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默”[GL]
“好。”古以沫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便靠在沈默怀里,双眼缓缓闭上。
好像,很温暖呢。
不知谁的唇角勾起,又是谁的眼角泄出笑意。
“困了?”
“有点。”
“那我把头发chuīgān你再睡吧。”
“嗯,好。”古以沫顺从着坐起身子,任沈默取来chuī风机,轰鸣声中发丝纷飞穿梭纤细指间。
“默。”
“恩?”
“我爱你。”
轰鸣声忽然消失,尾音在暖气中微微震动,拥抱着那三个字在屋内盘旋回dàng。
“嗯,我知道。我知道……”
沈默放下chuī风机,拥住古以沫的腰肢,淡雅的脸庞埋入她的颈窝,少见的撒娇般的蹭了蹭些许gān了的发丝。
“我知道,一直都。”
“嗯。”
古以沫偏过头靠上沈默的头,阖眼,唇角勾起。
即使看不见黝黑的双瞳,却也能从那平和的jīng致面容,从那弯起的唇知道,这个人内心的柔和。
即使看不见琥珀的双眸,看不见那温柔的容颜,却也能从那呢喃般的一声声“我知道”里面了然,这个人内心的温暖。
繁华尘世,忘川长流,花开荼蘼。
得一人心,不复何求。
☆、第64章
第二十四章:
清晨。
周一,沈默早起做了早餐,便出门了,古以沫可以晚一点到,沈默便也没有吵醒她,轻声地弄好了一切出了门。
昨晚,在睡前,古以沫忽然轻声说:“明天荼总会带着那个秦嫣来讨论项目的事,我想把项目jiāo给你,可以吗?”
关了灯之后,沈默没有去看怀里的古以沫的表qíng,只是阖着眼,安静地听着怀中的人儿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不确信的语气说着“可以吗”。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仰着头看着之前自己惹过生气的人,小心翼翼,还有点怯懦地,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就好像是在问:“你还生气吗?”
沈默闭着眼,许久没有言语。
“以沫,你不需要问我可不可以的,你不是知道吗?你说的,我都会说好。”
“我不会生气,也不会不开心。你想做的,正确的,我都依你。”
古以沫感受着头顶随着沈默说话轻微震动的下颚,因为对方许久没有回答而有些小心翼翼睁开的双眼缓缓阖上了。
就好像是,忽然明了了什么,确信了什么,放下了什么。
是啊,我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哪里只有我做的正确的才说好,我想,即使我与全世界为敌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整个世界吧。
而人一旦安心了,就会睡得很沉,很香。
所以在沈默到了公司,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打电话叫古以沫起chuáng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
古以沫起chuáng根据沈默的指示,吃了早餐,步行到了公司。
那个叫林儇的二货,并没有把车还回来。
约定的时间是十点,而荼虞带着秦嫣准时到了。
秦嫣跟在荼虞身后,进会议室时,才抬起头在会议室里,好似寻找什么一样,不动声色地转动着双眼,那双眼在看到坐在古以沫身旁的沈默之后,眼波平息之间,闪烁着安心和几丝快乐。
就好像是,熬了许久的相思苦药,喝下后拿到了一颗蜜饯。
劫难后的,欣喜。
荼虞不动声色的看了秦嫣和沈默一眼,坐到了对面。
古以沫低头看着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却在看了秦嫣一眼后,直接偏离了视线,又回到了手中的文件,黝黑之中,有着什么暗涌,忽的,在眼底浮动。
“……那么,分别就是,我们两个公司,各自负责一个部分的设计图纸以及施工是吗?”古以沫见两人落座了,便拿起文件起身,沈默微垂眉,一如既往的面无表qíng,给荼虞两人各递了一份文件,便坐回古以沫身边,抬眸觑着对方全神贯注演讲的侧脸,琥珀色里,没有qíng绪。
“是的。”荼虞拿着文件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边忽然转过身:“对了,关于设计图纸这个方面,杨凌那个老狐狸对建筑设计的要求很乖僻,秦嫣的风格算可以符合她的口味,不知道古总有没有认识的可以设计的人选,有的话还请联系,毕竟是合作嘛,相互jiāo流一下也很不错,古总以为呢?”
话是对着古以沫说的,那双眼却是一看着沈默。
沈默抬眸直视,看着她眼底的戏谑和不屑,没有转移视线,琥珀色仍然是没有被挖掘之前的流连婉转,淡雅而苍茫。
“自然是应该的。”古以沫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荼虞的眼神,jīng致高贵的面容带着方程式的笑容,送走了两人。
秦嫣跟在荼虞身后,不经意的偏头,不经意的扫过沈默宁静的面容,不经意的垂首敛眉。
曾经的错过,便真的就是一生吗?
一旦错了,就真的只能跪在原地后悔悲泣吗?
真的,便再无从前可以回首吗?
真的,不能收回那只手了吗?
是,真的吗?
☆、第65章
第二十五章:
有很多事qíng,其实并没有什么对错。
比如说爱,比如说偏袒,比如说宠。
而有一种爱qíng,叫做柜子。
里面的人,在柜子里拥抱亲吻,哭泣微笑,勾唇泪流。
柜子不是自己的,而是社会的,他人的,亲朋的。
而其实,柜子不是柜子,爱qíng还是爱qíng。
这不是对错,只是不同。
这不是柜子,只是包容不够。
而爱qíng还是爱qíng,拥抱还是拥抱,泪水还是泪水。
秦嫣随着荼虞离开,跟着她上了荼虞的车,却是一路无言,平日不可一世的双眸垂下,无生气般。
“你还爱她对吧?”荼虞关上门掌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没有发动车子。
她用的爱,不是喜欢。而是唯一珍贵的“爱”。
秦嫣偏过头看向窗外封闭的停车场,只觉得,心里有条藏在很深很深地方的锁链,锈迹斑驳,却还在牵连着收缩着心脏。
曾经因为悔恨而拷牢的锁链碎裂了,于是它露了出来,接替它开始嘶鸣。
嘶鸣着它的不甘,嘶鸣着它的不愿,嘶鸣着它的占有。
她不愿意承认,她在悔恨之下藏着这样的心qíng,因为她知道,错过的,便是永远。
然而知道,却不代表不想。
那是心魔,那是劫。
“或许吧。”
“你想要她吗?”荼虞纤长的手指抓紧了方向盘,紧得那白皙的手背上有着青色的线条蜿蜒爬上手臂。
想要她吗?
我想要你啊。
荼虞偏过头,却是不愿看到秦嫣一般。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可以得到的,却总是不屑一顾。
秦嫣愣了愣,她知道荼虞对她的心思,却没有那个力气去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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