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农GL
“哈哈哈哈,皇妹国色天香,坐在哪里都是夺目的存在,皇兄怎么会看不见皇妹呢。”拓拔宏脸上带笑,随手向身后招了招,立马有个小太监托了个托盘上来,赫然是许多作工jīng致的香囊。拓拔宏笑着伸手从托盘里拿出一个作工jīng致的香囊递给梁絮虞道,“这端午佳节的,我看皇妹也没有个香囊护身,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不,皇兄祭天回来就让府里的绣娘绣了不少,皇妹看看这个可喜欢?若是不满意,皇兄这里还有不少,可以供皇妹挑选的。”
梁絮虞看着那些用尽了名贵丝线的绣囊,娟秀的眉毛细微的挑了挑,拓拔宏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外族吗?在中原,尤其是在昭国,送绣囊意味着什么,当她不知道吗?
“皇兄真是有心了。”梁絮虞温柔的对他施礼笑道,看着拓拔宏眼里忍不住的喜意她又道,“只是一直听说昭国绣囊都是有qíng人之间的信物,皇兄今年也不小了,何不将这个送给未来的皇嫂?”
“皇妹可是不喜欢?”拓拔宏的脸色沉了下来,捏着绣囊的手青筋都bào起来了。
“哪里有喜欢不喜欢的说法。”梁絮虞温柔的对他清风一般笑笑,装傻道,“只是皇兄作为兄长送给皇妹这个实在是不妥,若是外人知道了指不定还怎么想皇兄呢。更何况我们糙原里都不兴这些,絮虞对于绣囊实在是没什么执念。”
“哦,倒是皇兄多想了。”拓拔宏低着嗓音道,心里则满满的都是火气。
早前他就知道梁絮虞这个女人有多狡猾,如今几多接触更是觉得她不简单。
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拓拔继唯一的侄子,将来有可能要继承皇位的人,谁不卖他几分薄面?可就是眼前的梁絮虞和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十之*是死了)的元疏忆,这两个女人简直不把他当回事,目中无人就不说了,竟然敢四处阻挠他,简直就是往老虎口里拔牙,是不要命了!
“皇兄也只是关心絮虞心切,男子粗心些也是正常。”梁絮虞敷衍他,看他现在yīn沉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但她又不好与他撕破脸,毕竟她们一族还要依附于拓拔家的皇权,若是不幸他当了皇帝,光是顶撞他这一条,就够她们灭族了。
“哈哈哈哈,常常听皇姑说皇妹聪明绝顶,如今看来的确是不假。”拓拔宏笑了笑,对着梁絮虞意味深长的道,“只是要是今天皇兄打定了主意要送这绣囊的话,不知皇妹又该如何应对了?”
“我族中有规定,大祭司不得婚配。”梁絮虞依旧温柔的对他笑着道,“既然我族中七长老的末子在皇兄府中做了几个月的客,皇兄想必也应该知道了,絮虞虽然不如皇兄一般得皇姑皇伯父宠爱,但相信二位长辈对于絮虞的这个要求还是能够得以满足的。”
听她这样一提,拓拔宏顿时气的呕血,原本他是没有打算把梁絮虞考虑在内的,只是元疏忆那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都被打成那样了还是不肯答应与他的婚事,跳下山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她体内有生命蛊,想来也半死不活了。迫不得已,他才将主意打到梁絮虞的身上。
他的时日不多,可偏偏,梁絮虞是时日最多的人。
所以,现下他看着梁絮虞的感觉就像是看一块案板上的鲜ròu,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让她嫁给他!
“皇妹难道打算孤独终老?”索xing话也摊开了,都过去接近两月了,元疏忆的事qíng想必她也收到消息了,已经快要撕破脸了,拓拔宏说话也不顾忌那么多了。他走上前一步,紧紧的bī视着梁絮虞,笑道,“难道皇妹是打算孤独终老了?”
“有什么不好吗?”梁絮虞甜甜的笑,喝了口手中夜光杯的酒,眯着眼睛,看了看大殿里还在继续的歌舞管弦,对着拓拔宏道,“人都说衰糙枯杨曾为歌舞场,看今天这里的浮华,谁又能保证明天不会是废墟?皇兄也该看开些,与其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外物,倒不如好好的享乐此刻的好。”
“哼!皇妹看的倒是看的开!”拓拔宏yīn鸷的眼里满是不屑,她能长命百岁,当然不惧这些!“只是将心比心,皇妹没有这般感受,当然不知皇兄的心思!”
“皇兄也该听一听劝……”梁絮虞叹息,看着手里摇晃的酒,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得殿外的太监高声唱喏道:“皇上——长公主——驾到——诸臣工迎驾——”
……
“哎呦喂,累死我了,不行了,谌儿,我们歇一会儿吧?”元疏忆受不了的锤了捶腰,直起身抹抹汗来唤拓拔谌道。
“好。”看她累的那个模样,拓拔谌把“一个时辰都休息了六次了”这句话吞进肚子里,陪着她找了个yīn凉的地方坐下来看着她们翻的土地发呆。
“没想到种个地这般累人啊。”元疏忆感叹,虽然戴了糙帽,她的脸还是被晒得红扑扑的,涂了胭脂一般好看。
“嗯。”拓拔谌应声,虽然她觉得也不是很累。
“啊,也不知道梁絮虞那个死女人到底怎么样了,我都在这里累死了,她却还没有找到我,真是的,不会是她故意的吧。”元疏忆也顾不得脏了,随便往地上一躺,用糙帽盖住自己的脸,小声自言自语道。“等我回去一定要跟皇姑打她的小报告,让皇姑罚她抄女戒!”
“元姐姐,地下脏,还有虫子,你睡在我的衣服上吧。”拓拔谌见她如此,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拉拉元疏忆的袖子道。
“嗯。”睁开眼就看见拓拔谌苍白的小脸上一脸的担忧,元疏忆心里原本的不满苦涩就像是苦茶泡进了蜜一般,她伸手捏了捏拓拔谌的脸,眼里溢出来的都是笑,“嗯。”
……
宴会开始已经一个时辰了。
梁絮虞死死的盯着旁边一个小宫女托着的更漏,就怕看错了分毫。
已经是亥时了,这场宴会已经开了三个时辰。
有不少年纪大了的大臣都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就连跳着舞的舞女也累的走错了步伐,连累的她旁边的舞女也扭错了脚,一窝蜂的,一堆舞女倒做一团。格外大的摔倒声在场外观赏之人都昏昏yù睡的场合下,更是加大了声音,被这声音吓得,许多打着瞌睡的大臣都醒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上方端坐面无表qíng的皇帝不敢吭一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宫殿里的一堆舞女抖作一团,齐声下跪求饶道。
“怎么不跳了?”没理会她们的求饶声,拓拔继靠坐在龙椅上沉声问道。
“皇上——”作为朝中三朝元老的huáng阁老颤巍巍的出列,对着拓拔继行礼跪拜道,“皇上,这端午宴会已经持续了有好几个时辰了,您看看是不是……”
“朕想要普天同庆难道不行吗?”拓拔继坐在龙椅上懒懒的掀起眼皮没什么表qíng的看了他一眼道。
“这……”一句话堵的他没了措辞,只好站在原地沉默了,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这都是什么时辰了,皇上还让不让他活了?
“既然大家都累了,本宫看这宴会就散了吧。”荆赋离坐在梁絮虞身旁,淡淡的出声道,“更何况,诸位大臣明日还要上朝,就算要普天同庆,皇上也还是该注意时间才是。”
一句话,许多上了年纪的大臣都感激涕零的望着荆赋离,心想还是长公主懂得体恤他们作为一个臣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