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温》完结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值得这些人为其卖命,或许正因为她身上一直演绎着奇迹和不可思议,才能够让齐扉这样追随于她。
“希望她浴火重生之后,再出来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叶萧然。”齐扉满目期待的话还在她的耳边,而今眼前这扇大门即将为叶萧然打开,可惜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年少阳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吸着,柳莳站在车边一言不发,秦歆的脑海满满都是曾经齐扉提起叶萧然时候的表情。
时间过的当真是快,那扇铁门,牢牢地将她捆缚了整整十五个月,铁墙高铸,头顶上方永远都只有那片的狭窄天空,每天能够呼吸到那片蓝天白云下渴望着自由的气息,每天都在望着那扇铁门能够为自己拉开。
“怎么还不出来?”柳莳看了一眼手表,始终望着门口,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别急,应该快了。”秦歆走到柳莳跟前望着她,却望着上空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感觉到肩膀正被人轻抚,低下头,柳莳望着她,说:“她看得到,也会开心的。”
被人说到心坎时,往往容易被触动,加上对于齐扉的怀念,秦歆鼻子忽然变得有些酸涩,但她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被柳莳都看在眼里,她只是稍稍用力就把她揽在怀里,轻柔她的肩膀,没有说一句话。
年少阳的脚下已经布满了烟头,他的眼神几乎定格在了似乎有些动静的监狱大门,烟灰已经烧的很长,被微过的清风吹散而尽。
“哐当~”铁门沉重的发出闷哼声,仿佛已经沉睡千年,只在这一刻为一人打开。
也许是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竟觉得城墙外的目光是那么的刺眼,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抬眼感受着阳光的沐浴,自由的风轻轻刮过耳边,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奏曲,落叶飘在脚边,依然张扬着生命的气息。
她一头干练的短发,迎风而舞,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依然张扬着令人沉醉的诱惑,但周身的绝冷却已经收敛许多。现在的她,多了一分沉稳,许是心底有些伤痛太彻骨,无法愈合,许是有些人的离开让她无法释怀。俯身捡起一片叶子,捏着茎叶转动着,不远处几个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跑到自己身边,叶萧然缓缓抬起头。
“枭姐~”年少阳嘴角泛着微笑,伸手接过叶萧然手里的东西,叶萧然只是点点头。
“枭姐,我们终于等到你了。”柳莳亦是平静中有些激动,叶萧然伸出手,柳莳有些诧异望着她的手,最终落在自己的肩头,轻轻按了按,依然没有说话。最后她的眼神终于移到了秦歆脸上,她的眼神微变,正对着秦歆,脸上涌起一阵忧伤。
“枭姐.....”秦歆的声音低而无力。叶萧然眉头微锁,仿佛失语般,只是望着秦歆,眼神却有些空洞。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枭姐。”柳莳说着为叶萧然打开了车门。
她点头,抬起脚步上了车,依然没有什么言语,而脸上却是有着不一样的平静,又好似是不一样的温柔,柳莳总感觉叶萧然哪里有些不一样。
“先去公司还是直接去家里?”年少阳坐在车上,拉上安全带,转过头望着叶萧然。
车里一片沉默,寂静的只剩下了车子引擎的声音。
叶萧然始终转头望着监狱,久久没有回头,半晌,才慢慢吐出:“去渺仙墓园。”?
☆、往事浮沉
? 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再见一面,再见面竟已是天人永隔。一直到站在齐扉陵墓的这一刻,叶萧然才真正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沮丧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唯才是用,每一步计划都缜密细致,这些年来能够创造出自己的王国,实在不易。
真正失去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她才明白许多事情并非她能够控制,或许如果没有动过感情就不会被严文钦如此对待;或许简单的利用和接近不会酿成今日的结果。可谁曾想,严文钦竟爱上了她,而她一度沉醉在那样的温暖里面,这昔日的款款深情更加导致了知道真相后的心狠手辣。
最让她煎熬的不是克服幽闭恐惧症的过程,而是每每想到严文钦时锥心的痛,她想恨的,可分明感觉到心底有一股拉力牵引她无法恨,让她更多的是痛心、绝望。她曾以为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叛她,但有两个人不会,一个是齐扉,一个是严文钦。可是她太傻,当初她能够被初恋苏弘那样对待,又为什么不会被严文钦恨意相待?
痛失二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亲手害死她红颜知己,此生挚友的人恰恰是那个让自己想恨却是总是时时牵挂心头的人所为?
为什么害死齐扉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你?她一直告诉自己她狠,她恨她,可她心里明白,她根本不怪她设圈套让自己坐牢,可她无法原谅她害死她那么重要的人。如果这个残害齐扉的人是别人,她夜枭一定会亲手了结了那个人。可这个人却是她,难道相爱不成真的要相杀么?
叶萧然直视着墓碑,上面没有照片,但刻着她的名字,“齐扉”,这个字眼,熟悉又亲切,这一刻却是如此的遥远。
你总说不如不见,我却偏偏要见,现在想见却再也不得见......
风驰酒吧
风驰电掣般的酒吧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会像迪吧一样的喧闹,但偏偏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只有悠然的音乐和偶尔的驻场歌手的表演,兴致高昂时还会有客人主动上台献唱。
中间卡座有一行人,脸上明显映衬着醉意朦胧,桌子摆放的空瓶越落越多,几人却依然情绪高涨的玩着骰子。
“四个三。”
“五个四。”
“六个五。”
“开,我就不信你有五!”一个女人指着男人兴奋的说道,男人有些心虚的掀开骰盖,女人立刻拍起手大笑道:“喝,就知道你肯定没有。”男人悻悻的只得认输,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叫道:“再来。”
卡座的边角坐着一个女人,她并没有参与到玩的行列当中,只是端着一杯酒细细品尝,慢慢欣赏着。杯中的液体颜色断层分明,橙蓝紫混色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酒杯的每一层,透着一股魅惑和性感,正犹如此刻端详它的人一样,清澈的双眸透着一股诱人的深邃,看不清摸不透。
这杯酒是她自己亲自调制而成,是她独爱的口味,并且给它取了一个优雅的名字——醉夏。它入口没有一丝的酒精味,反而是甘甜可口,但细细品去,却发现有了一丝苦涩,继而舌尖出现麻痹的感觉,酒精的刺激慢慢的从舌根一直顺流而下,霸占着食道的快感,直入肠胃,而嘴中依然留着它的余香,久久挥散不去。
这是夏日真正让人沉醉的地方,她倚靠在沙发,目光投向了正在演唱的歌手,却忽然被旁边的人拉扯着手臂。
“齐扉,过来一起玩嘛。”女人有着明显的醉意朦胧,齐扉微微一笑,拿开她触碰自己的手,说道:“你们玩。”
“没劲,每次来你都一个人喝闷酒,不就是一个官司嘛,输了就输了,反正我们刚刚出道时间不长,就当锻炼自己喽,很多大状也是一路输过来才开始慢慢赢的嘛。”
“喂,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旁的男人还保持着一点清醒忙拉回女人,看了齐扉一眼,说:“来来来,继续玩儿。”转头之际看到齐扉挂着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少。
她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聆听着那首天籁。拿着吉他的女孩,对着麦克风,空灵的声音让整个夜晚更加寂寥,每句歌词,每个旋律都触及人的心灵,她闭眼享受这样的天籁,脑海中却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了白天的官司。
她法学研究院毕业,留学回来后便进了一家律师楼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因名不见经传所以并没有很多接案的机会,很多时候会协助有经验的大状出庭。她并非不能单独接案,在国外,她在校期间都曾经帮同学家长甚至学校老师争取到权益,她一直觉得法律是武器,运用得当能够维护公益,剑走偏锋也是伤人利器。
她用了多年时间研习法律,不管是国外律法还是国内各类条款乃至国际法,她没有偏向和侧重,只是觉得作为一名律师,任何性质的案件她必须熟知其中的法律套数。只是毕竟国外与国内不同,很多事情超出她的预想,很长时间以来不得志,终于在一次机会下得到了实战的机会。
可惜,她却输了那场官司,但同时也知道那场官司有人做了手脚,她无力跟那些商人斗,作为律师她已经仁至义尽,名义上输了,她自己却从没觉得是输,但没人懂得她这种孤芳自赏,人人都以为她今晚的表现是因为白天输了那场官司。
眼看杯中酒已经见底,她端起酒杯走向吧台,向服务生重新点了一杯酒,有阵阵的烟味飘来,她转过头,边上坐着一个长发冷艳的美女,说她美丽都不能够形容此刻的她,她虽侧脸对着她,却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周身的妖娆,想要一睹她的芳容之念。
齐扉端着酒杯,望着她有片刻的失神,她却昂起头深深吸了一口烟,原本令人反感的烟在她手里竟让人丝毫不觉得不和谐,反而此刻的她,那种迷醉的有些落寞,性感的有些哀怜更加让人陶醉。
她似乎发现了有人正在凝望她,掐灭烟蒂转头对上了齐扉双眸,齐扉不闪不躲,眼中略显诧异,但很快又心领神会。
“你好像并不意外。”她嘴角含着不太明显的笑意,此刻吧台服务生给她递来一杯酒,态度十分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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