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妆[GL]
被禁足数月的皇后看上去毫无变化,一身盛装朝服,站在皇帝身边,拜过诸先帝牌位。
然后是分配各宫过年用度,赏诸家命妇。这一切,盛瑶做得轻车熟驾。
除夕夜的家宴上,江晴晚就坐在皇后下手,与盛瑶之间的距离近到她能看清对方的每一丝笑意。
就算皇帝那样冷落她,她还是在笑?
朝服的颜色十分艳丽,衬得皇后面色也明艳许多。江晴晚整场宴席,都在时不时偷瞄对方。
偶尔皇后的视线扫来,两人对视。江晴晚脑海一片空白,皇后却从容淡定地举起杯子,眉眼清丽如昔:“妹妹,佳节难得,来和姐姐喝一杯吧?”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明徽帝,天子的眉拧了拧,很快又松开,温柔地看着荣妃。
有烟花在远方绽开。
家宴之后,帝后相携离去。盛瑶与明徽帝皆心知肚明,这之后又会是一个同chuáng异梦的夜,但起码的样子还是得做出来。
然后是荣妃、淑妃等人,一一离开。
宫人忙碌着穿梭在众桌之间,收拾残羹。江晴晚上了轿子,犹依依不舍,看着外面的夜色。
御花园到芳华宫之间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行至一个寂静无人的拐角,江晴晚揉了揉眉心,想起不久前宜嫔找自己时说的话,满心思虑。
恍恍惚惚间,有断断续续、不甚分明的哭声自一边传来。抬轿子的宫人一个个都僵住,听着越来越近的哭声,连脚都不敢抬。
直到荣妃拉起帘子:“怎么不走了?”
抬轿的宫人在凝神去听,哪还有什么哭声?为首之人看看四周,似乎在临华宫附近……
荣妃还在催促:“到底怎么了?”见无人回答,gān脆点出一个小太监,“小莲子,你来说。”
小莲子双腿战栗:“娘娘,无事的,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轿子又向前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两二三事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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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凉凉:想的还挺jīng彩嘛。
荣妃凉凉:脑dòng太大也不是我的错(手动拜拜
☆、流言
新年伊始,一个不知从何而起的传言在宫中甚嚣尘上。
――元贵妃蒙冤而死,而那抹未逝的芳魂,至今仍徘徊在临华宫里。
这话起先只是在宫女太监中流传,渐渐便被各宫主子听到耳中。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皇后,在流言传入凤栖宫当日,盛瑶就罚满宫宫女太监在凤栖宫前的空地上跪了一下午。
也就几个贴身宫人例外。
小厨房内安安静静,掉在地上的落叶无人去扫。冬日的地面冷得刺骨,跪那样久,年纪偏大些的宫人几乎都受不住。
天色渐暗后,静言、静思各掌一台宫灯,站在一众宫人之间训话。
元贵妃生前是主子,死后也是上了玉牒的贵妃,去年满宫着素服的事儿都忘了?
无论是平日不长于言辞的静言,还是略显活泼不端庄的静思,在此刻都带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事儿很快传开。事实上,早在下午,就有各宫的宫女太监借各样理由自凤栖宫门前路过。等回去后,又将那场景活灵活现地描述给自家主子。
景如画与纪年华照例是在一起听。在凤栖宫领差事的宫人了不少,可以说是除了皇帝的宣极殿内最多的。这么一大群人乌压压跪成一片,实在很能表明皇后的态度。
景如画分析道:“皇后应该是真的生气。就算是假的,至少她得让别人觉得自己很生气……这其实也很能说明问题。陛下那边还没反应,但哪怕平日再不睦,在这种事qíng上,陛下和皇后还是得站在一块儿。”
“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纪年华亦是难得的拧起眉。
景如画想了想:“如此不敬鬼神的手段,唔,还是得看之后出局的人是谁。”
两人的话题,从一开始,就是以“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为背景。
纪年华的父兄皆是从刀山血海中杀出的官爵,自幼沾染这些的纪小姐哪怕进了宫,也只信奉自己手中刀剑。景如画则是因为另一个原因,她从小身体不好,学过琴棋书画之后,帮她打发了最多时间的便是各样书本游记。
在纸页中看过千山万水之后,景如画对神怪之说的态度向来是敬而远之。
何况活人扮鬼的故事实在太多,这次的流言,很难说到底是不是意外。
“不论是出自对元贵妃的敬重还是对肃清宫闱的考虑,”景如画继续道,“皇后其实只能这么做。至于关起宫门来会不会给元贵妃烧柱香,跟咱们没关系。”
纪年华赞同的点点头。
“总归,你回去之后,也按照皇后那么做。”景如画叮嘱自己的青梅,“但不用做得那么……训诫一番就好。”
“那么过火?”纪年华弯弯眉眼,“阿画,放心吧。”
一月的天气,外面滴水成冰,屋子里却铺着厚重的摊子,地龙更是烧得热乎,纪年华笑着笑着,竟觉得有些热。
“还好现在边疆已定,爹爹和哥哥再不用外出征战……”她倏忽叹了口气。
景如画知道青梅是想到小时候整日整日盼亲人归来的日子。那时候北疆常有战事,纪家是练兵世家,纪年华三个哥哥,等战争结束后,只剩下一个。
她的神qíng也黯淡一点,握住青梅的手:“都过去了,阿年。”
淑妃宫中和风细雨,偏殿里的气压却极低极低。
还没出正月,是以皇后虽不再被禁足,众妃嫔依旧不用每日清晨往凤栖宫一叙。如此一来,没了必定要出宫的理由,宁苏把自己关在卧房,整整三日,都只让贴身宫人送饭进来。
她不是姐姐,是以进宫时宁家根本没出几个家生子随她一起。到这会儿,姐姐不在了,满眼更是没个能倾诉的人。
关于临华宫的话,宁苏自然也有听到。
或说,于宁苏来讲,一切不只是传言。
皇帝疼江晴晚,所以江晴晚身边伺候的都是皇帝的人――这点所有人都知道。但皇帝身边也不能缺人,一来二去的,芳华宫里扫地打杂的宫人中可有不少各宫眼线。
除夕夜当日,给荣妃抬轿的人中,就有一个是宁苏埋下的钉子。
小莲子每月都要到宁苏身前报到一次。在临华宫时还好,一切方便。等搬进淑妃这儿,做什么都碍手碍脚不痛快。
在宫里的传言还没出来时,宁苏就听说了。
小莲子讲:“奴婢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给娘娘您说一声。毕竟,娘娘也知道,芳华宫那位是个不长心的,这事儿不到三天怕是就得传得满宫都是……”
“就在除夕那天晚上,陛下与皇后娘娘走后,芳华宫那位也回宫了。路上经过临华宫时,”小莲子的声音低了些,像是在观察宁苏的脸色,然后极快地说,“奴婢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哭声!?”宁苏的瞳孔蓦地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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