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妆[GL]
肃仁帝南巡的路线不难找出,在第二天,江晴晚就拿到一张地图。
她只需要撒娇般地和明徽帝讲一句,在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好。
在图上看了又看,待终于确认南巡之路与青镇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都与江河有关后,江晴晚怀着五味杂陈的心qíng,再次回想起当初小姐姐的模样。
还好,还好……如果她继续误会下去,可能连心里小姐姐的样子,都会被扭成皇后的脸了。
至于面对皇后时,那种莫名奇妙的悸动。
还是忘了吧。
荣妃落胎一事的调查陷入僵局,偌大的皇宫恰似寂静的湖水,不说幕后之人,连寻常妃嫔都开始蛰伏不出。
一方面是为了少出现在皇帝眼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天气真的是越来越热。正午的太阳晒得地面滚烫,在外面露个脸都一身汗,还是待在自己宫中舒慡。
在这样的环境下,明徽帝愈发不放心,做出一个决定:带婉儿出宫去住。
“去甘露宫避暑?”
七月一日,明徽帝按惯例宿在凤栖宫。
甘露宫位于长乐城以北,是早在前朝就有的帝王行宫。聂家得天下后,甘露宫随皇城一起被保留下来,用作皇家避暑之处。
话是这样讲,可明徽帝继位至今,除了每年chūn猎与前一年的南巡之外,似乎一直都未踏出过长乐城。
此刻突兀地提出要去甘露宫避暑,盛瑶听在耳中,不得不将其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
皇帝似乎是真的很不放心他那荣妃。
除此之外,那害荣妃的人,手法也真是高明。
“对,”天子颔首,“这原本是惯例,不过朕前些年一直没去,竟将甘露宫荒置在那里。”
他说的一本正经,盛瑶便跟着正经下去,公事公办地问:“那陛下是打算带那几个妹妹一同前去?甘露宫多年不用,里面的宫人恐怕手脚不□□利吧,这回是不是得宫中多去些人?再有就是,还有几日,就是七夕佳节,陛下是在宫中过了再走,还是与妹妹们在甘露宫一同庆祝?”
几个问题砸下来,明徽帝略感烦躁:“后日启程,只带荣妃一人。至于其他事项,就皇后你来拿主意吧。”
盛瑶沉吟片刻:“这样啊。”皇帝果然只想与江晴晚二人做牛郎织女。
她自己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不过外面的士子怎么想,可就不好说了。
因甘露宫与长乐城之间的距离说不上远,皇帝出行要准备的东西便少很多,实在要用大不了快马来取。
饶是这样,明徽帝仅给了两日时间,依然忙得盛瑶眼前一黑。器物搬运有内务府,可人员调动总要她点头,再加上对甘露宫的现状不甚了解……
送走皇帝与荣妃是当日清晨,各妃嫔回宫后接到的第一条消息就是:皇后说了,一直到皇帝回来,每日早上都不用去凤栖宫谈话。
盛瑶则好好睡了一觉,到醒时,已经要用午膳。
二皇子三岁,离搬出凤栖宫的时间还早。母子俩一同用膳,二皇子面前摆了一个白玉制的小碗,一对象牙小箸,盛瑶将菜给他夹到碗中,看儿子乖巧地吃下,心中一片平和。
可平和的心境似乎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有小太监悄声进到殿里,俯在静言耳边说了些什么。静言踌躇一下,走到盛瑶身侧,看着笑盈盈的皇后,低声道:“娘娘,有元贵妃身边的人来了。”
盛瑶的动作一顿。
“静思,好好伺候殿下用膳。”她侧过头,朝自己的另一个贴身宫女吩咐了句,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静言,“元贵妃怎么了?”
静言手中的帕子被扯得紧了些,迟疑道:“话传了几遍,奴婢也不大确定原本是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是说,元贵妃……不行了。”
“不行了?”
元贵妃宁淮,兵部尚书之女,真正身娇体弱,居临华宫。
盛瑶已经记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病的。上次见元贵妃,似乎也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qíng了……
临华宫与凤栖宫之间的距离不算远,盛瑶到时,太医还留在宫内。
荣妃落胎后,诸太医一直颇为战战兢兢。进太医院就是这样,富贵触手可得,可危险也随之大了许多。诊出喜脉固然皆大欢喜,然则若是碰到前些日子那样的qíng况,只能自吞苦果。
在此之前,为元贵妃诊脉一直是被各太医推来拖去的事。但到现在,有不少太医都觉得,总归元贵妃的身子也就那样了,她也不算得宠。来临华宫看诊虽说没有赏钱,但也没有xing命之忧,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除了太医之外,临华宫内还有一个意料之外、qíng理之中的人。
苏婕妤宁苏。
盛瑶只看了她一眼,就想起来,宁苏与宁淮说起来还是姐妹,同父异母,一嫡一庶,年龄差了六岁,如今共事一夫,都不算得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两二三事 的地雷,和@枫影儿 的火箭pào=///=
然后很抱歉……作者君卡文了啊啊啊T____T
#一时兴起开坑,只写了前三万字大纲的错(躺。
磨了好久好久都继续不下去,所以目前打算先去把大纲写好。原本答应的七夕节加更qwq,这次加更补到后面吧。
再次道歉,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贵妃之死
元贵妃宁淮之母在二十年前就已病逝,父亲另娶她人,府内妻妾成群。早在豆蔻年华时,宁淮便觉得,自己大概这一生都会是孤家寡人。
后面的事果然如她所想。
从十六岁被纳入东宫,到一日日独守鼓粹宫。宁淮的年纪只比皇帝略小一些,可算一算,母亲大概就是在二十五六岁去的。
可母亲当时好歹还有一个八岁的她承欢膝下,自己呢?
一切的改变,发生在三年前,庶妹宁苏参加选秀。
宁苏比她小八岁,从小就粘她。说来也是因为宁苏出生时她的母亲刚刚去世,宁淮整日整日的哭,哭到眼睛红肿不已。祖母怜惜嫡孙女,把她接到自己的院子里养了段时间,而那时候刚满月的小宁苏也常被姨娘抱到宁老太太的住处问安。
小宁苏一见她就笑,八岁的宁淮看得呆了,心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莫非是娘亲舍不得她,所以投身到姨娘肚子里,又来找她?
……等稍长大一些,宁淮就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qíng。
但宁苏是真的乖巧可爱,有这么一个妹妹在,哪怕明白迟早二人要各嫁他人天各一方,宁淮都舍不下这份温暖。
她身子弱,宁苏就夜夜跑到她房子里抱着她睡觉给她取暖。在冬日大雪初降时,宁淮重病一场,宁苏却笑嘻嘻的摘来梅花给她看:“姐姐不是喜欢梅花吗?没关系的,姐姐不用下地,我来给姐姐摘。”
一切持续到宁淮十六岁参加选秀,宁苏哭得比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拉着她的袖子抽抽噎噎:“姐姐等我,我以后去陪姐姐。”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宁苏这是当不得真的童言稚语。而且宁家已经出了一个成为太子侧妃的女儿――这意味着以后宁淮至少也是四妃之一――根本没必要再送姑娘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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