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馆GL
不知怎的,耳边的笑声突然没了,文成好奇的抬头,只见文忆指着凳子上换下的一堆衣服中那一根长长的白布条:“这是?”边问,目光边滑到文成胸前明显隆起的某处。
这……真是愈发尴尬,文成的耳尖都染上了绯红,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半句话。
其实,不用她多做说明,文忆一下子就了解了这条白布的用处。她知道,这布条,不仅裹住了文成的女子特征,还裹住了她女子的存世途径。这是束缚,是无可奈何的束缚。
“以后回来,便不要再裹了罢!”那语气中的隐隐的不满与压抑,叫文成听了一怔,对上说话之人的眼。
窗外渐渐暗了下来,微弱的光线中,那人泪光闪闪,眼神里心疼与怜惜jiāo织。文成的心好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心房颤动,从没有人用这样目光看过她……
换过衣服,用了晚餐……
昏huáng的烛光燃起了,今日的天气不知怎的,一下骤冷了起来。看这qíng形,晚上怕是会落雪。
“都怪我,这几天都忙忘了!”文成责备自己:“书房少置个炭火炉子。”前几天还能凑合,今日恰是小寒,常言道冷在三九,年关越来越近,门外简直冻得让人跳脚。
用过晚饭,二人坐在小厅内,家长里短的闲聊着。聊着聊着,感觉越来越冷,出去一看,冷风咋起。于是,二人起上炉火,围坐两边,手贴近炭火炉,正面反面jiāo替着。一片和暖洋溢,除了一个小难题:家里就这么一个炭火炉。
“将就一晚还成!”文成歪过头,用火钳夹了块炭放进铜炉,拍拍手,掸掸厚重的棉衣,站起身。这意思是还要回到那yīn冷的书房?
没等她迈出一步,文忆便一把拽住她的衣角。要是先前,她绝不会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万万不可的。再说男子皮糙ròu粗,火气大,冻上一夜,也不会怎样,也就是没火炉,又不是没棉被御寒。
现在知道她是女子,女子生来为yīn,若是再受了寒气,对身子断是不好。这样,哪还能让她走?
“就在这边睡吧,反正……”反正你也女子,文忆话没说完,有点忸怩,对着男子打扮的文成说这样的话,她觉着怪怪的。
文成的脸也有些热:应是炭火烤的狠了。故作镇定的用手扇了两下,她是从来没跟别人一起宿过。这突然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左看看这暖意洋洋的房间,右看看温柔体贴的妹妹,书房她是不想回了。
“那……那好吧!”表qíng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也不说话,一番洗洗弄弄,也快到亥时了。身着里衣的两人立在chuáng前,别说,文成身着亵衣,披着头发,完全就是个女儿家的样子,文忆先前的别扭也就没了。这两人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都在纳闷是否得谦让个“你先上chuáng?”
越想越奇怪,文成赶紧三步作两步,先跳上chuáng,缩进被子,卷成一卷,面朝里去。
文忆看的是好气又好笑:“谁还跟你抢被子不成?”说着,两手轻拽:“你这样,我怎么睡?”
圆球往外滚了一圈,让出半扇被子。真真是欠的慌,文忆也不多说,手上一用劲,呼啦啦,滚出了个一头雾水的文成:“这妮子劲咋这么大?”
大红大绿的棉被下,两人一动不动。“你……”两人异口同声。
习惯了一个人睡,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还是文忆接了口:“成姐姐,我们睡吧!”
“成姐姐,成姐姐……说起来我们俩还不知谁长些呢?”文成也不知道郁闷个什么。说实话,这称呼,让她有点别扭。往常都是喊“成哥哥”的,现在这,她担心万一喊顺了嘴,不小心在外人面前喊出来,着实是要命的事。
“不是你说的吗?”文忆听她又小心眼了,促狭的接了一句:“况且,你看起来,似乎是要比我长上一些。”
“好啊,你敢说我长得老!看我不治你?!”文成捉弄人不成,反被捉弄,羞愤的要报仇。她报仇的做法就是伸出手来,“挠痒痒”,当然,文忆是不惧她的。这下子,两下里,互不告饶。嘻嘻哈哈,笑声如银铃,闹作一团。
年轻人玩闹没个准头,突然,额……手下一片柔软,文成心道:“坏事!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讪讪“呵呵”两声,手规规矩矩放下,往里转身,又一声不吱,看着像“面壁思过”,嘴里却在给自己找理由:“午间的时候,你也碰了我下,这下,我们是两不相欠了。”说虽这样说,但也听得出,确实是理亏,这不,声如蚊呐。
文忆耳聪目明的,哪能听不见,这又羞又怒下,对文成的背就甩了一拳,她晓得分寸,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用文成的话说,跟捶背差不多。
捶过背,哦不,打了文成一下,便转过身去,不再理她,chuī熄了蜡烛……
“嘿嘿,还是我聪明!”文成捂着嘴,暗自得意,笑得像个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今日之事,大起大落,意外不断,弄得她早已筋疲力尽。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第六章 应邀
经了昨儿个“jīng彩纷呈”的一日,这日子看似一切如常,却又有些不一样。譬如,大清早的,两人睁眼后,第一件事就是大眼瞪小眼。
睡迷糊了的二人也不知何时,从背对背靠着chuáng沿,变成了面对面靠在一起,温柔的气息打在彼此的脸上,近的简直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了。
先是一懵,面带红意,进而纷纷转身,掩下“咚咚”心跳声,异口同声:“你先起!”
还是文成先起了身,因为她想起今日有件要事:“店中酒卖完了,需再购置一批,眼看年关了,酒肯定卖的好!”一边坐在chuáng沿穿衣,一边闲谈着,语气熟稔的如老夫老妻一般。
“嗯!”文忆还没从刚才“近距离”接触中缓过来,裹着被,只露了双清眸在外,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你顾店可行,嗯?”文成使了点劲,套上鞋。
“嗯!”文忆还是刚才的模样,两手捏着被角。
回完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不,不好!”
文忆是个勤快人,在富贵酒楼帮忙,端茶递水、上酒上菜,卖力气的活肯gān。但她真不是个生意人,若叫她对客人嘘寒问暖、点头哈腰,一件做不来。所以,招呼人一般都是文成gān。
文成是知道她的,方才也是逗她:“嘿嘿,跟你开玩笑呢!我早就打算好了,我们今日歇上一日,一起去夷陵城。今日恰逢夷陵集市,我前两日便跟张师傅说过了!且今日尚未落雪,老天行方便,得尽快办好才是!”
张师傅,富贵酒楼里唯一的厨子,憨厚老实,烧菜手艺那是没的说。
“你……”懒得理那人的无聊,文忆一听又可以去集市,心qíng好的很,急着要起身:“你穿好,便出去吧,我要更衣!”
“什么?”这让文成怎能不诧异,感qíng她刚才在此人面前晃来晃去,穿了半天的衣服,却是不得体之举?不是说好了是姐妹么?不是说好了一家人么?这闹哪出啊?!
可是看着文忆认真的小脸,猜是小女孩的矜持心理作怪,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出门安排行程去了。
雇了辆马车,两人趁着早,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在马车轱辘的“吱呀”声中,往着几十里之外的夷陵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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