  “你长进……”钟情垂下眼睛,“他已经亲自领教过了。”
  贾西贝愣愣看着他,明白了,不可能再不明白,他只是不敢相信,那一刀,他杀的竟然是大哥哥,钟意在窈窕娘里自始至终没开过口,是认出自己了吗?死的时候,他知道对他下手的……是那个小贝吗?
  眼泪忽地涌出眼眶,贾西贝连忙拿胳膊肘遮住脸。
  “哭出来吧,”吕九所想握他的肩膀,手还没碰着,他就狠狠一抖,“别忍着。”
  贾西贝狠狠抽了下鼻子,咬着嘴唇转过身:“家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了。”
  说着,他昂头走出去,一个尚还单薄的背影,吕九所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战争,败者有败者的苦楚,胜者亦有胜者的遗憾,做御者,这孩子的路还长。
  伽蓝堂在迎海驻扎了三天,留下姚黄云和吕九所善后,全员启程回江汉,走时五十六艘船,回来只有十三艘,但进港时仍然风光无限,这场破釜沉舟的大战,向东扫平了迎海,向南慑服了鲸海堂,再加上已经在握的北方和西方,伽蓝堂实际上统一了天下。
  岑琢作为染社和伽蓝堂的第一领袖,归位头一件事,就是去地下牢房见贺非凡。
  那家伙的伤治了,在恢复期,死气沉沉坐在刑讯椅上。
  岑琢把一个东西递给他,二十公分左右一片金属,靛青色,贺非凡一眼就认出来,是骷髅冠的肋甲。
  “骨骼和尸体都没找到,”岑琢说,“丁焕亮在混战中失踪了。”
  这种规模的决战,还是在江上,失踪就意味着死亡,贺非凡紧紧攥着那块装甲碎片,没说话。
  “你自由了,”岑琢示意工作人员解除他的枷锁,“小胖在外面等你,回家吧。”
  “家?”贺非凡抬起脸,死死拧着眉头,“我他妈还有家吗?”
  岑琢没回答,转身走出地下牢房。
  贺非凡挪动步子,孑然一身踏出染社总部大楼,小胖在外面,拴在一棵笔直的观赏树下,胖了,兴奋地吐着红舌头,看见他,汪汪叫着要他抱。
  天上日光正好,已是深秋,冬季就要来临,贺非凡觉得一件衬衫有些凉,把小胖团进怀里,无声的,在它柔软的皮毛中埋首。
  小胖呜呜哼着,暖黄色的背毛一点点湿了。
  然后他们回家,院子里积满了深红的落叶,小胖扭着屁股到处找,找丁焕亮,可是没找到。贺非凡觉得累,二楼客厅窗下有一个木头搭的小房子,是小胖的窝,他把它抱过去,小胖却叫,害怕似地不肯进去。
  贺非凡奇怪,蹲下来往窝里看,黑黢黢的有什么东西,他掏了掏,掏出一个陌生的金属盒子。
  岑琢说过,丁焕亮走时拿了一个盒子,难道是这个?
  他把盒子打开,一瞬间,荧蓝色的光充斥了客厅,庞大的磁场如初生的宇宙般把他淹没,他震惊,甚至恐惧,这是汤泽的须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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