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④开宝六年(973年),徐士廉等击登闻鼓控告李昉徇私舞弊,录取同乡,赵老大大怒,召见让考到终场却落第的360人进行第一轮面试,然后筛掉一百多人,剩下195人进入复试,再从这195人里选出最终的26人(状元依旧是宋准)。自此,殿试成为科举制度继解试、省试之后的第三重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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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歪念
开宝六年的科举徇私舞弊案早在举子徐士廉击登闻鼓告状之前, 便已经有了被发觉的苗头:
时赵老大召见了十个进士及答问题支支吾吾, 不是很机敏。于是他又让人将他们参加省试时的卷子拿过来看, 发现他们的卷子写得并不好。
赵老大觉得有些不对劲,发现武济川是李昉的老乡后, 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便黜落了这二人。
紧接着徐士廉敲登闻鼓状告李昉徇私舞弊,赵老大又问卢多逊, 后者本来就看李昉不顺眼,于是趁机说:“臣略有耳闻。”
赵老大十分宠信卢多逊, 闻言,生气地下令在讲武殿进行复试,并且由他亲自批阅改卷。因是在讲武殿进行的考试,因而这场考试又被称之为“殿试”。①
殿试的进士科试题是礼部出题官出的,按照赵老大的意思, 他们一共只出两道题,一首诗及一篇赋,诗题《悬爵待士诗》、赋题《未明求衣赋》, 需在申时之前答出来。
……
沈霁在殿试题目刚出来没多久,就拿到了题目。
沈霁不解其意, 只能问李云杳。后者答道:“‘悬爵待士’出自《唐书·韦嗣立传》, 韦嗣立向唐中宗上书提及‘古者悬爵待士, 唯有才者得之, 若任用无才, 则有才之路塞’。因而‘悬爵待士’也可理解为挑选贤才、任用有才之士。”
李云杳顿了下, 继续解题, “至于赋题‘未明求衣’则有两个出处,分别是《梁书·顾协传》和《周书·颜之仪传》,意为劝谏天子勤政。”
沈霁道:“出题之人角度还真是刁钻,若不是这些举子可以‘上请’,能贴合题意作答的举子怕是少之又少。”
“上请”也是唐朝留下的科举制度之一,在解试、省试上,有举子不明题意,或是对韵律等有疑问的时候,可以提出来,由主考官答疑解惑。
这次殿试,赵老大也未曾禁止举子“上请”和怀挟书册进场,但这题目出得偏僻,就算开卷考,举子也未必知道题目出自哪里,因而这殿试必然会很热闹。②
沈霁的重点却在李云杳身上,她震惊地回想起来:“你刚才似乎未去翻阅书籍?”
李云杳不解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你想都没想就能回答出这些题目的出处,那不就说明,你对这些史书的内容已经读得滚瓜烂熟?!”
李云杳缓缓摇头:“先前卢翰林说官家准备修史书,所以我随手翻阅了几本成书比较近的史书,故而对这些话记忆犹新罢了。”
《梁书》与《周书》都成书于唐初,且篇幅较短,各有五十卷左右。因年代近,保存得也相对完整,翻阅起来并不困难。
《唐书》成书的年代更近,成书于二十七年前的945年,李云杳绑定系统开始接受系统的指导后,系统的教材里就有这套史书。
若不是这样,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史书那么多,一个朝代的史书少的五六十卷,多的上百卷,她读书不过八载,平日主要看的都是经部、子部的书籍,哪怕囫囵吞枣地看一遍,也才勉强能看完,谈何背得滚瓜烂熟?
她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靠的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温故知新”。
沈霁眼神里的惊艳毫不遮掩,就这么直白地盯着李云杳,直把后者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眼神,欲盖弥彰地问:“你看什么?”
沈霁直言:“看你啊!”
李云杳被她的直白弄愣了一瞬,然后娇嗔地瞪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兴许是发觉我以前看走眼了,——其实你还是有挺多优点的,聪慧、博学又上进,当然,还有那么点姿色。”
李云杳好不容易听到她赞美自己,结果她又傲娇地否认自己的姿色,便道:“那我谢谢你如此违心地夸我。”
沈霁咧嘴一笑,随即面色古怪地别过头去,心道,如今的自己真是越发奇怪,李云杳的喜怒哀乐竟然也能让自己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似乎在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倾倒……
李云杳不知沈霁心里的小九九,她见沈霁既然已经拿到了题目,那么也该尝试作答一番,可是这墨还未研磨,便走到沈霁的身边将清水注入一点于砚台中,拿起墨块研磨起来。
带着芬芳的香气靠近,沈霁的气血微微上涌,她不敢抬眼去看李云杳,目光便落在那纤细的素手上。手药的味道夹着墨香钻入沈霁的鼻中,沈霁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覆其上,握住了那柔荑。
这唐突又暧昧的动作让彼此都安静了下来,李云杳低头注视沈霁,后者则清醒过来,灵机一动,道:“你太慢了,还是我来吧!”
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但总算是对自己的行为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因她向来都这样,李云杳倒是没怀疑什么。
不过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想要磨墨,沈霁的动作又急又重,磨出来的墨也不匀称,看得李云杳隐约有些心疼这名贵的“乌玉玦”被她糟蹋了。
“乌玉玦”是江南地区政权的墨务官李廷珪制作的墨品种之一,也是名扬天下的名墨。
李廷珪祖辈皆是制墨的名工,其所制作的墨往往被称为“天下第一品”,常被江南的国主李煜作为礼品赏赐给有功之臣,也会作为贡品,年年上贡上千斤至大宋。③
沈霁所用的这块墨自然是赵老大赏赐给沈亿陆,而沈亿陆又宠溺孩子,于是辗转到了她的手上的。
这墨块已经被沈亿陆用了好些年,但也只用去一点。当然,这并不是说沈亿陆很少用它,相反,沈亿陆也十分喜爱这块墨,所写的奏折、文章都是用的这枚墨。但这李廷珪所制作的墨最出名的地方之一就是耐用,抄写一部半整整八十卷的《华严经》也才用去一寸④。沈亿陆所用也不过半寸,使其落入沈霁手里时,跟没用过似的。
李云杳制止沈霁的急躁,伸手握住她的手,以自己的力量带动对方的手,道:“你这样磨墨,墨汁粗糙,也不匀称。磨墨应放平心态,轻重有度……”
不知不觉,李云杳离沈霁更近了,彼此的身体都贴到了一起。
沈霁:“……”
完了,这样更加没办法专注地磨墨了。
“好了,这样能用很久了,不能一下子磨太多,否则时间久了……”李云杳停手,低头重新看向沈霁。
她注意到沈霁的耳尖微微发红,也意识到二人的举止过于暧昧。虽然她无法克制内心的喜悦,但她怕自己的心思过于外露,遭到取笑,于是不动声色地松开沈霁,又不着痕迹地后退小半步。
“时间久了会怎么样?”沈霁顺着她的话问。
李云杳微笑道:“墨汁粗糙,没有光彩,所写的字也容易褪色。”
“哦。”沈霁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你专心地作答,晚上我再点评。”李云杳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李云杳的离去让沈霁上涌的气血微微下沉,她冷静了下来,有些苦恼地扶着脑袋:
她该不会对李云杳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吧?
可她喜欢的是吕姐姐啊!
即使吕姐姐拒绝了她,她也知晓自己跟吕姐姐没有可能,但她应该不会移情别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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