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忧殇
作者:韩七酒
时间:2022-11-30 16:53:36
标签:韩七酒
“军营里没有这些,再说打仗的时候能保住xing命就已经是万幸了,谁还会管嘴里苦不苦,只有你们这些女子娇生惯养的,才会去在意这些。”
霍允肆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目光也不在李解忧身上,这话倒更像是她在安慰自己,安慰年幼时光不曾得到过关怀的自己。
李解忧只知道霍允肆心中有苦,但却不能明白她的苦,一颗蜜饯也许会化了她嘴里的苦,可却将心里的苦又深刻了。
“不吃就不吃吧,以后不给你准备就是了,何必说什么女子不如男的酸话。”李解忧将碗收回盘中,复又出声道:“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是女了?”
“你觉得我是,我就是吧,你觉得我不是,那就不是吧。”霍允肆不想再争辩什么,男子还是女子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哪一边她都沾不上,活了这么多年,霍允肆没有一天不为自己感到悲哀。
一句话道出了这些年来的苦楚与艰难,李解忧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她不该刻意去戳霍允肆的痛处,相比之下虽然她的童年则是在无忧无虑中度过,虽然父皇母后去的早,但至少还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哥哥,这一切跟霍允肆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下人通报的声音。
李解忧听见门外的通报声便将chuáng帏拉了下来,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chuáng帏里的人在说话。
“你不用出去,就在这里坐着。”霍允肆嗓音沙哑,气息还是有些无力,毕竟受了这么大的伤。
“这样好吗?你就这么信任我?”
霍允肆嘴角一弯,语调略显轻浮道:“本王最大的秘密都被王妃发现了,剩下的也就不足为道了。”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妾身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李解忧微微一顿,便将门打开了。
门刚一开,只见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庞,李解忧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这傅黎轩怎么生得一副女儿相,莫非此人也是女扮男装?
“黎轩参见王爷。”
“何事?”
“宫中一切安好,尽在掌握之内,请王爷安心养伤。”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黎轩告退。”
短短的几句话,就将朝中之事握入掌中,也难怪霍允肆一点都不担忧,这些年打下的根基在此刻都起了作用,不过李解忧想的却不是这些,因为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傅黎轩。
“脚步声都走远了,王妃还没有看够吗?”霍允肆掀开chuáng帏,腔调有些打趣的说道。
“她――”李解忧还没有从刚才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完全不理会霍允肆的打趣,自顾自的问道:“她可是女子?”
此话一出,只听霍允肆哈哈大笑了起来,似是料定李解忧会这样问。
“她真的是女子!”
霍允肆笑着摇了摇头,可又点了点头,随后才说道:“傅黎轩是男子,可刚才来的人却是女子。”
“她不是傅黎轩。”
“王妃果然聪慧过人,刚才那人叫傅青,是傅黎轩的长姐,说来此人也是个奇女子,要是有机会你们到该认识认识。”
“弟弟不能来,让姐姐代替,想来也不会差。”
霍允肆当然知道傅黎轩不能来的原因,恐怕这会儿正被傅左禁足在书房了“姐姐弟弟都一样,只要唯我是用便可,不过可惜傅青不愿参政,否则定是个不错的谋略之师。”
李解忧最不喜欢她这三句不离朝政的样子,淡淡瞥了一眼,道:“这天底下终归是有人不愿意露其锋芒。”
第四十二章
“咳咳,咳咳。”房里不断的咳嗽声,一声声的像是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似得。
怜儿站在门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红漆木门,只要屋里有响动,她的心里就是一颤,手中的绢帕也早已捏的褶皱不堪。
“啊!”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猛地从后面一拍,惊得怜儿脱口而叫。
来的人是后房里的小丫鬟喜鹊,平日里也是牙尖嘴利,被怜儿这么一叫,硬是生生的向后退去,瞪眼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大白天的要吓死谁啊!”
怜儿见状也知道是自己反应大了,赶忙压下心头的慌张,稳了稳身子道:“我这不是没留神嘛,吓着姑娘了,我给姑娘赔不是了。”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连不是都赔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喜鹊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抿着唇踮脚朝着前面看去,小声道:“我瞧着你也是傻了,就这么空着手来见王爷啊。”低眉一瞥,又道:“要不是我瞧见了,好心给你送来,这甜汤可不就làng费了,你的心意也就没了。”
被喜鹊这么一提醒,怜儿才想起来自己的本意,结果手里的甜汤,低头道谢。
“唉,你也甭谢我。”喜鹊撇了撇嘴巴“虽说你被王爷怜爱,可毕竟也是无名无份,说到底还不是得看主子的脸色,我心里晓得你也是又苦的。”
“只要能见上王爷的面,怎么都不算苦。”怜儿说这话时眼中含泪。
“得了,你快过去吧,别一会儿凉了。”喜鹊瞧着怜儿急匆匆的脚步,又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又是一个傻姑娘。
刚背过身的怜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眼中的愁绪又泛了上来,哪里还有什么泪光。
稳了稳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启禀王妃,我熬了些甜汤,说是有止咳的功效。”
李解忧闻声看去,又扭过头望了眼霍允肆,低下眉角过了片刻才慢悠悠的走到门前。
“你有心了。”居高临下的接过怜儿手里的甜汤,身子却也恰好挡住了怜儿的视线。
怜儿抿着嘴唇,房中的咳嗽声不断地从里面溢出,这比刚才在外面听的真切了百倍不止。
“还有什么事吗?”李解忧看着眼前不肯离去的人,她可不相信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在为霍允肆担心。
“王爷她怎样了,这几日咳得如此厉害?”想要问出口的话被怜儿在心里减之又减,最后成了这样。
李解忧从上倒下的瞧了一遍怜儿,她自然明白眼前的人想问什么,不过这事岂是那么容易被问出来的,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王爷这边自有本宫照料,怜儿姑娘就不必忧心了,倒是记得要每日为王爷祈福才好。”
“那是自然,怜儿每日都有诵经念佛,希望王爷快些好起来。”
“那就行了,本宫会告诉王爷的,等王爷好起来定不会亏待了你。”李解忧没有再给怜儿说话机会,向后退去一步,便将门关上了。
怜儿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也摸不准了,药的计量都是按照吩咐下的,这么些时日了要发作也该发作了,可霍允肆除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怜儿心里又是一惊,莫非她们早就知道,而现在的一切只是一个自投罗网的陷阱?!可这样的话也不对,依照霍允肆的xing子,若是知道了下药的这件事,恐怕自己早都没命了,又怎么还会收下自己送去的甜汤?怜儿木然的靠在椅背上,她有一种直觉,不管事qíng将如何发展,她都必定是牺牲品。
“咳咳,咳咳。”李解忧将甜汤随手就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走到霍允肆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有些不忍心的道:“人已经走远了,就不要再咳了。”转头望着地上带血的纱布,这已经是霍允肆不知道第几次挣裂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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