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忧殇
作者:韩七酒
时间:2022-11-30 16:53:36
标签:韩七酒
自从霍允肆的身份被挑明后,总是话里话外的带着刺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去说这些事,她这一生都在别人的利用中度过,或许霍允肆从骨子里就不相信这世间有不求回报的给予。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话我已经说过了,至于你相信与否,又与我何gān。”李解忧说的并不是气话,面对一个生xing多疑的人,又怎么是她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而她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其余什么的就留给霍允肆去想吧。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
李义甫在允继出事的那天就预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他是朝中的老人了,先效忠先皇后又辅佐前太子允继,如今却落得了个通国叛敌的罪名,株连九族一百六十三口人无一幸存,不得不叫人心生感叹,伴君如伴虎便是这么个道理罢。
现如今李义甫被抄了家,太子的死讯也被放了出来,所有的罪名全都被灌到了他一个人的头上,俗话说死无对证,这么一来却也是个痛下杀手的好时机,但凡跟李义甫沾边的人,官职不论大小一律格杀勿论,原先太子党的一众党羽也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总之这一次是一个余孽都不留,彻彻底底的换了一次血,其残忍程度可见一斑。
“想必对这几日发生的事qíng都有所耳闻了,本王召你们二人来也是想听听你们的意思。”霍允肆的脸色还是有些泛白,不过比之前却好了不少“自chūn闱狩猎后,本王便不理政事,朝中变化多舛,短短几日就已是另外一番面貌,不知你们于此有何见解?”
傅黎轩跟苍漠一文一武都是霍允肆的左膀右臂,历来有重大事宜都会与其二人相商,以往都是在贤德居,如今聚集在府里也是因伤而迫不得已。
“启禀王爷,黎轩以为此事乃意料之中,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傅黎轩眉间轻隆,复道:“前太子身无功绩却又目中无人,这些年他拉拢大臣丰翼党羽,李义甫仗着他的威势也不断的扩展自己的势力笼络家财,这样一个巨大的组织,圣上是绝不可能长留的,更何况前太子允继根本就不得圣上心意,他被选为储君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霍允肆抬眼望向傅黎轩,思索片刻,复又低下眉眼,沉声道:“那你以为储君之选实为谁属?”
傅黎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直起了身子走到正中央,对着霍允肆行了一个君王之礼,掷地有声道:“除王爷外再无二选。”
“你呢?你也是这样认为吗?”霍允肆指着一旁的苍漠问道。
苍漠是习武之人征战沙场,规矩礼仪自是没有傅黎轩懂得多,不过他却明白傅黎轩这番话跟这一个跪拜的意思,下一刻便向后退了一步,也跪了下去“苍漠追随王爷多年,不论战场朝堂,自当以王爷为天下之首,大晋之统,绝无二心。”
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再加之这一番言语,弄得霍允肆差点就以为这天下早就是她的了,可惜还为时过早。
“此番话语若是传到了父皇耳朵,便是杀头之罪,到时候别说你们就是连本王都难逃其罪――你们好大的胆子!”霍允肆一个用力将桌案上的茶碗摔下,若不是里面没水,恐怕傅黎轩就要被烫着了。
“就算王爷要治臣死罪,臣也绝不改变初衷。”傅黎轩死后不畏惧此刻的霍允肆,在他看来若是霍允肆不能为大晋之储,那大晋也就再无储君。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霍允肆眼露寒光“苍漠本王现在命你将乱臣贼子傅黎轩就地正法!”
“你聋了吗!”霍允肆话过半刻却还不见人动手,怒从心起拔剑相向“你敢违抗本王!”
“苍漠誓死追随王爷!”
傅黎轩见状,也不多言,抬手拾起腿边的碎瓷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看不到王爷施展宏图的那一天了,是黎轩没有福分。”话罢便向脖颈处抹去。
“当――”
就当傅黎轩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手上一阵钝痛,碎瓷片被利剑打了下去“王爷――”
霍允肆看着此刻眼前láng狈不堪的二人,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直盯着二人道:“永远记住你们今日说的话。”
“臣等誓死效忠王爷!”二人齐声道。
霍允肆需要一个人静一下,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这世上有谁不愿当皇帝呢?为了这个皇位多少人已经葬送在了她的屠刀底下。
“先把药上了。”
“多谢王爷。”
傅黎轩将手简单的包扎一下,长了这么大,估计这次算是他最危急的一下。
霍允肆的这一剑刺得不深不浅,却又刚好让人胆战心惊,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刀疤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太子一位如今被空缺了下来,朝中局势又不稳定,只怕圣上另有人选。”傅黎轩说完,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道:“据臣得知这次彻查太子党跟李义甫通敌之事,大皇子起了关键作用,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允信是一个遥远却又熟悉的名字,在霍允肆的印象里只见过他三面,第一面亲和温厚,第二面眼露怨恨,第三面则是杀心四起,他回来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霍郑那么多个嫔妃里只中意前皇后刘郑所谓爱屋及乌皇子里自然也是非允信莫属不可,至于什么前太子允继恐怕只是一颗棋子,一颗铺路的棋子。
霍允肆微微合上双眼似是假寐,她没有接着傅黎轩的话往下说,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人――江离。
“回王爷的话,此人虽然年岁尚小但却胆识过人,只是心xing还不稳,虽说太子已死,可刘家仍未平冤,若要收为己用还需时日调/教。”苍漠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要知道这还是头一回。
顿时霍允肆便来了兴致“听你这意思,她还颇有点烈马不羁的样子?能让你也犯了难还真是少见啊。”
“犯难倒是说不上。”毕竟苍漠是带过兵的人,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不会使,只不过这些招数都要用在刀刃上,不然则毁了一匹烈马,得不偿失。
“既然不犯难,那就给本王好好的调/教着,现值用人之际,但凡能力者皆为本王所用。”
“是,臣领命。”
今日霍允肆醒的格外早,似乎是特地这个时辰起来的。
“今日不穿这个。”霍允肆指了指前面的朝服架,道:“今日穿这个。”
本是一伸手就能做到的事qíng,却偏偏踌躇了起来“一定要去吗?”
霍允肆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点了点头道:“伤已好了大半,再不上朝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还有许多事qíng等她去处理。
李解忧对霍允肆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也只能点头应声。
许是感觉出了不对,霍允肆低头向她看去“手怎么这么凉?是不舒服吗?”霍允肆见她还不说话,心里有些慌乱,立马就要传御医过来。
“我没事,不用传御医。”李解忧勉qiáng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此qíng此景让霍允肆有些熟悉,好像在她去chūn闱狩猎的那一天,李解忧也是这样忧心忡忡。
“我有时候再想若是那天你没有去狩猎,没有受伤,咱们是不是就还跟以前一样?”李解忧失神的望着霍允肆朝服上的金边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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