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完结
看了看早已出来的、已经散发出热量的日头,元疏忆拢了拢自己胸前因为睡觉而不整的纱衣,走到她身旁踮起脚敲了敲她的头,笑道,“小家伙长本事了?竟然敢揶揄我了?”
“哈哈,元姐姐快去洗漱吧,待会儿咱们还要去翻土呢。”笑着躲开她的偷袭,拓拔谌催促道。
“嗯哼,早知道要干活就不喝那么多的酒了啊。”元疏忆摸摸头,看看桌子,问拓拔谌,“昨天的酒,谌儿都收走了?”
“姐姐可真是厉害。”摇摇头,拓拔谌看着她苦笑,“哪里有人一个晚上喝了三缸酒的,又不是没酒了,若是糟蹋了就让它糟蹋了便是,拼命地喝,喝出毛病怎么办?”那么大的一缸酒,到最后,竟然一滴都不剩,说实在的,从藤椅上起身的拓拔谌刚看见这个画面时,着实是吓得不轻。
“总觉得那样浪费了可惜。”元疏忆摇了摇头,笑道,“反正也是没事,姐姐千杯不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点儿酒,没关系的。”
“姐姐快去洗漱吧。”轻轻叹了声,拓拔谌看着她,眼里浮光,“不然会难受。热水我都烧好了的。”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元疏忆答应着去了。拓拔谌默默的看了眼她的背影,自己也自去收拾下地的工具去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时已然不早,等到拓拔谌背着农具拉着元疏忆上地里的时候,大多数在农田里拔草种庄稼的庄稼人已经干了一个多时辰的活、坐在田埂上拿着草帽扇风休息了,就连住在拓拔谌家边上,甚为懒惰的那一家人也在那里锄草了。
“哎呦,是谌儿啊,今天也来做活,不钓鱼啦?”村里不大,田亩有大多都是连在一起的,有认得拓拔谌的都跟她打了个招呼,虽然因为她爹的事许多人都对她一家有些意见,但拓拔谌平日里的为人还不错,经常帮乡亲们的忙,那些被她帮过忙的人都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嗯。”答应着,拓拔谌拄着拐朝问她话的那边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好长时间不侍弄田了,怕它荒了,今天暂且就不钓鱼了,顾大哥要是想吃鱼的话,再等几天就好了。”
“哪儿能呢,谌儿你别听他的,还是种田比较重要,不然哪里来的粮食和银子?”一个粗嗓子的男声突然插嘴道,“钓鱼能换多少东西?还是种田好,只是你文文弱弱的做不做的来这么重的活?要不要大牛哥帮帮你?”
“大牛哥你今天没去镇上的码头帮忙啊?”拓拔谌看着那个粗嗓子的主人——一位高大身材满脸黝黑的汉子惊喜的问道。
“码头最近没事,谌儿要不要大牛哥帮忙啊?”大牛看着拓拔谌文弱不堪的模样担忧道,“拓拔家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了,可要注意身子啊。”
“没事的。我……”拓拔谌笑了笑,正想告诉他自己可以的时候,有人笑着朝这边道,“大牛,你能代替他做活还能代替他洞房啊?”
拓拔谌脸上瞬间冒了烟。
☆、第53章
元疏忆抱着臂饶有兴趣的看着拓拔谌被一群农家汉子说得红了脸、站在田埂上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头暗笑还真是个很容易脸红的小家伙。
“哎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旁边一同做活的几个农妇也红了脸,唾了那说这句话的汉子一口,对拓拔谌道,“谌儿别听他的,好好的和你媳妇过,要是要帮忙啊,也可以找找咱们。”
“就是,谌儿你别听那些浑人的话。”身高体壮的大牛也拍拍拓拔谌的肩膀,对着她道,“要是帮忙啊,就找你大牛哥,我什么都没有,就是力气大!”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豪气的对着拓拔谌笑。
“那好,以后我们家谌儿就麻烦大家了。”元疏忆突然插嘴,对着一圈儿或明或暗仔细打量她的人落落大方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去耕田了。”说完,拉着脸更红的拓拔谌走了几步到拓拔谌告诉她的田地里。
“哎,那姑娘就是那个……”
“长得可真俊,我看哪,跟谌儿还真登对。”
“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那姑娘身家不清白,那样的姑娘啊,就是白送我我都不想要。”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
习惯性的忽略身后的议论声,元疏忆伸手拍了拍拓拔谌的脸,对她笑道,“谌儿这样可不行呢,就算要与人打招呼,但有事的话,只要随便的问候一下就可以了,看你方才那架势,要不是我拉了你,你还要与她们聊到晌午饭么?”
“元姐姐对不起。”拓拔谌很是认真的低头认错,苍白的琉璃一般的容颜上还泛着点点红晕。
“没什么好道歉的。”元疏忆笑着对她温和道,“只是我看谌儿有时候太不会分轻重了,有些着急呢。”
“我以后会改的。”拓拔谌忽然抬起头,看着元疏忆眼神坚毅道,“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元姐姐不要讨厌我。”说到“讨厌”两个字,她声音一低,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下来。
“谌儿不要讨厌姐姐才好。”元疏忆笑眯眯的踮起脚摸摸她的头,从拓拔谌身后的背筒里拿出一把锄头,卷起自己的衣袖,干劲十足的对着拓拔谌露齿一笑,“现在,让我们,愉快的,干活!”
拓拔谌看着她阳光下更显美貌的脸,心里一动,也振奋起来,“那我们今天把这一块地的土翻完吧!”
“啊?”元疏忆听完她的话,看着那一整块长满了野菜杂草的田地,傻眼了。
……
按照宫里的规矩,每年的端午夜,皇帝都会在宫中设宴款待大臣,当然,今年也不例外。
梁絮虞把玩着手里的夜光墨玉杯,百无聊赖的欣赏着面前跳的正欢的舞姬,看着她们细细的腰上缠了厚厚的腰带,就是为了保持自己细腰的身材,她一阵恶寒。
这要是换成元疏忆那个好逸恶劳整天什么都不干就会长肉的,大概早就被勒死了吧?梁絮虞不怀好意的想。
“皇妹想什么呢?笑的这般开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梁絮虞在开宴落座时就瞄准了一个不会遇见拓拔宏的地方,但再怎么小心,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粘着你不放,你又有什么办法?!
“皇兄真是好眼力,这么偏僻的角落里都能找到絮虞。”梁絮虞温柔的冲他一笑,捏着杯子的手却紧的很,心里则在腹诽,该死的,还真把自己当成狗皮膏药了?!
就算是身处皇宫,并且生在向来以貌美为标志的拓拔家,拓拔宏还是被梁絮虞狠狠地惊艳了一下。元疏忆与梁絮虞十五岁及笄礼的时候,他也去观礼了,当时站在人群里隔着几步看着,就算是再不待见她们俩,但看见她们俩与荆赋离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她们的美貌的确可以和荆赋离相媲美,当然,就算是这样,他想要的东西还是不会收手的,怜香惜玉什么的,可不是他的作风。
“哈哈哈哈,皇妹国色天香,坐在哪里都是夺目的存在,皇兄怎么会看不见皇妹呢。”拓拔宏脸上带笑,随手向身后招了招,立马有个小太监托了个托盘上来,赫然是许多作工精致的香囊。拓拔宏笑着伸手从托盘里拿出一个作工精致的香囊递给梁絮虞道,“这端午佳节的,我看皇妹也没有个香囊护身,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不,皇兄祭天回来就让府里的绣娘绣了不少,皇妹看看这个可喜欢?若是不满意,皇兄这里还有不少,可以供皇妹挑选的。”
梁絮虞看着那些用尽了名贵丝线的绣囊,娟秀的眉毛细微的挑了挑,拓拔宏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外族吗?在中原,尤其是在昭国,送绣囊意味着什么,当她不知道吗?
“皇兄真是有心了。”梁絮虞温柔的对他施礼笑道,看着拓拔宏眼里忍不住的喜意她又道,“只是一直听说昭国绣囊都是有情人之间的信物,皇兄今年也不小了,何不将这个送给未来的皇嫂?”
“皇妹可是不喜欢?”拓拔宏的脸色沉了下来,捏着绣囊的手青筋都暴起来了。
“哪里有喜欢不喜欢的说法。”梁絮虞温柔的对他清风一般笑笑,装傻道,“只是皇兄作为兄长送给皇妹这个实在是不妥,若是外人知道了指不定还怎么想皇兄呢。更何况我们草原里都不兴这些,絮虞对于绣囊实在是没什么执念。”
“哦,倒是皇兄多想了。”拓拔宏低着嗓音道,心里则满满的都是火气。
早前他就知道梁絮虞这个女人有多狡猾,如今几多接触更是觉得她不简单。
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拓拔继唯一的侄子,将来有可能要继承皇位的人,谁不卖他几分薄面?可就是眼前的梁絮虞和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十之*是死了)的元疏忆,这两个女人简直不把他当回事,目中无人就不说了,竟然敢四处阻挠他,简直就是往老虎口里拔牙,是不要命了!
“皇兄也只是关心絮虞心切,男子粗心些也是正常。”梁絮虞敷衍他,看他现在阴沉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但她又不好与他撕破脸,毕竟她们一族还要依附于拓拔家的皇权,若是不幸他当了皇帝,光是顶撞他这一条,就够她们灭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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