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GL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以前咱们两家发生的不愉快就都忘了吧,顺便你看看你虎子侄儿上学还没个启蒙,你这做人叔叔的怎么也得表个态啊。
拓拔谌心里琢磨,还真是打的好主意!
她虽然瘸了一条腿,可到底还是跟着她爹念了六年书,后来她爹过世,她自己倒腾她爹和祖宗们留下来的书倒也还算识得几个字。前些日子,她听来换盐的几个大婶说,李家正寻思着找个先生给他家小虎讲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拓拔谌那时候就想他们怕是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毕竟村里认得字的只有族长一家和自己,到族长那里上学每年要jiāo两石粮食的束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着实是个大数目,而自己就不一样了,一个瘸子,自幼父母双亡,吃不饱穿不暖就不说了如今还得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明显就不是正经人家女儿的媳妇,哪里会计较许多呢?
拓拔谌叹息,虽然她识字,可惜是个瘸子又是个女孩,上京赶考都不能,如今更是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这些人果真是比她考虑得都周到,连元疏忆的那一份怕是都算进去了,只是元疏忆已经与她一个单身“男子”一同住了两个月了,且元疏忆闹腾惯了,平日里又喜欢与她“伤风败俗”的玩闹,若是现在澄清说她是她表姐怕也没人信,拓拔谌无奈,只能默认了她是她捡来的媳妇。说起来,她娘还希望她及笄以后找人说媒,找到一个待她好的男子嫁了呢,现在倒好,她还有几个月就及笄了,媒人没找,倒是平白无故的就有人要了,虽然是娶个媳妇回来。
念着李阿生平日里待自己不错,且他为人憨厚断然不会想到这个主意,想来该是李大婶撺掇着李老爹他们想出来的点子,拓拔谌心里转了一圈的应了与他学手艺,就当是报答他这些年照拂的恩qíng吧。
“你gān什么呢?”元疏忆很是嫌弃的小心踩着步伐,努力不让那些破烂碰到她的裙角,费劲千辛万苦才走到被一大堆竹子木头包围的拓拔谌那里,好奇的问道。
“你自己看啊。”拓拔谌现在没空理她,她做手工做的正欢呢。
“看不出来。”元疏忆随便翻了翻拓拔谌视若珍宝的一大堆竹篾子,“你不是想要做一个猪笼吧?”
“……”拓拔谌闻言,很是佩服她的想象力,“咱们家又没有猪,我做那个gān什么……”说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手下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元疏忆,问的挺认真“你是想吃猪ròu了?”
“#&……”元疏忆被她戳中心思很是不好意思,谁让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呢?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从她吃了一只jī以后,每晚梦里都能看见香喷喷流着油的五花ròu,不然就是看见一头猪在糙原上狂奔,几次下来她都快bī疯了,现在真的是心里眼里都是猪ròu了。
看看元疏忆因为涨红而异常妖媚的脸,拓拔谌心里偷笑,别问她是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有一天夜里,她睡得正香,结果这位姐姐夜里□□的滚到她怀里不说,还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咬了一口高声喊“猪啊,我终于吃到你了!我就说我风华绝代怎么会搞不定一只猪呢!哎?不过这猪好像没什么ròu啊……”拓拔谌大半夜的忍着疼让她咬了一口,还被她砸吧砸吧嘴的嫌弃ròu少,真是想要打她的心都有了。只是她看看怀里人比之初见显得清瘦的脸,又对着月光看了看她手心里的薄茧,到底没舍得动手。
虽然她不知道元疏忆到底是什么人,但难得元疏忆虽然有时候嘴巴毒了点却异常维护她,虽然嫌弃水煮野菜难吃,却总是只吃那个而把米粥留给自她。
元疏忆,是个好人。
“你不是说那椅子你坐着不舒服吗?那些柜子桌子的也破的不成样子了。我就想着,趁着雨季多做一些家具,这样以后就能用了。”拓拔谌掩饰xing的举了举手里拿着的竹篾子,心里则想着等她手艺提高了就将些东西拿出去卖,好让元疏忆早点吃上她心心念念的猪ròu。
“哎呀,你还会做这个?”元疏忆很是惊讶,“之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这是李叔上个月刚教给我的。”拓拔谌摸了摸手里竹篾子的纹路,道“我也是一边摸索一边做的,可能做出来的东西丑了点。”她得先给这位姐姐吃颗定心丸,否则这位姐姐定是又要嫌弃,天知道这姐姐怎么像孔雀一样净喜欢一些好看的东西。
“嗯哼。”元疏忆从鼻腔里冒出个音符,意思是没事姐姐我不嫌弃你。她俯身将脑袋凑到拓拔谌肩膀上,嗓音能滴出水来一样的撒娇“好夫君,你帮人家多做几个躺椅嘛~”说着她还将身子往拓拔谌身上蹭了蹭,ròu麻的紧。
自从元疏忆偶然间听见村里人说她是拓拔谌捡来的媳妇以后就经常这么gān,而听她这样喊拓拔谌由原来脸红得能滴血不知所措的任她调戏变为现在的无动于衷,她转过头看着元疏忆抽筋一样对她狂抛媚眼,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对她道“你脸上被蚊子叮了个大包。”
“啊……”元疏忆顿时不淡定了,抓住她就喊“在哪儿在哪儿?你点了艾糙没有?我就知道你没点,说了让你点呢?你知不知道姐姐我顾不得嫌弃那河水肮采了那么大一堆艾糙来给你,就是为了让你点的啊?跟你说了要杜绝每一只蚊子的足迹留在我脸上的可能呢?死了死了,听梁絮虞那个没良心有jiāoqíng的说被蚊子咬了会变丑的啊!”元疏忆显然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紧张的死死拽住拓拔谌的粗麻长衫,将脸凑到她跟前,紧张兮兮的道“你看看,我丑了没有?”
拓拔谌叹气,安抚她,“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漂亮的人。”
“是吗?”元疏忆松了口气,还是不依不饶“那我和你娘比,谁漂亮啊?”说着,她脸上绽放出无比美艳的笑容,像是孔雀比美似的。
她这问题提的真是太好了,搁在旁人身上怕是让人想打她都不能,但拓拔谌个老实孩子,她认真谌想想印象里她娘慈祥和蔼却有着不少皱纹的脸,又对比了一下眼前元疏忆眉飞色舞的模样,正想说“你漂亮”时,一个毫无征兆的画面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一身素白宫装的女子站在朱红的宫墙下,对着她笑的宠溺的张开双臂“谌儿,过来。”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扑进那女子的怀里,闻着她身上芷兰的香气,撒娇道“娘,我要吃糖。”
“你这孩子,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娘,知道吗?”那女子捏了捏她琼玉一样的小鼻子,直到她不满的用软乎乎的手将那女子的手拍开,那女子才高兴的一把将她抱起来嘱咐道。
“那我该叫娘什么啊?”她不解的歪头看着那女子,黑溜溜的眼珠子里满是疑惑。
“你啊,该叫我父皇。”那女子又捏捏她琉璃一般雪白的小脸蛋,宠溺的亲了上去,“谌儿在外人面前就叫我父皇,好不好?”
父皇?拓拔谌摇摇脑袋,脑子突然被利器刺了一样疼。
“父皇!”
☆、第15章
一块驳裂的guī骨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的放在了闪烁着湛蓝火焰的明火上,一位身着鎏金白袍的少女站在旁边,那少女眉眼轻敛神色凝重,正yù念祝词,那骨却吧嗒一声,断成了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