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流年未至GL
看着镜子里眼睛红扑扑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自己,我有种想把镜子里那个人砸碎的冲动,你根本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的东西,自以为是白莲花的绿茶婊。
狠狠揉了揉眼睛,我决定振作jīng神向外面两人认真的道歉。下一秒注意力被chuáng头柜上一只杯子吸引,里面一杯牛奶还带着余热,学姐真的为我泡了牛奶。杯子下面压了张小纸条,娟秀的字体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她竟然对这样无理取闹的我道歉了,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用力擦gān脸上没有意义的盐水,对着镜子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中午没吃脑残片的是我才是。
打开房门回到客厅,晚秋和学姐依然在看电视,这次两人都带着焦虑的qíng绪。看到我出来,晚秋直接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学姐也跟在后面,只是盯着地板发呆。
果然又让她们感到为难了,我在心里自我嫌弃,所有的难受委屈,其实都来源于自己堪比黑dòng的脑dòng。人都是在自己想象中的痛苦中愈陷愈深,最后无法自拔,叶阿姨曾经这样告诉我,那时候我没当回事,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形容我刚好合适。
“我不应该突然跑掉又不接电话还一副全天下都欠了我五百万的样子对不起。”道歉的话被我省略了标点一口气说了出来,其实并不难,说完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不少。
“全天下那么多人,你现在该是宇宙首富了吧。”晚秋笑了笑,似乎没有把我突然的脾气放在心上,摸了摸鼻子,“以后谁再说你有病老子直接给他开病假。”
“嗯,你副业是校医嘛,有这个权利。”我点头。听着晚秋的话,鼻子突然又有些酸酸的,这么好的人,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还以怨报德了这么久。
“厨房有姜汤,光着身子在外面晃了大半天冷病了受罪的肯定是我,你别用那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不是我煮的。”晚秋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小爷码字去了,被你一闹腾整得我连剧qíng都想改了。”
“你才光着身子…”看着晚秋晃晃悠悠回房间的背影,我想反驳又觉得不说也罢,莫名一阵暖意涌了上来,原来是暖气开始运行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孜只是yù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去厨房端了碗姜汤出来放在桌上。
“还是热的,喝吧。”苏孜在桌边坐下来。
姜汤里面加了红糖,又甜又辣的混合出一种魔xing的味道,我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抬着头装作在喝汤的样子不敢将碗放下,因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坐在对面的学姐。晚秋是朋友是暖心大姐姐,只是普通的道歉她也能一笑了之,然而学姐,这个对我来说依然特殊而且会一直特殊下去的人,应该怎么解释我一系列令人困扰的言行。
“谢谢。”憋了半天,持续保持仰头喝汤的姿势到脖子都酸了,我只能gān瘪的说出两个字。
“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事qíng发生得太突然了…”学姐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不认真听很难听得清,“看到你jiāo到新朋友了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不讨厌我,也没有喜欢我。我的脑dòng习惯xing发散思维,她是把自己当妈了还是觉得我和李芷洋关系不一般。
“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现在你身边有晚秋,还有下午那个人,这样不是很好嘛。”
“李芷洋你也认识的啊,我们以前一个学校的,我和她只是同桌而已,今天刚好在路上碰到。”我解释道。为什么从她的话里我听出了别的意思,告诉我这次不是我想太多。
“嗯。”学姐只是微微点头,并不打算将话题展开的样子,“我明天就回去了。”
☆、第40章
第二天一大早,苏孜就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得不安稳,一直到中午饭点我才醒过来,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茫然若失。学姐走得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唯一能证明她来过的东西只有chuáng头挂的那条米分色毛绒围巾。
回想起昨天晚秋把空间留给我们俩之后的对话,总觉得气氛微妙的尴尬,明明可以有些东西可以一次xing说开,却总是绕来绕去的被转移了话题。
比如学姐对李芷洋突然出现的感受,带着明显的不悦,虽然她自己并不承认。按照以往的我肯定会追问到底,可是心里却有个qiáng烈反对的声音占了上风,就算挑破她的心思又怎样,只能造成她的恐慌,不是每个人都能大方承认自己对同xing有不一样的感觉,毕竟像我这种厚脸皮死心眼的人还是不多见。而且,最重要的是,满身都是缺点的我,大概也没有做好被她接纳的准备。
是的,我想要变得好一些,不再那么自私,学会照顾周围人的感受,而不是让别人一直迁就我。明明没有公主命却得了公主病,放弃治疗还不肯吃药,这样不对。
晚秋识趣的没有问那天的事qíng,她大概被我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坏了,居然利用上班偷闲的时间去和她的男闺蜜,也就是我们公会的会长学做菜。一个不说话长得勉qiáng可以用女神来形容的大美人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学做菜,这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看。
其实我也没见过会长到底长什么样,据说是大学部某个系的主任,平时在语音上听声音感觉娘受娘受的,可是偏偏玩了只最猥琐没有之一的巨魔盗贼,就算不是胸大无脑也属于抠脚糟汉子一列了,我自行将会长归类。
周末过完再次见到李芷洋,我心虚的请她吃了冰激凌,寒冬腊月的吃起冰来感觉特别带感。结果是李芷洋没再问我圣诞节的事,直接以一种即将长眠的姿态趴在桌上脸朝地,任由我怎么拉扯她,她都不肯挪动半步。
“你发生了什么?”我疑惑于李芷洋的状态,上节课还是好好的,只是课间cao休息比较长我溜出去买了支冰激凌,吃完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躺平等死,不用理我。”李芷洋的声音轻飘飘的发虚,和往常完全不同。平时虽然嗓门不大,但是语调都是充满活力的上扬,现在这样子真是少见。
“体育课哎,你真的不去嘛?”我用手摸了摸李芷洋的额头,明明没发烧,为什么脸成病态的红色,还有细细的汗珠从鼻尖溢出呢,好奇怪。可是上课铃已经响了,大家都在下楼往cao场走准备去上体育课,她完全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没事,老师问起来你就说我生理期,请假。”
“生理期是什么?”原谅我的无知,叶阿姨从来没告诉过我这种女人特有的现象,而我的生理期来得很晚,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长得比同龄人都高,甚至高过学姐半个头的原因吧。
“你照说就是了,啰嗦!”李芷洋有些烦躁的提高音量,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趴在手臂里不再理我。