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完结
他也知道是救人啊,但是那个人伤的怎么样,伤在哪儿了,是男子还是女子伤着了,姑娘你倒是给他说说啊!老掌柜急得不行,他敢肯定,要是他治不好这位蛇蝎姑娘着急要救的人,他保养了那么长时间的美髯啊,定是要被眼前的蛇蝎拔光啊!因此他又颤颤出声道“姑……姑娘……”
“闭嘴!”元疏忆很是生气的吼他,狭长的丹凤眼一眯,顿时老掌柜的就感觉自己嘴巴能动,但是却出不了声了!老掌柜心里的血霎时滴得更多了,他就说嘛,反常即为妖啊!
耳边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停了,四周只听得见水牛的蹄子在奔跑时踏在山路上的“踏踏”声,元疏忆看着正奋力奔跑的水牛,眼睛里的原本浅浅薄薄的蓝色渐渐一点点的变成了纯正的深蓝色,整个人也由白茫茫的脑袋空白而渐渐梳理到了一些之前的事。
知道自己闯了祸,那泼皮在人群哄乱的时候就趁机逃了,彼时元疏忆正忙于拓拔谌的伤势,根本没有空理会这些,在拓拔谌倒在她怀里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挖了一块那样,突然就空了。那样乖巧的拓拔谌,就流着血的躺在她的怀里,血已经糊了她满脸,可她依然在对自己笑“谌儿很乖,姐姐,谌儿很乖……”
“对,谌儿很乖。”元疏忆也露出一个最为魅惑的笑,轻轻的低下头,靠近满脸是血的拓拔谌,伸出粉嫩的舌尖,笑着帮她一点一点的舔去糊在鼻间和嘴角的血迹。
温润的舌头触及皮肤时,拓拔谌微微打了个颤,不可思议的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元疏忆此时的表情,可是她的头太晕,太想睡了,只是模糊中看清了元疏忆挂在嘴角的魅惑的笑。“姐……姐……”
“嘘。”元疏忆伸出水葱一样白嫩的手指,放在自己因为沾染了血而魅惑的地狱修罗一般的唇上,做出要她噤声的动作,她柔软的身子慢慢压下来,同样柔软的唇也压在了拓拔谌的唇上,苦涩的味道就像是元疏忆经常采来给她熏蚊子的艾草,“谌儿,今天,姐姐做了一个决定,你想不想听?”元疏忆唇舌微动,用自己诱人的柔软的唇慢慢摩挲着拓拔谌冰凉凉的唇,魅惑道。
“想……”拓拔谌同样微微动着唇,她调动全身的精神感受着她的元姐姐的味道,那份甘甜美味的味道,她甚至痴迷到以为自己的心脏都停掉了。
“那好,你听着。”元疏忆柔媚的对着拓拔谌的耳吹了口气,下一瞬,苦涩柔软的唇就完全印在拓拔谌的心上,恍惚中,拓拔谌感觉自己充满血腥味的口中有麦芽糖一样香甜的东西闯入,纠缠着她还埋在血腥里的舌,再出不来。麦芽糖是年幼时小小的拓拔谌最为喜欢的东西,现在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否是在做梦了,直觉的不想让自己最爱的麦芽糖跑掉,她无意识的紧紧抱住身上压下来的人,害羞的舌不断紧紧缠着“麦芽糖”,努力吮吸着“麦芽糖”的甜味,恨不得将“麦芽糖”吃进肚里去,不给“麦芽糖”丝毫逃跑的机会。
唇舌不断交换间,拓拔谌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喉咙下去了,然而,现在的她,顾不了太多,她只想将口里的“麦芽糖”的甜味完全吮吸掉,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因为,年幼的、小小的拓拔谌是个贪吃鬼啊。
“嗯……”最终,元疏忆受不住的挣脱了拓拔谌的钳制,与此同时,拓拔谌也支持不住的昏了过去。元疏忆勉强支起身子用指一点一点的描摹拓拔谌的轮廓,已经红肿的唇缓缓吐出些话语“谌儿……姐姐决定……”
与你同生死,你说好不好?
“我不管什么注定!从前也是现在也是!”拓拔继的双目赤红,她猛的拔出了插在胸口还沾着血的竹板,气急败坏的往地下一丢,对着荆赋离低吼道。
荆赋离没动,依旧眉目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但仔细看,她的眉眼却笼了一丝阴霾。
“就算不是注定……”拓拔继一步一步踏在青石铺就的地砖上,慢慢向荆赋离走去,直到走到她的跟前,双手分开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咬着牙道“就算不是注定……”
“你也是我的!”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拓拔继忽然使力将荆赋离整个人按在了坐椅上,猛的倾身上去吻住了她。
“拓拔继……你!”荆赋离坐在椅子上,动不了分毫,原本淡然的神情这才被惊慌和厌恶所取代,“卑鄙!”
“我的好皇姐……”拓拔继并不理会她此时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她快被眼前的人逼疯了,天知道她有多爱她!
“你可知道,我想这一天,想了多久?”拓拔继慢慢抚摸着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忽的手下一用力,她轻纱织就的宫袍就被撕裂开来,露出了白皙的身体。
看见这个,拓拔继野兽一样,双眼的赤红更浓重了些,疯了的开始撕扯她身上仅存的宫袍,一边撕一边疯狂的咬着,不一会儿,荆赋离原本茭白的身体就显出了许多淤痕。
“拓拔……嗯……继,你……”丝毫掌握不了自己的身体,荆赋离羞辱的恨不得咬舌自尽,眼前的这一幕与十几年前的某一幕重叠着,荆赋离看着拓拔继,她的亲生妹妹,红着双眼亲吻自己的模样,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些年以来真是傻,被困在同一个圈子里兜兜转转!
☆、第27章
那泼皮是那样子的一个人,他花了一贯钱买回来的媳妇可就是另一种情形了。
不高的个子,脸也因为长时间在地里劳作晒得黝黑,即使这样依然可以看见脸上嘴角的淤青乌紫,高高的颧骨上顶了双大大的、无神的眼,头发散着未梳,额头四周的发因为出汗都粘在了皮上,穿了件冬天时防风的破棉袄,也不嫌热,只是傻呆呆的站着,疯子一样。
四周看戏的村民因为有人嚎的那一嗓子早就跑的跑散的散,那一大块菖蒲田里稀稀拉拉的没有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只剩下了拓拔谌元疏忆并那个泼皮的婆娘,寂静的有些可怕。
元疏忆幽幽的扶着昏了过去的拓拔谌,抿着自己美艳的红唇紧紧地盯着她苍白的脸,直到发现她脸上出现一丝红晕才稍微的放下了自己提起的心。
拓拔谌,你这傻姑娘……如此……我也算是报恩了。
那泼皮的婆娘就一直傻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元疏忆两人的动作,活像是木偶似的。
“你,过来。”元疏忆微微抬起身子,转过头皱眉对着那女人道。
从方才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女人,打扮奇怪也就罢了,浑身上下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死气,看她双眼无神,像是心存死志,只是看她年龄不大,只在青年,如何这般想不开?
“本宫允你一个愿望,不过,你得帮本宫照看着谌儿,直到本宫找到大夫,如何?”元疏忆狭长的眼微微眯着,眼中散发出若有似无的蓝色光芒,她柔媚的嗓音缓缓从红唇里吐出,魅惑的很。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在元疏忆眯眼的瞬间,那女人无神的眼里就印出了些许微蓝的光芒,神情也有所振动,直到听见元疏忆说出那些话,她才有了神智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哭着央求“求姑娘开恩,救我!”
“你若是帮本宫看着谌儿,本宫自然帮你。”元疏忆舔舔嘴角,露出洁白的牙,眯着眼对她笑着“本宫知你心事,你是那泼皮用一贯银钱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之前是邻村一个农夫的妻子,不巧那农夫进山时被狼咬了,你成了寡妇,你那婆婆为了给你小叔娶亲,将你卖予那牙婆,得了五百文,而你,在这里受尽了那泼皮的毒打虐待,现在想要脱身,”元疏忆微微笑着压低了声音,眯着的眼猛然睁开,一双纯净湛蓝的眼就迸了更加湛蓝的光,印入了那女人的心里。“本宫说的,可对?”
“姑娘开恩哪!”那女人的眼泪“哗啦啦”的从高高的颧骨上流下来,原本无神的眼睛藏了几分害怕却依旧紧紧得盯着元疏忆,抖着手都藏不了内心的恐惧与敬意,她对着元疏忆在充满了菖蒲茬的地上扣了好几个头,头上被茬子戳破了都不在乎“我愿意替姑娘照顾那公子,求姑娘开恩。”
“放心,本宫信守承诺。”元疏忆柔媚一笑,眼中的湛蓝光芒大盛,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噗——”草原上的一顶毛毡帐篷里,梁絮虞捂着心口,柳眉蹙起,脸色苍白如纸,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大祭司,大祭司……”一旁侍候的丫鬟角儿吓坏了,连忙赶着上前搀扶。
“无碍……”梁絮虞摇摇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忍不住又咳了口血出来,她颤着手拿出帕子拭了嘴角的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盯着地下的羊毛毡毯,眼神晦暗不明,浅蓝色的眼里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对着一旁担心不已的丫鬟缓缓道“找到少主的下落了?”
“还没。”小丫鬟被她吐出的血吓坏了,未发育的稚嫩脸上挂满了担忧“族里的长老派了人到京都找了两个月,却没发现少主的人影。大祭司……”
“命中如此。咳咳……”梁絮虞看着手里帕子上已经凝固了的血轻声叹,原本冷漠的眼眸也多了丝水气,浅蓝色的眼里波纹轻漾,让人生出一种高山雪莲般的膜拜之感。
“还要继续找少主的下落吗?”小丫鬟不解的看着自己最为尊从的大祭司傻傻的问,她不明白明明少主以前也曾经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过,但大祭司却从来没有现在这般紧张,好像是……好像是……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就觉得一向淡然的大祭司这一次好像是反应过了火。
“继续找。”梁絮虞轻叹,微微闭上眼仰着头,对着小丫鬟轻道“你先下去吧。”
“是。”小丫鬟不敢违抗,对着她微微一施礼就掀开帐篷的帘子退出去了,很快,这偌大的毛毡房里便只剩下了梁絮虞一个人。
“借命?借势?呵呵,疏忆,你还真是嫌弃自己胡闹的不够。”梁絮虞咳嗽了会儿,又转过身子看着一旁挂着的星辰图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倾心相待……”
也罢,我受伤不算什么,只是疏忆,你想好了吗?
想着,梁絮虞捂住嘴咳了咳,拖着瘦弱的身子走到星辰图边上坐下,浅蓝色的眼眸微微凝视了那图一会儿就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只形状奇特的玉骨笛来,放在洁白如玉的唇边轻轻吹了吹就有美妙奇特的旋律缓缓流出,不一会儿,就有一只鸟从毛毡房的小窗里飞进来。说是鸟,却也不妥,因为那“鸟”头上长了鹿一样的角,脖子却似鹤那般纤长,翅膀也似鹿一般长满了美丽的花纹。
“呜——”那奇怪的“鸟”发出了一声鸣啼,绕着梁絮虞转了一圈儿,方才通人性的双爪着地,像小孩子那样站在梁絮虞面前,将头往她怀里拱了拱。
“好了,都这般大了,还似小孩一样。”梁絮虞嘴角带着丝恬淡的笑,伸出握着骨笛的手摸摸撒娇的“鸟”,轻轻的将它抱在怀里。那鸟得了她的抚摸,又轻轻的“呜”了一声,微微往梁絮虞怀里蹭了蹭,海一般蓝的眼里就有泪水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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